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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锦衣当国-第4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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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封奏折上呈,宫内的反应却让外面的张居正徒党吃了一惊,万历皇帝震怒,将张问达贬为福建运司知事。
  已经暂代吏部尚书职位的王篆和工部尚书曾省吾等人这才得到了风声,张四维给冯保又是送上了重礼,据说有几幅无价的名家墨宝,冯保精于书法,这个礼物可以说是投其所好,内廷的事情,冯公公说话还是有份量的。
  张问达被贬斥,张四维反倒是上疏为其伸冤,说张问达不过听信流言,不必定罪,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假惺惺做个姿态罢了,张问达还是在九月初就被赶出了京师。
  宫内这次的态度,让张居正徒党对张四维的攻讦攻势缓和了下,首辅张四维在这期间也没什么大的动作,只是提拔了两人。
  提拔山东巡抚右副都御史杨俊民为兵部右侍郎,又安排李植为江西道御史,兵部右侍郎为正三品,处理兵部庶务,江西道御史为正七品,都察院科道御史一百余人,这个任命也没什么稀罕。
  不过杨俊民是隆庆皇帝时曾任兵部尚书和吏部尚书的老臣杨博的儿子,杨博也是山西蒲州人,是张四维的同乡,和张四维的舅父曾任宣大山西三边总督的王崇古是好友,这样的人自然是张四维的同盟。
  另外这新任御史李植,京师中谁不知道他是张四维的得意门生,将自己最亲信的人安排在言官的位置上,说话也是方便些。
  在如今的局势下,张居正徒党一边的人物纷纷出动,尽管张四维招架的狼狈,可还是顶了下来,现在需要这么一个决定性的人物来加一把力,被王篆、曾省吾等人视为张居正之后领袖的申时行还没有动作。
  ……
  九月初七,树叶开始枯黄,京师的秋意渐渐浓重起来,朝会结束,王篆和曾省吾匆匆处理了手头的部务,就赶到了申时行府上。
  “默公,若张四维在位,由他任意反复,尽废张阁老的法度,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啊!”
  “默公乃是次辅,为首辅也是众望所归,陛下亲信默公,若默公出言,抵得上下面科道官们百份奏折……”
  王篆和曾省吾言辞恳切,不过申时行却没有明确表态,众人相处的久了,倒也知道申时行的性格,知道他不是有意推脱,平日做事就是这等慎重,但说的足够恳切,摆明利害,申时行此时坐二望一,不会没有动作。
  该说的都说了,两人也就告辞,张居正徒党之中,上门的不会只有他们两个,眼下还有时间,他们倒不是太急。
  不过他们前脚出了门,申时行却从客厅转向自己的书房,在那里还有一位客人等待,申时行脸色沉重走进,那人见到,先是起身作揖施礼。
  “吕府丞不必多礼,老夫五日前给杨思尘去了封信,一直等着回信。”
  京师发生那样的变乱,顺天府尹黄森也在位置上做不下去了,府丞陈致中顺延暂代府尹之职,立有大功的通判吕万才则是不声不响的被提拔到府丞的位置上,同时还兼着通判的职责。
  举人出身能做到这样的位置,在大明也算惊世骇俗,外人都觉得若不是有那场大乱,他断然到不了这个地步。
  以吕万才的身份见申时行,跪下磕头才算是正常礼节,申时行的态度已经是客气非常,等待杨思尘回信云云,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吕万才穿着文士青袍坐在那里愕然道:
  “哦,或许杨先生那边有事,来不及回信,这次来却是从市井中听到了点闲话,要说给大人听的。”
  申时行眼神一凝,转身说道:
  “吕府丞说说闲话,你们就不必在这里听了,都下去吧!”
  屋内屋外伺候的人都是知趣的退下,还给将门掩好,一个顺天府府丞,一个当朝内阁次辅,在书房这等私密地方见面,会为了说什么闲话,谁也不会相信,但谁也不会说破罢了。
  “……闲话说,有一日陛下和内官闲谈,说起如今朝中政争之事,陛下说,朝中谁我也不喜欢,可满朝都是张居正的人,看着不舒心,让张四维那边斗去……”
  这番话说出来,实在是大逆不道,不过申时行脸色慎重,末了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居然对吕万才深深作揖,吕万才慌忙站起,连连摆手说道:
  “折杀下官,折杀下官……”
  ……
  九月初八,申时行突然感染了风寒,称病休养,闭门不见客,万历皇帝派内官慰问,官场上都是愕然,这是什么时候,那里是得病的时机,申时行什么都不管了吗?
  京师安静了十五天,九月二十三,户科给事中王继先上疏弹劾工部尚书曾省吾收受贿赂、荒淫、逾矩十项大罪。
  万历皇帝震怒,按照一个月前吏部尚书梁梦龙的处置,勒令致仕……
  张四维开始反击了。
  六百三十七
  曾省吾是张居正生前最后推荐入阁的人,尽管位置是工部尚书,可也是张居正徒党中的代表人物,他的致仕返乡,等若是给张居正一党重击。
  这件事所代表的宫中态度更是让众人慌张,王篆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就立刻在朝堂上为曾省吾伸冤,万历皇帝的答复很简单:
  “可记得梁梦龙?”
  梁梦龙一个月前致仕,被言官当作罪名拿出来的理由和曾省吾这个几乎相同,天子这个态度,众人心中也就有数了。
  ……
  相比于外面的纷乱,宫中显得风平浪静,内廷外朝彼此联系密切不假,可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相互独立。
  已经进了十月,体弱的人已经要穿上棉衣,屋中也开始生火取暖,御膳房的一干人却都忙的满头大汗,奔波不停。
  这些宦官忙碌的地方却不是在各家贵人的宫殿,而在御马监掌印太监张鲸的小院外,上好的炭火、上好的羊肉、上好的调料,又有上好的美酒,说句不客气的话,这次尚膳监所用的心思,连太后和皇上都未必享受的到。
  因为这一晚,司礼监秉笔太监张诚要和御马监掌印太监张鲸小酌几杯,这二位都是内监衙门中最顶尖的人物,尚膳监的掌印太监和光禄太监虽说也叫太监,可在张诚和张鲸面前,也要矮上一头。
  把这二位公公伺候好了,指不定就有什么好处,最起码可以没有坏处,万岁爷是大家伙的主子不假,奈何这二位却是直接管着大家的。
  以张诚、张鲸的地位,私会小酌实际上颇犯忌讳,不过大家都是裕王府旧人,当年在内书堂读书的时候就是熟识,在裕王府、皇宫这么一路走来,双方关系亲厚,宫内尽知,太后和皇上也不会猜忌什么。
  门外几名穿着黑袍的宦官在那里看守,尚膳监送来的不是炒菜,不过是收拾好的肉片、凉菜,可他们也进不了门,都是由这几个黑袍的宦官接下,然后递送到屋中。
  不过,外面这几位黑袍宦官也不能进屋,接下东西,却是进院子扬声通报,屋中会有人出来接过,不然不得上前。
  从屋中出来接东西的人却也是个太监,御马监监督太监邹义,众人看到,都是感叹邹公公不曾忘本,都到了这样的位置,居然还对张诚如同往常一般。
  屋中也只有张鲸、张诚和邹义三人,圆桌上的菜色颇为简单,无非是一个铜锅,四周放着新鲜肉片和这个时节颇为难得的时鲜菜蔬,张诚、张鲸二人对坐。
  “天气渐寒,吃个锅子最为适合,王通喜欢琢磨这个,咱家还是那时候才觉出这东西好来!”
  张诚笑着说道,空气中酒香弥漫,桌上的酒盅中都是满的,上等美酒,酒香四溢,可两人都没有动。
  张鲸颇为沉默,他习武事,又掌管御马监,做派颇有些豪气,夹着一大筷子羊肉在锅子中涮了涮,放在料碟中,却没有夹起再动,闷声说道:
  “我这边十万两,你那边多少?”
  张诚笑着摇摇头,开口说道:
  “也是十万两,你听说了没有,张宏那边也得了十万两。”
  “都说张家世代巨贾,蒲州豪商,家底还真是了得啊!”
  张鲸感慨了句,张诚笑着说道:
  “王崇古做总督的时候,边关不知道给他张家行了多少方便,何况张家又是盐商,富可敌国也不夸大,张四维又在兵部尚书位置上这么多年,这些银子算得什么。”
  张鲸点了点头,沉默了会又是说道:
  “今日十月初五,上疏的日期是十月十一,咱们做不做?”
  张诚也是收了笑容,在那里沉默了起来,站在门口的邹义见状,低头说道:
  “义父大人,张公公,我出去催催菜……”
  张诚眉头皱起,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关你何事,呆在这里听着就是,不必那么小心。”
  说完这句,张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是烈酒,张诚长呼了一口气,尖声说道:
  “他在那个位置上十年了,压着大伙动弹不得,如今他昏了头,要给自己争什么伯爵的封号,太后娘娘那边也是不喜。”
  “张宏那边用不用招呼?”
  “不必,这人心思古怪,处处要学什么士大夫,左右他也收了那银子,不必理会了。”
  ……
  万历十年十月十一,江西道御史李植上疏参劾司礼监掌印冯保十二项大罪,京师震动。
  万历皇帝在自己的书房中,背着手走来走去,脸上颇有兴奋神色,因为腿脚不灵便,万历皇帝在屋中一般都是坐在椅子上,这般下地行走都是兴奋之极。
  张诚站在下首,低头不语,不过脸上也有笑意,万历皇帝走了几步,又将桌子上奏折打开,看了几眼笑道:
  “有趣,有趣,张四维还真是敢做,不是说前些日子他还给冯保送了重礼吗?”
  “万岁爷,张四维自入阁以来就没有断了给冯保的馈赠,现如今他已经是内阁首辅,可遇事还要送礼,委曲求全,如何能甘心,有这个动作也是情理之中。”
  万历皇帝脸上笑容变冷,开口说道:
  “张四维不甘心,朕被张居正和冯保管了十几年,朕还不甘心呢,张伴伴,拟旨,冯保……”
  “万岁爷,万岁爷,莫急,莫急,此事要看太后娘娘那边的意思,今日一早,冯保就去慈宁宫了。”
  万历皇帝愣怔了下,手轻拍桌面,笑容又变得开心,开口说道:
  “等就是了,等到现在,不差这几天的功夫。”
  ……
  万历十年十月十三,冯保连续两天来慈宁宫,这一天终于跟随万历皇帝上朝,他也要在朝会之上露面,外面传言已经纷纷,他要露面平息流言,不过这一日张诚却是告假休养。
  文渊阁正在朝会,慈宁宫中安静异常,端坐在椅子上的慈圣太后李氏面色漠然,看不出喜怒哀乐。
  四下的亲信女官都是低头屏息,紧张异常,而在李氏面前地上,张诚和张鲸五体投地的跪在那里,也不抬头。
  “你们都是裕王府出身的旧人,真要如此?”
  慈圣太后李氏语气有些萧索的问道,张诚和张鲸又是用头碰了下地面,却没有说话,李太后缓缓摇头,又说道:
  “张宏那边专门写了折子过来,说冯保求封爵,骄横肆意,已无忠谨之心,久在掌印之位,必成大害……冯保在这个位置上久了,的确忘了奴婢的本份……”
  李太后这些话与其说是给张诚和张鲸听的,倒不如说是自言自语,下面跪着的两个人都有些听不清,不过这两人却跪在那里不动,把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不是他们能做主的事情了。
  “哀家有些倦了,你们下去吧!”
  慈圣太后李氏一脸的疲惫,对张诚和张鲸说道,下面两人连忙恭敬的行礼然后退下。
  李太后是紫禁城中最有权力的人,她是宦官们的主子,但张诚、张鲸还有张宏这三人所代表的势力和声音,也不是她能忽视的,何况冯保所做的事情,她也实在是不愿意继续看下去了,大明天下姓朱并不是姓冯,冯保的所作所为,已经失去了他的本份,何况宫外针对冯保的攻讦已经开始,更让她失望的是,这些攻讦所说都是真的。
  慈宁宫的女官们在张诚两人离开后,并没有轻松多少,因为李太后在那里一直是静坐沉默,她们也不敢动弹。
  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两个时辰,门外的宦官询问门口的宫女要不要传膳,声音很轻,可屋中安静,李太后还是听到了。
  慈圣太后李氏伸手捋了下鬓边并不杂乱的头发,女官锦绣还以为太后要传膳,连忙上前,李太后低声说道:
  “你去带句话去皇上那边……一切秉公办理吧……”
  女官锦绣身体震了下,但还是连忙答应,转头刚走到门口,李太后又是开口叫住,想要说什么,迟疑了下,还是没有张口,挥手让锦绣去了。
  ……
  万历十年十月十五,山东道御史江东之上疏弹劾吏部左侍郎王篆与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勾结,王篆通过锦衣卫指挥同知徐爵贿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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