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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步步生莲-第222章

小说: 步步生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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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算舍了官位前程随我入山专心修道习武,将来也未必比得过他的徒子徒孙势大,为师懒散了一辈子,却也无人能与我争风,不收徒弟也就罢了,如今既收了你这徒弟。做师傅的总不能不管不顾,让自己的弟子将来受人欺负,说不得我也要走遍天下,去寻几个根骨奇佳的孩子,给你教出几个师弟来撑门面。”
        “师父”,杨浩感动地道:“师父授我绝学,弟子已感激不尽。师父是世外高人,如散仙一般逍遥自在的人物,向来率性而为,无拘无束,何必为了弟子这般辛若。师父若是想要多收几个徒弟,让吕氏门人开枝散叶,广传天下,弟子是十分赞成的,但是师父却不必为了徒弟这般操心。弟子与狗儿情意深厚。断无为敌的理由,再说,徒弟也不是一定要在武学上开宗立派,扬名千古。弟子的天份和前程,又不在这儿。”
        “噫”,吕洞宾抚掌,转嗔为喜道:“不错,不错,我的徒儿天份不在这里,你要让他陈抟的徒弟屈居身下,也未必要靠武功,传承我全部衣钵,看来是指望不上了你,不过既是我酒色财气吕洞宾的开山大弟子,总也不能本领太差,堕了为师的威风。为师在此再住半个月,趁这功夫,把为师最拿手的内丹功法双修秘术传你,你依为师所授,好生习练,将来的成就也不致太差……”
        “什么?双修之法?师傅不是修道人么,还懂得房中术,师父要教我房中术?哎哟”,一语未了,杨浩头上便挨了一个爆粟,脑瓜仁都觉得生痛。
        他是真的大吃一惊,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师傅一个出家人竟懂得房中术。光看吕洞宾那仙风道骨的模样。杨浩早忘了道家还有合藉双修之法。
        本来,有这样的功夫,恐怕是个男人就想学上一学,可是折子渝刚刚愤而离去,杨浩正是满心悲苦的时候,哪里提得起兴致。刚刚还听说师父要与扶摇子别一别苗头,去寻几个根骨好、悟性佳的弟子传授一身本领,光大本门,临走还念念不忘要传自己房中术,难道要让自己在妇人们面前大逞威风?也算是为他酒色财气吕老祖扬了威名?一想至此。杨浩只觉哭笑不得。
        谁料吕洞宾听他把自己最得意的双修秘术说成房中术,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又像一个明明写的是后宫,却硬被无知小辈指为种马的可怜作家,跳将起来,气极败坏地道:“不学无术,浅鄙无知,谁说双修之法就是房中术?说出去无端惹得修道之人笑话!
        为师修的是内丹术,内丹术练的就是性命双修,何谓之性?元始真如,一灵炯炯是也。何为之命?先天至精,一气氤氲是也。性之造化系乎心,命之造化系乎身。内丹术之修习,有人先修性而后修命,有人先修命而后修术,起手不同,各有侧重,是故流派甚多,其中区别极大。阴阳双修只是其中一个分支,男女双修,亦臻大道,所谓殊途而同归也。至于房中术,不过是学了阴阳双修的一点皮毛之士,用作闺房绣榻之上取乐快意的一点旁门左道功夫而已,岂可与阴阳双修相提并论?”
        杨浩一见平时恬淡如神仙般的吕祖大人脸红脖子粗的模样,不禁心中大汗,赶紧陪笑道:“是是是。师傅说的是,管它叫房中术还是阴阳双修,学来之后只消有用就是。”
        吕洞宾正色道:“房中术是房中术。阴阳双修是阴阳双修,两者岂可混为一谈,名不正则言不顺,你这厮真真的不学无术,为师费尽唇舌。讲了这许多,你还是懵懂无知。真是气煞贫道了……”
        杨浩赶紧从善如流,改口说道:“是是是,弟子愚昧,师父要教我的是阴阳双修,与房中术旁门左道功夫全不相同,弟子无知之言,师傅不必放在心上。”
        吕洞宾又愤愤然地向他讲了半天两者的区别,什么姹女婴儿、金公木母、心猿意马、外道正法……。说的俱是道教术语,可怜他收了这开山大弟子之后,只教了他些武技功夫,道法从未学过,完全不解其意。把个杨浩听得晕头转向,只是做诚惶诚恐状不住点头应是。
        吕洞宾滔滔不绝讲了小半个时辰,见这蠢笨的徒弟一脸真诚,仿佛真的弄明白了两者之间的区别,这才满意地住口,从他手中接过茶盏,饮了。茶水,又恢复了世外高人模样,慢条斯理地说道:“阴阳双修,分为筑基、双修两个部份,共计九大功法,为师如今且把功法传你,再为你细细解说其中不明之处,然后你可自行参详修练,此功法着手甚容。并无走火入魔之险,你可从阴阳双修着手,好生修练,待你大成之后。为师再将性命双修的无上绝学传你。”
        “是,请师傅教谕。”
        吕洞宾又正色道:“徒儿,你须记着,水可载舟,亦能覆丹。阴阳双修虽是藉男女之术以收健体强魄。贻养长生之道,却切不可倚仗此技沉溺女色。好色纵欲,必自毁其身,为师曾赋诗一首,‘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催人骨髓枯。’你须谨记心头,时时自省。”
        杨浩“啊”地惊呼一声,吕洞宾奇道:“怎么?”
        杨浩还不知这首诗是他作的。是以惊呼出声,一见他问,怎敢说这首诗自己早就听过,连忙翘起大指,连声赞道:“好诗,好诗……”
        吕洞宾哼了一声,不理他拙劣的马屁功夫,便自吟出一段双修歌诀来。杨浩呆呆听着,吕洞宾吟罢。扭头看看他的脸色,不禁悲从中来:“还是陈抟那个关门弟子好啊,那个狗娃儿虽不识字,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陈抟老儿说上一遍,她便记的。瞧你这模样,恐怕是万万不及的。唉,笔墨侍候……”
        杨浩一呆,忙掉头去取笔墨。吕洞宾看着他的背影,稔须想道:“今日一番话,总算稍稍开解了那位折姑娘的怨尤之意,不过想要他们复合,却非我舌灿莲花便办得到的。陈抟说他二人之间还有重重波折。不日二人都将往东南一行,却不知准是不准工大道玄妙,难以预料。我也不必对他说破了,这是他自家因缘,就让他自家去解吧……”
        开封府!天子脚下第一府!
        寇准、吕夷简、范仲淹、欧阳修、包拯、蔡京、宗泽等许多历史名人都曾在这里战斗过的地方。偌大的东京城、一百多万人口的管理都集中在这里,诉讼、户籍、婚姻、田土、祭祀、营造、赈灾恤民、管理科举、按察赋税、平定物价,甚至各种庆典的礼乐事务、京师的宗教管理、迎送外国使节……
        开封府每日文牍案柬不下数千封,用来批复公文的毛笔,每月就要用掉一箱;官印也因使用频率过高,每年都要更换一枚新印。是以每日里开封府尹、判官推官、左右司录、左右巡院、六部功曹等诸位大人一天到晚那真是忙得团团乱转。
        但是开封府的地位也因此变得极为崇高,唐宋定制,重要的官衙都耍筑在城中城里,称为“子城”或“衙城”。开封府又称“南衙”做为大宋一座蒄军传嵜极重要的官邸,属官从吏无数,所以府衙占地六十余亩,楼堂殿宇五十余栋,除了大宋的皇宫,整个开封城内的确再没有任何岫座府邸能跟它相比。开封府衙其实就犹如另一座皇宫,浑厚、雄伟、褐红色的城墙,高大巍峨的城门。无不彰显着它的威仪……
        府衙正前方有一方青石浮雕照壁。照壁的正中刻着一只似牛非牛、刚猛威武的独角怪兽,再往前去,高大的城门上方三个斗大的汉字赫然在目:“开封府”!一顶八抬大轿到了府前不见停下,径直进了戒备森严的府门,经过百余米的甬道,来到一座左测挂着开道锣,右边架着鸣冤鼓的仪门,大轿再往前去,到了后面一座院落,院落正中有一块巨大的濮玉,上刻十六个大字:“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濮玉、后面便是重檐歇山顶的开封府正厅,绕过正厅再往后走,到了府尹大人居处,轿子才落了地,轿帘一打,开封府尹赵光义端着玉带从轿中肃容走了出来。
        “叫程羽到清心楼来见我。”赵光义吩咐一声,一个衙差立即高声应是,飞步赶去传唤,赵光义则泰然举步进了院门。
        开封府西南角一个院落,院门上一处猛联,上联是:“国设刑典律万民本不分你我贵贱”,下联是:“我执王法靖一方唯只认是非曲直。
        ”正中门楣上赫然是“府司西狱”四个大字。
        虽说这地方只是用来临时关押疑犯和证人以便提审的地方,按照大宋的典狱制度,疑犯在这里关押时间最长不能超过四十天,如到期仍不能找到证据定人之罪便要放人。可是但凡被抓到这种地方的人,不管有罪无罪,见了那森严的气象,哪个不心生畏惧。
        一个三旬左右的官儿急匆匆地提着袍裾自府西司狱里面出来,这人面貌清朗,眉宇间隐含一抹肃杀之气。正是开封府判官程羽,赵光义的心腹。他走出门来,一掸官袍,便急急向清心楼走去。
        清心楼上,方面大耳、不怒自威的赵光义端然就坐,一手举盏,一手拿着盖儿轻轻抹着茶叶,将一口香气氤氲的茶水抿进口中,双眼微闭,细细回味了片刻,这才咽下肚去。
        已赶上楼来的程羽见他双目一张。这才适时踏进一步,拱揖施礼道:“大人……”
        赵光义盯着手中的茶杯,出神半晌,问道:“禹锡离京有半年多了吧?”
        禹锡是程德玄的表字,他的官职虽只是个押衙,但是在赵光义面前,却是最受宠信的,程羽忙应了声是,看看他的表情,小心地道:“大人想让禹锡回京来?”
        赵光义摇了摇头,说道:“官家今日召我进宫,商议西北边事时,特意提到了杨浩。”
        程羽先是一呆,随即才省悟到他说的是西北那个新设的芦岭州知府。程德玄的密奏总是抄录一份副本转呈开封府,这些事涉机密的文案都是由他来整理的,对此事的来龙去脉自然了解。程德玄的奏表中将杨浩在西北独断专行、招揽民心、广收心腹的事写的十分详细,皆有事例佐证,莫非官家终于起了戒心?
        赵光义微微一笑,说道:“杨浩此人原本出身于广原程世雄门下,系府谷折氏一系,虽经官家提拔重用。但其所做所为,却不见他有丝毫感念皇恩之意,此人野心勃勃,显然是想效仿西北三藩帝国自立。如果他真能自成一藩,能够起到分化西北各方作用那也罢了,可他与折藩过从甚密,又接受折藩的种种援助,显见是已与折藩勾结,成为折藩爪牙,若容其坐大,只能壮大折藩的实力,使西北局面更难控制。”
        程羽道:“是,大人卓见,不知官家有何定计?”
        赵光义轻哼一声道:“依我之见,应趁其根基未稳,尚无力量对抗朝廷,而且以他现在的实力,也还不值得折杨两藩为了他而与朝廷反目,及早除之,消弥祸患”
        他啜了。茶,又道:“官家却以为,杨浩功劳彪炳,朝廷刚刚嘉奖过。而芦岭乱象未生,杨浩野心未显,不便枉举屠刀,落下不义之名。可以明升暗降之法,将他召进京来,另委他人担任芦州知府,兵不血刃地接收芦岭势力,如果杨浩拒不奉诏。亦或推诿搪塞,方可着钦使遽而杀之,心彰国法。”
        程羽目光一闪,省悟道:“大人召卑职来,可是要让卑职通知禹锡暗做手脚,迫使钦使斩杀杨浩,了了这条祸根?”
        赵光义一呆,哑然失笑道:“怎么会,本府在意的是那芦岭洲,只消杨浩离任,还能有甚么作为,值的本府为他拔刀么?一个不慎,行迹落入官家眼中反而不美。此人不值一提。”
        程羽赧然道:“是,卑职愚钝,那么……大人是趁机举荐禹锡为继任知府了?”
        赵光义摇摇头,站起身,踱到楼前,凭栏俯睢开封府衙,说道:“那么做不是明摆着安插私人么?官家慧眼如炬,使不得。本府向官家进言,保举子张继祖为继任知府。”
        程羽奇道:“张继祖?他不是因为贪弊……”
        赵光义微微一笑,程羽突然了悟,立即闭口不言。
        张继祖与他是同科进士,又是同乡,虽然私下没有什么往来,在朝中也算是亲近的官吏。张继祖此人怯懦守成,没什么政绩,前不久因为贪弊被监察御使弹劾,走投无路之下,还曾备了厚礼求到他府上,希望他能引见自己,恳请南衙保他。
        程羽分文不收,却知大人正在用人之际,也未一口回绝,好言安抚了他一番,便将事情源源本本告与赵光义知道。张继祖的为人秉性,赵光义亦为不屑不耻,不过不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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