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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三次机遇-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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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专员的心里,他对端方的到来是一种极大的庆幸,连续拿掉两个知府后,案件处理者这个位置几乎成为直隶司法界的噩梦,专员被选中担当此任时,仍感慨于造化弄人。事态的发展也没有超乎他的想象,在调查清楚事实、准备认定责任之时,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完成这样地使命与任务。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停地在两方之间斡旋,希望能够得到一条折中的解决方案——在这个意义上,这个法官其实是软弱且无能的,哪有法官在刑事案原被告之间进行调解以判案地?

端方也深知此理,所以为之头疼异常。

“大人,开平方面的立场起初很强硬,谓如果不按照他们意思来,此案永远也不要想了结,而中英之间地外交关系亦会受到影响。但据卑职观察,最近一二月以来,德璀琳先生也好、那森先生也罢,调子都有不同程度的缓和。”

“这是为何?”

“因为案子的久拖不决造成了开平的巨大损失。”

如果认真追究原因,开平态度的松动不是因为德璀琳与那森的良心发现,亦不是舆论攻势的奏效,而是在于开平摇摇欲坠的生产能力与股票价格。

万余矿工罢工后的开平变成了一座死矿,

工、无人出煤,不管德、那两人使出怎样的招数,矿便是一个——在矿上不承认错误且退还无理扣款后,罢工绝不恢复。在声浪面前,开平出现了致命误判,以为这批泥腿子只是说说而已,用不了几天他们就会因生活陷入困境而自动讨饶,便坚持着僵硬立场而没有松动。

如果在市场上只有这两个主体,开平的策略或许会成功,但他忘记了还有个开。在开平与矿工僵持期间,,开紧紧抓住机会,利用扩大生产的号召,将这批矿工悉数罗致帐下,非但解决了因生产规模扩大而带来的劳动力紧缺问题,而且还将了开平一军。面对节节攀升的煤价,德、那两人傻眼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开会有如此动作——可见,“乘人之危”并非是洋鬼子的专利。

开平也尝试着招募新人担当开采任务,但当地人并不卖账,辛辛苦苦招募的外乡人到了州后,只消一听到类似的风声,必然人心惶惶,而且工头们迫于上次情况的教训,也不敢对工人太过疾言厉色,这些几乎都是新手的工人在劳动效率上根本就是惨不忍睹。开平出煤的数量与质量都严重下降,个别矿区甚至到现在都没能恢复生产,只能眼睁睁看着地下水淹没整个作业面。

价格战开始以来,开平已蒙受了近500元的损失,开的亏损原本与之旗鼓相当,但现在抓住机会,利用市场空缺期大量销售,挽回了相当程度的损失,另一面在招募商股上取得了重大的突破。一面是经济的煎熬与窘迫,另一面是竞争对手的咄咄逼人,开平终于感到了彻头彻尾的恐惧。

天津股票交易所里的开平股票的价格充分反映了这种恐惧的显现,几乎沦为无人问津的垃圾货,所有人都在猜测开平什么时候破产,英国人什么时候滚蛋。

周学熙等人也翘首盼望着这一天,但他有更深层次的考虑,那些无人问津的开平股票,被他以隐蔽的、巧妙的方法悄悄吸纳,总份额已超过了15%。这是建立在资本基础上的强大威慑力,虽然不足以动摇洋鬼子的股权实际控制力,但另一面也验证了开的影响力。

在双方僵持不下,继续对峙下去又非常不利的局面下,端方收到了一个收购开平股票的一揽子方案——即开在承担开平全部负债的基础上,额外给予开平股东200元用于收购开平股票。

在这个方案中,端方的任务要轻得多,他扮演的角色只负责提出来并与洋鬼子进行交涉。相对于德璀琳等人当时的漫天要价,这个价格显然比较低的,其身价从1700万元大幅缩响,其贬值率也达到了近三分之二。但与德璀琳、那森等人巧取豪夺开平控制权所付出的8让的国家利权,现在要多付出几万乃至十几万倍的代价赎回,这中间的种种,无不令人扼腕叹息。

对这种条件,张翼自然是极力反对的,因为这会影响到他“终身督办”的地位,他这个蠢人始终没有看清楚,他的洋主子之所以将他的“权力”看得如此之重,只是为了掩盖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已,需要表示反对意见而又不能撕破脸时,张翼便因他们的利益而被当作枪使——这即是奴才的悲哀。

端方看得很清楚,矛盾焦点逐步从开平与开两大矿之间的对立转向周学熙与德璀琳、那森等人之间的冲突,现在又转变为英国与中国之间的外交纠纷。

在朱尔典心目中,大英帝国的利益和价值并不建立在类似与德璀琳与那森这类唯利是图的人身上,相反他们的举动倒是为大不列颠的光辉抹黑,之所以他答应两人的请求,借不同的外交场合释放出来,实质还是将其看着一种可用于交换的价值罢了。

200元的价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要看人怎么理解,他反正是在等待更为合适的出价,而这种出价的高深与学问,已经使永平府主战场成为了摆设。

不惟朱尔典,端方也在焦急地等待最后底牌的亮相。

在关键之时,梁敦彦出场了,他将扮演一锤定音的角色……

第二卷 席卷大江南北

第七十一章 … 利益交换

敦彦和朱尔典已是交手过六、七回的老对手了,自吊那会后就时不时掐在一起,关系愈发微妙,表面上却是彬彬有礼的待见,“阁下”、“请”之类字样充斥满场,直让人感慨外交事业的伟大与无耻。

说伟大,是因为这是每个国家不可或缺的功能,在忍受了种种恶心、刁难、非议之后,还有人挺身而出,足见其献身精神;说无耻,却是指谈判对手可能心里恨不得一刀捅了对方,面上却要做出异常亲密的姿态,足可考验人之忍耐力。

袁世凯的意外身亡是对朱尔典的重大打击,这让他失去了一颗可资利用的棋子。扶持在华代理人是大不列颠一贯的套路,非但能利用传统优势保持影响力,更能通过那些掌握实权且又有所想法的大臣而获得不菲的政治利益。

丁末大参案时,奕劻受贿的消息一经传出,第一个站出来为其打掩护的便是英国人,汇丰银行悄悄抹去了奕劻那笔120元存款的记录,使得言官的攻讦看上去更像是空穴来风的诬告与捏造。而《泰晤士报》的有关报道,又触动了慈禧那根分外敏感的神经,以为瞿鸿譏与外人串联一气,共同来架空她——而恰恰是奕劻和袁世凯把持着外务部与英国人一气。

但这种亲密无间的合作被林广宇“有效”破坏了,朱尔典不得不面对令人沮丧的局面,特别是要面对梁敦彦这样一个棘手的对手,留美幼童出身地梁在外交立场上更倾心于美国人或者德国人。而不是朱尔典背后地大英帝国。

早些时候与伊集院的交谈中。朱尔典原还想借日美关于锦》:筑权的争端来担当调停者,以便从中渔利。 但随后发生在开平、开两矿问题上地直接冲突,使这种调停看上去更接近于笑话——倘若大不列颠失去了貌似公允的立场。其“离岸平衡手”的地位显然也就失去了保证。

如果开平问题没有一种体面的解决方式,中国方面绝不可能属意英国来调停日美冲突。

不管日本如何纠缠,美国至少已获得了锦》:。张绥、陇海、张库等铁路上也获得了巨大利益,唯独英国两手空空,这对朱尔典的政绩是一个不小打击。更糟糕地是。原本已板上钉钉的、由英、法、德三国联合提供借款的粤汉铁路修筑权在美国方面执意要求加入后,也陷入了僵持。

德国金融家表面上看亦深受其害,但实际上却乐得不行——朱尔典丝毫不怀疑,如果久久不能达成协议,中国会抛开三国银行团而单干。现在不是当时,中国人突然靠着双皇债券有了钱,足够进行。

吐出两个上好的哈瓦那雪茄烟圈,朱尔典愤愤想到:听说由于股利丰厚再加担保殷实。又是1亿马克的债券将在下月发行,中国人正源源不断地通过各种各样的工业化项目而接受德国贷款,虽然贷款来源多样化,欧洲大陆近20个国家卷了进去。但那只是纯粹经济意义上参与,所有政治大权都牢牢控制在以德意志银行为首的联合银行团手里——对纯粹基于经济意义的借款。他不感兴趣,也决不相信中德之间地交易是纯粹经济方面的。

只消看一看最近几个月来抵达中国的德国人,便会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德国人走进了军队,他们成了中国最精锐部队——禁卫军地教官,成了主要军事学堂的教员,甚至将手伸进了一贯亲英地海军;德国人进了铁路,他们的工程师担任了规划、勘探、修筑等各个阶段的主要工作,虽然他们上面还有中国总工程师,旁边还有中国技术人员辅助,但比例之高远远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铁路修筑;德国人进了学校,他们担任了教职,成为了帝国大学、北洋大学的教师,越来越多的青年学子接触并学习德国的学术成就。

朱尔典知道,在德国方面退还庚款后,中国已选拔了第一批利用庚款赴德留学的预备生,包括军事、科技、工程、实业、金融等各个方面,在昆明湖水师学堂的旧址上,他们如饥似渴地学习各种预备知识,“Guten::上的选择,唯一能够相提并论的或许是清华园里传来的朗朗英语声,可惜那声“Hello!”所向着的却是美

中国人不但在军事和工业上向德国学习,就是在不列颠人最为自豪的宪政与文化上,也逐渐有向德国靠拢的趋势。

——克劳赛维茨的《战争论》被蒋方震等几位留德兵家集中力量翻译出来后,京师一时洛阳纸贵,每每争看,不管懂与不懂,都要诌一句“战争是政治的继续”;

——康德、黑格尔的哲学已压倒了穆勒的学说,歌德、海涅的文学已隐然有压莎士比亚一头的趋向;

——便连欧洲人视为洪水猛兽的共产主义学说,在中国亦有一定的影响力,起码那本《资本论》已经名声大噪,俨然有直追斯密《国富论》的之势;

——俾斯麦的名字被越来越多的中国有识之士所传诵,十几年前李鸿章会见“俾王”的故事历程被人反复拿出来叙说评论,用于揣摩一个弱小国家的崛起之路……

“公使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今天天气真不错。”在朱尔典胡思乱想间,梁敦彦爽朗的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是实话,捱过了夏日,气温已降了不少,连带着凉爽的秋风也开始漫卷起来,只是朱尔典心烦意乱,如何能体会心旷神怡的豁达?

面上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动声色:“果然如此,似乎每次和阁下会见都有这么好的天气,令人心情分外愉悦。”



“是么?”

“听说贵国张老先生不幸去世,我谨代表个人表示诚挚的哀悼……”

“谢谢!他是我的老师,他的去世令我非常难过。”梁敦彦臂缠黑纱,神情有些黯然。

不过只一瞬间,他就从个人伤感中脱离出来,话语直奔正题:“鄙国直隶总督已抵达了永平府处理民变,不知贵使是何看法。”

“大英帝国的态度很明确,鄙国侨民与鄙国企业的正当权益应该得到尊重。”

“包括贵国的司法权威么?”

“当然。”

“那贵国郡法院做出的这纸判决是不是该得到尊重?”梁敦彦微笑着谈到了中国关于开平之诉在英国获得的那一纸判决。,

“可判决也明确指出,鄙国企业为开平付出的一系列投资应该得到尊重与回报,就我得知的情况,他们起码为此付出了上百万英镑……”

对这种漫天要价的作风梁敦彦很熟悉了,笑着说:“张大臣去世后,汉和川汉铁路主管工作已由铁路总局接手,邮传部梁士先生负责……他和我同姓,不过和我没有亲戚关系。”

听得出来梁敦彦话里有话,朱尔典平心静气地听下去。

“他对在川汉铁路上利用英国借款非常感兴趣,但对贵国在开平矿产权利上的傲慢与偏执又感到不安,他特意委托我向贵公使咨询一下情况。”

“是么?”朱尔典的心在狂跳,川汉铁路借款权?这好像没有说起过。该死的,这个铁路大臣为什么不直接找我接洽?

“您希望我介绍什么情况?”

“如果英国方面是尊重鄙国主权、愿意共同分享利益的,那么我想双方存在着很大的合作空间;如果贵国只希望利用某个名目在华谋求不正当或者过分的利益的……”梁敦彦故意顿了顿,强调了起来,“诸如在开平股权一事上漫天要价的话,那么我觉得这种合作的基础是虚无缥缈的。”

“梁先生,对您这段话我有很多种理解方式,但愿我不要理解错了。”

“这是桩至少涉400英的大买卖,我也希望贵公使不要理解错!”梁敦彦同样以狡黠应之。

两人哈哈大笑,虽然没有就任何话题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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