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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调教大明-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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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渭知道这个高大秀才必定是如自己一般的异类,年未及二十者对边事如此了然于胸,当然不大可能是行万里路,而是读万卷书。
  能中秀才,说明在经义八股上已经有不浅的造诣,秀才举人进士其实是一脉相承,中秀才者,要么是年纪太大,宗师舍一顶头巾与他戴戴,要不然的话,就是有真才实学,少年高中的秀才,罕有不中举或是不成进士者。
  当然,他徐渭是一个异类,著名的唐伯虎唐解元也是一个异类……
  听到徐渭的夸赞,那个秀才眼睛一亮,笑着踱过来,拱手道:“兄长何过奖乃至此?学生万万不能和武乡候相比。”
  徐渭一笑,刚要回答,边上馄饨摊上坐着的一个青年站了起来,笑道:“足下数说边事,如数家珍,这位长者的夸赞足下是真当的起。”
  适才徐渭等人站着瞧热闹,这边的馄饨摊子上有五六个人始终坐着没起来,此时这一站也是看出不凡来,也是身形十分高大,而且气宇轩昂,一看就知不是凡品,年纪当是比这个秀才还要小一些,和留着山羊胡子的徐渭及一脸络腮胡子的高大秀才相比较,这个青年尚未留起胡须来,只有下巴上有一点点胡须的影子,离真正的蓄须成功还差的远了。
  这样的长相,在乡间叫半大小子,吃倒老子,不过这个青年却给人一种十分成熟,甚至是眼神之中闪烁着智慧光芒的感觉,所以徐渭与那个秀才青年都没有轻视对方,三人彼此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相逢不如偶遇,大家有缘,不如喝一杯。”
  后站起来的便是惟功,这一阵他用自己的部下,用现代的编成法将部下们打散,然后将京城各坊编成若干区域,分别动员人力和投入物力,眼前这里是他先期投入的几个坊之一,刚刚的车队什么的当然是他故意派过来的,先造出声势,叫其余各坊都知道修路的好处,这样提调起人力来就容易得多了。
  整个清理工程,就是在他明确的思路和准确的指挥下,时间不多,投入不大,收效已经不小了。
  “喝酒?”
  高大秀才笑道:“这可是一大早晨呢。”
  “戚,我辈又不是俗人,来喝!”
  徐渭却是老酒鬼了,在山阴说是诗酒自娱,其实就是每天喝得烂醉如泥,酒肉一入肠,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不过他四下看了看,斜睨着惟功道:“你小子胡说八道,这一大早晨,这小吃摊子哪来的酒可卖?”
  “没卖的咱自己有带的啊。”
  惟功笑笑,也不等他说话,罗二虎和李青几个将边上马屁股上的褡裢取了下来,取出一大包风干的黄羊肉,又取了几个皮囊过来,打开盖子,果然是浓郁的酒香。
  惟功送了一个囊给徐渭,笑道:“前一阵我去北边打猎玩,有人送的我这正经的北虏的马奶酒,没啥好的,就是特别的冲,老先生你可要小心。”
  又对高大秀才道:“老兄一看就是能吃肉的,这黄羊肉是前一阵我亲手猎得,风干了腌制好了,肉质肥美,咸甜适中,膻味也足……羊肉没膻味可是真不好吃。”
  “哈哈,老弟说的十分有理。”
  高大秀才倒也是落落大方,笑着谢过了,就是坦然落座,也接了酒喝起来。
  他和徐渭倒是完全不同,徐渭虽也穿着秀才生员服饰,但年纪老迈,一脸的落拓样,气质也酸,后者却是年在二十左右,身上的气质也是自然中带着温厚,令人一见就有亲近之心。
  惟功打量这两人的时候,徐渭和那个秀才也是打量着惟功,三人视线又是对在一起,彼此都明白对方在做什么,忍不住又都是笑起来。
  “喝酒!”
  惟功举起囊,不管一脸不高兴的李青和罗二虎……这酒是上等好酒,听说还是北虏的台吉们饮用的,是马芳老帅托人送了来,数量也不算多,这边喝了,这群家伙可就没得喝了。
  不过惟功也不理他们,这两货已经先打算放到喜峰口或是古北口了,担任个千总实职,叫他们领军放马,战场上真刀实枪干出一些功劳来再说,在京城当护卫,越当越成狗,不象李家的那些家将,一个个都是狼。
  好的武者,绝不是练出来的,只能是打出来,厮杀出来。
  他身边的人,当然会慢慢的一个个都放出去。
  三人一起饮起酒来,酒过数巡,徐渭才吐出一口浊气,笑道:“好味道,果然够烈。”
  高大秀才也道:“酒味是佳,不过学生更爱这黄羊肉,这肉才是上品。”
  “哈哈,两位都过奖了。”得到夸赞,惟功当然十分开心,看着这两人,惟功笑问道:“敢问两位高姓大名?”
  “山阴徐渭。”徐渭无所谓,他在吴越一带是大名士,在戚继光等抗倭将领中也有不可易的智者形象,但在北方的普通人耳朵里,在资讯尚不发达的明代,听过他的人肯定不多。
  “高阳孙承宗。”
  “京城张惟功。”
  惟功紧接在这两人之后,也是报了自己的姓名。
  在他四周的护卫们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一个个都有点儿发呆。
  惟功这样微服的时候肯定比他穿着官袍的时候多,谈生意见商人,来回在舍人营和英国公府,惟功都不喜欢太张扬,要么坐自己的那四轮马车,要么就是换便装骑马,很少有摆开全副仪卫的时候……京师里头,纯粹的武官当然也不大够资格摆仪仗,勋臣加高级武官的身份就够了,惟功的身份,除非是部堂和阁老,遇着一般的京卿也是他身份贵重,需要别人引避的。
  微服的时候多了,和人谈的兴起,喝酒谈笑的时候也是多了,但自报真实姓名,这却是头一回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惟功一听这两人的名字,当即就做了报真实姓名的决定,连一点儿犹豫也不带有的。
  徐渭就是徐文长,这个人对惟功来说是如雷贯耳!
  这两年,惟功也在整合自己的文班底,徐渭这个落魄在山阴的怪才奇才当然也是在招揽之列,可惜徐渭的脾气太怪了,他派上门的人根本见不着徐渭,去一次吃一次闭门羹,时间久了也只能放弃,至于孙承宗,更是如雷贯耳,大名鼎鼎的高阳帝师,辽锦到宁远和山海关防线就是在他手中再次稳固下来,关宁军更是在他手中真正成型,并且是在他之后,成为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军阀力量,孙恺阳最后也是死的慷慨勇烈,建奴入寇抵高阳城下时,城中官员守兵弃城而走,城防为之一空,而孙承宗则聚集族中男子,持械上城而守,孙承宗以前帝师大学士督师的身份,亲在城头击鼓,结果当然是不言而喻,高阳陷落,孙氏一族几乎死绝,孙承宗被俘,当时已经年近八旬,清军亦敬服他,许孙承宗自尽而死。
  这样的两个人,毫无疑问的是这个时代的雄杰之士,不论是后来高中翰林的孙,还是一生落拓的徐,都是这个时代难得的人才。
  这么一个小馄饨摊子上,一下子遇着这两个,惟功还装什么象?若是错过这个真正结识的机会,怕是要撞墙呢。
  惟功一报名,这两个人果然也是愣怔了一下,然后孙承宗肃然道:“张大人虽不曾接手整顿京营的差事,但清理大工将道路修到十六挂大车路过而无辙印的地步,也是十分了得,学生十分佩服。”
  徐渭脸上神色先是有些怪异,人家多次派人去招揽,结果他拒而不见,今日倒是吃了人家的肉,饮着人家的酒,这感觉有点不大对头。
  而且他与惟功攀谈到这个时候,早就看出惟功胸中有大丘壑,不论是智谋还是胸襟手腕,都远在当年的李如松之上……便是现在的李如松,亦是有所不如。
  在徐渭罕见的进退失据时,惟功哂然道:“青藤山人莫要不好意思,这酒肉今天可以白吃白喝。”
  徐渭傲气上来,道:“徐某一生未曾如此,这样罢,少国公说一件为难事,徐某借筹画策,替少国公解决,这样就算偿这一顿酒肉,如何?”
  “何必如此……”
  “一定要的,徐某不愿受人涓滴之恩。”
  “哦,也好,不能为难老先生,这样吧……”惟功指指这个坊显露出来的路边阴沟,里头散发着阵阵恶臭,污水横流,有一半被生活垃圾填塞着,还有死狗死猫一类的尸体飘在水上,这些明沟是挖掘北京城池时开掘的,当初又大又深,足以用来排污,甚至有自净能力,可以当成河流来漂洗衣服,二百来年来,早就堵塞的不成模样了,这一次清理工程,不仅是重修道路,还有这些拥塞的沟渠。
  “呃……”
  徐渭怔住了,罗二虎几个脸上都带着笑,孙承宗先也是笑,后来也是用探询的眼神看向惟功……他知道,惟功这样身份的人,哪怕是年轻,也不会拿这样的事来说笑逗乐,既然将这件事当一个难题来问别人,自己肯定已经有办法了。


第276章 拜访
  “徐某想不到办法……”
  眼前的事情不止是疏浚阴沟这么简单,还有每天产生的生活垃圾,大粪堆倒是隔一阵子会有城外的乡民来慢慢运走,肥料不会有人嫌费力,只是运力不足,经常搞的全坊恶臭,流民叫花子小乞儿,都在这些恶臭满天的地方游走厮混,惟功身边的这些少年,都曾如此。
  这个天大的难题,徐渭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只能认输。
  “不知道少国公有什么良方?”
  “请老先生姑且待之。”
  惟功其实早就规划好了,不过现在没必要把自己的办法详细解释出来……无非就是管理学和规划这两块,合理的利用资源,他甚至不需要从自己的小金库拿钱出来赔累就能完成大工工程,就是管理和规划,加上适当的舆论宣传……没有人想和瘟疫疾病为伴,就算以赏心悦目来说也是如此。
  “好罢。”
  徐渭有点悻悻然,不过也没有办法,只能点头表示自己会等候惟功的动作。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满脸虬髯的孙承宗不停的取着眼前的黄羊肉片,感受那羊肉的纹理和无上的美味,边吃边饮,十分陶然。
  他们三人的形迹可称是怪异之极,四周倒是没有人围看,大家都被刚修成的大道吸引住了,对这边的关注就少的多了。
  不然的话,一个一脸阴郁的老者,一个如唐初虬髯客般的青年秀才,还有一个满脸昂扬奋发的张惟功,这三个人,太有看点了。
  “不知道老先生对京营整理一事,有什么看法?”
  “呵呵,此事么,不提也罢。”
  “为什么呢?”孙承宗一生酷爱兵事,他在万历六年十六岁多的时候就中了秀才,然后到京师来,居住在兵备道房守士的家中,替他家教导族中的小孩子们开读启蒙,算是一个青年蒙师的角色……当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磨砺自己的心志,增长自己的见闻……孙承宗是一个少有大志而性格十分沉稳的人,认定了目标就一定要完成,他在万历二十年前后又曾经跟随任大同巡抚的房守士到大同,在边关几年,更加熟悉边关军务情形,为他将来担当大任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不耻下问,有疑必问,坦坦大方,不怕被人耻笑,身上永远有一种光风霁月,坦坦荡荡的气息,这就是孙承宗。
  看着孙承宗,一肚皮不合时宜的徐渭的脾气都好了很多,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冷笑一声,然后才答道:“那三个人,无一不是在京营有大便宜占着的,整顿京营,整来整去是整自己吗?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有,告诉某,也好长长见识。”
  “那如果是换了少国公主持呢?”
  孙承宗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个问题给抛了出来。
  “呃,他么……”
  饶是徐渭向来傲视公卿,曾经有过疯疾,真真是谁也不在乎的脾气,当着惟功这个正主儿在的时候,也是有点儿犹豫了。
  “青藤先生但说无妨。”惟功很坦然的笑笑,道:“我断不会因为言语就恼了的。”
  “好罢。”徐渭捻了捻自己的山羊胡子,对着两个人道:“我看过一阵子邸抄,少国公在京营一事上用的心血极大,种种蛛丝马迹看下来,这件事几乎就是少国公你一手促成的……我说得没错吧?”
  惟功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堂堂鬼才徐渭要是连这么一点眼神也没有,那就太叫人失望了。
  徐渭又接着道:“不过我觉得少国公是操之过急了……京营的事,哪有这么简单啊,这潭水太深,太深啦。”
  惟功笑道:“我看我那堂哥有和我别苗头的想法,没准他还能搅和成事呢。所以纵然是我不成,他们三人合力,也能做出一些成绩来,徐老先生你太悲观了。”
  “呵呵,你们太年轻,太年轻啦。”
  徐渭原本是狂放不羁的性子,这会子倒是真的老气横秋,京营的毛病由来已久,哪有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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