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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调教大明-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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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朝皇上都是小气啊,比起宋皇差远了。”
  “咳,小五慎言!”
  叔侄两人都精研军事,历史,秦汉时是军功授爵,军士立功就赐爵,爵位到一定地步,比如到五大夫后,就免除本人的赋役,到中大夫,就免除全家赋役,规定十分详尽,所以秦军临阵而奋勇争先,臂挟首级而登城冲锋,战无不胜。两汉至唐,军人待遇已经不如以前,唐的军功除爵,就远不如秦汉,好在有均田法,朝廷赐田给百姓,百姓则备马,兵器,遇战时,府将持兵符调符兵,自耕农转职为战士,凭这种耕战合一的军队,唐军也是打出了赫赫威名,到中期时,募兵为边军,节度使专之,财权兵权在边帅之手,终成尾大不掉之势。
  到宋,废府兵,专以募兵,赵宋的皇帝是中国史上空前也是绝后的人性化的皇帝,对朝臣极尽优容也罢了,对募集的大头兵,虽然政治上防备,舆论上打压,军人地位一落千丈,什么宁为百夫长,不为一书生,这样的话不可能再复见于宋朝,但宋朝的募兵,待遇却是不低,一个普通的禁军,家小不需做任何营生都能解决温饱,并且生活水平不在普通的市民之下,大宋超级强悍的财政收入,九成用来养兵,如果不是上层路线有问题,横扫天下的没准不是蒙元,而是赵宋了……
  这些都是前话,叔侄二人研究历史军事时,有时大笑,有时扼腕痛惜,不过都是私下说起来的话,外传的话,怕是犯忌的地方实在不少。
  就拿惟功指摘大明皇帝的话,换在洪武,永乐年间,杀头怕都是轻的……
  “嘿嘿,这不是在家里么……”
  “小心在家说多了,出外也嘴快!”
  张元芳呵斥一句,到底自己也是嘴痒,便又接着谈道:“京营之盛在永乐年间,衰败之始,是在英宗皇帝正统年间。”
  “土木之变吧?”
  张元芳点头,答道:“正是。此役过后,京营一度衰败到十万不足,后来于少保整顿营制,调班操兵充实,改三大营为十团营,加上御马监兵马,京营一度恢复到二十万人以上,且都是精兵强将,虽不能比永乐年间,但亦使京城防备,不再使人忧心。”
  说到这,张元芳叹息道:“可惜就是好景不长呢,嘉靖四十年,虽然派勋臣为总理戎政,兵部尚书或侍郎为协理,再派内臣监督武库,三位一体,看似严整,但官风不肃,几十年间,京营已经凋敝的不成模样了。”
  “现下怕是不到二十万人,且有不少老弱在内吧?”
  “我说句话,小五你切不可在外说……”张元芳很艰难的道:“若是朝廷此时派御史勾军清军,恐不足十万人。”
  “不足十万……”
  惟功也是吓了一跳,这么大的京城,大明又是天子守国公的姿态,严格来说,北京都算是北方边境防御体系中的一体,算是蓟镇和大同镇、辽镇、宣府的大后方和供给、调度中心,这样一座政治和军事中枢的都城,守备兵力不到十万人,而且是几乎没打过仗的十万人,这其中的风险有多大,也是可想而知了。
  怪不得当年俺答汗兵临城下,以嘉靖那种脾气都默认了严阁老议和的做法,朝廷和天子,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底气啊……
  现在过去十来年,武备不仅没有整顿,反而连嘉靖年间也不如了!
  “戚帅扫平倭寇之后,朝廷议调其至京整顿京营,他连上数个条陈,极言京营弊端,雄心勃勃,欲为朝廷编练数十万京营精锐,再复太宗年间的雄风。”
  惟功闻言,摇头道:“这怎么可能办得到,漫说没有这种财力,就算有此财力和决心,朝廷也不会把这等事交给一个边帅来进行的。”
  “嗯,小五你有此见识真是了不得。”张元芳说的兴起,痛饮一大杯后,脸色也有点泛红,接着又道:“戚帅只能求其次,欲练十万兵,当然,再否,再欲练五万兵,又再否,三万,再否!至此时,他才明白,朝廷之中,不愿他主持京营及练兵之事者太多,阻力太大,就算中枢大臣有见京营空虚之害的忧虑,也不会冒大不韪,强调他进京练兵。后来,便是到蓟镇为总理,说是练兵,但北方将门的阻力也不在京营之下,练兵之事也不必提,戚帅能做的就是调浙兵由南至北,整顿防务,赶走一些不听话的北军将领,从此蓟边无事……但他能做的,也就仅限于此了!”
  张元芳说毕,又一次举起大杯,默然饮了。
  连张惟功也是有心痛之感,讲起练兵,已经有纪效新书和练兵实录这两本兵书的戚继光是何等样的合适人选?华夏千年之下,讲起各兵种的配合,兵器的使用,地形地利的考量,包括战车和马匹的调配使用,火器与冷兵器的配合,甚至是火夫在战阵中的位置,包括阵法,武艺,打造兵器,金鼓和旗号……这所有的一切,精通如戚继光者,真的是三千年信史之中,没有能比此人更强悍更逆天的存在了。
  能把几千义乌兵从农兵练到战无不胜,戚继光才用了多久时间?似乎就是一夜之间,浙江就多了数万悍不畏死的精锐将士,在他的主持之下,历次大战斩首数万级,戚家军的损失是每战都只有敌军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这种练兵和主持战事的能力,说是大明军神当然是当之无愧,整个华夏史上,讲练兵和指挥的综合能力,戚继光肯定也是能排进前十了。
  当然,他指挥的战事多半是对能力也低下的倭寇,在北边时,也没有真正打过对几万和几十万骑兵规模的会战,这也影响了戚继光在朝廷中的地位,至今为止,尚未能封爵,对戚继光来说,也是一件憾事了。
  但不能用戚继光的练兵之议,对大明来说,更是无法挽回的严重损失!
  戚继光的练兵之议不能行,朝中不是没有人感觉痛惜,调吴惟贤到五军营主持小规模的整肃和练兵,未尝不是一种试探。
  结果认真做事的因为太过认真,得罪的人太多,这阵子兵部之中倒吴之风大起,甚至已经有人威胁再继续下去,恐怕会涉及到朝堂之争,甚至会导致京营哗变这样严重的事情发生。
  在这样的威胁之下,主持此事的大人物为了息事宁人,只能牺牲吴惟贤了。
  “你吴叔论将才是没说的,本身的武艺也是上上,但为将与为官这两者平衡,他做的就差远了。到如今乱蜂蛰头的地步,也实在是因为他做事太急太燥的缘故啊。”
  说起吴惟贤的事,张元芳也是感觉可惜,但事已至此,也是多说无益了。


第047章 憧憬
  惟功十分不解,一边替七叔倒满酒,一边问道:“朝廷难道就是坐视京营这样烂下去么?”
  “有识之士,当然忧心忡忡。”张元芳又举起杯,却又放下,笑着道:“你道你吴大叔是怎么进京来的?戚帅是一个,你猜还有谁?”
  “大司马谭少保?”
  张元芳呵呵一笑,赞道:“算你聪慧,当然,仅此两人不够,张阁老想来也是持支持的态度。但此事在阁老眼中明显也没有别的事情那么要紧,所以么,你吴大叔能进京,能在京营立足练兵,但又能被人排挤走,这里头的弯弯绕儿,你想通了没有?”
  “想通了。”惟功此时已经面无表情,淡淡说道:“无非就是用那些下三滥的招数,权谋诡变,吴大叔是粗直武人,斗不过他们也是正常。”
  “你们俩,就别替人家担心了。”叔侄两人只顾着说话,饭菜已经都凉了,七婶忍不住在惟功头上轻轻一敲,又是向张元芳嗔怪着道:“如此这般,算不算带坏小孩?”
  这阵子,惟功给家里补贴不少,这使得七叔七婶的压力大减,连七婶说话都是轻松谐趣起来了。
  “哈哈,吃饭,抓紧吃饭!”
  惟功吐吐舌头,也是连忙扒饭,中间的整只肥鸭和大盘的羊肉被他风卷残云般的消缴了,再吃七婶亲自操刀弄勺子炒的几样小菜,也是稀里哗啦,没一会功夫,就是全部下肚。
  “你这小子,吃饭如猪八戒吃人参果,知道什么滋味么!”
  此时虽然西游记未曾成书,不过宋明话本已经有不少唐僧师徒四人的故事了,用这个来比喻饿狼一样的张惟功,倒是恰到好处。
  “嘿嘿,再怎么吃的快,也是知道七婶的手艺好着呢……”
  其实对张惟功来说,这小厨房的菜和大厨房的,区别还真不大……明朝这会子的调味料已经很丰富,但缺乏味精的前提下,对厨子的功夫要求就高了,爆炒要讲火候,讲刀功,要将几十味道配料调制成功,提鲜对味,这才勉强能和后世的普通馆子相比,只有大酒楼勉强到这样的水平,家常菜,一般还是煮和蒸为主,小灶大灶,对他来说区别不大呢。
  一时吃毕,惟功起身告辞,午后是他学习的时间,看书,练大字,一个半时辰之后,天黑之前,再次习武,天黑之后,就可休息了。
  这样的日子,已经十分规律,对别人来说很辛苦的事情,在惟功来说也是习以为常。
  “七叔,我打算在都城隍庙那边的大市顶一家铺子,先卖皮毛,日后再转做别的。”
  “市籍牙帖之事办妥了没有?”
  “虽未妥当,但有妥当的人在办。”
  “唔。”张元芳轻轻点头,笑道:“这等事你自己做主吧。”
  张惟功笑道:“这若是在别人家,恐怕我的腿早就打折多少回了。”
  张元芳亦笑道:“若是在别人家也出不得你这样的,总之你允文允武也罢了,若是再成为大商人,那我真要大吃一惊。”
  “行商不过是末技,我在这上头兴趣有限,能弄出百万身家,做我想做的事就收手了。”
  “哈哈,”张元芳笑的前扑后仰,七婶也在一边抿嘴微笑,张元芳笑了半晌,才对惟功道:“若哪一天小五你真有百万家私,就替你婶子买几个庄子吧,她求田问舍,可惜叔父我一身耿介,实在不是弄钱的人,这事儿就指望你了。”
  七婶也是掩口笑道:“是啊小五,此事就着落在你身上了。”
  惟功平时小大人似的,也是难得有这么叫全家开心的时候,两个大人,都是乐不可支,至于说买庄子的话,当然也是拿来同惟功说笑了。
  倒是惟功很认真地看向这两人……七叔三十五岁,保养得法,仍显年轻,七婶大约三十二三,在后世也就是刚脱离少女状态,在大明已经是被称为中年妇人了。但以惟功的眼光来看,虽然比娘亲要差那么一点,但七婶也是生的蛮好看的……虽是现在说笑着,但七婶眼中的憧憬之色,却也是十分明显呢。
  不要说这年头了,哪怕几百年后,女人对房地产的追求和执着也是一样一样的啊……
  他很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才郑重点头,道:“此事就落在我身上了,七婶放心罢!”
  张元芳一叹点头,心知这孩子心气高,虽然不曾改口,但心底早就接受自己夫妻二人当亲人一般,只是他偶然感觉也是奇怪,自己不曾将这半大小子当儿子看,却隐隐有当成朋友一般的感觉,有时候想一想,都是可发一笑。
  他在惟功身上抚了一下,温言道:“一会看书莫太久,防伤了眼。晚上小心门户,晓得么?”
  惟功知道他今晚是宫城的“坐更将军”,也就是提调皇城和宫城禁军,严密关防,驻扎在乾清门外的外朝部份到整个皇城,都归坐更者管,所以责任十分重大,每逢日子,都是下午就到宫城,一直到第二天午时才回。
  好在坐更者非一人,而且还有御马监和司礼监的太监们提调,张元芳只要老老实实的在值上当差,小心谨慎些,也就平安无事。
  ……
  拿住书本不到半个时辰,来兴儿到得惟功门前,敲了敲窗。
  他的小屋之中,已经堆的满满当当,全是自己这大半年来买的或是人送的书籍,英国公府张小五酷爱读书,且喜欢史书和兵书的话,已经在勋戚圈子里传扬开来了。至于是夸赞还是讽刺嘲笑,那就不知道了。
  只是这屋子里头的书籍可比这年头的古董还贵重,一套宋版的武备志价格肯定比唐三彩贵的多,也比汝窑的瓷器贵重的多,至于这年头常见的黄花梨的桌椅……嗯,现在屋子里床和书架和书桌全部是花梨木的,惟功屁股底下的椅子却是紫檀的……国公府的家具要不是这种硬木,那才是活见鬼。
  东西贵重,等闲他不准人进来,来兴儿又是笨手笨脚的,惟功严禁他进屋,有事就只准在窗子外头讲。
  “什么事?”
  来兴儿一脸迷糊,答道:“外头有人要见五哥。”
  “谁呀?”
  “是二哥和三哥。”
  “哦,是他们?”
  午饭前大家还亲切交流了一番,惟功还用拳头申明了自己的立场,这才过来多久一会儿,怎么这哥几个反而回来拜自己的门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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