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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抗日之血肉长城-第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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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形,无法宽正面展开,只能攻击少数几个点的这一客观存在,却在无形中加大了中国军队各处外围阵地的压力。以致于战至次日佛晓,除了营盘山尚算稳固又外,徐家棚、青石嘴两处已数易其手,至于新一六六师防守及增援吴家湾的一个半营更是全体殉国。
  武昌城内,沐浴在灿烂阳光下的蛇山。
  蛇山古称黄鹄山,这座把此际的武昌城分为南大、北小两个半城的山麓,全长仅有区区两公里。却早在三国时期就是军事要塞,东吴黄武二年(公元二二三年)即在此山上筑夏口城。稍后西晋太康(公元二八零年)又设县于此。此后的各个王朝也在此多有经营。由此可见,蛇山对易攻难守的武昌的屏障作用是何等的显而易见。
  说起来,前次日军之所以会那么快就丢了武昌,虽有事发突然、天降甘霖等诸多原因,但与其未在蛇山设立坚固的支撑点也有着莫大的关连。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更何回去。然而,这帜错误就近在眼前,程家骥自是不会重蹈覆辙。自从确定要在武昌打一场硬仗后,他就让其的基本部队新一百师进驻蛇山,还把全集团军唯一的一个榴弹炮团也配置在了此山的主峰两侧。
  “文老二,赤鹿理这头野鹿的角还真够硬得,这还只是在外围顶了顶牛。就生生顶去了我两个团……看来。咱们想要大江两岸近十万(汉阳两万多,赤鹿理兵团的八九万人中,直扑武昌地有六万多。日军手底下撑到解围地那一刻。不豁出血本去是不成喽!”程家骥先感慨了一句,方才语重心长的对文颂远叮嘱道:“你这说是说是核心阵地,可只要日军突击兵团一逼上来,对岸的小鬼子再在龟山上一隔江炮击,整座蛇山就无一处不暴露在人家地炮口下了。所以,你要特别注意防炮防空。只要你给我牢牢守住了这个全城制高点,就是日本人冲进了城。这几十门榴弹炮一发威。我量他也站不住脚!”
  异常严峻的形势让张扬如文颂远者,这回也没敢大包大揽。在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后。他又问道:“程老大。老钱他们还没消息?”
  “还没有!从昨天黄昏起,他那边的电台就再也没开过机!”
  或许觉得自己的语气太消沉了。程家骥马上又接着道:“你把心放回肚子吧!佐间师团是早让咱们拼残了的,又要应付北上的第十军,老钱那里出不了多大地砒漏地。以我的估计,为了不让日本人能用电子侦听技术查出部队地潜伏位置,老钱肯定是无线电静默了,而且他应该就在蒲圻边上。”
  程家骥地这番解说虽多少还有些安慰地成分在内,可在道理已是很说得过去了。
  “老钱没遇到麻烦就好!丢他妈!最让人气不过还是从上游下来的那六个军,他们二十多万人竟在潜江、沔阳一线让一条汉水给挡了个结实。要知道,在他们当面地敌军连五万都不到,其中还有三成以上是二鬼子,就是日军也有相当的部分是没配备重武器的地方守备队、小股游击兵。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些家伙到底是军人,还是一群小脚娘们!”
  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文颂远,骂得倒是痛快淋漓,程家骥听得却是眉头深锁。l这其中的奥妙程家骥当然是心中有数,可真要挑明了,却不仅于事无补,还会徒伤士气。大敌当前,气只不可鼓,断不泄啊!
  其实说白了也简单的很,在石牌大战中已然伤了些元气的十八军留守西陵峡,没有东进。现下东进的这六个军里,只有一个是陈部长那一系的末流部队,其战斗力未必就比好歹全面整顿的几个月,又部分换了装的新二十七军强;另有两个是川军系统的,打起防御战来凭着一腔热血还能撑上一阵,可炮兵却少得可怜,纵使有心也无力突破日伪军的防线!另两个是何部长的嫡系部队,让他们出死力来为屡屡冒犯何部长的虎威的程家骥解围,有可能嘛!剩下的那个七十四军倒是能征惯战,作战也素来积极,只可惜却被往往出兵时头脑发热,可一打起来又患得患失的最高当局指定为了大军后卫,专事防备可能会出击的宜昌日军却了。总而言之,六战区的部队虽多,四十八集团军是很难指望得上他们的。
  相比之下,还是土木系当道的九战区更靠得住些,至少先期来援的第十军是真心要解武昌之危的,否则也不会只在蒲圻以南打了三天,就伤亡了两千多人。而且,即将由湘入鄂的第一百军、新十八军都不是弱旅。后者更是与新二十军有那么点一母同胞的意思,这下子轮到动真格的了,总不至于连非亲非故的第十军都不如吧!
  此后,或心事重重,或满心不愤的程家骥、文颂远都没有再开腔,兄弟二人就这么走着一路走、一路看的从蛇山之颠走到了坐落在山簏南腰的抱冰堂。
  抱冰堂建于光绪三十三年(一九零七年)是当了二十多年湖广总督的晚清洋务派领袖张之洞奉诏入京任军机大臣时,由其在鄂的门生、僚属所孝敬的纪念性建筑。这抱冰二字典出于《吴越春秋》中的“冬常抱冰,夏还握火。”
  一句,本是自励之意。张之洞晚年的自号,正是抱冰老人。而仍由文颂远兼任师长的新一百师的师部,就设在此处。
  还未等程家骥、文颂远走入堂中,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枪炮声,就传到他们的耳中,两人立时齐齐色变!时下的武昌正值大战方起之际,什么样的动静都不算稀奇,可问题是枪炮声所在方位正是抱冰堂的正西,这就意味着横山勇不仅动手,且从夹有对射的枪声这点上看,日本人还不单单是炮击,竟然是直接抢滩登陆!
  情况很快就搞清楚了,原驻汉阳的一股日军在江面上的日军炮艇的火力掩护下登上了东岸,并与防守原汉阳门旧址集团军直属的新编第二团(于俊才所部)交上火了。
  在问清楚日军的上岸的兵力只有千人上下后,程家骥所做出的反应让在场诸人大跌眼镜,莫说是重兵往援了,他连起码的炮火支援都不派给汉阳门方向“程老大,光凭一个新二团能守得住嘛?”
  面对文颂远的公然置疑和军官们纷纷投过来充满了困惑的眼神。程家骥淡然答道:“横山勇舍得把一个大队扔到狼嘴里来,不过就是想诱出我军的预备队和炮兵集群,好一窥虚实。他想我动,我偏偏就一动不动。再说于本三带兵打仗还是很有两下子的,手底下又有那么多久经战阵的军官帮衬,新二团没那么容易垮得下来的。”
  程家骥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只有气无力的扑腾两个小时,气势汹汹的杀过江来的日军就自行撤了回去。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其实,就在程家骥站在蛇山之颠为赤鹿理所部的犀利的攻击势头而苦恼时,这位身在州城外的日军突击兵团司令官也掂念着程家骥这个他早有心一会,之前却总是却擦身而过的中国战鬼呢!
  凭心而论,看似威风八面的赤鹿理中将的日子并不好过。尽管对武昌合围已完成,可是从宏观上看,他的兵团又何尝不是处于中国第六、九战区几十万大军怀抱之中。现在可比不得中日战争的头两年,近年来日军怕遭受一系列的惨败,早就证明了中国军队已经具备了重创、乃至于歼灭日军的重兵集团的能力。对此,赤鹿理有着充分认知。也正是在这种危机感的刺激下,东归的日军对武昌才会攻得那样的急,那样的猛。可动用大军彻夜激战的结果,却是用高品少将以下上千条日本军人的生命换取了永安寺与吴家湾这两个由中方的营级部队防守的前哨据点。赤鹿理与他的参谋长中野茂大佐曾就此专门计算过,若是照目前种逐点争夺的常规打法,至少要赔进去两三万人不说,光是那跨周过旬的时间,背上还背着六个军的中国军队的突击兵团就万万耗不起。于是乎,一个试图奇兵突击,来打乱中国守军的脚阵,以求大大缩短日方攻取武昌的时间的作战方案,便悄然诞生了!
  这正好应了那句话,战争永远都是互动的!
  第六十一章 魂牵武昌(五)
  蒲圻古称莼川,相传为三国时东吴大将鲁肃为储粮屯兵所始建。近代以来,因与贯通数省的粤汉铁路擦城而过,遂成为鄂南第一要冲。
  当偌大江汉平原几乎无一处不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时,钱绅确如程家骥所料率部隐身于在蒲圻以北的数十里处的嘉鱼境内。可程家骥也没全猜准,至少他没有想到钱绅并不是在等待配合第十军夹攻佐间师团的最佳时机,而是让蒲圻给难住了。
  这一切还得从佐间中将布置说起。应当承认,从退守蒲圻的第一天起,佐间中将就对来自北面的威胁很重视。而正是这份警惕,促使佐间在率军南下布防堵截第十军时,在蒲圻城做了许多相应的布置。当然,这些布置的作用无外乎只有一个,为正与从岳州北上的中国军队交战的师团主力,争取调整部署的时间。而这个准备时间,却恰恰是深知一旦开战,只有速战速决方能胜算在握的钱绅,最不愿意留给对手的。要是打成了一锅夹生饭,抛开四面皆敌的武昌守军,是否能熬得过,仅是被两面夹击的佐间师团这这一点不提。天知道,以他这手上这几支严格说来都各有各的缺陷的问题部队,在关键时刻会不会出点这样、那样的,事出有因却足以影响整个会战的进程的小漏子。可难就难在,此时还有近三千日军守备的蒲圻城,虽远远谈不上有多强的防御能力,可当个预警阵地使却绰绰有余。更何况,钱绅还从蒲圻守军过于呆板木纳的布防态势上发现,此处的日军指挥官显然是一个战术极端保守的家伙,诱敌出击根本不可能。
  若是在别地时间、地点遇上这么一个不对称地对手。钱绅可能会高兴。可现在嘛,他都快被愁死了!
  好在,这种让钱绅一筹莫展的僵局并未持续了多久。就出现了转机。
  设一处湖汊里的第四十八集团军南下部队临时指挥所。
  “神田,你能肯定,这个小二郎就是你旧上司,不会是同名重姓吧?”
  钱绅地语气中有带有一种漫不经心式的平和,可他那犀利得有如一把利剑的眼神,却让站在他面前的几个日本和平军的高级军官齐齐感到如芒在背,心里不自在极了。
  这几年下来。中国话早已是说得贼顺溜的神田。还没来得及开口,好心的北条就替他回答道:“卑职回参谋长阁下地话!首先在日本人中拥有黑田这个姓氏。不是很多。就了为了怕弄错。我还亲自审问了那个俘虏。从口供上看,对面县城里地最指挥黑田小二郎大佐的年龄、相貌特征与神田君所说地原第四师团十六联队地副联队长黑田小二郎全部吻合。
  钱绅先点了点头。以示对北条地赞赏后,才继续对正主儿追问道:“神田,你来说说这个黑田,以前跟你的关系如何,他有什么性格弱点没有?”
  这个神田,就是昔日地日军第八联队第一大队长神田正。当然,他也是在博白的矿山里中屈服于馒头攻势下的日军战俘里的一员。由于觉悟得稍晚了些,与那些已是飞黄腾达、重兵在握的旧部相比,神田正在日本和平军混得很不如意,直到这会儿还只是第二旅团的一个中佐参谋,实际上也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闲人。
  “回禀参谋长殿下,这个黑田在从第八联队调到第十六联队前与小卑职在一个大队里任职,那时他是大队长,小卑职是副大队长,经常在一起合伙捞外快,好的就象兄弟一样。这个人的毛病很多,比如贪生怕死、生性懒惰、好色贪杯、胆小多疑等等,可他最大弱点还是对金钱的极端贪婪。只要有钱,天下间就没有他不敢做的时情。最典型是例子是,在第四师团驻防东北的三年间时,他曾经多次倒卖过枪支弹药,而且据我所知这些的军火,最后大多到了山里的抗日武装的手上!”
  神田的最后一句话,勾起了钱绅的某段回忆,在从被他紧急召到指挥所的某个曾参与当年那场轰轰烈烈的火线商易活动的龙牙成员口中,证实了正是这个黑田分批卖给了二百团上百条三八枪和七、八具掷弹筒后,一个有些匪夷所思的计划在钱绅心中逐渐成形。
  当钱绅把他的腹案拿出来与被几个他素来器重的参谋商讨时,置疑声可谓是铺天盖天。参谋们集体认为,这个方案最大破绽就在于势必会打草惊蛇。可钱绅只用一句话,就说服了他们,使之转而全力去完善方案的具体步骤去了。
  这句话就是:“这件事成了,日军六十八师团的小命也就去了一半!败了,形势与目前相比也坏不发多少,咱们硬着头皮拼就是了,真正损失的不过几个无关紧要的日本人,何乐而不为!”
  其实钱绅只把他心中所想说了一半,另一半是他料定以第十军的攻势之猛烈和新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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