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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章

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6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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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入?”
    邓艾匆匆浏览一遍,摇了摇头。
那县令道:“既没有出入,还不赶紧画押?”说着向县丞使了个眼色。县丞忙将笔墨递上,邓艾屁股刚被差役打成八瓣,只觉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疼,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当下他忍着疼痛,左肘撑地,侧起身子,右手颤颤巍巍的提起笔,在砚台上满满得蘸了一点墨,使出吃奶的力气在供状上画了一个花押。他的字虽说不似钟繇那般超凡脱俗,却也龙飞凤舞,别具一格。此时供状上的名字歪七扭八,怎么看怎么像鬼画符,和贾仁禄的字倒有七八分神似,可谓一时瑜亮。
那县令接过供状,双道细眉向上一挺,道:“亏你也是一个读书人,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全是败笔,没有一处胜笔,就你这样的人也想去长安参加考试,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顿了顿,举起惊堂木重重往下一击,发出啪的一声大响。
    众人肃立,等候大人宣判,只听县大老爷咳嗽两声,说道:“今天先到这里。来人,将这贼骨头收监,待明日再行宣判。”
围观百姓都以为邓艾在劫难逃,不是当庭判死,就是充军发配到诸如朱提、建宁、云南、永昌这样的远恶州郡吃苦受罪,那知等来等去,却等到这么一句,无不大失所望。既然没有热闹看了,他们在呆在这里也没有意思了,发一声喊,如鸟兽散。县令为什么要隔日再判,别人不知道,杨瑛自然一清楚。曹阳县令已和蹇乂穿上了一条裤子,这缓上一天再宣判,自然是为蹇乂沾污自己的身子赢得时间。
邓艾被打得走不动路,差役当然不会为他准备什么担架。四个小伙子像扛货物一样,粗暴的将他搭到大牢,也不管是否会牵动他的伤口,令他大呼小叫。狱卒领他们来到一间牢房前,打开大门。差役们看了不看,随手往里一抛。邓艾重重摔在地上,此时他早已奄奄一息,连大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轻轻的哼了一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他再也支持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就这么时晕时醒,时醒时晕,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呛啷啷一声大响,牢门开了。他吃了一惊,缓缓睁眼一看,只见一个黑衣人站在他面前,那人脸上蒙着黑布,看不清样貌。邓艾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来取自己的性命,反正自己已是半死不活,随时都有驾鹤西游的可能,既然这个人想送自己一程,让自己能早死早投胎,自己当然求之不得。他向那人瞧了一眼,有气无力的道:“一定是蹇乂派你来的吧?赶紧动手吧。”
    那人也不说话,从腰间取出一只布袋,打开布袋口,提起他便要往袋中塞去。邓艾拼命挣扎,可他重伤无力,哪里挣扎得脱,叫道:“你要做……做……做什么?”
    只听那人悄声说道:“我是来救你的,别出声。”
邓艾听他说来救自己倒不怎么相信,现下除了杨瑛,谁会来救自己?而这人是个男的,他冒着生命危险来到大牢之中,肯定别有所图。不过自己反正就快要死了,除死无大事,再经历什么危难也不可能比死更痛苦,索性由得他去,当下也不多问,任由他将自己塞进袋中,负在背上。那人负着邓艾,飞檐走壁,穿房越屋,不片时便出了曹阳县城,几个起落,来到城外一片小树林,林中一株大树下桩着一匹马,那黑衣人将他放上马背上,一个人一口布袋一匹马,径向东行。
    邓艾身处袋中,只觉四下一团漆黑,不辩东西,不知南北,更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只听得马蹄声不断在耳边响起,身子不住上下晃动,左右颠簸,好不难受。
如此一路疾奔,到了第二日上,那黑衣人突然勒马不行。邓艾只听得附近人声嘈杂,像是到了一个渡口。那人飞身下马,牵着马上了一条渡船。来到对岸,他继续纵马疾行。走了一会,道路越来越崎岖,到后来已无道路,那马尽是在乱石堆中踬蹶而行。
又行了半个时辰,那马累得不行,吐了一口白沫,前蹄一软,跪倒在地。那人不待那马完全跪倒,右手抓起布袋,左手在马背上轻轻一拍,身子弹起,向前一跃,轻轻巧巧的落在了地上,没发出半点声响。与此同时,只听砰地一声,那马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那人将布袋负在背后,向一座山峰攀去。只见他时而盘旋向上,时而纵跃向下,接连横越了七八处险隘,来到一个山洞之中,终于站定脚步,打开布袋,将邓艾放了出来。
    邓艾背靠着石壁站好,正要说话。只听那人说道:“山洞里足用半月的干粮。这里是王屋山中一处隐蔽所在,你在这里养伤,官府绝计找不到你。”
    邓艾道:“大恩不言谢,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那人也不说话,飞身出洞,从一条长绳上踏到山洞对面的山崖之上。邓艾没想到他说走就走,就和他来时一样,事先没有半点征兆,大吃一惊,踉跄来到洞口,举目望去,只见那人所立山崖和自己所在山洞之间隔着一道深涧,一条长绳从此岸通到彼岸,横架涧上。只是那条长绳既细,那道溪涧又颇深,若是失足摔下,纵无性命之忧,也必全身是水,狼狈万分。最关键的是邓艾没有系统的杂技,不会走钢丝,而且他屁屁裂成几瓣,行动不变。他正踌躇要不要施展轻功,从长绳上走过。却见那黑衣人右腕一抖,飕的一声,那长绳缩了回去。机会总是稍纵即逝,哪容人怔怔出神?现在联系两岸的长绳没了,深涧宽达数丈,凭邓艾那三脚猫的轻功说什么也飞不过去。
    那人向他望了一眼,抱拳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邓艾觉得这话甚是耳熟,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仔细一想,蓦地里想起一个人来,大声叫道:“是你。”再看那人时,已无踪无影,不知死到哪里去了。他不知公孙邵为什么要救自己,他欠自己的所谓人情,在杨瑛这件事上就已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的。难道是杨瑛托他来搭救自己?可是这人十分爱财,每次任务开出的价码都高得吓人,杨瑛哪来这么多钱,托他以身犯险,深入大狱来搭救自己?
    他重伤未愈,不宜过度劳神,只想了一会,便精神不济,突然天旋地转,身子摇摇欲倒,忙伸手扶住山壁。
他定了定神,扶着山壁,慢慢走进洞中,只见山洞深处放着不少熟肉、面饼、枣子、鱼干之类干粮。干粮边上是一个方形布包。邓艾觉得那布包甚是奇特,心下好奇,顺手拿起,解开包在外面的丝绸,露出一只小玉匣,玉匣乃是一块大玉雕成,触手生温,晶莹剔透,上刻着山水花鸟,盎有古意。邓艾从未见过如此奇珍,怔了一怔,打开玉匣,只见匣中并排躺着两只小玉瓶,小巧玲珑,雕琢的十分精细,单是这三样器皿便是极珍贵的宝物,里面装着的若不是琼浆也该是玉露,如果是堆臭狗屎,那肯定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邓艾随手取出一只小瓶,拔开瓶塞,只见里面装着满满一瓶白色膏药,一股辛辣之气,扑鼻而来,呛得他打了两个喷嚏。看到这药膏,他要再不明白就是白痴了,不过这药里有没有被人做什么手脚,那就不得而知了。他转念一想,自己只剩半条命,公孙邵要取自己的性命当真再容易不过,就算他不想浪费力气,只要不给自己准备食物,自己非饿死不可,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在药里下毒?当下他不再犹豫,取出膏药,敷在伤口上,一阵冰凉从屁股上蔓延开来,直至全身每一个角落,当真是说不出的舒服。
公孙邵留下的金创药极具灵效,不多时便止住了血,几个时辰之后疼痛渐止。他是放牛的出身,又长年在外奔波,皮糙肉厚,身子壮健,所受的又只是皮肉外伤,虽然不轻,但过得三五天,伤口已好了一大半。
    这几天中,他一直在想公孙邵为什么要救他,可想来想去,也不得要领。忽然灵机一动,心道:“笨蛋,我不知道,杨姑娘一定知道,找她问问清楚不就是了。”
    他将玉匣珍而重之的揣在怀里,拣了几块干粮胡乱包成一包,从山洞里走了出来,翻山越岭,重涉江湖。
他虽只在山洞里呆上三五天,世上却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曹阳县令接到客栈掌柜的报案,得知他的财神爷蹇乂在旅馆里莫名其妙的呜呼哀哉。他又是吃惊,又是肉疼,连忙赶到现场,见到粉上写着的那四个血红大字:“邓艾是也。”正在疑惑,忽听狱卒来报,邓艾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迷晕看守,越狱而出。这两个事实这么明显,县令要再做不出正确判断,那就是大傻瓜了,当下他也不在现场晃悠了,对那具冰冷的尸体更是不加一瞥,匆匆回衙,让县丞写了一封公文,差人骑快马呈交弘农太守。
太守接过公文一看。好家伙,治下竟出了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恶徒,这要是任由他逍遥法外,往来客商遇上了,那还了得?当下他大笔一挥,写就公文一道,呈递司州刺史,刺史大人见事关重大,不敢怠慢,立即画影图形,在全州范围内通辑这个叫邓艾的家伙。当然刺史权力有限,只能在本州境内洒洒海捕文书。不像刘备都不用动笔,只要一句话,不出十日,邓艾的头部写真就会贴满大汉江山的每一个角落。他也会在一夜之间成为家喻户晓的杀人狂魔,他想一夜成名的愿望也就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实现。
邓艾虽从没到过王屋山,不过长经野外生存,练就他绝佳的方向感,虽说不一定比指南针精确,但最起码东南西北这四个基本方向还是知道的。不像贾仁禄这个大路痴,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要是没有人指引,就会找不着北,然后就凭着感觉乱闯瞎走。当下他辩明方向,迈步向西南方向行去。到了东垣,他知道自己犯了大案,私自越狱,官府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因此不敢进城,沿着官道,过了清水,来到一条岔路口,他曾找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农问明了路径,知道西北方向那条路直通闻喜、安邑,西南方向那条路可到陕津,从那里过黄河不到一日便可到曹阳。
他站在岔路口上决定行止,他想来想去都觉得公孙邵不像是杨瑛雇佣的,既然如此她见自己身临囹圄,一定会设法搭救。自己曾不止一次听她说起过,她在长安有一个大有来头的亲戚。她为了救自己一定会去长安求那亲戚帮忙,自己只要到了长安,一定能找到杨瑛。如今这两条路都可到长安,到底该走哪一条路,倒也颇费踌躇。
他游目四顾,见道旁有一块大石,走了过去,坐在石上,以手支颐。怔怔出神,心念忽动:“蹇乂诬我偷他十万两银子,如今我逃出生天,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使钱让官府缉拿我。潼关是弘农通往长安的必经之路,我若从那过肯定会被官府抓住。如果走安邑一路,从蒲坂到汾阴一带的河道处处可渡,只要找到水缓之处,扎只筏子,要想渡河当非难事。只要到了关中,蹇乂便无法支手遮天,再加上杨瑛亲戚的帮助,我一定能洗脱嫌……”
忽听得有人噫了一声,邓艾的思路登时断了,抬头一看,却见两个农夫从官道上走了过来。那两人见到他跟见了鬼一样,吓得面如土色,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将起来。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冲着邓艾指指点点,说了几句话。邓艾心中一凛,缓缓站起身子。那两人哇了一声,扭头就跑,转眼间便没入道旁林中,不见踪迹。
邓艾知道自己暴露了,此地不宜久留,当速速离此险地,赶往长安才是上策。当下他放开脚步,径向西北岔路奔去,越奔越快,到后来犹似足不点地一般。可见世上人人都是轻功高手,只不过平常时想用却用不出来而已,只要心中一急,这绝世轻功说来还真就来了。
奔了一阵,忽听得身后马蹄声急,邓艾大惊回头,但见前方尘土飞扬,激起数丈来高。邓艾没想到追兵说来就来,大为错愕,正在此时,一队人马呼啸而来。当先一人骑着一匹黑马,手挺钢刀,两道冷电也似的目光霍地在他脸上扫了几扫,叫道:“没错,就是他。弟们兄上,这可是上头严令缉拿的杀人重犯,功夫定然十分了得,弟兄们须当小心在意!”说着大喝一声,舞动手中钢刀,策马冲上。他也知道这种亡命之徒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还硬,也就不浪费口水,劝他投降了。
    身后差役大声应是,各执器械,冲杀上前。
邓艾大吃一惊,心道:“杀人重犯,我哪有杀人?定是蹇乂这厮诬陷我的。蹇乂,蹇乂,我和你永世没完!”就这么微一愣神的功夫,当先那人纵马驰到面前,挥舞大刀,便向他面门劈来。
邓艾文武双全,功夫虽不如杨瑛了得,却也不是一点也不会。身子一侧,夹手便去夺那人手中钢刀。那人右腕一转,钢刀划了个圈子,嗤地一声,割破他右袖,伤及皮肉,一股鲜血从伤口中奔涌而出,疼得他几欲晕去。
    正斗间,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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