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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大秦帝国风云录-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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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非常好,热情相迎。
    宝鼎要到咸阳去,白氏和司马氏自然要为他安排属吏,所以还没等宝鼎开口借人,两家就已经安排妥当了。司马家就在夏阳城,黄河边上。距离晋阳比较近,因此司马氏的人乘舟北上,在修城与宝鼎会合。白氏远在龈城,他们家的人则直接赶到咸阳于宝鼎会合。
    司马昌是司马氏的长房嫡出。因为其祖司马靳与武安君同案而死。所以这一房的后代遭到了彻底禁锢。子孙即使从军也永远是个士伍。有赏赐却升不了爵。司马氏让司马昌追随宝鼎,显然是想借助宝鼎的力量帮助他获得爵位。白氏和司马氏虽然一直谋求解禁,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也没有绝对把握,因此最现实的事,还是让子孙后代尽可能立功升爵为好。
    寒暄几句后,宝鼎问道:“我叫你到安邑找个人,找到了吗?”
    司马昌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扁平的木函递上,“找到了,那个人给了我一咋。木函。”
    宝鼎接过木函,拿出一把小小的铜钥匙捣鼓了几下,便把木函打开了。众人无不疑惑,感觉这事透着诡秘,这个木函看似晋通。没想到竟然暗藏玄机,需要钥匙才能打开,由此可以推测到木函里的东西非常重要,但再往函中一看,众人不禁愣然,里面只有一张羊皮卷。
    宝鼎打开羊皮卷,展开细看。众人也凑了上去。看到羊皮上密密麻麻画着一些山泽、河流、城墙、房屋,好像是某个地方的建筑图,其中有不少楼宇上还做了记号。
    “这是什么地方?”白公差好奇地问道。
    “盐池。”宝鼎淡淡地说道。
    众人脸色顿时变了,着仰更是非常夸张地发出一声惊呼,“公子。你要去盐池?”
    宝鼎点点头,“控制盐池,然后”宝鼎伸手在那些做了记号的房屋上一一点过,“将这些屋子里的所有东西全部拿到手。”
    “公子,这是安邑盐池。”司马断吃惊地问道,“公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宝鼎从怀里掏出黑鹰令牌放在羊皮卷上,“明天天亮之前,彻底控制安邑盐池。”
    众人看到那面金色的黑鹰令牌,那个传说中的拥有生杀予夺大权的黑鹰令牌,无不骇然。
    “你是黑冰?”唐仰匪夷所思地望着宝鼎,眼里竟然露出了恐惧之色,“你是黑冰台的秘兵?”
    宝鼎面带浅笑,看着目瞪口呆的一众人,把黑鹰令牌又收了起来。“还有什么疑问吗?”
    司马断勉强稳住心神,踌躇半晌后说道:“公子,如果没有大王的诏书,我们突然控制盐池,那可是灭族的大罪。”
    宝鼎摇摇手,轻蔑冷笑。灭族?我找到了证据,那灭的就不是我的族了。这次魄氏既然倾力相助。自然有绝对把握,否则也不敢让我去冒这个险。
    “谁陪我到左庶长蒙恬哪里去一趟?”宝鼎问道。
    众人都被宝鼎的疯狂惊呆了。一个个呆若木鸡没有反应,只有曝布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公子,我陪你。”
第108章 心狠手辣
    让蒙恬看来,宝鼎现在处在风暴点眼,当然要缩着脑袋峰攒砒卸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的重压,以免被风暴活活撕碎,哪知这小子完全不知死活,从河北战场回来蛰伏了一段时间后,突然又要爆发,又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但这事能干吗?这事的后果太严重了,整个咸阳都知道私盐大案的背后暗藏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谁掉进去了谁就万劫不复。
    “调我到河东,是大王的意思,还是王剪上将军的意思。”
    蒙恬必须搞清楚宝鼎为什么如此疯狂,他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支持,如果是大王,他当然要舍生忘死。陪着宝鼎一起冲锋陷阵,但如果这只是老秦人的举措,他宁愿背负抗命的罪名也不能眼睁睁地掉进陷阱。
    宝鼎一言不安,拿出黑鹰令牌递给蒙恬。蒙恬骇然心惊,拿着黑鹰令牌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心里狂澜翻涌,迟迟拿不定主意。很显然。大王只给一个黑鹰令牌。只言片语都没有,可见也是犹疑不决,态度含糊,也不敢确定把私盐大案一查到底将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风暴刚才开始的时候,咸阳各方都还有控制的能力,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应付着,引导着风暴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但宝鼎这一拳假若打下去,风暴即刻肆虐,咸阳各方措手不及,迅速失去了对风暴的控制力。大家突然就被风暴卷了进去。被风暴所控制,在风暴中极力挣扎,最终结果如何,只有听天由命了。
    这是最可怕的一种局面,这种事有前车之鉴,当年武安君一案的教太深剪了,风暴失控后,各方也随之疯狂,杀得血肉横飞,最终以玉石俱焚而结束,但受到伤害最大的却是王国。大秦国大好的局面就此被风暴一扫而空,直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依旧没有恢复元气。
    “这是公子的主意?”蒙恬把令牌还给宝鼎,面色严峻,口气更是。
    他是亲眼看着宝鼎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在过去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内;宝鼎突飞猛进,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迅速崛起。可以把这种奇迹归结于宝鼎的宗室身份,但大秦宗室太多了,从来没有看到哪个宗室公子像宝鼎这样连续创造奇迹。运气?机遇?是人都有运气,都有机遇。懈巨否把握住运气和机遇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两人刚刚见面的时候,宝鼎还是一个流配刑徒,一转眼,宝鼎已经是第十二等左更爵。已经超过蒙恬了。蒙恬对此当然有芥蒂,哪个人没有私心?哪个人没有深埋在黑暗中的另一面?蒙恬嫉妒宝鼎的成长,也在情理之中,但在这个时代,人生下来就分三流九等,宝鼎天生就有高贵的血统,天生就是王族。即使他是介。流配刑徒,他的人生也远比普通贵族高得太多太多,只要给他一个机遇,他必定风云化龙。一跃飞天。
    他的功绩有蒙恬大吗?当然没有,但一个人功绩的评定不是看他杀了多少人,打了多少胜仗,而是看他的所作所为对未来产生多大的影响。宝鼎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影响到了大秦国的未来,这一点咸阳站得高看得远,不像蒙恬这样一个北军稗将。因为地个身份的原因,他的眼先,和见识只能局限在某一咋小高度,但蒙恬出身豪门,对政治有与生俱来的敏锐,更何况他直接参与了大王的整体策略,他当然知道宝鼎的未来是什么,而眼前这一切不过宝鼎一步步成长的阶梯而已。
    有些人注定是宝鼎成长的踏脚石,而有些人则注定是帮助宝鼎成长的良师益友,还有一些人则与其一起成长,成为生死兄弟。蒙恬希望自己成为公子宝鼎的好兄弟好朋友,这对蒙氏的未来有难以估量的好处。正如冯劫看好宝鼎的表来一样,蒙恬也绝对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果这是公子宝鼎个人的主意,那蒙恬的支持至关重要,这步棋一旦走对了,不但宝鼎的前途一片光明,蒙恬与宝鼎也将成为一对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宝鼎颇感忐忑。他原以为大王不会插手此事,但没想到最后一复。大王竟然点了蒙恬的名字,使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大王到底什么意思?犹豫了?打算必要的时候让蒙恬阻止自己?如果南下河东的将率是老秦武人,那只有王剪一句话,军队就会对宝鼎言听计从。不就是一个安邑盐池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子把盐池翻个底朝天又如何?这就是老秦人和关东人的区别。老秦人是地主,关东人是客,客人做事总要考虑周全,而地主做事总是随心所欲,这就是老子的家。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在老秦人的眼里,楚人也罢。关东人也罢,都是外人,都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心理,尤其自商鞍变法,老秦人的特权被一点一点录夺,老秦人与赢姓王族的裂痕越来越大之后。这种排外心理极其严重。因为变法让他们的利益严重受损,他们的付出和回报彻底失去了平衡,而他们所损失的利益正好给楚人和关东人抢去了,由此可以设想一下,双方之间的矛盾有多大,双方之间的仇怨有多深。
    大王和宗室却是高兴,因为鹃蚌相争。淡翁得利,他们获得的利益还是最大啊,所以老秦人和楚人、关东人斗得越凶,他们越高兴,而大心…让纹种血腥斗争中不断前讲和发赢姓王族来斑:,们国门。取士以贤,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啊。
    “这是我的主意。”宝鼎实话实说,“请左庶长鼎力相助。”
    “你先行南下,就是为了安邑盐池?”蒙恬又问道。
    宝鼎点头,“此举关系到国之存亡,势在必行。”
    蒙恬凝神沉思。他没有接到咸阳的命令,咸阳也没有任何暗示。但大王点名让其南下,似乎又可以理解为一种纵容,对宝鼎和他的纵容。因为他一向胆大妄为,在晋阳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波助澜,这时候点名让其南下。显然有纵容之意。
    “有多大的把握?”蒙恬问道。
    “十成。”宝鼎非常自信地说道,“有绝对把握。”
    蒙恬再不犹豫,果断伸出右手。宝鼎大喜。一颗紧悬的心顿时放下。举手击上,“大兄援手之情,我将铭记于心。”
    “矫情了。”蒙恬椰偷道,“日后待我回到咸阳,好酒好菜招呼一顿。”
    “一言为定。”
    蒙恬出手犀利,第二天率军疾驰两百里,于鸡鸣时分突然杀进盐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盐池。将盐官熊璞和盐署几十名属吏全部抓获,将盐署所有文卷全部抄没。王离则带人扫荡了盐池附近的所有社宫,将大小盐商全部缉拿。
    天亮之后,宝鼎在二十名黑鹰锐士的保护下,耀武扬威地走进了
    朵
    此去咸阳,宝鼎的安全至关重要,所以王剪、滕公、白氏和司马氏各自调遣了黑鹰锐士,再次加强了宝鼎的护卫力量。
    当宝鼎在锐士们的簇拥下走进盐署的时候,一帮愤怒的盐署官员当即就闭上了骂骂咧咧的嘴巴。这个派头太大了。身边的护卫竟然是清一色的黑鹰锐士,最低的爵位都是六等官大夫,如此阵容,放眼大秦军方,即使是三位上将军也没有这样的派头。二十个黑鹰锐士,到哪找去?黑鹰锐士当真不值钱遍地都是啊?想起来除了昔年的上将军司马错和武安君白起外,其它将军的手下都没有这么多黑鹰锐士。
    “这位是左更将军公子宝鼎。”蒙恬走到盐署官吏面前介绍道“想必大家都听说过公子的威名。我就不一一赘述了。今日公子负责主审私盐大案,持镇秦王剑,携黑鹰令牌。有先斩后奏之权,有调查秩俸二千石以下官员之权。”
    说到这里他走到一位三十多岁、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怒不可遏的官员面前,指着宝鼎说道:“夜间包围盐池,搜查盐官的命令就是由公子亲口下达的。盐官长,你不是说要亲自质询我的官长吗?现在他到了,你找他吧,不要再找我的麻烦了。”
    说完蒙恬冲着他拱拱手,带着虎翼卫扬长而去。
    公子宝鼎?这就是公子宝鼎?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刺客?盐署官员们望着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瘦弱少年。一个个目露狐疑之色,但再看看他身后的黑鹰锐士,他们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
    “我是盐官长熊璞。”熊璞上前一步。指着宝鼎厉声喝问,“盐池乃王室重地,没有大王的诏书,任何人不得擅自冲撞。公子,请你拿出大王的诏书。”
    盐官既是官名也是机构名,属官有长、承,秩俸虽然不高,但地个显赫。盐官之长一般由盐池所在地的郡守任命,不过这仅仅是任命而已。至于人选,王室当然要任命自己相信的人,那毕竟是自家的小金库。不能随随便便交给一个不熟悉的人来打理。熊璞的背景太深了,他这一声断喝,即使是蒙恬也是头皮发麻,但对宝鼎来说,那就是狐假虎威了。
    宝鼎理都不理他。对于这种祸国殃民的贪官污吏,他绝不会假以辞色。前世他就恨得咬牙切齿,到了这一世他手里有了权力,岂肯放过肃贪的机会?逮到一咋。杀一咋”大不了在历史上留下一个酷吏的罪名。老子就算遗臭万年,也要把你们这种人杀得一个不剩。
    熊璞看到宝鼎不理他,更是勃然大怒。指着宝鼎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按辈份算,他是宝鼎的表叔。本身心理上就有优势,再者他家的权势太显赫了,大秦第一外戚啊小六七十年的历史了,从华阳君熊戎到现在的华阳太后,到他父亲阳泉君熊震。代代显赫,宫里宫外都是大权在握,实际上等于直接控制着大秦王国,赢氏宗室在他们的眼里算个屁啊。
    宝鼎心里的怒火在一点点地爆燃,但他忍着,必须忍,眼前这个熊璞不同于公子厉,魏缚更是不能与其相提并论,熊璞家的权势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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