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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武则天私秘生活全记录-第75章

小说: 武则天私秘生活全记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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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懿宗示意旁边的屠夫动手。屠夫杀了不少的猪们、羊们,却从没杀过人,望着俎板上的光着身子的阎朝隐,瑟瑟发抖,砍刀也拿不住。

“我来!”武懿宗夺过大砍刀,高高举起,作势欲砍,吓得阎朝隐紧咬牙关,紧闭双眼,直打哆嗦。武懿宗却又把刀放下了,说:“老阎,人死不能复生,你想好了,可别后悔。”

“不……后……悔!”阎朝隐咬牙切齿地说。

武懿宗抡起大砍刀就要砍,却让太子显给挡住了:“三弟,不可不可,哪有用活人当祭物的?”

“他自愿的。”

“自愿的也不行。”太子显招呼旁边的内侍,“给阎大人穿上衣服,扶回行宫休息。”

“我不……”阎朝隐挣扎着不愿下来,嘴里大叫:“皇上病不愈,我死也不离开俎板。”

太子显无奈,此情此景,他大喊大叫,祈天仪式也进行不下去,于是和苏味道低声交换了一下意见,决定由苏味道回宫,报与皇上定夺。

“皇上,”苏味道伏在女皇耳边轻轻地说:“给事中阎朝隐自为牺牲,沐浴伏俎上,请代皇上命,怎么劝他也不听,请皇上定夺。”

女皇的眼皮跳动了一下,睁开眼:“果有此事?”

“阎朝隐裸身伏俎板上,大喊大叫,非要献身不可,弄得祈天仪式无法进行。”

女皇听了这话,不知从哪来的劲,一下子坐了起来,招手叫道:“朕有如此忠臣,朕死何恨,拿饭来!”

听皇上要饭吃,宫人惊喜交加,忙端上了熬好的人参玉米粥。吃完后,武则天说:“不要打扰朕,朕要好好地睡一觉。”说完,武则天旋即鼾声如雷。

到了下午,女皇一觉醒来,已自神清气爽,她深吸了一口新鲜的山野空气,无限深情地望了望西天的落日,伸伸懒腰说:“朕病已小愈,阎爱卿何在?”

近侍忙出去把等候在外殿的阎朝隐叫了进来。阎朝隐进了内殿,膝行在女皇的跟前,哭道:“皇上,您的病好了吧?臣想为牺牲,以代皇上命,他们就是不愿成全我啊!”

女皇笑道:“朕病已小愈,你也不用替死了。朕现在赐你白银十万两,锦帛二千段,你下去领赏吧。”“哎!”阎朝隐答应一声,磕个头,擦擦眼泪,退了下来。

经历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疾病后,女皇再不愿在嵩山呆了,御驾返回了神都。歇了一天,张易之在控鹤监大摆酒宴,为女皇接风洗尘。除控鹤监的全体供奉外,诸武及神都留史宰相王及善、苏味道等人应邀出席。

珍肴美酒,音乐佐食。大家吃吃喝喝,吹吹捧捧,甚为相得。张易之在女皇面前,一本正经地训家弟昌宗道:“这次我没跟着去嵩山,皇上就病了。你没有照顾好皇上,是你的失职啊。”

张昌宗点头承认有错,一副温顺的样子。“是我有罪,定不再犯。”

兄弟俩一唱一合,惹得女皇龙颜大悦:“难为你们这么心疼朕,朕就凭这,也要多活几年。”

吉顼见武懿宗坐在一旁脸拉多长,闷闷不乐,问:“河内王,怎么不大高兴?”

“别提了,”武懿宗垂头丧气地说:“前日我的食封户给我送封粮,在路上翻车了,粮食让水冲走了好几包,我正为这事烦着呢。”

吉顼一听是这等小事,心里觉得好笑,却一本正经地说:“哟,这么大的事,何不给皇上说说。”

“我正想着给皇上说说呢。”

“请圣上喝一杯万寿无疆酒。”众人纷纷举杯道。

女皇颌首含笑,端起金杯,正待饮酒,却见武懿宗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叉手道:“臣急告君!子急告父!”

武则天大惊,杯子抖了一抖,酒也撒出来了,急问道:“你有何急事要奏?”

武懿宗对曰:“臣封物前承府家自征,近敕州县征送,大有损折!”

武则天大怒,仰观屋椽良久,说:“朕诸亲饮正乐,你是亲王,为二三百户封几惊煞我,不堪为王。”说着,武则天令人把武懿宗拽下去。

接着上来了两个侍卫执住了武懿宗的胳膊。

武懿宗吓得赶紧免冠拜伏,磕头如捣蒜。武三思、武攸宁等武氏诸王忙上来救他说:“懿宗愚钝,无意之失,请皇上宽恕。”

武则天这才稍稍消了一点气,挥手叫把武懿宗放了。张易之来到宰相苏味道的跟前说:“人都说你的外号叫苏模棱,这是为何?”

苏味道的脸讪讪着,却又不敢怎样,只得陪上笑脸说:“臣说过处事不可明白,但模棱持两端可矣。所以得了这么个小外号叫‘苏模棱’。”

张易之随即道:“皇上,原来苏模棱是这么回事。”

坐在主座上的武则天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微微一笑。宰相王及善一向清正难夺,有大臣之节,见此情景,忍无可忍,上来奏道:“张易之恃宠骄横,在皇上面前狎戏公卿,全无人臣之礼,无体统尊严,请皇上敕臣对其予以训诫,免得朝纲紊乱,贻笑外方。”

武则天正自高兴,见王及善这么一说,当时脸就拉下来了,冷冷地说:“卿既年高,不宜更侍游宴,但检校阁中可也。”

王及善一听,脾气也上来了,说:“臣最近身体不好,请准假一月养病。”

“准请。”武则天说。

王及善当即回转身,拄着手杖下堂去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谏大夫、兼右控鹤监内奉员半千,蹬蹬蹬走上前,拱手道:“臣请辞去右控鹤监内奉一职。”

武则天有些诧异,问:“为何?”

员半千正色答道:“控鹤监古无此官,且所聚多轻薄之士,非朝廷进德之选,臣由是耻于为伍。且请皇上下诏,撤除控鹤监。”

武则天一听来了气,说:“控鹤监多聚一些文学之士,怎可言轻薄,卿所言南辕北辙,不堪为谏议大夫,可为水部郎中。”

员半千私毫没有为贬官而感到一丝沮丧,反而神色轻松地向女皇拱手道:“谢皇上,臣这就赴水部任职。”

说完,员半千从座位上拿起自己的外套,下堂扬长而去。女皇看着这些衣着鲜亮的供奉们,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们这个控鹤监都干了些啥?”

张易之慌忙答道:“没干什么坏事,平时大家在一块吟吟诗,写写字,画些画什么的。”

“员半千乃饱学之士,连他都不愿充控鹤之职,可见你们平时没干什么好事。”武则天训道。

“好事没干,可也没干坏事。”张易之咕哝道。

“还敢多嘴?”女皇一拍桌子说:“你这个控鹤监我看已经臭了名了。从明天起,改为奉宸府。另外,一个月之内,给我编两个集子出来。”

“遵旨。”张易之拉着长腔说。

“摆驾回宫!”说着,女皇一扭头走了。

宰相王及善在家称病月余,眼看一月的病假超了,也不见皇上派人来看看他。王及善沉不住气了,这天主动前来上朝。午门外碰见狄仁杰,说起这事,王宰相叹道:“岂有中书令而天子可一日不见乎,事可知矣。我老了,不如干脆告老还乡算了。”

狄仁杰劝道:“能干还是再干二年,国家如今正是用人之际。”

朝上,王及善果然向女皇揖手说:“臣年老多病,已无力再为皇上效劳,臣请乞骸骨回邯郸老家。”

武则天知道王及善心里有气,自己也不想落一个亲小人、远君子的恶名,于是说:“卿年事已高,可改为文昌左相,仍同凤阁鸾台三品,告老还乡一事,不准。”

王及善无奈,只得退了下去。

朝散后,武则天留住狄仁杰,谈了一会儿国家大事,武则天问:“朕欲得一佳士用之,有无?”

狄仁杰说:“陛下作何任使?”

“朕欲用为将相。”

仁杰答道:“文学蕴藉,则苏味道、李峤固其选矣。必欲取卓荦奇才,则有荆州长史张柬之,其人虽老,宰相之才也。且久不遇,若用之,必尽节于国家。”

武则天心下不以为然,让你推荐一个佳士,你却弄来个廉颇似的老人,再说这张柬之为官一任,也没见有什么显著政绩。

武则天心下正躇踌,上官婉儿走进来,递过来一份文件。女皇看了文件,半天不吱声,却问狄仁杰:“娄师德贤否?”

狄仁杰一向颇轻娄师德,数次排挤他在外戎边屯田。见女皇这一问,答道:“为将能谨守边陲,贤则臣不知。”

武则天又问:“师德是否有知人善任之德?”

仁杰答:“臣不曾闻。”

武则天摇摇头说:“朕有一贤臣,乃师德所荐也,亦可谓知人矣。”

说着,武则天叫过上官婉儿,让拿出娄师德当年推荐狄仁杰为相的奏表,递给狄仁杰说:“留卿作纪念。”

仁杰接过师德的荐书,心下羞愧,脸上亦有些发烧。半天不知说什么好。

十。4
武则天又递过刚才的那个文件,狄仁杰接过一看,是奏娄师德病重的折子。仁杰看了一遍,叹道:“娄公小我五岁,不意竟病成这样,臣这就去府上看望他。”

武则天写了一封书信,交给狄仁杰说:“代朕当面念与师德听。”

狄仁杰怀揣女皇的书信,辞别女皇,直奔娄府。娄府内,娄公已病得不能起床,见狄宰
相来访,想极力挣扎起身子行礼。狄仁杰眼含热泪,紧走几步,扶住了老宰相,扶他安卧在床上。而后拿出女皇的御书,说:“皇上给您写了一封信,并命我代为宣读。”

床上的娄师德点了点头。狄仁杰念道:

卿素积忠勤,兼怀武略,朕所以寄之襟要,授以甲兵。自卿受委北陲,总司军任,任还灵、夏,检校屯田,收率既多,京坻遽积。不烦和粜之费,无复转输之间,两军及北镇兵数晗痰弥ЦG诶椭希枚种酪约紊校涝昧忌睢?砂残难。晕侩扌摹?/p》

娄师德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轻轻地说:“圣上嘉誉过甚。”

狄仁杰深情地说:“公在河陇,前后四十余年,恭勤不怠,民夷安之,且为人沉厚宽恕,仁杰不及。”

娄师德在枕上摇了摇头:“狄大人乃大贤之士,国之栋梁,非师德可比。”

狄仁杰看着娄师德,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握住他的手说:“娄公,您还有什么需要吩咐我的?”

娄师德眨了两下眼睛,狄仁杰把耳朵凑过去:“我已不行了,及善和你也已年事已高,现今当务之急是要给国家推荐后备栋梁之才,免得皇上百年之后,大权旁落小人之手。另外,凡事要顺民心,从民意啊,切记,切记!”

狄仁杰重重地点了点头,眼泪也下来了:“仁杰明白娄公的意思,仁杰的日子也不多了,当尽力为国举贤。”

辞别娄师德,出了娄府的大门,狄仁杰仰天叹曰:“娄公盛德,我终身难以比肩。”

一日,女皇突发奇想,想造一大佛像,召狄仁杰来问。仁杰摇头说,不可,言其花费太大,劳民伤财。武则天说:“照狄卿这么说,这大像不造了?”

“不造就对了。比来水旱不节,当今边境未宁,若费官财,又尽人力,一隅有难,将何以救?”

听了狄仁杰的一番高论,武则天叹道:“爱卿与朕为善,这大像朕决定不造了。”

武则天爱慕地看着狄仁杰,心里感叹不已。

狄仁杰个子不高,头上已染了几许白霜,眉毛既不粗又不黑,衣着也平平淡淡,可他的为人,他的智慧,得狄公这样文武双备,品德卓著的忠臣,实乃天赐。狄仁杰年已七十多岁,且身体不好,说了半天话,有些累,此刻正闭目养神,只是耳听女皇说:“狄公愿意陪朕到后苑一游吗?”

“敢不从命。”狄仁杰睁开眼皮说。

游后苑,武则天特令皇太子显在后边侍从,大帝则和狄公并辔而行。时已暮秋,但见黄叶卷地,百花凋零。成群结队的老鸹,像一片片墨点子,从一个树巅掠到另一个树巅,来回盘旋,此呼彼应,噪个不休。红墙之外的军营里传来归营的号角。号角声遥远而孤独,给人一种无限的感伤和苍凉。

“卿老矣,朕亦老矣!”则天大帝马鞭一指说:“直如这萧杀之气弥漫的残秋。”

狄仁杰默然不语,但放辔徐行。又走了一会儿,武则天回首问:“狄卿,你说,朕死后,千百年之后,天下人将如何评价于我?”

狄仁杰沉默了一下,刚想开口说话,武则天却摆手止住了他,莞尔一笑,对狄仁杰说:“我何必又对你提起这样的问题。”

一阵凉风吹来,狄仁杰捂胸咳嗽了几声,以示回答。未料头上的幞巾却被风儿吹落。胯下的马儿,惊得一尥蹶子,往前窜了好几步,卒不能止。武则天忙指示旁边的太子显:“快,快去牵住马儿。”

太子显得令,纡尊降贵,追上去,执住了马嚼子,嘴里“吁吁”声不停,对马上的狄公说:“狄卿,但请小心。”

则天大帝训斥儿子道:“应叫‘国老’。”

“国老,但请小心。”太子显急忙改口道。

“不敢当,不敢当。”狄仁杰在马上拱手道。

“当之无愧。”则天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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