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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锦衣当国-第3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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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王管事也是这打扮,粗手大脚,脸色黝黑,皱纹好似刀刻一般,看着好像是五十岁以上,身后跟着两人虽然也是差不多模样,却精壮了许多。
  一见王通进来,三个人都是恭恭敬敬跪下磕头见礼,王通示意他们坐下之后,又是恭谨道谢,一切都是规规矩矩。
  王通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有南直隶过来的船队被劫了,这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你们沈老板在海上是个什么地位,大家都知道,鲁海商行在保险行中股金不少,赔付出去银子,你们家也是受损,放在这里生息赚钱多好!?”
  毕竟是官面上文章,有些话不好说的太直白,这么点出来,大家都是心中有数就好,却没想到那位王管事瓮声瓮气说道:
  “大老爷的话,我们家大当家的早就想到了,早就有给大老爷的回话,大老爷不是在天津卫北边造船,自己手里又有番鬼的大船,若是遇到海盗什么的,率兵前去剿灭就是,保险行既然立了规矩,那该赔的就赔,鲁海商行也是做生意的,这个规矩还是明白。”
  屋中几名军将的脸上都是露出怒意,王通脸色一冷,随即却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保险行就按照规矩支给了。”
  话说到这里,自然没办法进行下去,说完“由老爷做主”后,鲁海商行的三个人磕头告辞。
  ……
  “大人,让属下派人去把鲁海商行的人都抓了,一帮贼人,得了大人恩德才在这边落地,反倒这般猖狂,真真不知道好歹!”
  孙大海出声喊道,边上的谭将也沉声说道:
  “老爷,这等贼人你退一步,他们就进三步,愈是纵容,气焰就愈是猖狂,还是要有所惩戒才好。”
  王通坐在那里缓缓摇头,开口说道:
  “怎么去教训,咱们手中一共才多少船,若是两家撕破脸,三水王那边放手抢掠,天津卫的海路,立刻断绝,那还会有人来,不过,有桩事却奇怪,收过路的银钱,再在天津卫这边做生意,赚的可比这抢掠多,还是个长久的买卖,为何这般短视……”
  “张百户到了!”
  外面有卫兵通报,张世强如今虽然是运河上的巡检,可他本职却是锦衣卫的百户,称呼上都是叫这个。
  进了屋来,张世强看王通点头,上前禀报说道:
  “方才那老王说了来龙去脉,沈枉知道咱们这边造船,所以才发出那些话来,不过买了旗收了钱的船他们是不会碰的……”
  这老王就是方才来过的那位王管事,这位王管事年纪大了,子女都在天津卫安置,不想在海上走,自然要讨好官府,一来二去,却成了锦衣卫在鲁海商行的眼线,明面上自然要做的周全,私下里却是知无不言。
  海盗们对天津卫自己造船当然不喜,奈何鲁海商行生意做的极大,海盗们劫掠不如运货来天津卫和倭国之间贩卖,大笔的银子进帐,而且因为天津卫兴旺,南北来往的船只增加,还有不少人造船下海,这都是给海盗们增加了大笔的过路银子。
  可大笔的银子入账落袋,是沈枉等一干头目,下面的人得不到什么实惠,这却有矛盾出现,当年顾老虎领几千海盗夜袭,也就是这原因。
  现如今也是如此,闹的越发厉害,沈枉等一干人也压不下,只好给了个说法,几条各处去往天津卫的航线不能碰,在这之外的,就随意动手了。
  说到这里,王通却有些糊涂,既然不能碰,这梁道成的船队为何被劫了,他凝神一想,开口说道:
  “去吩咐汤山再去盘问,梁道成来天津卫之前是去往何处,倒是没想到这一桩……”
  顿了顿,王通摇头缓声说道:
  “无论如何,沈枉这边是个大祸害!!”
  五百三十八
  和沈枉以经济同盟的形式达成了和平之后,王通并没有放松,他在海边设立炮台,准备造大船,都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当日顾老虎率领几千海盗来袭,这顾老虎不过是沈枉手下一个头目而已,沈枉手中有什么样的力量可想而知。
  这样一股力量在海上,而天津卫又是个海港,更别提天津卫的繁荣和开海有莫大的关系,不得不防,不能不防。
  现在双方有共同的利益所以还保持着和平,可将来的事情谁也不敢说,王通这边积极做着准备,沈枉既然能知道城北那么僻静地方的船厂,说明也是心有提防。
  更麻烦的是,三水王沈枉对属下的控制似乎并不那么有效,先有顾老虎领兵夜袭,现下又有了这件事,天知道今后会不会再有什么人再约束不住。而且这约束不住,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天津卫目前能出战的船只有四条,一条是那个飞鹿号,另外三条是缴获海盗们的船,飞鹿号的确威力强大,可双拳难敌四手,当年广东水师提督陈璘还不是用这个法子在澳门将飞鹿号俘虏到了天津卫。
  四条船,且没什么经验丰富的水战官兵,如何与沈枉那边上千条船,万余海盗对抗,不能轻举妄动。
  王通脸色不好看,在书房中沉思,旁人也不敢打搅。
  距离晚饭一个时辰左右,听到外面打更的声响,汤山却赶过来了,通报后进了屋子,开口说道:
  “大人这边真是神机妙算,下午问话的时候脑筋都僵住,险些被那些贼厮鸟蒙混过去,大人,花了几两银子就套出话来了,他们那边的确在松江府拉的棉布,不过却不是来咱们天津卫卖的,是去高丽那边,据说在什么仁川外遭的劫。
  王通眉头一挑,还真是没想到,居然这梁道成去了高丽那边,这人到底有几分实话,王通拍了拍桌子,吩咐道:
  “去海河边的营房,带着梁道成来见我!”
  ……
  海河炮台边驻扎有守备的军营,在一间议事厅中,梁道成被带了进来,不过这次却没有白日那么客气了,押着他的两名护卫直接把人摔在了地上。
  一为民,一为官,白日讲理的时候,梁道成胆子还大些,到了此时,完全吓傻了,手撑着地还没爬起来,嘴里就没口子的乱喊:
  “大人,大老爷,保险行的赔付小人不要了,小人还有八十高堂,三岁儿女,那船也送给大老爷……”
  “该赔你多少,本官绝不会克扣,要不然岂不坏了保险行的招牌,不过,梁道成,你是在高丽那边遇到的海盗啊,怎么不说明白呢?”
  王通笑着问道,梁道成脸色一白,爬起来连连磕头,连声说道: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不是小人有意欺瞒,是白日里太过悲痛,大老爷这边也没有问,所以忘记说了,这赔付小人不要了,小人不要了。”
  王通摇了摇头,对身后跟着过来的杨思尘和古自宾说道:
  “这就是保险行的疏漏,当初设立的时候,本官心里也没想到,大家也没想到,默认投保就是从咱们这去别处,或是别处来天津卫,却没想到有人投了保,跑其他线路,出了事情跟我们要赔付,记下来吧,保险行今后接商船的保,问问路线,风险大的就多收些保费,安排人各条船上问问打听,总能知道个大概,不要和这梁道成一样,不该咱们花钱的,却找到咱们头上来了。”
  这话也不避讳跪在那边的梁道成,吓得梁道成脸都白了,在那里连连磕头,只是在那里说道:
  “小人罪该万死,小人不要赔付,小人……”
  王通转过来摆摆手,笑着说道:
  “保险行有这个空子被你钻了,那就是你得了这个便宜,是保险行和契书的错处,不是你的错处,明日就去支取你的银子。”
  话说完,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梁道成都傻了,边上站着的几个随从也满脸不解,心想这混账海商本来和保险行不相干,为什么还要给他银子,王通似乎知道这几个人心中所想,朗声开口说道:
  “这桩事的关键不在该不该赔付,而是要让外人知道保险行会赔付,本官设这个保险行,尽管是各家合股,可来投保的又有多少,投保之后信咱们会赔的会有多少,还不是以为本官会仗势吞了各家合股的银子,赔付什么的都是幌子,这次梁道成钻了空子,但保险行契书上白纸黑字画押写明,的确咱们该赔,做出这个姿态来,是给所有来咱们天津卫做生意的人看的。”
  “商鞅城门立木,大人想必取的这个道理。”
  秦时商鞅变法,在城门那边立个木桩,悬赏百金让人搬到另一边城门,开始无人相信,后来有人照做,得了这百金,至此,秦人相信商鞅言出必行,到底是读书人脑子转的快,杨思尘笑着奉承了句,王通微微点头,那边梁道成还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得了这个大的便宜,惊喜呆了。
  王通双手拍了拍,让那梁道成醒过来,却严肃了神色开口问道:
  “有些话要问你,若是不说实话,遮遮掩掩,可就不光是不给银子的事情了!”
  梁道成反应过来,被发现真相之后还有银子拿,真真是意外之喜,王通问话当然是知无不言,当下重重几个头磕了下去,指天画地的说道:
  “大老爷尽管问,小人若是作假,就被天上落下的雷劈死,下辈子做牛做马……”
  “你为什么贩运棉布去高丽,那边应该是个穷苦地方,能有什么赚的?”
  “回大老爷的话,高丽那边不比大明和倭国,甚至连南洋那边也比不上,可烂船也有三斤钉,总有些豪门大户,高丽最看重大明的百货,可却总是不够,少有船去他们那边,所以同样的货物过去,比运到天津卫这边多出三成的利,在那边出了货,再运些高丽纸、高丽参什么的回来,天津卫这边货栈商行众多,高丽纸、高丽参平日里都是京师几家大商铺垄断,这边有货,特别好卖,这一来一去,单是过来这一次就有大利。”
  王通听的连连点头,笑着说道:
  “光听说,倭国、天津卫和南边几处跑的,去高丽的倒是第一次听说,倒是让你发现了这个空子,其他家为何不去做。”
  梁道成脸色有些尴尬,低声说道:
  “高丽周围海上都是三不管的地带,各家的海盗都在那里停驻,少有船只肯过去的,小人上次遭了风被吹到了那边,却侥幸做成了生意,回来也平安,小人就琢磨着再去第二次,没想到……”
  王通笑了笑,摆摆手说道:
  “回去吧,今日问你的话,不要乱说,老老实实呆在客栈里,本官说要你们走了,你们才能走!”
  事情到这般,梁道成已经得了最好的结果,那还有什么话说,又是千恩万谢的磕头,这才被人带了下去。
  人一出门,王通转身还没说话,古自宾已经躬身施礼,赔罪说道:
  “老爷,这五万两银子是小人当初的疏漏,小人愿自家出钱赔付了这梁道成。”
  “这事不必提了,今后别让人钻了空子就是,你不要想这么多,原本以为高丽是个穷地方,没想到也有值钱的东西,咱们能不能做!?”
  王通安慰了一句,古自宾顿了顿,带着感激说道:
  “老爷,高丽纸、高丽参都是每年高丽使臣入京朝贡时带来贩卖的,祖宗制度,高丽入贡要沿着辽镇一个个堡子和城池走陆路过来,这些货物的确不错,卖是不愁卖,奈何京师入贡,随从贩卖,都被京师里内廷外朝几位大佬的产业包下了,外人插不进手,海上这一块,高丽那里是蛮荒不毛之地,海盗太多。”
  王通点点头,开口说道:
  “你和张纯德叫上保险行中的帐房掌柜,一起把章程商议出来,三天后报过来给我,先回去吧!”
  张纯德年纪大了,又是马三标岳父,精力不济,又是要避嫌,生意上管事的就是这古自宾了,古自宾躬身下去。
  古自宾关上门,王通沉默了会吩咐说道:
  “喊张世强和汤山过来见我!”
  这晚上王通属下各统领都在待命,不多时,那二人来到了屋中,王通站起走了几步,开口说道:
  “高丽仁川,本官对此处有些印象,山东青州向南那些地方来天津卫,那仁川正好是掐在半路上,有一帮无法无天的海盗在那里,本官不放心!汤山,你这就去梁道成的手下去问,问他们谁熟悉去仁川的海路,张世强,加派人手,安插眼线盯着进出天津卫的船只,看看有没有商船和海盗勾结的迹象,从速去办!”
  两人听命而去,监军蔡楠也到了,招呼了声走了进来,王通沉声说道:
  “蔡监军,杨先生,我这边要写封奏疏,写完之后,立刻送呈京师。”
  五百三十九
  “大哥的病还是不见起色吗?”
  京师北城的一座宅院中,柴福林忧心忡忡的问双喜,双喜点点头,低头说道:
  “大爷每日强让自己多吃,可身子还是消瘦下来,每日吃那膏子的量也越来越大,大爷说,让二爷和三爷这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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