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之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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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杨平走了进来道：“大人，总督大人派人送信来说请大人马上到总督府议事。”
“袁世凯这封电报电报一出，还真是天下震动啊。”叶重摇头叹了口气，“好，我马上去。”
“总督大人找卑职有何事吩咐？”叶重快马赶到总督府衙门，必要的礼仪后开口问道。令叶重吃惊地是日本领事小池张造竟然也在。
“兴武不必多礼，你来得正好。坐下说话吧，刚才领事小池先生正在与我商量件大事，不过少了你的支持可不行。”赵尔巽向叶重道。
“哦？还请总督大人具体说详细点。”叶重微笑着坐在下首道。
“袁世凯深受皇恩不思回报，拥兵自重，与革命党人勾结，此等叛逆人人得而诸之。”赵尔巽义愤填膺地道：“因为袁世凯的逼迫，摄政王被迫辞去职务，现在朝政大权已经落在了袁世凯一人之手。摄政王打来电报说让我们现在配合小池先生的行动，他和肃亲王等大臣准备在满蒙起事。”
“小池先生不知道想要在下如何配合？”叶重脸色毫无变化地道。
“对上次与叶大人的误会，本人深感歉意。”身穿笔挺黑色西装的小池张造向叶重轻微一唅首，然后道：“北京已经被袁世凯的北洋军所控制，在贵国宗社党的庆亲王，肃清王等人的邀请下，大日本帝国将会帮助你们在满蒙成立独立自治政府。”
“一旦在满蒙成立自治政府，等于是断绝了日后重新进兵关内的可能，总督大人和各位亲王真的考虑好了吗？”叶重反问道。
“东北是大清的龙兴之地，皇上重返东北，养精蓄锐，迟早会再度挥师关内，一统中原的。”赵尔巽不容置疑地道。“只要你肯出兵拥护皇上，我愿意将东三省总督一职出让给你。”
“这次事太过重大，卑职要召集手下的高级军官商议一下，探一下下面人的口风，明天给总督大人回话如何？”叶重平静地道。
赵尔巽盯了叶重好一会，见叶重不为所动，只好道：“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不辜负朝廷期望。”
叶重走出总督府后，小池张造皱眉道：“赵总督，你这位部下好像对满蒙独立一事并不热心，要不要我找人把他除掉？”
“现在整个奉天都在他的控制之下，要除掉他又谈何容易。”赵尔巽摇头苦笑道。
“没有人是帝国武士刺杀不了的。”小池张造脸带狠色地道。
“还是等他明天的回复再看吧。”赵尔巽年事已高，眼看着朝廷衰败到如今的地步，心底不由地涌起一阵无力感。
“子健，立刻派人通知王统领和郭统领过来。”回到府上的叶重马上沉着脸吩咐道。
很快屋外得得的马蹄声响起。
“大人，这么急叫属下和王统领前来有何事？”郭琪开笑着走了进来。当初他在杜立三手下不过一个小小的土匪，不过几年的功夫，已经上升到了奉天城最顶尖的人物之一，不由得庆幸当初作出的决定。当然，郭琪开能高升本身能力也是非常不错的。
“以袁世凯为首的北洋新军将领联名通电，赞成共和，逼清帝退位。”叶重将最新从北京发过来的电报递给郭琪开道。
郭琪开略微一看，顿时面色一变道：“大人，若是袁世凯也反了，这清朝可就真完了，咱们怎么办？跟着革命党走还是跟着袁世凯？”
“郭统领怎么忘了，二夫人可是徐大人的外甥女，而以徐大人和袁世凯的关系，咱们在这奉天稳如泰山。”王厚纯笑道。
“打铁还要自身硬，否则即便咱们是袁世凯的亲儿子，没有实力想要在奉天站稳脚也是不可能的。”叶重看了王厚纯一眼道。“日本人已经准备干涉中华民国内事了，满清贵族已经打算勾结日本人在满蒙独立，脱离中华民国。你们怎么看？”
郭琪开面色一变道：“卑职的意思是如果跟着日本人干这档子事要被子孙后代戳着脊梁骨骂的，当然，还是看大人的决断，卑职一定会服从大人的命令。”
“叶重哥，这事不能听日本人的，凭什么咱们的土地上要听他们指手划脚。”相比起郭琪开，王厚纯就直接多了，情急之下叫起了叶重以前的老称呼。
“若我同意了日本人你又如何？”叶重脸色平静地道。
“叶重哥，不能这样，打革命党，或者打袁世凯，叶重哥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不过日本人在东北做了这么多坏事，跟着日本人干活我干不了。”郭琪开不说话，不过王厚纯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道。
“很好，你们的回答让我很满意，袁世凯赞成共和，咱们也该动起来了。”叶重笑道：“明天上午我会电请聂汝清到总督府议事，你们两个立即整兵，等聂汝清到了奉天城，带兵包围北大营，解除第二混成协的武装，并将其收编，以后，第二混成协便不复存在了。既然赵总督已经不适全做东三省总督了，就换我来做吧。”
“是，大人。”王厚纯和郭琪开同时出了口气，相视一笑。
“虽然第二混成协现在士气低迷，不过你们也要小心点，别捅出篓子来了。别忘了奉天城南郊外还驻扎着日本人的29联队。”
王厚纯顿时目光一凝道：“大人放心，在咱们的拉拢下，第二混成协现在不过2500人出头一点，士气远不及咱们，卑职和郭统领加起来是他们三倍有余，聂汝清又被大人调到了总督府，一定会赶在日本人反应过来之前解除第二混成协的武装。”
“嗯，万一日本人的军队过来挑衅，允许就地反击！”叶重向门外唤道：“子健！”
“电令孙烈臣带部火速返回奉天。”辽阳驻扎着日本人的第15旅团，虽然15旅团编制只有五余千人，比孙烈臣的一个满编协还差一点，但火力占绝对优势，叶重自然不会将孙烈臣部置于险地。
“是，大人。”
郭琪开道：“要不要给大人留两营人马下来控制总督府？”
“我的卫队营就有500多人，奉天还有一千多警察，厚纯，将刘宝亮的步兵营留给我。就算日本人赶过来了，我也能带人顶一阵子，不过你们的速度一定要快！”叶重摇头道，当初那些被押过来的新军已经大部分被招降，编入第二十四镇，少数两三百人被押到了通辽去修路，只有极少数的高极军官还被软禁在奉天城内。
“也对，大人不是吴禄侦，咱们第二十四镇和警察厅也不是当初的第六镇。那属下就下去安排人整军了。”郭琪开笑道，吴禄贞在的确是个军事人才，不过却认为保护自己是种怯弱的表现，因此身边经常不带警卫，才被马步周几个叛逆谋杀。而第二十四镇更是叶重一手带起来的，比起吴禄贞的第六镇可以说是铁板一块，除了叶重，谁都指挥不了第二十四镇。
“嗯，你们去准备吧。”
王厚纯和郭琪开离开，叶重也来到了软禁蒋方震的地方。不大的四合院，却十分干净雅致。冬天的太阳晒在身上分外舒服，此时的蒋方震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闭目养神。
“百里兄，在这里住得可还安稳？”叶重坐在警卫抽过来的凳子上道。
蒋方震睁开眼睛道：“还不错，有酒有肉，还有最新的报纸送过来，多谢叶大人的招待了。”
“不用谢，我想请你做我第二十四镇的参谋长。”叶重也不绕弯子，开门见三地道。
………【第五十一章 有参谋长了】………
“请我做参谋长？”蒋方震惊讶地看了叶重一眼道：“任用倾向革命的人，赵总督那里你打算怎么办？把他软禁起来？”
叶重笑道：“看来今天的报纸还没送过来，袁世凯支持共和了。”
“哦？”蒋方震悚然一惊，然后很快冷静下来道：“我说怎么叶大人今天有空到这里来，原来是国内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叶大人也打算拥护共和？”
“当然。”叶重点头道。
“那些被逮捕的革命党人你打算怎么处理？”蒋方震追问道。
“过一段日子等清帝退位后全部释放。言论自由，报社，合理的社交集会是允许的，但仍然妄图武装推翻政府的绝不姑息。”
“你就这么肯定袁世凯会将奉天交给你治理？”
“除了我还有人配治理好奉天吗？”叶重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道。
蒋方震毫不客气地道：“你这是割据自立，并不是真正的共和。”
“袁世凯手下将领各怀心思，虽然听从袁世凯指挥，但彼此谁也不服谁，孙文的革命党更是不知道分多少派系，直接掌握的军队少得可怜。就这种情况能否达到共和百里兄是留过德日两国军事学院的，应该比我这个土匪出身的人更清楚。”叶重不客气地反驳，“而且日本驻奉天的领事已经找过我了，你知道他跟我还有赵总督都说了些什么吗？”
“说了什么？”蒋方震听到日本人顿时面色严肃了起来。
“满清蒙古贵族勾结日本人，一旦被赶出山海关，便准备满蒙独立。”叶重笑道：“我现在可是为这事正烦着，日本人逼我表态，而且奉天南郊有一个联队，辽阳，旅顺等地均有日本驻军，沿着南满路运输，一两天的功夫便可以兵临奉天城下。”
“到现在为止，除了些刚刚响应革命的土匪，你还没有杀过一个正真意义上的革命党人，以前在辽中也颇有侠名，以你的脾气，你不会投靠日本人的。”蒋方震不以为意地道。
“我自然不会跟日本人办事，不过我更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打得过日本人自然好，打不过那我可就摞担子拍屁股走人了，想必百里兄这些真正的共和分子不会看着奉天城彻底被日本人控制住吧。”君子可以欺其方，蒋方震是个爱国之人，他追求的是民国共和，中华复兴，而不是盲目的跟随革命党，要不然历史上也不会在袁世凯手下做事，事实上蒋方震心里对革命党的派系倾轧也多有不满。叶重这个兵癖就是要欺其方。革命党一日不向袁世凯彻底妥协，南北双方便会形成重兵对峙的形势，这个时候叶重在关外的位置就至关重要了。
“我可以先在你手下做一段时间，不过若你以后做事我看不顺眼，我随时会走。”蒋方震眉头一皱，沉思了片刻道。
“以五年为期如何？五年之内，如果我在奉天无恶不作，到时候你想走我绝不拦着。”叶重道。
蒋方震盯着叶重，然后点了点头。
“哈哈，百里兄高风亮节啊，以一已之力挽救奉天民众于水火之中，我深感佩服。”看到蒋百里点头同意，叶重高兴地大笑起来。看到蒋百里点头叶重心情大好。
虽然史书上对蒋百里的评价不太明朗，有说蒋百里是民国军事第一人的，在国防论中最早提出抗日持久战的概念，连毛主席的抗日持久论都可能借鉴了蒋方震的军事思想，也有人说蒋方震是个马谡一类的人物，是个好参谋，但指挥现场作战就不一定行了。
这些人云亦云叶重懒得去管，历史上的蒋方震没有指挥过一场战斗，谁又知道他不行，名将都是在一场场战争中成长起来的，没有谁生下来就会打仗。话说回来，若是蒋方震虚有其名，叶重到时候也绝对会另请高明。
“你这个人真不好伺候，刚做你的助手就挖苦我。”蒋方震摇头道。
“好了，说正事吧。”叶重笑容一敛，然后将自己对郭琪开，王厚纯还有孙烈臣的安排和盘跟蒋百里托出。“你看看，安排上还有什么漏洞没有？”
“有几点要补充下。”蒋百里道。
“百里兄尽管说。”
“郭统领和王统领去收编第二混成协时，可以挑一些以前在第二混成协的军官进行劝降，将日本人和宗社党的阴谋说出来，相信大多数士兵都会投奔过来。另外郭统领和王统领可以当场将辫子给剪了，以此明志。也增加说服力。”蒋方震这里也是打了个埋伏，剪了辫子叶重才算是彻底与清廷绝裂。
“看来百里兄对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啊。”叶重一笑道：“可以，收编时，我让他们将辫子全剪了。”
“另外孙统领部有配台电？”蒋方震问道。
“有。”叶重点头道，使用电台第一批的人已经被西门子德律风公司的技术人员训练出来，当初购置的电台叶重也第一时间配置到部队。
“大人可以让孙统领留少量人手留在辽阳，暗中留意驻扎在辽阳的日军第15旅团，在铁路沿线行军，若15旅团开拨，可命人炸断铁路，拖延一段时间，只要大人控制了奉天城，收编完第二混成协，到时候15旅团开到，也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将其一举击破。”蒋方震口中略带杀气地道。
“好办法。”叶重眼睛一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