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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调教大明-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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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阳初定,大功一桩接一桩,底下就应该无事了,那才是最好的结果。
  曾省吾也觉得惟功的风头出的够了,点了点头,笑道:“我们上报吧,反正有人去头疼,我们就不必替别人担心了。”
  ……
  ……
  内阁之中,申时行的脸色特别难看,沉郁郁的,简直能滴下水来。
  他就是曾省吾所说的头疼的那位,上次惟功的功劳便是他一手压了下来,他对万历的心理有足够的了解,不用多试探就知道万历对惟功也起了提防和嫉妒的心思,这种心思,对帝王来说只要一起就很难消除……除非惟功在京。
  凭他们君臣自小相识,惟功多次立功的过往,如果现在惟功还在京师,那么申时行倒不好用力太猛,但这位英国公府的少主就是吃亏在不知道收力,锋芒太甚,叫申时行抓着不少痛脚,现在人远在辽阳,立功再多又如何?
  只要皇帝心里厌弃了你,立上天大功劳,你只能在外兜兜转转,永远进不了权力的核心,永远都是外围。
  申时行倒不是对惟功有什么讨厌的心理或是旧仇,只是单纯的提防武人的文臣心思罢了。
  哦,如果说有怨,倒是有一些。
  当初惟功支持张居正的清理整顿丈田之事,在京畿与当时的大宗伯礼部尚书马自强家起了严重的冲突,申时行听到消息之后,没有表态,没有表态不代表没有态度,申时行的态度就是十分不满,可能就是这么一件事,在他心里种了因,现在开始花花结果。
  江南大家族出来的,哪怕小时贫困被人收养,连姓氏都改过,但几十年过来,申家也好,徐家也罢,又是根深蒂固的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申时行的立场,当然也是在张居正的对面。
  “奏给皇上知道吧。”
  申时行少有的沉声叹气,将兵部呈上来的奏报,简略的写了票拟,将应办的流程写在上,当然,是能简则简,能省则省,而两件功劳,一件正,一件奇,一起摆在案上,前功未赏,后功已至,想来今天一直到晚上,估计会很难入眠了。
  “阁老,辽东有信来。”
  “是不是王叔平的信?”
  “是,阁老……是派专门的信差送过来的。”
  申时行微露惊疑,低声道:“那还不赶紧拿来。”
  信是从广宁发过来的,当然不可能用塘马,也没有用官家的驿站,私人私信,只能派自己家人,沿着官道,自己打尖住店。
  这样的送信法,一般的官员都没有办法承担,除非是有急事,或是要紧的大事,否则的话,当时的人写信送信,都是托人捎带,替人带信,原本也是一种极为重要的社交手腕和办法。
  王叔平是山东按察司的分巡道,名政和,申时行的任副主考和房师时取中的门生,十年时间从二甲吊尾的进士巴结到了正四品的按察副使,分巡辽阳,就他的资历来说,申时行这个座师肯定也是出了不小的力气。
  出了力,当然就要有回报。
  以申时行现在的地位,六部正堂,他无力扶持,也插不进手,那是张居正的地盘。侍郎一级,也是很难着手。
  郎中,员外,主事,还有寺监之中,已经尽可设法,想办法安插自己人了。
  和后世大佬爱用自己的秘书是一样的道理,当世大佬,多喜欢用自己的门生,相当的位置上用同年,提携的后进,十个有九个倒是自己的门生。再下来就是同乡,姻亲一类。不过用这两种,当然没有用同年或门生来的光明正大。官僚集团之中,人人如此,是以理直气壮。
  王政和的信,隔一阵子会经由塘报夹带,象这样专门送来,这还是头一回。
  展信之后,申时行先是皱眉,接着便是眉目舒展。
  王政和这个人,器小无行,不过在做这样的事情上,还是要专门的人才做起来才得心应手,这王某人,看来就是专门人才了。
  看完之后,申时行取来一张信纸,持笔濡墨,想了想,便开始写道:“前次所云药方,思之再三,依叔平兄所言之法为是,其间添减,当以斟酌为要,务使药到病除也……”
  他当然不会直言不讳,王政和信中,提起来的便是林绍勇与他沟通的大事,听到此事后,王政和便急使到京,请示机宜,只要申时行不反对,或是有片纸只字到辽东,他行事就有了倚仗。
  申时行自然不会将白纸黑字落入人手,话语之隐讳,绝不会落下只字把柄到人手中。
  写完之后,吹干封套,当然交给原来的信使带回。
  处理这一桩事,申时行才微微一笑,将精神又投到辽阳镇的军功上去,这一件事,更加的叫他头疼。
  ……
  ……
  “皇后,吾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万历不象他的孙子崇祯,崇祯对防止后宫干政还是有很强的警惕心理,绝不会将朝政说于后宫知道,最宠爱的田妃有干政迹象,立贬入冷宫,绝不宽贷。万历则不同,他的郑贵妃就对朝局有足够的影响力,福王夺嫡之事,当然就是后宫发力,外廷有志同者合谋,终于衍生出万历朝的三大案出来,成为明末最著名的事件之一。
  此时的万历还不知道郑贵妃在哪儿,不过现在就算郑妃出来,估计也得不到同等的宠爱了。万历对郑妃,包括成化皇帝对万贵妃,应该都是天子这种生物寻找世俗感觉做为寄托的一种表现,不然的话,天子后宫美人无数,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天子亦是凡人,也有心灵寂寞寻找知已良朋的想法,所谓的宠冠六宫,无非就是天子拿对方当平等的家人,寄托一点凡人的情感罢了。
  现在的万历,已经将这种情感寄托在王皇后身上了,患难夫妻,关键时刻皇后挺了他一把,足见皇后对的起自己头顶的那顶凤冠和怀中的金印,帝后原为敌体,现在相处,就更加融洽和随意,万历对这种感觉,也更为欢喜。
  现在他躺在暖阁的榻上,两个都人在一侧替他切着新橙,这是打江西贡过来,刚到京不久的新鲜东西,昂贵之处,连皇后亦不大舍得多吃。
  听到万历的话,皇后微笑道:“是不是张惟功又立奇功的事?”
  “嗯,可不是……”皇帝道:“前功尚未赏,又来这么一个奇功,叫吾怎么办是好?”
  “皇上,臣妾有话要直说了……”
  “你说,你说。”
  “还是上次那话,张惟功再能耐,他也是你的臣子,做什么都是替你,替大明效力,这是他臣子应做的本份。他家自永乐年间到如今,世代簪缨,享尽荣华富贵,祖宗的功劳情份福及子孙,皇家并未亏他,现在立些功劳,皇上反似有些不安似的,臣妾期期不以为然……”
  “吾懂了……”
  万历握住皇后的手,都人在场,皇后不免一脸娇羞,万历却是神采飞扬,顾盼自雄的道:“吾知道了,但凭吾的本心去做,荣辱富贵,皆是君恩!”


第383章 态度
  “张惟贤去一趟辽东吧。”
  坐在金台上,眼前只有阁臣,九卿,科道,是一场小规模的廷议,对辽东的封赏,在万历的主持下,迅速敲定了。
  两次大功,一前一后,如果按正常封赐,一大票人得封为总兵,副将,参将都不在话下,都指挥,指挥,同知,佥事等世职,也得按功劳大小颁下。
  但因为种种原因,封赏被严重的削弱了。
  升官的,只有马光远,马世龙,朱尚骏等一级作战的军人,各升一级,比如马世龙,原本是指挥同知,世职为佥事,这一次升一级,成为正三品的指挥,世职不变,勋、阶,各升一级,对应三品。
  赵雷和李青两人,一个实授游击,一个实授千总,世职对应。
  张惟功不升官,只将太子少保升为太子太保,算是两次大功的酬劳。
  一般的文官,为侍郎到尚书,可能为少保,最少要十年之功。等封为太子太保,恐怕要终其一身,到致仕的时候,年高德勋,没有大的错漏,亦无政敌攻讦,且颇有建树,这才能封为太子太傅或太保,这是一种难得的荣誉,惟功这个年纪,得封太子太保,十分难得了。戚继光为太子少保十余年,一直到前几年,因功才加为太子太保,他都已经是领兵十万,镇守蓟门多年的大帅了。
  蟒服,麒麟服,斗牛服,银牌,银鞭,这一些的物事,大为加厚,这是对官爵给的少的一种变相的抚慰。
  当然,还有钱粮,惟功前一阵上疏,练兵之事,将要提上日程,朝廷最近日子好过,兵部和户部协商议定,每年给辽阳镇四千兵的粮食和两千到三千战马的豆料,也就是粮食近四万石,豆料八万石左右。
  另外本色每年给三万六千两,这也是兵部议定的额数,万历在这方面格外体恤,大笔一挥,给加到足额四万。
  将来扩军练兵,本色折色再议,不过不脱自万历八年起各省额定钱粮的平均数值,纵稍高一些,亦高不到哪去。
  这些事,从传旨到提曹簠来京审问,都需要派员去辽镇办理,另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李成梁和张惟功上次的争斗,也需要朝廷派员去调和。
  万历挑的张惟贤,倒是一个好人选。
  以英国公嫡长孙的身份,加上金台轮值官,锦衣卫实权掌印,大约张惟功和李成梁都得卖三分面子,此人出使,正合其宜。
  “臣遵旨。”
  在场廷臣皆无疑议,张惟贤自金台下转身,叩领圣旨……这件事就算定局了。
  万历对他,当然也有额外的嘱咐。
  “你此行辽阳,不妨同惟功直说,他太过年少,锋芒太甚,所以朕要压一压他……此事与旁人无关,是朕乾纲独断……当然,你不能说是朕的亲口,就说是你的猜测。”
  万历对张惟贤,已经信之无疑。
  相比锥子一样到哪儿都出尖的惟功,万历此时发现,颇有世家子风范,做事稳妥圆融,行事风格不显山露水的张惟贤,这才是他需要留在身边的人才。
  或者惟功能力更强,但万历在短期之内,不打算将惟功调到自己身边来。
  这种微妙的心理和情绪,恐怕就是万历自己,亦不大明白其中的深奥之处。
  皇后几次劝他,刑赏之权在于君上,对臣下不论是重用或是敲打,皆可由本心而发,万历这一次对惟功的处断,可以说确实是乾纲独断了。
  “臣明白。”张惟贤很机警的道:“臣会和五弟说清楚,皇上爱他用他的心,没有任何的改变,还要看看,臣家这五弟有没有怨望之心……不过臣敢保,那是绝不会有的。”
  万历没有说出口来的就是张惟贤的后半截话,他想知道,自己亲自压一压惟功,看他心里怎么想。
  这就是帝王心理的矛盾之处,又要压一下臣子,又不想臣子有怨恨的心理,而是如被冷落的女人一样,对男子没有丝毫的怨恨,只是不停的期盼黄昏之后,男人的降临。
  深宫之中的后妃,大约是对皇帝有一样的心理,而到了明清之季,帝王对臣子,也是用于对后妃一般的心理来处置了。
  先秦之时,拜相时君王要下拜,言曰:寡人自今而起,将国事托付与君。
  两汉时,君王拜相,亦要向丞相揖让,丞相至殿,皇帝要起立相迎,议事,是坐而论道,丞相有自己的佐吏,甚至有自己的府兵。
  到大明,废相,天下一切执掌俱在皇帝手中,连心理亦是发生了这般的变化。
  “你那五弟是聪明人,岂会怨望?”万历半真半假的道:“朕叫你和他说,是要磨磨他的性子,将来京营总要靠他的,有他在京,朕才真正睡得安稳。”
  这话半真半假,不过万历指望惟功对京营再加整顿,确定京师防务,这个话当然是真的。
  张惟贤心中是何想法,当然不会叫皇帝知道,当下再顿了顿首,沉声道:“臣明白。臣会劝臣的五弟如钉子般钉在辽阳,辽镇李家一家独大,也确实是一件危险的事。”
  所谓近臣,心腹,就是能将帝王不便宣诸于口的心思,揣度出来,并且自己给扛上。
  说辽镇和李成梁的话,是张惟贤自己的角度,与皇帝无关,但是,是真的无关吗?
  万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眼前这张惟贤,是条好狗呢。
  他微笑道:“朕已经口谕锦衣卫上下,南北镇抚,由你统带。”
  “臣惶恐……”
  “是要惶恐,虽有东厂番子,但锦衣卫旗校亦十分要紧,南北镇抚,轻易不得用,而又不得不用,其中关窍所在,你要好生揣摩。”
  万历早年,锦衣卫处于衰落之后,万历中期之中,随着矿监税监的增多,天下骚然,处处动乱,锦衣卫出动极多,至天启年间,锦衣卫使田尔耕为魏忠贤死党,锦衣卫成为魏忠贤手中对付异已的利器,是最后的辉煌。
  在此时,张惟贤终是博得了万历的信任,边带着锦衣卫的走向,似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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