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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锦衣当国-第65章

小说: 锦衣当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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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中没有旁人,张居正连忙上前一步,声音大了些,截断了李太后的话语,躬身说道:
  “太后娘娘,王国光任命私人,收受贿赂,暗中指使清流言官攻击私敌,更别提他的独子肆意荒唐,也就是这三朝元老的身份才让他至今不倒,从这上面来说,陛下的决断也没什么疏漏……”
  珠帘之后的李太后冷哼了一声,却不再言语了,张居正挺直了身体,继续说道:
  “太后娘娘,臣说句失礼的话语,谈笑间便让吏部尚书这等重臣致仕去职,先帝可曾做过这般事。”
  殿中又是安静异常,这先帝说的是隆庆皇帝,隆庆皇帝性格懦弱内向,大明大小事务,差不多全是内阁和司礼监自行处理,朝臣们对隆庆皇帝也没什么尊重,那一代的首辅高拱还说过陛下勿要参与政务,后宫多生子嗣才是正事之类的言语,也没什么干碍。
  李太后对万历皇帝要求这么严格,想必不愿意让万历和他父亲一样的窝囊,跪在地上的冯保敏锐的感觉到了太后的情绪变化,在地上说道:
  “万岁爷今日在内阁的样子,老奴依稀看到了当年世宗肃皇帝祖宗的风姿……”
  世宗肃皇帝就是嘉靖,独治天下四十多年,群臣百官皆在其操控之中,权术无双,听到冯保的这个评价,珠帘后的李太后愣了愣,突然发现自己怒气全无。
  一百一十三
  现在武馆中的少年们身上都穿着竹甲,竹甲是用竹条编成半身甲的形状,竹甲内外都垫着棉花,外面用皮革包着,里面则是用粗布做的内衬。
  脸上的面罩则是用铁皮打造的,只露出眼睛和鼻孔透气,膝盖等地方也绑着护膝腿板之类的护具。
  少年们手里都有根极好的白蜡杆子,长短分量都是大明军制的标准,而且这白蜡杆子要求每个人都自己保管,就连万历皇帝每天进出武馆,都扛着个比他高许多的白蜡杆子,模样可笑的很。
  目前每天的训练,就是少年们先做刺、举。持械列队的标准动作,然后课程的下半场则是站成两排,用杆子彼此格挡刺击。
  教习们在队列的间隔中发出口令,对不标准的恶动作作出纠正。
  皮革是黑色的,而长杆子的前端都包着布,上面滚着白灰,彼此刺击的时候,就用这个来判断击中与否。
  按照教习们的意思,万历皇帝的对手应该是年纪最小最瘦弱的李虎头,但王通反对。不过众人并没有听从他的意见。
  大家的想法,李虎头年纪小力量也不大,他和万历皇帝分配在一组刺击,才不会对万历皇帝造成什么伤害。
  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一次分组练习,还没等万历皇帝动作,李虎头的一个刺击就让万历皇帝仰天倒地,半天喘不过气来。
  满头大汗的教习们慌忙的给万历皇帝调整了分组,自然是选了少年中最弱的一个,万历皇帝这才勉强能应付。
  但真正让人意外的是李虎头,他连续调整了十二个对手,这些人都没有来得及作出第二个动作,就被李虎头刺到在地。
  动作快速,刺中的位置刁钻准确,力量不大,但特别善于爆发,而且李虎头毕竟是杀过人的,这气势上又有所不同。
  无奈之下,只得是把少年中最出众的历韬拿来当作李虎头的对手,双方这才打了个旗鼓相当,李虎头因为力量的不足才吃了点亏。
  王通的对手是孙鑫,王通力量在少年中最大,而且能忍,第一个对手是刺中了王通的同时被王通刺中胸口,王通晃了一下,对方直接被戳翻倒地,最后索性是给他少年中身材最魁梧。力量最大的孙鑫。
  枯燥的体能练习结束后,对这种类似于搏击的枪术训练,少年们的兴致极高,第一次出现了到了课间休息,需要教习们驱赶他们去休息的情况。
  万历皇帝的性质比昨天下午那可不是高了一点,他在那里兴高采烈的对李虎头说道:
  “要是咱们昨天拿着杆子去,怎么会被那些狗才打败,恐怕人早就救回来了。”
  “别吹牛了,昨天拉着你手的时候,你手掌上全是汗水,还拿杆子,就不怕一动滑了出去。”
  坐在边上摇晃胳膊的李虎头毫不客气的揭穿了万历皇帝的大话,万历刚来这武馆的时候谁要和他这么说话,肯定要阴着脸半天,现如今也皮实了许多,圆脸上都不见红,直接说道:
  “虎头你肯定说错了,我那是汗,累的出汗啊!!”
  两个小的在那里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王通心里也轻松许多,看万历皇帝这模样。想必吏部尚书那麻烦已经解决了,到时候找机会问问这王泰来,如果王泰来真和三阳教有什么关系的话,吏部尚书家的公子,想必地位不低,更接近核心的圈子,自己也能知道更多的事情。
  正琢磨的时候,历韬和孙鑫以及几个大孩子走了过来,万历皇帝看着这些少年中的头目走来,连忙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几包点心递了过去。
  万历皇帝心里清楚的很,在这个武馆中少年们的核心绝不是自己,而是这些早熟的少年,历韬和孙鑫几个人笑着结果,就在王通的身边坐下。
  “王校尉每日里讲的那些西洋趣事,听的真是精彩,也不知道将来么能不能亲眼见到。”
  孙鑫先开口说道,王通用手轻轻的抚摸手中的木杆,看看有没有还留在上面的小刺,随意的回答道:
  “再有段功夫就要操练了,等明日课间再讲吧!!”
  不过这些少年来找王通明显不是说这个的,孙鑫拍了拍身上的护具,感慨的说道:
  “这身甲只要不是正面的枪刺刀劈,恐怕都能防护得的下来,就算是强弓要不是射正了,离得远一些,恐怕也能挡住。”
  “在我们宣府,就算整天和鞑子拼命的那些,千总都未必能混这么一套皮甲,更不要说这头盔。鞑子那破刀劈上去恐怕都要断的。”
  历韬在边上接口,两个人一唱一和,王通放下了手中的杆子,总算明白对方不是来听故事了,万历皇帝也被这个话题引起了兴趣,忍不住出声插言道:
  “这不就是个护具吗,这也能叫盔甲?”
  他这一问纯粹是外行,凡有大礼仪场合,禁兵们就要穿着甲胄出场,特别是锦衣卫那些在宫中当差的大汉将军,各个衣甲鲜亮。
  他们穿的盔甲差不多就是礼仪用的,金属的构件很多,看着光闪闪的煞是气派,在万历皇帝的心中,那才应该算是盔甲,这护具又是竹条,又是棉花棉布,外面包着层皮子,怎么能叫做甲。
  听到他这话,即便是大家关系相处的不错,还是有少年嗤笑了一声,出声说道:
  “你们京师里的这些富贵兵怎么知道下面的难处,这个不叫甲。我要带回去给我爹我叔他们看,都能给他们馋出口水来,上阵拼命的兵丁,家里没钱的就穿个夹衫,有两个钱的就穿的厚实点,在战袄里面再套一层棉衣……”
  万历皇帝“哦”了一声,低下头刚要擦白蜡杆子,却好像是想起来什么,抬头盯着历韬他们说道:
  “蓟镇、宣府两个边镇,每年朝廷各拨近二百万两银子下去,京师里面京卫京营的一年还花费不到一百万两。京师的兵马还要比边镇要多,怎么下面的兵丁连套甲都配不齐!!”
  谁也没想到整日里很好玩的黄义军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而且说的这么明白,这些数字少年们肯定不知道,看着黄义军突然间这么严肃,大家反倒觉得有些可笑,一名坐在远处顺口笑着说道:
  “各镇的大帅那个不是富的流油,也就是历韬他爹傻,结果被派到前面去……”
  “闭上你的嘴!!”
  边上的历韬突然出声厉喝道,那少年立刻噤若寒蝉不敢出声,历韬尴尬的笑了笑,转开话题说道:
  “来找王校尉和黄校尉,其实不是说这个的,咱们在离开家的时候,家里的爷叔们有个猜测,说这武馆就是个武学,你看那些教习个个都是军将模样,再看看咱们练的这长杆子,分明是军中的枪术,还有这甲……大家看你和黄校尉、李校尉都不住在大院子里,会不会知道什么?”
  有些事情想瞒是瞒不住人的,聪明点的人都能猜出来些,王通和万历皇帝对视一眼,嘿嘿笑着回答说道:
  “我们也不知道。”
  晚上练完之后,少年们身上都有些青肿伤害,太医院的太医们要给他们挨个的上药诊治,这等搏斗比起体能训练来要疲惫的多,各个低头弯腰背着白蜡杆子向着美味馆走去,这白蜡杆子虽然沉重,可还不能拖拽。
  万历皇帝小小的偷懒,把这杆子交给王通去扛,他体能最差身体又不方便,少年们倒也能理解。
  两个人和往常一样落在最后,经过几次和王通的交谈,万历皇帝对王通的说话已经颇为的随便,他今天的情绪似乎又不高,走了几步。转头对王通说道:
  “王通,寡人自从参与朝政以来,每年年初年底,内阁、户部、兵部就为九边的军饷争执不休,各个边镇,年年都要加饷,可为什么兵丁连甲都没有呢?”
  就连锦衣卫都在克扣军饷,何况那些天高皇帝远的边镇,王通记得自己和父亲去广东澳门办差的时候,坐船上锦衣卫众人嬉笑谈论,说的就是各处克扣军饷,“京营京卫这边还好,盯着的人多,下手多少有个顾忌,反倒成了天下间当兵拿钱多的”王通对这句话印象很深,因为这颠覆了他的概念。
  各种历史影视剧和八卦上,都说边关武将一心为国,京师武将贪墨克扣,听这些人的说法怎么倒过来了。
  不过万里皇帝的这个疑问王通却不能回答,不管知道多少,这里面都牵扯了太多可以让人粉身碎骨的事情,王通迟疑了下说道:
  “陛下,小人除了京师和广东澳门之外,其他处还真没去过,也没什么耳闻,实在不知道这个原因。”
  万历皇帝再也没有出声,走到门口,却看到了在外面等待的邹义,说是太后让皇帝回宫吃饭,不要在饭馆那边了。
  ……
  万历皇帝一走,那边马三标却小跑着过来,王通还以为有什么急事,可到了跟前,却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颇为奇怪,马三标喘了口气,咧咧嘴,粗着嗓子说道:
  “大人快回去吧,有个女子正跪在你家院门口呢!”
  一百一十四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自己这边都快成了和尚窝,那里来的女子跪在门前。
  听到马三标的这个消息,王通一时间愣住了,无论如何也不想到这女子到底是谁,美味馆这边尽管护卫森严,可王通宅院的偏门处却没什么防备。
  因为王通本身还有锦衣卫总旗的差事,他那宅院进进出出的外人不少,加上原来的正门搭建了美味馆,现在院门正好在防区的外围,所以也就不管了。
  但南街上的人家,谁家的大小女眷也不敢让到这边来,美味馆这边又是宦官又是禁卫的,男女有别不说,万一得罪了这些宫里的人,那不是给自家招祸吗?
  “俺娘今晚炖的肉骨头,烙的饼,让俺出门找大人来着,结果一出门就看着那女人跪在门口,身上破破烂烂的。”
  “你没问问到底是什么来路?”
  “大人的这种事俺怎么敢问。”
  看马三标嘿嘿发笑的模样,王通也是哭笑不得,这粗汉一看就是想歪了。反正也是回去,顺便去看看。
  少年们都去美味馆吃晚饭,王通自己回到了家那边,就和马三标说的一样,有个娇小的身形跪伏在门前,下身穿着襦裙,应该是个女子,襦裙的下摆已经是破烂的不像样子,看着很狼狈的模样。
  王通走到门前,跪着的那女子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借着已经挂在门楼挑梁上的灯笼,王通看的很清楚。
  是一位很漂亮的女孩子,王通在这个时代看到的女孩很少,这时代男女有别,女子很少抛头露面,能在街上看到的,除了小孩子就是老太婆,再就是那些被生活所迫的妇女,这样的女性自然谈不上美丽。
  说起来,王通还就是在前段时间查封鸣春楼的时候,才算看到了些有姿色的女子。
  这个时代看得少,可在那个风气开放,信息爆炸的时代看的却太多太多,王通也算见多识广,也有足够的抵抗力。
  不过不管以什么标准,眼前这个女孩子都能称之为漂亮了。但这个女孩子刚才那一抬头,却让王通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和那些娇弱的花朵不同,这个女孩脏兮兮的面容中,有一种坚毅和刚强,这种气质在这个时代更习惯被人称之为“烈性”。
  如此漂亮烈性,年纪估计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王通差不多已经猜出来是谁了,他皱皱眉头问道:
  “你是谁?”
  “民女张红英,就是大人那天领人救助的那家女儿。”
  果然不出所料,女孩子的声音清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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