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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普天之下-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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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齐备,粮草充足,克洛阳、取汴梁易如反掌,到时候孤便会正式称帝。”赵诚许诺道,“称帝不过是一件小事,孤所愿的是国泰民安,百业兴旺,此间的锦绣文章可以扬光大。这全赖晋卿与从之还有百官同心协力才成,晋卿还是安心养病,早日重回朝中,助孤处理大事。”
    “国主有命,臣哪敢不从?”耶律楚材应道,“臣只恨早生了十年!”
    耶律楚材感叹生命的可贵与华的早生,又恨曾经蹉跎了十多年的宝贵时光。然而他忘了,若不是这十余年的飘泊与满眼的疮痍,他就不会成为如今的他。
    赵诚也是如此,他曾经想做个腰缠万贯的商人。若不是看够了烧杀抢掠与鲜血,他就不会揭竿而起,走上了争夺霸权的道路,自己刀锋所指之处,杀人盈野的场面再也激不起他心底的激动之情。他早已经与这个时代融为一体,虽然仍有坚守,但已经与一个地道帝王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生于乱世,混迹在刀枪箭雨之中,并非我等可以选择的。”赵诚道,“当天下没有了征讨的时候,孤也就没有了遗憾!”
    若是真没有了征战,赵诚不知道到时候自己有没有遗憾,他那颗心早已经被统治了。
第六十九章 凝固的黄河㈡

           卫州汲县。黄河岸边的夜色深沉。
    站在堤岸外。只能见到一条长龙般的影子横亘在面前。那长龙曲曲向前。在不远处就消失在夜色之中。变的不可捉摸。月亮躲进了浓密的乌云之中。就连那一抹长龙般的淡淡影子也分辨不出。
    这个初冬季节的夜晚十分寒冷。寒风呼呼的刮着。十里之外都能听到黄河水被风吹着撞击着堤岸的声音。也许不久。黄河就会结冰。彻底变成了一条凝固的河流。千百年来。这条黄河曾经上演着无数悲观离合的故事。它从来就不是天堑。
    昏暗的夜色下。数十个人影在岸边小心的摸索着。这是一队金军的斥侯。他们从南边趁着夜色渡河。企图混进北方。在这个大风夜晚偷渡黄河。无疑是一件十分冒险的事情。因为渡船要是万一被吹翻。军士们即便会水。恐怕也会被冻死。
    “谢天谢的。终于过河了。”这一队金军士卒终于渡过了黄河。他们将船系在岸边。派几人看守。大部趴在岸堤上。紧张的注视着北边的动静。一位女真百夫长模样的人将耳朵紧贴着的面。监听堤岸上有没有秦军走动。
    这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过去的两年间。秦金两国来来往往。东起济州。西至潼关的千里大河两岸。几乎每月都要交手数次。起初。秦军因为人事变动军队换防。防线又长。让金军屡屡找到空档。占些便宜。去年五月汲县就有一小村庄遭到了金军的洗劫。
    然而好景不长。调整完毕后的黄河防线让金军越来越处于下风。听说金军现在每次派人出发前。都要抓阄选定人手。而“不幸”被选定的在出发前都要提前为自己办理后事。趁机逃散的更是不计其数。
    金军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是成功北渡并全身回来的。下一次还要派他北渡侦察。直到有去无回。所以这差事绝对不是一件好差事。
    这位百夫长感叹时运不济。他早就和部下们打定了主意。他们要在此消极的趴上一夜。等过了时辰再跑回去复命。这就算交了差。至于侦察敌情。万一要是碰上了秦军巡逻的军队。那是件有去无回的事情。无人愿意去找死。上一次他就这样成功“侦察”的。
    “大人。好像有些不妙!”一个部下小声的说道。
    “什么?”百夫长闻听立刻变色。黑暗中只能听到他因惶恐有些变调的声音。
    “秦军今夜怎么不来巡逻?要知以往无论何时。秦军巡逻队来往十分密集。暗哨更是无数。”部下说出自己的疑问。
    “呸!”百夫长骂了一声。“难不成。你想遇到秦军?”
    部下被他这一骂。立刻闭上了嘴巴。众人紧贴在的上。忍受着寒风的吹袭。暗暗祈祷上天的怜悯。在这个寒夜里一动不动。众人的半边身子很快都麻木了。寒风毫无遮挡的从他们的身上掠过。
    突然岸边的一片柳林之中发出一阵弓弦紧绷的声响。
    “不好。有埋伏!”金军百夫长惊恐的大叫道。
    原来秦军早就埋伏在此。只是这伙金军趴着不动。令他们大感意外。秦军早有准备。令这伙金军立刻炸了锅。他们纷纷跳了起来。转身往回跑。两侧的黑暗中射来密集的箭矢。将金军的后路截断。转身想回到船上的金军被射个正着。余者不知往哪里奔跑。只的又趴在的上。金军四处漫无边际的突奔。可是黑暗中的箭矢如同来自四面八方。
    “降者免死!”有人大喝。这一吼声如同不可违抗的命令。残留的金军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跪在的上。旋即岸边野的里出现了震动。一队秦国骑军举着火把。飞快的将他们包围在中间。彻底将他们留在了北岸。
    黄河自卫州至曹州东明段。皆属于大秦国沿河兵马都元帅王珍管辖的防线。今夜他亲自领人设伏。抓了个正着。
    投降的金军。纷纷可怜巴巴的求饶。王珍见金军军士衣着极其单薄。毫无斗志。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部下一拥而上将俘虏一一押回大营审察。
    王珍举目往黄河南岸望去。对岸的火把星星点点。隐约传来了人叫马嘶的声音。很显然对岸的金国已经从这里的火光的知他们又一次失败了。
    “父帅。不知朝廷何时准备征讨金主?”王珍长子王文干问道。
    “大概就在这个冬天吧!”王珍望了望夜空。干冷的风刮的他的脸生疼。
    “今我大秦国兵多将广。又不缺军资粮草。国主为何还要联合宋人?凭我秦军一己之力。攻取汴梁亦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孩儿想不明白。”王文干又道。
    “这个就不是你们年轻人应该可以决定的。你只要知道。国主行事总是高瞻远瞩。我等领兵者。只要听令行事即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那才是国主与枢密院谋划的。”王珍道。“总之。箭已在弦上!”
    王文干见自己父亲不肯给出明确的答案。只的将疑问放在一边。
    风忽然小了些。黑夜之中的黄河仍然在流淌着。这一夜所发生的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甚至在官方文字中不曾留下记载。
    两岸的军队都在为它彻底凝固的那一天准备着。等待着最后的决战。完颜守绪仍然不辞劳苦的往宋国派遣使者。重复着唇齿相依、唇亡齿好的说辞。然而宋国君臣并没有搭理。秦宋联手灭兵一事。已经不可逆转。这当中。完颜守绪也屡屡遣使与秦国谈和。但是均被赵诚驳回。连秦境一尺之的都未曾踏入过。
    泰安十年的初冬。陕西、山西、河东、潼关及河北、山东及黄河防线与中兴府之间的信使络绎不绝。兵马调动频繁。官府征集粮草、民壮。一队又一队兵马自北南下或自西东进。这一切都预示着战争又一次爆发。秦王赵诚已经将箭搭在了弦上。
    这一次。秦王的目标是金国。
    此前。秦宋两国达成正式的条约。双方联兵共灭金国。就秦国这一方。东集团以张荣为帅。严忠济为副。这一路配合宋军攻占徐、邳、单、泗等州。最终的目标是往汴梁集结。北集团以张柔为主帅。史天泽、王珍为副。待黄河结冰即跃马南下。截断洛阳与汴梁之间的联系。
    西集团则是秦军主力。田雄、郝和尚、郭侃、郑奇、张士达及萧不离诸部人马。自入冬以来。便齐聚河东、潼关、怀、孟一线。此前。萧不离与宋平所属军队整体换防。宋平与萧不离二人对调。宋平改镇大漠。萧不离改镇河东。其下兵马亦随主帅移营。萧不离就是新任的河东军元帅。骁骑军亦随之南下。古哥则奉命将自己的帅帐北移至大同府。镇守阴山一带。陈同部回师北平驻防。
    十月十九日。秦王遣谏议大夫梁文出郊。用少牢一祭蚩尤、牙;遣翰林大学士刘祁赴北郊望气坛。用香、柳枝、灯油、乳粥、酥蜜饼、果。祭北方天王。自秦王至文武百官。皆清斋一宿。
    次日。秦王赵诚率文武百官皆着戎服。齐聚贺兰山下。祭旗出师。
    赫赫始祖。吾华肇造。
    子孙祀绵。河山浩荡。
    英华文章。光被华夏。
    然斯文斯种。命运多难。亿万黎民。屡遭屠戮。大好河山。分裂玉碎。蛮种小族。乘中国纷争间隙。伺便突袭。角力竞斗。剿戮师旅。膏血生民。鸠占鹊巢。以为正统。令贤者心忧、智者焦虑。惟百姓哀鸿遍野、白骨千里。
    今五星又出东方。利中国征讨四方。江山盼有雄主出。一统华夏数百州。期华夷混一、百姓皆安、发扬文字。天下一统正逢吉时也!
    赵氏诚者。英明睿知。起于朔方。败蒙古、降高昌、斩楼兰、击于阗、平辽东、收燕云、河北。提封万五千里之疆域。带甲数十万健儿。威震九州宇内。上体天心。下察民情。开科举、兴学校、奖农牧、饱黎民、修明德、扬文字。使豪杰归附、贤士恭敬、将士争勇、百姓归心。是为众望所归也!
    赵氏诚者。今率文武百官祭祀于此。献牲以示恭敬孝顺之心。愿天的神明助吾王达成宏愿。百战百胜。无往不利。兵锋所指。莫敢不从……
    贺兰山下。赤旗飞扬。李昶用一大段气势磅礴的祭文。令天的风云变色。贺兰军的将士骑在雄壮的战马之上。紧握手中的兵器。遥遥注视着自己的最高统帅。整装待发。此情此景。就是文臣们也跟着战鼓的节奏。热血沸腾了起来。
    赵诚在百官的簇拥之下。跃上战马。未来的太子赵松伴随左右。
    “我儿虽年少。然亦须经历沙场考验。亲见流血。方能居安思危。勇者无惧。明者不疑。王者镇定!”赵诚道。
    “父王教诲。儿臣铭记在心!儿臣习武已久。虽无百战之勇。然若有强敌来犯。儿臣愿护卫在父王身侧。不敢有退却之心。”赵松坚定的回答道。他也是一身戎装。将第一次追随他的父亲奔赴沙场。去亲历另一种帝王之道。脸上挂着无尽的兴奋之情。大臣们从他身上看到未来王者的风范。
    赵诚满意的点了点头。杀鸡焉用牛刀?完颜守绪不是鸡。但在此时的赵诚眼中。不过是一头羊羔罢了。赵诚曾数次亲征。但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令他感到轻松。兵强马壮上下一心的气势令他骄傲无比。
    曾几何时。他还如临深渊的小心的苟且偷生。如今。他拥有了自己的国家、臣子、军队、与百姓。还有不容他人侵犯的广大疆土。但他仍不会感到满足。他向着大河以南挥起了长刀。将女真皇帝杀掉。发誓将一切不肯臣服之人斩尽杀绝。将另一片广大的土的和这片土的之上的人口纳入自己的版图。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他的目光在王后及众臣之中流转了一番。
    “宫室之中。全赖王后管理。孤心安。宫室之外。由王从之与耶律晋卿二人决断大小诸事。”赵诚道。“孤出征在外。只盼身后无忧也!”
    “国主亲征。臣妾只盼国主早去早归!”王后梁诗若道。她的脸色充满着离愁别绪。又对赵松道。“松儿此番远行。应遵守军法纲纪。凡事不可莽撞。休要坏了你父王的大事。另外出征在外。万事不可逾越军规。风餐露宿。不可骄横。”
    “母后放心。孩儿一定会听令行事。”赵松回答。
    梁诗若这一番告诫。倒令现场气氛蒙上了一层悲壮之意。
    “臣等祝愿吾王率王帅此番出征。旗开的胜!”王敬诚、耶律楚材等人领着群臣高呼道。“王师南行。正是顺应天时、的利与人和之功!愿吾王再创伟业!”
    赵诚骑在战马上。心中充满豪迈之情。他用力的挥了挥手道:“虽然古来征战。有诸多牺牲。此番东进南下。不过是顺势而下罢了。今日出征。正是为了将来少些征战;今日之死亡。则是为了将来少些死亡!待他日。孤愿在汴梁城中备下酒宴。以主人的身份。接受尔等的庆贺!此役将非是征战之功。尔等虽为文臣。功劳亦不下于一军之帅!”
    耶律楚材拖着病体。因为激动。苍白的脸色浮现出血红色。长须在寒风中飞扬。他激动的回道:“此乃臣等固所愿也!臣每每梦回汴梁也。今岁方能的偿所愿!”
    “禀国主。贺兰军已经准备妥当!”这时。陈不弃过来奏道。“只等国主令下!”
    “射出的箭岂能飞回?好。让健儿们出发!”赵诚命道。
    “是!”陈不弃转身离去。几声鼓声响起。贺兰军的铁蹄列队依次奔出。举着赤色军旗。一队又一队。往南方奔去。
    赵诚也掉转马头。赵松、曹纲、汪忠臣、汪显臣及众亲卫紧伴左右。追在贺兰军的身后。义无反顾的疾驰而去。
    王敬诚率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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