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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复唐-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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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
  啪的一声。手中之书被砸到了桌几上。几乎是在同时。门被敲响。
  “谁?进来!”刘冕没好气。沉声道。
  门嘎然而响。传进来一个戏谑又带傲慢的声音:“哟。晋国公好大的火气呀!”
  武三思!
  刘冕双眉一拧心中飞快的盘算:这厮来做什么?!
  “晋国公是不是想问。本王来此何干?”武三思不急不忙的走进来。还反身带上了门。径直走到刘冕身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还是坐吧。”刘冕知道他所来并非好意。再度拿起书来端祥。斜眼瞟了他一眼道。“梁王殿下如此高大神武。站在我面前颇感压力。”
  武三思的脸皮轻轻一颤。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和怒意。后来也只好在刘冕面前坐定下来。
  “若要茶水请自行吩咐安排。”刘冕翻了一页书。都没有正眼去瞧武三思。
  武三思愣了半晌。好在门外还有个省事的小卒进来给他上茶。打消了他的尴尬。
  “晋国公难道就不想问。本王为何来此。你为何在此?”武三思还真是纳闷了。
  刘冕扬起嘴角。笑。把视线从书本转到武三思的脸上:“你若想说的。不必我问也自会说;你若不想说的。我纵然是问了你也不会说。又何必多言?”
  武三思被噎了个够呛。脸上微微有点发白。心中只在暗骂:这厮果然是个滑头、刺头!不好对付!
  “咳……”眼看局面陷入被动。武三思干咳一声拱手遥遥朝北一拜。“本王奉皇帝陛下之命。专司负责审理你的案子。”
  “案子?”刘冕心中早有所料。轻笑一声道。“不知梁王安排了什么样的案子。让自己来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武三思显然有点动怒了。
  “看来。梁王显然比我还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又何必来问?”刘冕再度冷笑。“在下还想问问。梁王既是奉了皇帝之命来盘查于我。可有圣旨?”
  “是……口谕。”武三思满肚子的理说不出。心中怒骂:你小子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要不是皇帝让我来。我莫非还敢在皇宫私自扣押囚禁于你。然后私设公堂审问你?!
  “那就奇怪了。”刘冕凝神盯着武三思。“但凭梁王一面之辞。便要扣押我刘某人。恐怕有点于理不合吧?岂不是我是国戚国公。既是一个三品以上朝臣。任谁要拿我也的三司会审皇帝亲批。然后经由御史台来办理。你梁王既没有带三司来。也不是御史台的大夫。凭什么坐在我面前?”
  “你!……”武三思有点气结的说不出话来。“真是狡辩!”
  “梁王。”刘冕眉毛一扬。正色看向他。“在下所说的。可是朝纲国纪。莫非也错了?你若要拿我审我。就请出示皇帝圣旨与阁部三司的批文。否则。我可不会搭理你。你若要搞什么屈打成招……对我刘某人。恐怕是行不通的。”
  “刘冕。你莫要不识抬举!”武三思当真是拿刘冕没有办法了。气结的站起身来指着他骂道。“你不就是要皇帝圣旨吗?好、好。你等着!”
  言罢。武三思一拂袖。大步就朝门外走去。
  刘冕坐在几边。看着武三思远去的背影和砰然摔响的大门。阵好笑。
  “心胸狭隘志大才疏之辈!这等垃圾。还不配当我刘某人的对手!”
  午时过后。万象神宫御书房里。武三思像霜打了的茄子。耷着个头站在武则天的面前。
  “无能!”武则天显然有点生气了。恨恨骂道。“刘冕找你要圣旨。你就来请圣旨?找你要阁部三司的批文。你就来要批文?改明日他要你武三思去死。你是不是就去跳洛水?”
  武三思一脸苦色抬眼瞟了一下眼前这个威严又愤怒的皇帝姑妈。又怯怕的低下头来。讪讪道:“陛下。那刘冕着实叼钻顽劣。侄臣还没开腔说话呢。倒被他教训了个灰头土脸。他搬出若干的朝纲法纪来反驳于我。侄臣总不能否认这些朝纲法纪吧?因此……”
  “哎!”武则天是又气又恼。最后无奈的叹一口气。摇头。“三思啊三思。你若是有那刘冕一半的智巧和本事。那……”
  武三思浑身一激灵。心中猛然冒出一个念头:那、那什么?那就要立我为储了吗?
  “陛下勿忧、勿恼。今次是侄臣大意。被他刘冕逞了一回的意。侄臣定能将此案查的水落石出的。”武三思激动之下夸下海口。“不出三五日。定叫那刘冕乖乖画押签供!”
  武则天面沉如水。淡然道:“那究竟是三日。还是五日啊?”
  “呃……五日。五日吧……”武三思有点嗫嚅。毕竟心里没底。
  “三思。朕可要再次提醒你。”武则天停顿了一下。郑重道。“不可滥用私刑搞什么屈打成招。否则。朕是不会听信结果的。到后来也定然饶你不的。你如何对刘冕用刑。朕就要如何对你回报。”
  “是。侄臣谨记在心。”武三思心头一惊。慌忙拱手应诺。
  “退下。办事去。”
  “是……”武三思退了出来。心里憋屈。左右不是个味儿。暗自想道:我这姑姑。怎么就对一个外人如此看重?真是气煞人也!
  第四卷 天命神器 第395章 莫须有
  的事情。
  大小就那么几个平方的所在,刘冕现在看到身边熟悉的一切感觉有点心烦。书架上的几本书早已经看完,进入到了复习重温阶段。对此刘冕戏谑的嘲笑自己,若不是这样被拘押软禁起来,恐怕都难得像现在这样认真的看一回书了。
  眼看快要入夜,再没有人来打扰刘冕。武三思气乎乎的消失了一整天,刘冕不禁有点想念他了——要来就快来吧!至少早点让我知道我这是又陷入了什么麻烦当中?你若再来,我定然不会像当初那样一阵挖苦把你气走了。
  晚饭过后,夜色深渐。刘冕掌着灯第三次复习曹操批注了的《孙子兵法》,有点恶趣味的尝试将它整篇背下来。
  正当他穷极无聊想尽阵办法消磨时间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串脚步声。刘冕警觉的一醒神,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这一回,武三思可没有敲门。他堂而皇之的踏了进来,身后还带了一个小尾巴。
  “刘冕,本王又来了了。”武三思先声夺人,边走进房边大声道,“你不是要见御史台的人吗?本王可就给你带来了。”
  刘冕不禁心中一笑,才一句话就听出了这人底气不足。只提御史台不提皇帝圣旨,明显避实就虚嘛!
  “哦,来了。来了好。”刘冕也就不跟他计较了,当下搞清楚事情始末比较重要。他放下书来看着进来的两人,一个武三思,另一个倒也认识,臭名昭著的御史台鹰犬来俊臣!
  两人走到刘冕身前,也不多言,默契的各找一个坐榻坐了下去。看来他们来的时候都商量好了,尽量不要多说话。在刘冕这样的人面前,言多必失是很容易的事情。
  刘冕却是直勾勾的打量着这两人。不禁感觉有点滑稽。怎么这主审官,比犯人还要紧张和低调呢?
  “说吧。什么事情。”这一回是刘冕先开腔了。
  武三思仿佛有点措手不及。他原本准备了一大箩筐应付刘冕盘问圣旨之类地话。现在好像都用不上了。这刘冕好像开了窍。懂得配合了。
  “来大人……那就。你说吧。”武三思变乖了。找了个牙口还算伶俐地人来帮腔。
  来俊臣面露难色地苦笑一声。眼神有点飘忽地不敢直视刘冕。
  刘冕一眼瞅向他道“来俊臣。说。”
  “呃……”来俊臣有点愕然地眨巴着眼睛看向刘冕。心里感觉很异样:不对吧。现在是我审问你吧?
  可是很奇怪,以往审案讯犯不下千百次了,也曾经在御史台监狱和这沦为阶下之囚的刘冕打过几次交道,可现在来俊臣偏偏就对刘冕横不起来,心里有点发虚。他暗自心忖。记得刘冕这小子,每次进御史台都能有惊无险安然出来,然后每次出来后都会辉煌腾达。谁说这一次就一定能钉死他呢?再说了。就算是真把他钉死了,他还有那么多高官大宦和公主皇戚的死党同僚,更有几万名肯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若是在他面前把事情做得太绝了,日后能有好结果?
  “来俊臣!”武三思咬牙低喝一声,“本王叫你说话呢,愣着想什么?!”
  “啊……是!”来俊臣赫然一下回过神来,轮着死鱼般地浑浊眼睛看着刘冕,说道:“刘冕,本官奉命前来提审于你。事关……两件凶杀案!”
  “凶杀案?”刘冕眉头一拧。随即就笑了,“我杀了谁?”
  来俊臣未加思索快语而道:“皇戚、前王爷武承嗣,以及前附马、王爷武攸暨!”
  刘冕心头一凛,快语反诘:“何时何地?”
  “今年八月初七,柳州龙城县官驿!”
  “胡说!”刘冕高声一喝,沉声道,“本将今年四月到九月间,皆在朔方与突厥交战、修筑受降城。如何分身到柳州杀人?!”
  “呃……这!……”来俊臣始料不及一时无语,无助的看向武三思。
  武三思强吸一口气。厉声道:“刘冕,人证物证确凿,容不得你抵赖!你人是在朔方不假,可你大可以雇凶杀人!据柳州州城府衙的验尸官检验,这二人的尸首都无明显外伤也未中毒,就在一夜之间暴毙。后来请高明的医师判定,方知是被人用巧力击打死穴,一击毙命。这等手段,不是你传授给你的鬼龙兵王们的秘技吗?!”
  “哦?”这反倒让刘冕有点吃惊了。“梁王的消息好灵通呀。居然知道本将训练鬼龙兵王的法子。敢情为了设计这件案子,你还真是下了点苦功夫。”
  “本王不听你含沙射影血口喷人!”武三思强硬地道。“除了这些证据,更有一些有力的人证物证,证明正是你刘冕指使的麾下鬼龙兵王在柳州杀了人!你就看吧!”
  砰地一声,武三思撒手扔出一枚令牌砸到了刘冕身前的桌几上。刘冕感觉眼熟,拾起来一看,果然一枚自己亲手请人打制的赐予三十五名兵王的专用虎头纹令牌。
  刘冕心里飞快的就琢磨开了:武承嗣与武攸暨之死,不出意外应该是太平公主的杰作。以前我曾问过她,她虽未满口承认却也没有拒绝……我鬼龙兵营里会有内鬼?虽有这个可能性,倒应该不大。这令牌肯定是武三思造的假。鬼龙兵王的令牌虽然不会外泄,可是打造令牌的铁匠铺子那里却是容易套得消息。以他地能耐威逼利诱人家造个假,倒也不是难事。
  刘冕看了一阵令牌未曾多言,又将它扔到桌几上淡然道:“人证呢?”
  “人证就是武承嗣的小妾王氏,和龙城县驿馆的一名驿丞。”武三思说道,“王氏当晚正与武承嗣在一起。他被杀的时候,王氏恰巧在隔壁房间里沐浴,虽没有亲眼目睹了整个杀人过程,却是听到了一些言语。”
  “什么言语?”
  “那凶手说,你让死个明白,我乃刘天官麾下鬼龙兵王是也!”武三思说完这句。不无得意的翘起嘴角看着刘冕发笑,“而那个驿丞,就是捡到这块令牌的人。当时他正在驿馆里巡夜,突然看到一道黑影从武承嗣的房间里窜出便大声嚷叫急追而上。黑影跑得急,便掉下了这块令牌。回到房间一看,武承嗣已然气绝身亡。而武攸暨那一边。也几乎是在同时出事,以同样的方法暴毙的。”
  “哈哈!”刘冕这回是真地大笑起来,“梁王啊梁王,你若要栽赃也栽得漂亮一点、合理一点。如你所说,我若真的派出了鬼龙兵王去杀人,还会让他暴露我的名讳?他死得明不明白,关我屁事?!我告诉你,你们休要低估了我的兵王!不管是在任何的环境下,他们都绝不会犯下这等低级的错误!杀人便是杀人。不会有丝毫拖泥带水地动作。你们这种幼稚的栽赃,非但是污蔑我刘某人,也是在污辱我麾下的兵王!”
  “刘冕。你休要强辞夺理!”武三思一拍桌子,厉声道,“如今人证物证确凿,可是容不得你抵赖!不仅是你要深陷此案之中,你麾下地三十五名兵王,也马上要被拘拿起来审问。这直接地凶手和幕后的凶手,都要被狠狠惩治!”
  听到这里,刘冕心中反而踏实了。他暗自吁了一口气,双手抱胸往后仰了一仰坐得舒服一些。眯着眼睛看着武三思:“去拘啊!将他们全部拘来,为我做伴。”
  “这么说你承认了?”武三思狡黠地道。
  “当然不承认!”刘冕高声道,“你当我是傻子啊?听你寥寥数语一面之辞就承认自己是凶手?这查案审案哪有那么容易的?你说是不是啊,来大人?”
  “啊?是、是……”来俊臣夹在武三思和刘冕中间,左右感觉不是人,当下只得唯唯诺诺的点头。
  刘冕不禁笑了起来:“梁王,你若要将此案查得水落石出,不妨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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