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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清末民初历史演义-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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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也不可久在这里住着。大家先后赶到金枪集,再商量怎样绕道进省。千万可别顺着大路走,怕的是他们军队见我等全逃了,一定要赶上前去。倘然再被他们捉住,可就真没有活路了。事不宜迟,你这就收拾收拾,急速动身吧。”金铭、有鉴也都赞成这主意好,立时催促瑞锦,即刻动身。瑞锦道:“走倒是很容易,可怜这黑天半夜,连东南西北全辨不出来,可向哪一方去呢?纵然能走出几十里路,前途茫茫,却向何处安身,这不也是难题吗?”瑞方发急道:“我的六爷,你真是没出过门的人,黑夜走路怕什么的,越是没有人,越清净好赶路。你就向西南走,自然会走到金枪集的,不要游移耽误工夫了。”瑞锦到此时,也是无可奈何,只得依着他哥哥的话,携了一个小皮包。皮包之中,有他自己的几十块钱,还是出京时候预备的,始终不曾用着。瑞方的银钱什物,全被姨太太拿去。半路之上,不知为了多少难,瑞锦始终不肯把这几十块钱拿出来,足见他的经济学,是真有把握了。临行之时,张金铭生怕他路上缺了盘费,忙把自己在大佛寺中相面骗来的几十毛小洋,拿出来赠与瑞锦,瑞锦也收下,带在身边。然后携了二黑,辞别大家,向瑞方请了一个安,说哥哥咱们再会吧。他说这句话,止不住眼中流下泪来,仿佛生离死别一般。瑞方也呜咽不能成声,说六弟你去吧,但愿老天爷嘉惠咱们,逃出险地,早早到了成都,那就算有了活命了。张金铭、万有鉴也拱手道:“一路福星。”瑞锦出了屋门,大家送他,轻轻将后门开开,二人溜出去,连头也不回,便向西南走下去。这里瑞方一干人,回到屋中,仍然是悬心吊胆,生怕半路之上,再出了什么麻烦。却好一夜之中,没有什么动静,瑞方的心里,才略略觉得安稳些。
  到了第二天,大家起来,草草吃过饭。二白低声对瑞方说:“今天咱们门外,为何添了许多兵,前后门全围满了。”瑞方听这话,自然吃惊不小。张金铭却坦坦地说:“不要紧,他们是怕孙委员回来,大帅瞒着不说,他们得不着钱,未必准有旁的意思。”瑞方点点头,心中少为宽解。一个人无精打采的,回到自己屋中,越想越难过。在北京住着,哪一样不舒服,凭空害的什么官瘾,四十万白花花的洋钱,双手奉献与人家,在湖北买了一肚子气。如今在路上,又担了这大的险。细思细想,这是何苦来呢!想当初在北京时候,天天到中和园,听谭叫天演戏,是何等快活。如今困在这里,死不死活不活,倒算怎么一回事呢!想到这里,便用手敲着桌子,唱起《碰碑》来。正唱到“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忽听轰的一声,拥进几十个兵来,一直闯进他的屋子。瑞方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情,吓得立起身来。这一群人,已经进了屋子,为首的那一个,倒是很恭敬地向他行一个举手的军礼。瑞方不看犹可,看了早已吓得白瞪着眼,说不上一句话来。你道此人是谁?原来正是他们最怕的那个暴烈营长张成功。瑞方一见是他,心中早扑通扑通地跳起来。定了定神,这才和颜悦色地问道:“张将军,你们到我寓中来,可有什么紧要的事吗?”成功恭敬地回道:“向钦差回,目前营盘里,因为索饷,围住了杨统领,一定要问个长短。统领实在无法回复了,只得差末弁来请钦差,只要钦差到了,向他们说上一言半句,自然就解了围。事不宜迟,请钦差这就随末弁去吧。”瑞方一听,心说这又是大难题了,我手无分文,岂能说得服这一群亡命徒。只得向成功说:“张将军,请你对杨统领说,我这两天,因为犯了痰喘旧病,实在不能长谈。无论如何,请众位弟兄,多多耐烦,再候上三两日,孙委员必定回来。那时有的是钱,不但军饷发清,本部堂还要格外犒劳。就请张将军回去,多多美言吧。”成功听了,微微一笑说:“钦差的话太容易了,如果杨统领能叫他们等候,何必又来惊动钦差。今天实在无法摆脱了,所以才派末弁来奉请。钦差如果不去,末弁就无法销差。好在相离不甚远,到那里也说不了许多话,钦差不愿徒步,外边有马,请乘马去就是了。”瑞方迟迟疑疑的,仍不敢去。踌躇了一会儿,说:“张将军,我实在不能去,求你多多原谅吧。你好好地替我回复,我将来到了成都,决然不亏负你。你想升官,我可保你参将;你想得钱,我替你筹上一万八千,总可以对得过你了。”在瑞方算计,以为饵之以高官厚利,必能搪过此关。哪知道这几句话,更触了成功之忌。他立刻颜色更变,冷笑了两三声,喝道:“瑞方你快住口!你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拿着满清的官位,来愚弄我们汉族。你要知道,姓张的是汉族好男儿,今年要杀尽满奴,取斗大金印,岂能再受你们的愚弄。你要知趣的,快快随着我走,还可以保全你们的体面。你要花言巧语,赖着不走,可别怨我不留面子。”成功说这话时候,真是声色俱厉,把一位钦差大臣,早吓得软瘫在椅子上,哪里还能动得一动。颤声说道:“张将军,你们难道真要我的命吗?我前天曾对你们说过,你我全是汉族,我同满清,还有杀祖之仇呢。要排满革命,我是极赞成的。你们如果杀我,岂不是自残同种吗?张将军,求你高抬贵手,莫算这笔账吧。”瑞方说得这样可怜,张成功要略微心慈一点,也自然软化了。哪知他充耳不闻,向随来的兵士发令道:“你们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把瑞方架到庙里去,不准迟延。”一声令下,出来两个身量高大、看样子很有气力的兵丁,抢上来,从椅子上将瑞方拉下,脚不沾地,便架出行辕。成功并传令,所有从辕里无论随员师爷,以及厨房小厮,一律绑起来,带到大佛寺发落。可怜这些人,藏没处藏,躲没处躲,只可束手就擒。这些大兵在后面赶着,如同赶猪一般,直赶到大佛寺去。沿路之上,看的人越聚越多,只见两个大兵,架着一个五十多岁连鬓胡子的人在紧前面,后面随着一群人,俱数绳捆二臂,还有二三十个兵丁,全扛着快枪,在后面监视着,一同向前行走。大家也看不出是怎么一回事情,还认着是捕获了什么大盗。有那好事的便也随着,想看一个水落石出。人是越聚越多,转眼已来至大佛寺。却见寺门前雄赳赳地立着不少大兵,也都握着枪,瞪着眼,如临大敌一般。张成功在前面指挥着,把架来的人,一齐拥入庙中。跟着看热闹的人,却有些胆怯,不敢进去了。
  成功领着这些人,一直来到庙后边很大的一座院落中,乃是老和尚枯木养静参禅的所在。内中只有五间很大的北房,房子也是明着,并无暗间。此时杨得胜同着两个营长、三个师爷,还有十来个护兵,俱在院中等候。护兵也有持手枪的,也有拿短刀的,顶有两个,每人手中一柄背宽刃厚的虎头刀,尤其凶恶可怕。成功进来,得胜先问道:“钦差来了吗?”成功道:“已经架来了,在门外呢。”得胜连忙自己迎出来,见瑞方坐在门外地上,吁吁喘气。其余被捆的,排班站住,全是低着头,不发一言。得胜忙过去,先朝着瑞方,深深地请了一个安,嘴里还说道:“请大帅安。方才张成功举动粗鲁,冒犯大帅,请看在末弁身上,饶恕他吧。”瑞方才受了张成功一场霹雳闪电,惊魂兀自未定,如今却又遇着杨得胜,这样驯顺谦恭,更觉闹得方寸中毫无所主,干瞪两眼看着得胜,却答不上一句话来。得胜又笑道:“请大帅后边坐,末弁有几句肺腑之言,要向大帅禀告。”瑞方到此时,才点一点头,想要挣扎起来,却有些挣扎不动。得胜吩咐两个架他来的兵丁,说你们好好搀扶大帅,到后院坐。兵丁把瑞方搀起来,才要向里架,瑞方说且慢,杨将军你既优待老夫,怎好意思将老夫手下的人一律上绑。请你高抬贵手,暂时先放了他们吧。杨得胜笑道:“我倒把这事忘了。”立刻吩咐兵丁,将绑来的人一律放开,先请到营房里暂候,要从优招待。各兵丁应了一声,立刻把这些人放了,一律拘到营房去。然后得胜随着瑞方,一同来至后院。兵丁把他架到禅堂中一条板凳上坐下,得胜过来立在他面前,突然高声问道:“大帅你既自己承认也是汉族,为何又想私自逃跑,足见你是心虚胆怯了。今日趁大家全在这里,你到底是满人是汉人,务必痛痛快快地说个明白。要不然,全军的弟兄们全认着我有意袒护你,全把我看成汉奸,我能担得了这嫌疑吗?”瑞方到此时,自知是九死一生,索性把心一横,问道:“你怎么见得我要逃跑呢?”得胜哈哈一阵狂笑,说我不给你一个证据,你也断然不肯承认。来来来,你们把夜里擒着的两个人,一齐带上来,同他对证对证。不大工夫,早从外边拉进两个人来。瑞方不看犹可,看了又是心惊,又是难过,眼中的痛泪,早倏地流下来。你道这两个人是谁?原来正是瑞锦同小厮二黑。瑞锦一见他哥哥在这里,便大声说道:“哥哥,咱弟兄两人认命吧,旁的话不要说了。”瑞方哽咽道:“哥哥是自己找死,原无的怨,可怜六弟你,无缘无故,却被我拉了来,赔上一条性命。哥哥口问心,实在对你不过。但不知你因为什么,却被人家获住,这也算冤家路窄了。”瑞锦道:“我原意本不愿走,怕的就是这一着。果然人家在四面八方全有埋伏,我们走了没有半里路,就被人家擒住了,一直牵入庙中。杨统领他们本认得我,见面问我因何而跑?我对他说,因为无钱开发军饷,是奉了哥哥之命,特往湖南去迎孙委员。他偏不信,说你就是到湖南去,也应当白天走,为何白天不走,却要夜里走呢?我说白天走,恐怕你们看见,疑惑我是逃跑,因此才黑夜走,所为避人眼目。杨统领说,既然这样你更是逃跑了,还有什么赖的。我说你一定说我逃跑,我便是逃跑,任凭你们发落吧。他又问我,钦差走了没有,我说钦差怎能走呢?你太小看人了。他当时便派兵把钦差的行辕围住,不许放走一人。兄弟就料到了,今天哥哥是得到这里来的,决然放你不过。”瑞方听瑞锦唠唠叨叨,说了这一大套,生怕把杨得胜招恼了,眼前便要吃亏,连连向他使眼色,意思是止住不叫他说。哪知瑞锦的话越说越多,瑞方只得拦道:“算了吧,不要说了,我已经全明白了。”瑞锦道:“哥哥你还怕谁不成吗?咱弟兄,在阳世间多说一句是赚的,再想交谈,只怕得到阴曹地府去了。”瑞方听这话,益觉刺耳动心,但是又无法止住他不说。高低还是得胜过来,向瑞锦道:“你可以休息休息吧,我同大帅还有要事相商呢。”瑞锦到此时,方才止住不说了。
  得胜立在瑞方面前,问道:“末牟有一事请教大帅,务必请大帅做一切实的答复,千万不可支吾搪塞。成则行,不成则止,一言便可以定局。末弁也好回复本军的弟兄们,省得他们终日捣乱。”瑞方道:“杨将军有何见教,自请实话实说,没有不好商量的事。”得胜冷笑道:“这事并没有商量余地。大帅要仍抱着商量主意,那就不必说了。”瑞方道:“不商量也可以,到底是什么事呢?”得胜道:“这事也没有什么难办的,就是今天这时候,请大帅拿出十万现洋来,我们大家做盘费,开回湖北,也省得在路上搅得大帅不安。大帅领着众位随员,自行到成都去,好在相离甚近,也无须我们保护了。大帅要认可呢,眼前就把银子分兑,大家从此分手,另图后会。将来末弁等到了湖北,如有寸进,决然忘不了大帅体恤之恩。”瑞方听他说完,只是白瞪着眼,一个字也答不上来。得胜又催道:“到底怎么样,肯不肯,自请快说。”瑞方道:“杨将军,我们到这时候,还有什么不肯的。不过我手中有钱没钱,也瞒不了你。你诸位如果能候一候,早晚孙委员到了,他纵然借不到十万,五万块钱是一定有把握的。借到了,我连一块全不要,就请你杨将军尽数提去,回湖北的盘费,是足够用了。”得胜不待他说完,便冷笑道:“这样你是没有十万块钱了,直截了当地回复我,不就完了,何必绕脖子呢?大帅你要知道,天下事全是出自情愿,不能勉强的,你既不肯拿钱,我也绝不怪你。我们此次想回湖北,是万不能空手回去的。末弁想同大帅商量,要暂借一宗物件,俟等到了湖北之后,再原物奉还,不知大帅肯借不肯?”瑞方道:“不知杨将军要借什么物件,自是我所有的,便慨然奉上,决不吝惜。”得胜哈哈一阵狂笑,说我要借你项上的头颅,到湖北见我们李统领,做一种进见之礼。弟兄们还不动手,等待何时?得胜的话才说完,早跑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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