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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调教大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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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的,是戴着方翅乌纱,身着青色官袍,胸前的补子说明这是一个七品文官。
  在其身后,是几个戴着乌纱,身上绣着八九品补服,官服颜色也是嫩草色的佐杂官员。再之后,则是头戴吏巾,穿着吏员圆领服的小吏们。
  最后,则是头戴方巾,斜插一根野鸡尾羽,身上穿着红色比甲,腰间束红色大带,带着腰刀的衙役差人。
  除了官府中人之外,尚有数十穿戴各异,也是匆忙赶过来的男子们。
  所有人衣着各异,但显著一点,便是都带着焦虑与惶恐的神色,很多人嘴里带有很明显的酒气,但明显的,酒是被吓醒了。
  “下官沈榜,叩见师相大人!”
  “下官王安叩见阁老。”
  “草民杨士及叩见阁老……”
  到了那个中年男子面前,从七品官员,到普通打扮的百姓,再到吏员,衙差,近百人浩浩荡荡赶来,却都是在轿子之前十步左右地方,一起拜倒跪下,以大礼参拜着那个神态奇伟的中年男子。
  “罢了,都起来吧。”
  中年男子便是当今大明首辅,有天子之师美称的张居正。他虽然年方五十左右,却已经在朝为官近三十年,不论是资历,人望,还是真正施政的手腕,都已经超凡入圣,最少在现阶段的大明,他的意志就是毫无疑问的法律,他的想法,随时可以转化为皇帝的诏旨,天下政务,都是他一言而决!
  在高拱去后,张居正为了摆脱嘉靖末年和隆庆年间内阁纷争不已,内斗不绝的内耗局面,不顾人家说自己揽权专擅,在内阁之中,只有吕调阳一个副手,而吕调阳对他向来唯唯诺诺,从不相抗违坳半句,所以在内阁之中,凡事皆由张居正一言而决,对外,总督巡抚之流,六部尚书,现在多半是张居正的私人,凡重要政务,都可以不经正式渠道,由张居正用私信的方式,布置进行。
  所以他执政这几年来,地方政务进展的十分顺畅,中央各部,也是雷厉风行,一扫嘉靖晚年的颓风,科道言官,被他收拾的几乎没有一点杂音,隆庆年间用科道官互相攻讦之法,在这几年是断然用不上了。
  这样已经是权臣的顶峰,哪怕当年严嵩用事,嘉靖皇帝还得用一个徐阶来牵制,还得作养敢弹劾严阁老的科道官,而张居正已经是一手遮天,论起权势,已经远在当年的严阁老和徐阁老之上了。
  但这还不仅如此,民间传言,李太后对张居正有异乎寻常的感觉,年幼的小皇帝视张居正为父,事事听从这位首辅的教导,内廷之中,包括司礼监和东厂,都是在张居正政治盟友冯保太监的管制之下,所以中外合一,张居正虽不是皇帝,但论起实际的权势和威望,其实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大明皇帝!
  自明初洪武年间朱元璋废丞相制度以来,怕是他自己也想象不到,有鉴于元行省中枢丞相权力太大的弊端,他废除丞相制度,并规定后世有敢言复立丞相者,一律诛杀。
  结果他的子孙可没有朱元璋那变态的政务能力和精力,到朱棣时就已经首创内阁,那时候的内阁更多的象一个秘书组织,大学士也就是秘书,协助皇帝处理政务,与丞相是两回事。
  到如今,内阁已经是不折不扣的总领政务,内阁首辅,也被人视为宰相。
  张居正的权势,也是远远超过了当年的李善长和胡惟庸,成为大明历史上权力最大,威望最高的真宰相!
  令众人起身后,张居正对赶过来的宛平县知县沈榜道:“你叫我师相,是我门生么?”
  “是,门生是师相恩科取中,先在吏部学习政务,上个月,分发至宛平县。”
  天底下有两千余县,张居正就是神仙也记不住所有的知县姓名,不过北京城分宛平和大兴两县,这两个县都是京县,县令的品级都是六品,这个沈榜是刚分配过来,品级都还不曾调整,也怪不得张居正对他不大熟悉。
  “今天是年三十,惊动你们,有怨气否?”
  “不敢,师相位于首辅阁老,尚且不畏辛劳,弟子身为亲民官,又怎么敢畏劳而有怨言呢。”
  “嗯,很好。”
  张居正盯着这个门生看了一眼,对方二十五六年纪,这样的年纪考中进士,不好也不坏,张居正自己少年时就有神童之称,十五岁就中举人,如果不是压了一榜,二十不到就可以成为翰林。眼前这年轻的知县中进士时也算年轻,相貌也不俗,新科进士名次在前的,三鼎甲入翰林院,二甲前二十名可以考选庶吉士,其下的分在六部和都察院,不过不一定先授给实职,给予观政名义,观政一年之后,再分到各部或是地方。
  这个沈榜,想来是他门生中较为得力的,吏部尚书张瀚是张居正的好友和私人,挑张居正的门生当京县知县,便于使唤,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不足为怪。
  因见沈榜衣着有点单薄,这一身官袍当然是棉布的,但深冬时节,又在坊门外,四周无遮无挡,冷风袭来,沈榜就是一阵颤抖,看得出来,他是临时匆忙赶来,没有来的及穿上大毛衣裳。
  “唐三,你过来,脱下斗篷。”
  张居正回首,令一个随身护卫脱下自己的斗篷,送给沈榜。
  沈榜身上发着抖,又是冷,又是感动,连声道:“这是护卫师相的虎贲之士,学生怎么敢随意取用他的斗篷。”
  “这些人,确实是虎狼之士,但武者与你这样的亲民官比起来,谁重谁轻本阁部还是分的清楚的。一百个身手高明的卫士,在吾眼中,也不及一个东华门唱名夸街的进士!”张居正斜眼看向那个卫士,毫不避讳地说着。
  “多谢师相!”沈榜浑身颤抖着,再次跪下,深深拜伏在地上。


第023章 老大
  张居正的话,邀买自己学生的人心之余,也使得在场的人啧啧赞叹。什么叫阁老,什么是师相,什么是天子师,光是这些话便能得窥境界之万一,虽然不敢大声说话,但在场的人,也是忍不住夸赞起来。
  在嗡嗡声中,张居正也是颇为自得,他的性格,深沉内敛,政治人物想要成功,莫不如此。但也有骄矜自傲的一面,以养气功夫来说,比起当年的严嵩和徐阶,都要差一些。
  闲话说完,待沈榜披上斗篷之后,张居正便吩咐道:“叫汝等来,就是要巡查正东并宣南诸坊,今日到元宵,莫要叫我知道冻饿死一人,晓得么?”
  除了宛平县外,在场的都是吏员,衙役,坊正,甲首之类的人,听到张居正的话,各人都是身上齐齐一震。
  冬春之时,最为难熬,每年这个时候,都得在十数天内往城外抬上百来具尸体,有流民,有乞儿,有穷困的贫民,都是贫穷到无安身之所,才会被冻饿而死。
  而张居正一声吩咐下来,居然不准冻饿死一人,这个难度,听起来简单,却绝非易事。
  “嗯?”
  看到众人沉默,张居正并没有说话,只是从鼻间冷哼一声,眼神也瞬间变的凌厉非常。
  “师相放心,学生一定竭尽全力。”
  沈榜无可推托,知道张居正在这个时候出来,必是重视此事,当下只能俯首答应下来。他一答应,其余各色人等,也是纷纷充诺,保证都各出其力,绝不会叫阁老失望。
  “这样最好。”张居正微微一笑,朗声道:“本官五日前入宫,慈圣太后信佛,言及京师年年冻饿而死者不少,思之恻然,本官当即向太后保证,今年绝不会再有此事,汝等办事需戮力而行,莫叫本官在太后面前失信违诺才是。”
  众人答应声中,张居正折身入轿,也不理众人的奉承,他所有的卫士又将大轿围在正中,轿夫们抬起轿子,运步如飞,眨眼间便是去的远了。
  ……
  “看到没有,这才是大官,才是威风,才是真正的大人物。我等,在他面前就是草芥般的人物啊。”
  正东坊门前因为这一场热闹也聚集起了不少人,在张居正说话时,没有人敢吱声,在他走后,才有不少人议论着,慢慢散开了。
  毕竟是过年的时候,热闹再好,也不如老婆孩子热炕头。
  只是经此一事,张居正的官声必定在民间又有变化,传言一出,阁老在年三十时还在视事,关切民间疾苦,传扬开来,自然是人人敬服。
  人群之中,一群彪形大汉也正站在坊门附近,他们原本是要入坊,正好在坊门前处遇着张居正的仪仗,不敢冲撞,老老实实的躲在一边等着,直到阁老的大轿不见踪影,这才敢继续前行。
  他们都是满脸横肉的壮汉,不论是穿戴,气质,模样,都清清楚楚写明了“坏人”这两个字,好几十个喇虎聚集在一起,就算是白天巡街的兵马司官兵,又或是夜晚出巡的锦衣卫校尉都得给他们几分面子,不会太过为难,至于顺天府的差役,坊正里甲火夫铺兵一类,见了这些喇虎,就唯有退避三舍的份了。
  这样一群人,在张居正这样的阁老面前,却自认为草介不如,适才张居正表现出来的官威也太有王霸之气了些。
  “不说这些闲话,咱们回坊。”
  说话的大汉是走在正中,说话有颐指气使不容置疑的感觉,走路时也是虎虎生风,特别有威势。
  比起歪戴大帽,反穿着羊皮袄子的同伴来说,他穿的是天青色的直身,脚踩官靴,腰系银带,看着还算是体面人物,长相来说,也是面色白净,若不是两眼闪烁的阴光看着十分骇人,谁能想到,这样的人是喇虎中的头面人物,不折不扣的老大?
  大明的黑社会,不仅有,而且人数众多,力量庞大,还有严密的组织。
  在江南,是以一个个“打行”的面目存在着,苏松一带的游手无赖特别多,民风特别刁顽,和后世人想象的江南人文弱的印象不同,大明中后期时,江南一带,无赖特多,帮人打架寻仇的“打行”遍地开花,甚至成为严重的社会问题,成为总督和巡抚一级官员需要痛抓狠抓的顽症!
  江南是打行,北方就是各种“会头”和“团头”。喇虎寄生在各大衙门,或是养济院和乞丐群中,以会头和团头的形式存在,他们的部下,有在六部当小吏抄手会办,有的在各坊当坊正,总甲,最少也是铺兵,“排门夫”一类。
  走在数十喇虎中间的这个大汉叫朱国器,便是盘踞在南城,势力一直到正阳门东西大街和戎政府街,北京城最大的市场都在他的控制之中,眼前的这几十个汉子只是他势力的冰山一角,算是每天跟着他的保镖和跑腿伙计的角色罢了。
  “对了,王国峰那一伙小崽子找着没?”
  整个正东坊就是朱国器起家的老巢,他的思生会就在这里建立,走在这里,他特别有感觉,大步流星,无人敢挡在他的头里。
  哪怕就是坊正和兵马司的人,也是不成。
  走在道路正中,看着纷纷走避的人们,这叫朱国器感觉十分良好。二十年的时间,他用尽手段,终成南城的老大,下层的人们畏他如虎,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们却根本看不到他。
  对张居正来说,他确实是草芥和蝼蚁,但不被这样的大人物关注,岂不是更好么?
  宛平县令沈榜接的差事,今天晚上就会派心腹来找他,哼,不要有饿死冻死的,这等事,除了他朱某人,谁能办的下来?
  将冻饿而死的尸体,偷偷摸摸处理了便是!
  下层有下层的规矩和秩序,张阁老,他不懂。
  “还没有找着……不过查着了杀周奎的那个小子的背景……”
  一个喇虎大约是负责此事的人,上前嗫嚅着回答。
  朱国器没有说什么,只是停住脚步,歪着头打量着这个手下,看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出手。
  “啪!”
  空气中好象有人甩了一鞭似的,突然发出一声炸响,朱国器反手一抽,居然将一个彪形大汉给抽飞了出去。
  “大哥恕罪,大哥恕罪!”
  那汉子整张脸都眨眼间青肿子起来,血丝在脸上沽沽的流淌下来,但他脸上却是如释重负的样子,显然是松了口气。
  “事情办好了一半,所以这一次饶你一回。”朱国器神色淡淡的,问道:“那小子什么背景来着?”
  “其父是府军前卫带俸指挥,御前带刀官。”
  “就这身份敢揽这挡子事?”朱国器狐疑道:“一个三品都指挥,不过是摆个架子,根本不能和带兵的将领相比,那个后来出手的武将能这么出力?”
  “这里头倒是真有关节。”
  这汉子一脸的血水,但侃侃而谈,却是将国公府找回张惟功,又过继出去的这一段事讲的十分详细。
  这等事,原本就是街头巷尾最近议论的八卦,所以他打听的十分准确,没有什么说错的地方。
  “既然这么着,一时半会还不好动他的手了。”
  一个三品指挥是不算什么,但张惟功毕竟还是当世国公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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