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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

穿越五胡乱华-第5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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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止于佛图澄,在场的光头们大多抱有同样的心思,尤其是帛尸梨密多罗,他与云峰可是有着旧怨呢,这时见着云峰的和颜悦色,更是吞了颗大大的定心丸下肚,这些人的心态可以归为:旧东家垮台了,需要找个新东家。
佛图澄向竺法雅打了个隐秘的眼色,竺法雅会意上前两步,向城头合什为礼,吟道:“无量寿佛,为诸众生除无利益,是名大慈,欲与众生无量利乐,是名大悲,谁不有悲性?又所谓谁不欲起悲度众,名字远闻,然无方便,悲不得起,或怖自苦而为声闻,或破自惑而成缘觉,是故直往菩萨起悲第一,起悲方便第一中之第一!
赵王礼佛之心笃诚,早已明了慈悲奥义,因此才能一扫暴戾,于立足河北之初行仁政,颇得赞誉,然则,今日为何滥杀无辜?岂不有违佛祖初衷?还请赵王趁未铸下大错,及早回头啊!”
云峰听的暗暗摇头,竺法雅的口才与竺道潜相比,差的不是一个数量级,也难怪当年三言两句便能把他哄走,石勒摆明了破罐子破摔,只求一个痛快,讲慈悲,能给他痛快吗?
“桀桀桀桀~~”果然,石勒怪笑道:“慈悲?孤讲慈悲又得到了什么?不还是国破家亡?你这时和孤讲慈悲,命都没了,慈悲拿来有个鸟用?”
说着,石勒鹰目中锐芒一闪,猛的指向云峰,厉声道:“你怎不与他讲慈悲?从长安之战开始,我羯人有多少死在他手上?几十万该有了罢?再算算秦王出道至今。手上沾了多少人命?至少得有百万!嗯?百万啊!老子敢对天起誓。我石勒杀人绝没过百万之数!可为何世人皆言我残忍凶暴。独夸秦王仁德爱民?这是哪门子道理?老子不服,老子不服啊!啊哈哈哈~~”
石勒旁若无人,纵声狂笑,有如疯了一般,“无量寿佛!”又一声佛号宣起,这一声,有如一口黄铜大钟,在建德宫上方震荡回旋。令人的心里不自觉泛起了向佛之心,石勒的笑声嘎然而止,他再也笑不下去了。
宣佛号的正是佛图澄,这一声,已尽显了他的打破虚空实力。
佛图澄不急不忙道:“赵王请勿激动,诚然,秦王杀人是不少,却绝不滥杀无辜,是以才有仁德爱民之美称,请赵王反思。你石氏所杀之人,究竟有多少犯了必死之罪?
所谓种下的因。结下的果,赵国能有今日,败亡之因于立国之初便已种下了啊!岂不闻,六道轮回,去来往复,回旋如轮,乃众生轮回之道途,六道分为三善道和三恶道,三善道者,天、人、阿修罗!三恶道者,畜生、饿鬼、地狱!
今日秦军破建德宫已不可避免,种下的孽,终究要还啊,赵王何不干干净净离去?又何必孽上加孽,免得来生永堕三恶道,受那无尽折磨之苦,若赵王愿放开这些无辜的女子,我等不才,愿替赵王及族人超渡往生,至少投得一富贵人家,岂不美哉?”
瞧人家这话劝的,今生来世,因果报应,威逼利诱紧密结合,比竺法雅纯论慈悲有效多了,云峰不由得啧啧称叹,只是,佛图澄真能替人超渡吗?
云峰又把狐疑的目光投了过去。
佛图澄毫不动容,双掌合什凝视石勒,浑身散发出一种温暖、慈祥的光辉,仿佛这一刻,他就是佛,是普渡众生的佛祖,特意踏入人间来渡化那一群迷失了人性的恶魔。
而佛图澄身后的一百多名光头们也适时齐声念诵,更增庄重肃穆的效果。
在佛图澄的佛光普照之下,城头上的羯人起了些许反应,有人面现恍惚,茫然看着自已双手,有人面现懊悔,连忙吐掉了嘴里还未咽下去的肉块,还有人面现恐慌,后怕般的以乞求的目光看着石勒,就等他下令放人呢!
城头被扣为人质的女子们也是希望大增,一线生机摆在了眼前,这一刻,全都紧张的连大声都不敢透!
石勒却不屑的笑了笑:“大和尚果然舌绽莲花,连孤也被你说动心了,可惜啊,人死如灯灭,谁能知道身后事?你凭什么让孤相信你?就凭你的空口白话?”
“哈哈哈哈~~”石勒又发狂般的笑道:“纵然死后堕入恶鬼道又能如何?我羯人皆是满手血腥,要进,也是一起进!那正好,由孤再来带领他们,带领几十万条恶鬼,把地狱闹个天翻地覆,说不定,还能成为地府之主,在地狱过上逍遥日子!”
这话一出,城头女子那些微的希望宣告破灭,一股绝望的情绪立刻笼罩上了小半片天空,哭泣声再度传来。
莫名其妙的,云峰心里涌起了一首名诗: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但随即就摇了摇头,人家是革命志士,石勒却是杀人魔王,根本是玷污了革命先辈啊!
云峰又把目光投向了佛图澄,佛图澄颇有些老脸挂不住,忍不住怒骂道:“你!孺子不可教也!”石勒油盐不进,吃了秤砣铁了心,这时的他,那满身的佛光也不起作用了。
“哼!”石勒冷哼一声:“孤念及往日香火之情,虽屠尽全城,却放过你等秃驴一条性命,不料,你等非但不知恩,反而背主求荣,此等无耻无义之徒,也敢称佛?还不速速退去,孤耻于相见,否则,即便做了鬼,也当来向你等索命!”
第三九七章全面进攻
“这。。。。”城下的光头们均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在他们眼里,石勒是真的疯了,有如一条疯狗般四处乱咬,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是谁灭了他的赵国?又是谁要取他的性命?
“哎~~”佛图澄叹了口气,向云峰施礼道:“贫道惭愧,未能劝得赵王回头,请秦王下令罢。”
云峰目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摆摆手道:“石勒顽冥不灵,大和尚不必愧疚,尽了力便是心意,请先与诸位道人退向阵后,待有空闲,孤再与诸位谈上一谈。”
以佛图澄为首的众僧均是心里一喜,云峰的话中透出了好商量的意味,看来这一趟,果然没白来啊。
“无量寿佛!”佛图澄连忙合什道:“若秦王不嫌碍事,我等愿留于此处,如有将士不幸阵亡,也好为之超度往生,或者疗伤医治亦无不可。”
说实话,超度有没有效果,云峰不清楚,但对活人来说,至少也是个安慰,于是点了点头,应道:“也好,有劳诸位了!”接着,又把目光投向了城头的石勒,脸面却现出一丝挣扎,片刻之后,冷声道:“石勒,若你放了宫中女子,孤可任你离去,明日日出之前,绝不追击!孤可指天为誓!”
这话一出,所有人均是大感愕然,全都看了过来,佛图澄立刻扬声称赞:“秦王慈悲,中土岂能不兴!”
而城头上,更是嗡嗡声不断,无论是羯人还是被扣的女子。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了。尤其是被扣作人质的女子们。生的希望重新点燃,投向云峰的目光中满满的全是感激!
在她们看来,自已这肮脏的身体、卑贱的性命,如何能与石勒,秦国的大敌作为交换?自已没那么值钱啊?
即便石勒也是发了好一会儿的愣,鹰眼中射出惊疑不定之色,连连打量着云峰!
城头城下,瞬间陷入平静当中。渐渐地,目光又全部转向石勒,毕竟云峰虽掌握着他的生死,但是生是死,还是由石勒来决定。
石勒的面色剧烈变幻,无数的念头有如潮水般涌出,秦王究竟想做什么?是真心与自已交换,还是哄骗自已放弃人质再行剿杀?
有关云峰的往事被一条条的梳理,他必须小心再小心,能活着自然不愿去死。尽管只有十二个时辰不到的逃跑时间,但总是一线生机。然而,石勒又害怕受骗,身为曾经的统治阶级,他明白,天底下最不可靠的便是诺言,一时之间,心里委实难决。
云峰不慌不忙,秦军战士也是一幅无所谓的模样,只有最了解云峰的庾文君,嘴角略微撇了撇,她一眼就看透了这人的心思,云峰根本不会践行承诺!
不得不说,庾文君的眼睛很毒,人向善很难,作恶却很容易,人只要做过一件坏事、撒过一次谎、背过一次信,以后再有类似的行为,会不自觉的拿以前的事做为对照来说服自已,渐渐的也就心安理得。
云峰也是个人,也有着七情六欲与人类所共有的劣根性,他也不例外。
之前已对拓跋氏失信,把他们诱入并州灭杀,如今再对石勒失信又有何妨?总之,为了民族大义,为了除恶务尽,为了给河北百姓与死于他手的冤魂一个交待,云峰有失信的理由。
至于借口,那好找的很,强者给弱者找茬,一找一个准!天下从没有滴水不漏的布置,有心找,总能找到毛病,如今的石勒,正是地地道道的弱者!
而且云峰有信心,秦军将士并不会对此有额外的看法,羯人根本不是人,而是禽兽,与禽兽何须讲信义?就比如,人对猪、对狗说的承诺会兑现吗?
面对着无数双的目光,石勒的面孔越来越扭曲,猛然间,“哈哈哈哈~~”却突然纵声狂笑:“秦王好算计啊,寥寥数语,便乱我人心,当真是高!哼!你以为孤会信你的鬼话?你拿什么来保证?盟誓?许下大把不值钱的诺言?顶个屁用!
话又说回来,就算你能放孤离去,可河北已尽入你手,从襄国到漠北,最少也有迢迢三千里,孤带着老弱病残岂能逃脱?不过是陪你玩个猫捉老鼠的游戏罢了!
再退一步说,孤领着族人成功逃出了河北,可之后有拓跋氏、有慕容氏、有高句丽、还有那杀千刀的宇文乞得龟与段匹磾,再远一点,又有肃慎、夫余、高车等层出不穷的蛮族,老子这几万老弱病残,到了漠北也是个死!还不如现在痛痛快快的死!行了,闲话休提,秦王,想要老子的命来拿便是,老子候着!”
这一刻,出于统治者不相信任何人的本能,石勒放弃了出逃,他害怕没有人陪葬会在心里留下遗憾,也会死不瞑目。
没能把他骗出来,云峰暗暗道了声可惜,但无论如何,至少也在天下人面前再一次证明了自已的“仁义!”同时,也算是对即将被波及而死的无辜女子们有个交待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石勒,你既然想死,好!孤成全你!”说完,云峰单掌重重一压!
“绷绷绷~~”两千架弩箭式弩炮同时发射,射的都是踏蹶箭,由低到高,一排排的钉上了宫墙!
另有一部分直接射向望楼,土木结构的望楼根本抵不住踏蹶箭的轰击,伴着一篷篷的鲜血与惨叫,沙石碎木夹着尸体肉块滚滚落下,最终在轰隆隆声中,诺大的建筑轰然坍塌!
“城上的女人全都伏倒!”见到踏蹶箭钉成了成排的天然梯子,云峰连忙吩咐一句,之后大手一挥:“上!”
云峰身先士卒,向前猛冲,这是他第一次参与攻城,实在是石勒太可恨了,不亲手活捉于他,心里总是憋着口郁气!
“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骤然爆响,密密麻麻的秦军将士冲向宫城!
守军虽然也在放箭,但建德宫方圆十里,面对发起全面进攻的汹涌秦军,那么点人手着实捉襟见肘的很。
秦军前排都是挡箭车,不是太密集的箭矢射在上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挡箭车后面是弩手,一进入预定距离,立刻向城上发射,而后方的弩炮,趁着秦军还未攀城,也在不间断的向城头射击。
密集如雨的大小箭矢,压的羯军抬不起头来,即使有人强行拽来女子当挡箭牌,可这个时候,秦军战士也只能硬起心肠了,他们明白,越快攻下建德宫,付出的代价也越小,如果束手束脚,只会让更多的人质面临死亡。
第三九八章全家自焚
三尺巨箭的威力虽不如踏蹶箭,但只要射中身体,至少都是一尸两命,巨大的箭矢从被拉来挡箭的女子胸前穿透,再钉入身后掩藏的羯人体内!
这些女子在临死前的一刹那,眼神中没有半丝怨恨,有的只是遗憾与不甘,她们在为自已没能等来秦军的解救而不甘,那凄楚的眼神,令人不忍卒睹。
而羯人一看秦军真能下的了杀手,也就不再拿女子做挡箭牌了,挡也没用,还是死,弩炮虽在七八百步之外,却胜在数量密集,每一轮发射的三尺巨箭,总有那么几十支能打中目标。
羯人既不能拿女子挡箭,也没有强有力的还击武器,只得缩在城垛后方,等着秦军上城做最后的肉搏。
一轮轮的巨箭,夹杂着三寸短矢,压的羯人无力还击,以云峰、荀灌娘为首的攻城大军趁这个间隙,已冲到了城下。
弩炮,短矢默契的止住发射,云峰踩上钉于城壁的踏蹶箭,身形一纵,率先跃上了城头!
几名羯人不知死活的挺枪刺来,云峰正眼都不看,长枪一甩,“啪啪啪啪~~”的筋断骨折声连响,数具尸体打着横倒跌开去!
刚刚击杀了这几人,身后已是喊杀四起,紧跟着云峰上来的是荀灌娘、庾文君众女与亲卫们,庾文君放眼一扫,连忙问道:“将军,石勒呢?怎么不见了?”。
云峰毫不介意道:“哼!他逃不了!建德宫这么点大的地方,他能逃到哪?来,大伙儿都快点干活。羯人无论老幼。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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