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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宋翔-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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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昚沉默半响,对身边的内侍道:“拟旨,追任魏胜为保宁军节度使,赐号褒忠,待打退金军之后,在镇江府江口镇立庙,并拟定谥号,加封魏郊为武功大夫。”又对韩彦直道:“子温,你且记住,魏胜忠义许国,如今为国尽忠,日后魏胜之子,当与以优待。”

韩彦直一怔,道:“陛下,还是尽快离开临安吧。”

赵昚摇摇头,道:“朕早就说过,临安城破,朕将以身殉国,绝不苟且偷生,此言绝无更改。”说着,又从案上拿来一封早己写好的圣旨,叫内侍交给韩彦直,道:“子温,你速去告之其大臣,带领他们离开临安,到潭州传旨于太子,让他继承皇位,然后扶保太子,打退金军,光复大宋江山。”

内侍接过圣旨,走过来递给韩彦直。韩彦直全身一颤,也不接圣旨,跪倒在地,道:“臣请陛下三思。”

赵昚叹了一口气,道:“子温,当年金人南侵,二帝北狩,太上皇海上避难,这等奇此大辱,乃历朝未有。今日朕以身殉国,就是要让金人知道,大宋也有死守社稷之君。只希望朕之身死,能够警酲后人,卧薪偿胆,奋发图治,日后收复失地,中兴大宋。则朕在九泉之下,也将瞑目了。”

韩彦直双目流泪道:“都是臣等无能,才使国家涂炭,社稷不安,臣亦枉为执宰。陛下即然心意以决,臣也愿追随陛下,死守临安,以死报国,不负陛下知遇之恩。也让金人知道,我大宋不仅有死守社稷之君,亦有死节之臣。”

赵昚摇摇头,道:“子温,朕不许你现在就死在这里,你还要扶佐新君,打退金军,光复大宋。任重而道远。”

韩彦直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内侍又进来禀告,虞允文在殿外求见。赵昚和韩彦直都是一怔,他们都知道虞允文在家中卧床不起,怎么这时也来求见。赵昚立刻道:“快宣虞卿上殿。”

只见在一个少年的搀扶下,虞允文步履蹒跚的走上殿来。正要向赵昚施礼,立刻被赵昚制止道:“虞卿有病在身,就不用施礼了。”

虞允文道:“臣听闻湖州失守,不知陛下为何还要留在临安。”

赵昚道:“朕说过临安城破,朕将以身殉国,绝不逃离临安。虞卿还是快跟子温一道离开临安吧。”

虞允文点点头,道:“老臣以是病入膏肓之人,不过是苟延残喘,离开临安又有何用。即然陛下决意以身殉国,臣亦原追随陛下,为国尽忠。”

赵昚看着虞允文,过了好一会,才道:“好,那么就由我君臣两人死节社稷。”又对韩彦直道:“子温,你还是快走吧。”

韩彦直看了看赵昚,又看了看虞允文,本以为虞允文来了可以劝一劝赵昚,谁知是来陪赵昚死节的。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虞允文道:“子温,你就快些离开,日后恢复大宋的重任,就在你身上了。”

其实虞允文多少猜到了赵昚的心理,一方面是因为赵昚没有重视杨炎的意见,而内心自责,另一方面自从赵昚继位以来,一直为收复失地而努力,但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成效不大。而且现在却反被金军打到临安,因此也感到心憔力悴,无以为继。于是产生了让位于太子,以死殉国的念头。

所以虞允文也没有深劝赵昚,愿意与赵昚一起共赴国难,反而劝韩彦直尽早离开。因此又道:“子温,老夫尚有一事相求。”

韩彦直忙道:“相公有什么事,尽说无访。”

虞允文指着挽扶自己上殿的少年,道:“这是我的幼子虞杭孙,今年才十七岁,请子温带他离开临安,使我虞氏不至绝后,以后就托子温多多照顾了。”

虞杭孙听了,伏在地上大哭起来,声音鲠言,说不出话来。虞允文轻轻抚摸着幼子的头顶,叹道:“痴儿,痴儿,人终有一死,为父为国尽忠,死得其所也,你又何必如此?”

韩彦直不觉又沮盈眼眶,垂泪道:“相公放心,彦直一定……一定……”

话声未完,只听一阵杂乱的脚步传,只见梁克家、洪适、曾觌、张说、胡铨等大臣一起走上殿来,赵昚微微皱眉,道:“你等上殿有何事?”

梁克家跪伏于地,道:“湖州失守,金军顺瞬可到,臣等请陛下速速从架,离开临安。”

赵昚淡淡一笑,道:“朕己下旨给子温,传位于太子。诸位都是我大宋的栋梁之臣,还望诸位以后继续扶佐新君,尽心尽职,整兴大宋。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快些离开吧。”

韩彦直率领群臣跪伏于地,向赵昚连拜三拜,齐声道:“臣等就此拜别陛下。”

第四百三十五章 逃亡(五)

太阳已经偏西了,秋风乍起,带来一阵阵的寒意。大道边,田野中,无数的百姓都在缓缓向南方前方,形成一股长长的人流。

“轰隆隆通!轰隆隆通……”大道上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大多数百姓都亳不理睬,自顾继续赶路。但还是有一些百姓都驻足回望。见在一队骑军之中,夹杂着百十辆大小车辆奔驰而来,车轮声、马蹄声混杂在一齐,久久不绝,回荡在平野上。扬起的尘土几乎将快要下山的太阳。

今天是杨家和信王府的家人离开临安的第三天,经过了三天匆忙的赶路,车队已经走出了四百多里,已经进入江南东路的饶州地界,而连日不停的秋雨也终于停了下来,久违的阳光也从云彩中露出头来。这时两家的家人也都十分疲劳,即使是流苏严蕊两人同乘一车,一路颠簸,也疲惫不堪。好在两家的人都知道现在时局危险,早一点赶到隆兴府,就早一点安全,因此也都毫无怨言的赶路。

流苏和严蕊同乘一车,透过车窗,看了看天,这时已经到了中午,流苏叫来杨全,道:“全叔,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吃了中饭再走吧。”

杨全答应一声,立刻下去安排。杨沂中和杨炎都不在,杨老夫人年纪大了,也不理事,这一路上坐息行走都是由流苏、严蕊和杨家的两个总管杨安和杨全来安排。杨安和杨全也都跟随杨沂中多年,见过大世面,而且也在军中待过好几年,因此军队调配的事情,都由他们付责,流苏和严蕊只用照顾好三家的家人。而信王府那边也全听他们这边的调派,一路上到还是没有起什么争执。

杨沂中毕竟是久经战场的人,到是有走远路逃难的经验,因此早就吩咐家人只带一些随身细软财物,大多数大件东西都留在临安或者埋藏,或者送人,另外远准备了大量粮食和饮水,因为人口太多,而且这一路上兵荒马乱的,只怕有钱也卖不到吃的。因此一路上到是不缺少吃喝。

三家的人口加起来有六百多口人,大小车辆一共有一百零五辆,还有二十多匹马,其中壮年男丁有两百多人,再加上杨炎派来护送他们一行的一千骑军,排成了很长一队。付责护送他们的田楷自知责任重大,也做了精心安排,让车仗和女眷在队伍的最中心,壮年的男丁每人都执一根长棍,围住车仗和女眷,士军在最外围保护。井井有条这时听了杨全的吩咐,田楷立刻下令全队停止前进。找了一个背靠山墙的地方,将车仗停在中心,其他人在外围。又将士兵们分成两批,一批做饭,另一批警戒,保护众人的安全,然后调换。士兵们行动坐卧井然有序,显得训练有素。令杨安和杨全也跟杨沂中征战沙场多年,对此也大为赞叹,当年老郡王带的兵也不过如此。

这时从人们开始烧水做饭。流苏和严蕊也从车中出来,透了一口气,看着外面看不到头尾的人流,或牵羊赶牛,推车担担,或背包挎篮,扶老携幼,白发苍苍的老者,稚气未脱的幼儿,全都加入了南下的人流中。

原来自从金军从海上突袭之后,两浙路的百姓都大为恐慌,这时离金军搜山查海不过四十年,许多老人对当年金军的残暴都还记忆犹新,当时所过之处,老弱病残全部杀死,壮年男女一率掳去金国,男人做苦力,女人做奴婢。鸡犬都不留。因此一听说金军又打过来了,一些在南方有亲友的百姓立刻收拾东西,首先向南方逃亡。而用不了多久,恐慌的情绪立刻在两浙路蔓延开,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了南逃的人流中,终于形成了巨大的流民潮。

这时以是十月中旬的天气,百叶凋零,天气也渐渐寒冷,再加上一路秋雨连绵,有一些流民缺衣少食,体质一虚弱的,就倒毙在大道上,而且倒毙的流民一天比一天增多,大道上已经不时可见流民的尸体。甚至在夜间还有野狗出没,啃食尸体。

同时着流民的人数增多,各种丑恶的事情不断发生,沿路的野果、野菜都被吃完,强壮的人开始欺辱弱小的人,人多的一方开始抢夺人少的一方,为了争夺钱财,食物等东西,偷盗、抢劫、打架、斗抠每天都会发生,有时候为了一块饼,一个馒头,会引起数十人发生争斗,死伤无数。在这个时候,人命已经不值一文。

由于杨家的一行准备的比较充份,食物也有些富余,最初的时候,流苏和严蕊还会吩咐家人,将食物分散给一些流民,然而一些流民拿走食物以后,却引来了更多的流民,一个个蹬着充满血线的眼睛,伸着双手,跑到队伍前面来讨要食物。

看到这种情景,杨安和杨全也忍不住劝流苏和严蕊,以他们所带的食物,跟本无法接济所有的流民。不能再向流民施舍食物了。流苏和严蕊这时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因此也就同意了。

然而那些得不到食物的流民却都不肯走,依然拦在车队的前面。双方对持了一会儿,也不知是那个流民带头,第一个冲击车队,终于引发了流民向车队的攻击。幸好保护车队的宋军这时发挥了作用,田楷指挥着士兵们竭力保护车队,在迫不得之下,向流民举起了兵器。

在宋军的刀枪下,杀死数十名流民。其他的流民这才知道历害,不敢再纠缠车队,终于一哄而散。众人看着面前几十俱流民的尸身,恍如做了一场恶梦一样,连护送的宋兵都在发抖,因为这一次刀枪所指的是无辜的百姓。到是杨安和杨全,都是经历过战场的人,到是不觉得什么,在他们两人的劝说下,众人才又重新上车,继续上路。

尽管如此,在一路上,流苏和严蕊还是收留了七个孤儿。

第四百三十六章 逃亡(六)

尽管如此,在一路上,流苏和严蕊还是收留了七个孤儿,这七六个孤儿四男二女,年纪最大的才十岁,最小所只有六岁,他们的父母或是死于路边,或是死于争斗之中。如果不被人收留,迟早都会死在路边。好在只是多了几个幼儿,到不会增加多少负但,而且流苏和严蕊到底还是杨炎的妻室,这样做也终究是善举,因此杨安和杨全也没说什么。

两人下车之后,严蕊忙着查点人员、车仗是否有损失,然后又安排饭食。而流苏先到老王妃那里问候,然后又到杨老夫人那里请安。饭食做好之后,先派人送老王妃和赵忱,再送给杨老夫人。然后流苏和严蕊才开始自己吃饭。还有林姹紫和林嫣红姊妹俩,以及她们收留的七个小孩都在一齐吃饭。

周围那些流民们虽然都注意到这里有吃有喝,但终究是害怕守卫的士兵和雪亮的刀枪,只敢远远的看着,不敢靠陇过来。有好几个小孩都眼巴巴的看着这边。不过这回流苏和严蕊不敢再乱施善心,只好忍痛背过身去,不看他们。

大道边,田埂上,随处可见因饥蛾疲劳而毙命的流民尸体,还有一些倒下的人,虽然也在拼命挣扎,却也无力再站起来,只能默默等死。不时还有飞鸟落下、野狗钻出,啃嚼着尸体。还有人围着尸体边放声痛哭,但更多的人对此都已经麻木到视而不见,向南行走。还有不少人趴在尸体身上搜找,看有没有自己需要的东西,然后站起身来继续南行。

严蕊轻轻放大碗筷,叹了一口气,忽然听见有人轻声念道:“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力合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严蕊微微一怔,知道这首五言诗是三国时曹操所作的《蒿里行》,由其最后四句,虽然是描写东汉末年,战乱连年不断,造成人民大量死亡,土地一片荒凉的凄惨景像。但到是和现在颇为相似。抬头看时,原来是信王赵忱过来了。

严蕊赶忙起身,恭敬道:“信王,你来了。”虽然赵倩如一直让她们也把赵忱当作兄弟看待,但严蕊却自付杨炎虽然也怜爱自己,但自己只是杨炎的妾室,不比流苏是杨炎的正妻,因此不敢有失礼数。倒是流苏,没有那么多心机,道:“小忱,你来有事吗?”

赵忱道:“没有什么事,只是吃完了饭,随便走走。”又看了看那些流民,忍不住道:“流苏姐姐,我们就不能帮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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