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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一品江山-第240章

小说: 一品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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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怎么还能‘天朝’呢?”陈恪淡淡笑道:”难道你不是朝廷的官员么?”
    “哦;多年习惯。一时顺嘴了。”高升泰赶紧改口道:“是朝廷;不是天朝。”
    “要注意啊;咱们熟;你怎么都没事儿。”陈恪道:“可要让别人听了;难免会以为士子;还没把自己当成宋人啊。”着似笑非笑道:“世子;不会真让我着了吧?”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高升泰矢口否认;赶紧表态道:“能成为大宋的一员;下官十分荣耀”
    “那就好。”陈恪释然笑道:“世子肯定不是口是心非的人吧?”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高升泰头摇得像拨浪鼓。冷眼旁观的柳月娥;却忍不住暗叹一声;又一头被牵着鼻子走的笨牛……
    “对了;刚才世子问朝廷修河作甚?”陈恪这才转回去道:“难道你父亲没有告诉你么?”
    “家父是提过;是朝廷为了给东川驻军运粮;所以要修红水河。”高升泰被搞得气势全无;道:“当时没想到如此劳民伤财。实在划不来;还是由寒家一直供给大军吧。”
    “世子的好意;本官记下了。”陈恪淡淡道:“但修这条道。不光是用来运粮草的;这也是朝廷给大理的见面礼大理物产丰饶;有名马有名茶;但之前苦于山路难行;无法外运;所以百姓生活一直很困苦。”他顿一下又笑道:“一旦舟楫相通;情况将大不一样啊大理的货物能运出去;或是销往内地;或是销往国外;百姓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你们的府库也会充盈起来……”
    他的口才极好;滔滔不绝讲起来;竟得高升泰;一时间感激起朝廷来。转头才回过神来;心中暗叫道:‘什么呀什么呀;明明是宋朝想牢牢控制住大理;才会下这个血本好不好?’
    但是陈恪已经话赶话;把他逼在大宋忠臣的角度不得动弹;高升泰只好闷着头听了一顿演讲;然后灰溜溜的回去了。
    不过高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作为滇东的地头蛇;他们可不缺暗中使绊子的办法。高升泰先是下令沿岸各部族;想方设法给河道施工找麻烦。但等了好久都不见动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陈恪许给他们过船费等诸般好处;这些部族都盼着河道快点修成呢;又怎会去捣乱?
    一计不成;只好再生一计。很快;在沿岸部族中便有谣言流传;宋朝人在红水河上游筑起无数堤坝;会导致中下游断流;沿岸部族都会被渴死……在是年大旱的背景下;各部民众亦看到河道彻底干涸;因此流言传播得非常迅速。
    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恰在此时;沿岸有个部族又发起了瘟疫;疫情十分严重;据四个发病人中;就有一个死亡;剩下三个也会被毁容。便有传言;是因为宋人炸礁设坝;截断河水;骚扰了红水河的河伯;河伯发怒了。若不马上停工;将有更多人遭到惩罚。
    加之在人们的认知中;冬季本是大理瘴疠最轻的时候;现在却爆发了瘟疫;让土著们彻底坐不住了;他们虽然爱财;但更要小命;虽然敬畏大宋;但更敬畏神灵。好在陈恪与各族头人私交甚笃;他们不好意思马上撕破脸;所以没有一上来就采取过激行动;而是一面召回了在工地扛活的族人;一面找到陈忝言相求。
    陈恪自然不相信什么河伯河叔的;可沿岸各部族的支持;关系到航道的保障、乃至大宋在大理立足的问题;他丝毫不敢大意。而且谣言也已经传到了民夫中间;民夫们一样人心惶惶;要是闹将起来;怕是不仅会前功尽弃;还可能出大事
    尽管工期紧迫;他还是下令暂时停工;并要立即赶过去查看疫情。这遭到了柳月娥的强烈反对;她听那瘟疫的传染性很强;坚决不同意陈恪以身犯险。
    尽管陈恪表面上强作镇定;实际上压力大极了。他本以为;自己像往常一样调侃几句;就能让柳月娥乖乖听话;谁知这小娘皮咬定青山不放松;什么也不让他去。
    “你给我让开”陈恪沉声道。
    柳月娥挡着门口;坚决摇头道:“不让”
    “工程停工;十万人等在那儿;”陈恪怒道:“你却还在这儿拖我后腿”
    “我就要拖。”柳月娥柳眉紧蹙;倔强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不能让你去找死”
    “死不了;我命大着呢。”
    “你以为自己真是星宿下凡?”柳月娥本就不是个温婉的女子;此刻一急;话里更是夹枪带棒:“沾上瘟疫一样活不成”
    “我懂医。”
    “医生也都是得病死了……”
    “你……”陈恪没想到;自己连打嘴仗都输给柳月娥;气急败坏道:“你给我让开”
    “不让”
    “反了天了”陈恪怒道:“你是我什么人;还管起我来了?”他的意思是;你是我妈么?还不让我出门。
    “我……”柳月娥却想岔了;登时一窒。是啊;我是你什么人;管你去死?
    趁着她这一愣;陈恪闪身出门;骑上马便疾驰而去;卫士们赶紧跟上。
    出去不到二十里;便见柳月娥骑着她的汗血宝马追了上来。
    “你跟着干什么?”陈恪勒住马缰道。
    “你管不着”柳月娥眼圈通红;似乎刚哭过;半晌才挤出一句。
    “我怎么管不着?”陈恪心中苦笑;怎么又倒过来了?
    “我是你兵;还是你手下的官?”柳月娥冷冷反击道:“你是我什么人;管得着我么?”
    “好了别闹了;”陈恪无奈苦笑道:“方才是我态度不好;我道歉。别跟着去了;成不?”顿一下;声音柔和道:“会出人命的。”
    “你也知道会出人命;”柳月娥本来一脸的倔强;听了他的话;眼泪竟止不住的淌下来:“为什么还要去?”
    “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陈恪叹口气道。
    “我也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什么理由?”
    “要死一起死”柳月娥咬着下唇;一双好看的凤目盯着他;却又神情一黯道:“省得我没法跟小妹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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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无语了……苦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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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七章 滇铜(下)
    (请牢记)(请牢记)疫情发生在位于红水河中游的黄草寨。为了避免瘟疫扩散,陈恪派兵将山寨围住,不许任何人进出。这自然引起了寨民们极大的抵触,但官兵同时还宣布,两天内陈大人就会赶到寨中,疫情不除绝不离开。
    寨民们的情绪,这才稍稍稳定下来。
    两天后的中午,陈恪果然赶到了。黄草寨寨主黄阿福和先一步赶到的沈括,在山下迎候。
    陈恪先对黄阿福表示了慰问,又转向沈括道:“存中兄怎么来了?”沈括是他的宝贝,陈恪自然不会让他来冒险,他是自己跑来的。
    “呵呵……”长时间的户外作业,已经让沈括变得又黑又瘦,浑不似初见时的文士模样。他笑笑道:“下官恰好在近处,听了寨里的疫情,感觉似曾相识,便斗胆跑过来看看。”
    “已经看过了?”陈恪翻身下马,黄寨主先行一步,回寨中去准备,他则和沈括徐徐走在后面。
    “嗯,看过了。”沈括点头道:“二十三名寨民患病,发病很急,大都先是头痛、背痛、发冷或高热,并伴有恶心、呕吐、失眠、便秘。发病三到五天后,全身开始出现皮疹,最早发病的,皮疹已经变成了红色斑疹……”
    陈恪已经在报告中,看过简略的描述,现在听了沈括的详细汇报,心里更有底了。待沈括说完了,他问道:“你对这疫情怎可看?”
    “下官以为,这是痘症,就是俗称的‘天花’。”沈括压低声音,顿一下道:“《肘后备急方》上说,发疮头面及身,须臾周匝,状如火疮……永徽四年,此病从西路东,遍及海中。”他以一个科学家的态度,将自己的论据一一摆出。
    “先去看看病人吧。”尽管与他所料不查。但慎重起见,陈恪还是要亲眼见过才行。
    “大人,你不能上去。”沈括却断然道:“此病极烈,凡与患者接触者无不染病。”
    “那你为何不怕?”陈恪却无所谓的笑道。
    “下官……”沈括缓缓道:“下官不会生天花的。”
    “你得过天花?”陈恪看他那张脸上,尽管有些粉刺窝子,但对比天花患者来说,绝对是光滑如镜了:“不像啊。”
    “没有,”沈括有些自得的笑道:“下官从古书上学到过。预防天花的方法。下官不仅在自己身上试用过。嘉佑元年,海州爆发天花,我县人心惶惶。我便用这种法子,给全县人预防,最后疫情过去。唯独我们县患病者少,而且大都不至于致命。”
    “什么法子?”陈恪笑道:“你可不要敝帚自珍呐。”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救千万人的命,”沈括笑道:“我那法子,已经传遍海州了,如今估计整个江南都知道了。”
    “你就别卖关子了。”陈恪啐道:“就这个酸劲儿,真想让人踹你。”
    “嘿……”沈括这才正色道:“是下官从古书上看到的,药王孙思邈用天花患者口疮中的脓液,敷着在健康人的皮肤上。使人先患一次轻微的天花。因为此病不会复生,所以痊愈后再也不会染上天花了。”
    “看书多就是好啊。”陈恪赞道:“不过你胆子也够大的!”这是最基础的人痘之法,其实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天花面前,胆子再大也不过分。”沈括轻声道。
    “也对。”陈恪点点头。
    说话间,便已经来到寨门口,见他还要往里走,沈括拦住道:“大人。你没有种过痘,进去会染病的。还是在外面等着,里面万事有我。”
    “哈哈哈……”陈恪大声笑道:“我也早就种过痘了!”在这个天花病时有爆发的年代,他岂能不为自己和家人做好预防?
    “哦,是么?”沈括只是稍稍意外。但他对陈恪的无所不知早有体会,所以也不太吃惊道:“原来大人也看过那本书。”
    陈恪含糊的笑笑。便要往里走,柳月娥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俏脸绷得铁青,显然紧张得要死……这可是号称天下第一瘟的天花啊!据说染病之后,不死也会浑身麻子。月娥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虽然怕死,但更怕深度毁容,她横下决心,一旦要是得了这病,马上自杀,绝不能变成麻脸。
    但就算这样,她仍然要跟着他……
    “柳兄弟也种过痘?”沈括和柳月娥已经很熟了,知道她是木兰从军,自然也会猜想,她与陈恪间的暧昧关系。估计陈恪也给她种过痘了,但不问一句显然不合适:“没有的话,就别进去。”
    柳月娥心说,我哪里种过痘?连这法子都是头一回听说。她把目光移向陈恪,却见对方没听见似的抬头望天。心道:‘这是在气我非要跟着,想让我服软呢。’不禁暗暗气苦道:‘难道在你心里,我的命,还没有你一口气重要?既然如此,也罢,还不如死了利索……’
    “没事儿。”她摇摇头,眼里的泪花闪烁道。
    沈括自然不会盯着她看,以为她的意思是种过了,便放心没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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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阴影笼罩下的黄草寨中,终于有了丝丝生气。
    之前,尽管官兵宣布陈恪将到来,但寨民们都以为是敷衍之词,直到见到他真真切切的站在寨中,才相信原来陈大人没有放弃他们……更重要的是,陈大人以千金之躯,敢来寨中,说明疫病不是无药可救,也不是巫师们传说的,会夺去所有人的性命。
    陈恪到了寨中第一件事,就是把部族的巫师处死,除了散布谣言的罪名外,还把散播瘟疫的罪名送给了他……这一手很必要,可以消灭‘修河导致瘟疫’的谣言,但前提是,他得杜绝瘟疫蔓延。
    所以没有休息,陈恪便去巡视隔离区……这是沈括按照经验,吩咐黄寨主在山寨场院的下风处,用栅栏临时搭起的一个院子,里面建有一排草棚。凡是发病的寨民,都会被送进来,没有发病的寨民,则禁止靠近这里。
    此时日已西斜,病重的寨民在棚子里躺着,发病轻一点的,则在院中生火煮饭,那袅袅的炊烟,米饭的香气,才使这透着末日景象的院子里,有了些许生气。
    为避免属下染病,陈恪没有让他们跟着,只带了沈括和柳月娥进去。这让月娥的心里更加凄苦,是了是了,他肯定早就不耐烦我,想让我死在这场,眼前利索了。
    陈恪没工夫理会她,他面色凝重的在一座座草棚巡视,时而停下来看看地上的病人,探查他们的病情,等到巡视完了出来后,他已经可以确定,的确是天花。
    巡视完毕,三人来到场院门房中沐浴更衣……天花不耐热,洗热水澡就可以杀死病毒。
    待回到寨中正堂,已经掌灯许久了。
    陈恪见地上放着两只大筐,筐里装满了药材。黄阿福对沈括道:“沈先生,你吩咐采的药,都凑齐了。”
    陈恪抓起一把看了看,问沈括道:“你开的药?”
    “聊尽人事罢了。”沈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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