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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95章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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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信哈哈一笑,也不答话,谢老六回头冲江文证一抱腕,二话不说就要带着人走。
  江文证兄弟都急了,江文证年长几岁,是认得魏信的,因而犹豫着未动,江文讯到底年轻,扑过去抓了谢老六的袖子,怒道:“你收了我的银子,事没办,就这么走了?!”
  谢老六一反手,揪起江文讯的前襟,狠狠道:“江四爷不说我都忘了,许了我们三百两银子,才给了一百两做定,如今我们人也来了,却不是白跑腿的,那二百两银子明儿一早我就要见到,不然……哼哼……”
  江文讯又气又怒:“你……你……!”
  江文证忙向那两个小公爷道:“二位爷,您瞧这事……”他也知曹家不能惹,只盼着搬出这黄带子、总督外孙来压一压魏信,叫他少管闲事。
  那两个镇国公家的小公爷,是图寿的长子元威和次子元智。那日他们搅了三喜戏班,被随后赶来的齐海冷嘲热讽的损了一番,憋了一肚子气却不敢发火。待他们喝酒泄愤后回到家,简亲王府上的管事正坐在他家厅里悠哉的饮茶,他们老爹陪笑的脸在他们进入厅里那一刻变成了罕见的锅底黑。然后,这俩素来受宠的混小子罕见的挨一顿棒子炒肉。
  便是这样罚了两个小子,简亲王府的管事走时仍丢了两句不冷不热的话,让图寿颇有些不安。加之其夫人董鄂氏又是最疼儿子的,两口子一商量,便决定把元威兄弟送去江南外祖噶礼处暂避风头。
  “江南总督”四个字丢出来,也能砸得江南地面三响,加上元威兄弟又是黄带子,江南一干纨绔谁人不捧他们!两兄弟早把在京里挨的那顿板子忘得一干二净,继续作威作福起来。那一日在赌场里跟江家兄弟相识,江家兄弟嘴上抹蜜一样,紧着恭维谄媚,又替他们付了输的银子,然后求他们来管档子“小事”,他们俩欣然应了。
  今儿来坐镇,正是斗志高昂的时候,就被魏信打断。俩人又不知道魏信是谁,只恼他坏了好事,算是公然折了他俩这坐镇人的颜面,元威火爆脾气,当下向魏信道:“你这泼皮,识相的给爷滚远点!”又一指谢老六,骂道:“滚回去给爷打!!”
  谢老六也不知道这两个黄带子什么来头,虽然对皇家有着天生的敬畏,但实际在他眼里,黄带子的杀伤力远没有曹家凶猛,因此只冷眼瞧着,并不动弹。
  魏信却是哈哈一笑,抱腕道:“这位公子,在下不知道您是什么爵,但这江南到底也是万岁爷的天下不是,万岁爷的法度谁敢不遵呢?江宁地方上,各路衙门都有,何必当街逞凶让人笑话呢。若是您不是到公堂上去告人,反被人告乱了地方法纪,怕是更丢公子您的面子。”
  元威哪里听得这些,骂道:“啰嗦什么?今儿爷就是‘王法’!你还不滚,等着爷来赏你巴掌?”说着掳胳膊挽袖子就要去揍魏信,却被他兄弟拉住。
  元智听了大哥犯浑的话,唬了一跳,这一句可是大不敬,若落到御史耳朵里参上一本,一家人都跟着倒霉。他一面拉了大哥。一面儿下意识的四下扫了一圈。
  这边刚一打起来的时候,围观百姓大部分都怕被殃及,纷纷散去,只有些个胆大的,是站得老远瞧着。这一没了人群,最外圈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曹颙一众就显得格外突出。
  元智一眼认出了曹颙,此时虽不知曹颙身份,却是那一日在十六阿哥身边见过他的。皇子亲信伴读本就都是显贵之家子弟,而那日元智见曹颙的神气,完全不似随从奴才,竟有和十六阿哥平等相交的气度,他心里不免犯了嘀咕,暗道保不齐这是位什么小世子。
  今儿再见曹颙,稳稳当当坐在马上,丝毫没有下来给他这黄带子见礼问好的意思,脸上一点表情没有,却是一身的不怒自威。元智更加坚定的认为这是个惹不了的大人物。今儿这事撞到他手里可不是什么福气。忙附到大哥耳旁说了两句。
  元威听了,就觉得屁股上早就好了的板子伤又隐隐作痛起来,也没了底气,可又下不去台,一时僵在那里。
  元智却是机灵,忙咳嗽一声,端了架子,向江文证道:“这人说的也不无道理,江宁各级衙门都是开门理案的,你们去写一纸讼状来,爷们给你做主!”
  江文证心下腹诽,要有理能写状纸还犯得着用这手段来逼韩江氏?可眼见俩小公爷不想管,魏信他又惹不起,只得见好就收,当下指着门口站立的江进宝,故作硬气道:“今儿就便宜你们了,回头咱公堂上见!!”
  一干人就此灰溜溜的走了。
  江家那群护院里也有在地面上混过认识魏信的,便把魏信的身份告诉了江进宝。江进宝已经认出了魏家兄弟和在不远处策马而立的曹颙,两下一印证,便知道了曹颙身份,当下先向魏信道:“魏五爷仗义相助,江家感激不尽,请里面……”
  魏信一摆手,打断他,轻描淡写道:“我等路遇而已,也不过是为了保一方平安罢了,并非为江家做什么,故请不必挂怀,就此告辞。”说着拱拱手,带着魏家兄弟回到曹颙身侧,上马扬鞭一同往福来楼去了。
  到了福来楼,曹颙、魏信又拉着魏家兄弟也跟着坐了。虽然不是宗亲族人,但因为同姓,魏家兄弟与魏信也有几分亲近。魏信虽如今做起了买卖,但是少年时是渴望做大侠的,对这两位很是钦佩。四个人要了一桌上等席面,边吃边聊,倒也尽兴。
  等到几个人吃得差不多,魏信还提议带着两位新结识的哥哥去“快活快活”。曹颙想着他今儿刚回江宁,还没有回家总看看,怕是父兄也等着,就让他们改日。反正这次魏信要在江宁待到五月份再走,往后有得是机会。
  因喝了酒的缘故,又被前面魏信的荤话逗起心火,魏黑那话儿就有些硬,想要下窑子找个女人睡上一睡。因此,等回了织造府,曹颙进了内院后,魏黑就与弟弟商量出去逛窑子去。
  魏白却似意兴阑珊,魏黑见了大奇,自己这兄弟向来生猛,寻常要是能够忍上十天半月已经是不易,这次随着曹颙回江宁,因曹寅病重的缘故,两人也不好出去鬼混。这算起来,可都有一个月多没搞女人,实在好奇,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弟弟的额头:“兄弟,你这是身子不爽快?”
  魏白难得的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哥哥的话。
  魏黑见他这不痛快的样子,有些憋闷:“怎么着,白天打架没打痛快,还想要活动筋骨?”
  魏白见哥哥实在追问急了,抓了抓脑袋道:“大哥,你猜兄弟早上瞧见谁了?”
  魏黑见弟弟这般别扭,仔细打量他两眼,微微皱眉道:“上次以为都跟你掰扯得差不多了,怎么还忘不了那个丫头片子?就算你想要娶个婆娘,外头什么人家的好姑娘找不到,何必就盯着那一个?”
  “大哥,原本听你说,怕芳茶存了攀高枝的念头,打得是公子的主意,兄弟这才歇的心思。可是,明显咱们公子不像个爱色的,芳茶如今又从府里放了出来。”魏白搓搓手道。
  魏黑瞥了兄弟一样:“好么?这你都打探出来了?那像如今这般唧唧歪歪的,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魏白憨笑两声,回道:“我哪里是诚心打听的,只是无意听说,无意听说。那芳茶的祖母秦嬷嬷是先前太夫人的陪房,虽求了太太恩典,接了孙女回去想要做亲。但因咬死了不做妾的,聘礼又要得太高,至今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家。”
  魏黑心中叹息一声,看来自己这兄弟是真看上芳茶了,这都大半年过去,还这样心热。罢了,自己就这一个兄弟,而且毕竟还需要子侄后代将来为兄弟两个养老送终。成亲就成亲,女人么,娶进门哪里还有不听话的余地。若是那芳茶实在不贤惠,大不了再给兄弟买两个美妾,至于彩礼那块,怕还是要请公子帮忙。
  “那你是想要聘她做婆娘了?若是她看不上你,你又如何?”魏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魏白挑了挑眉毛:“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丫头家自己做主的道理?咱们家是因父母早不在了,而大哥又不是会反对的,方这般了!”
  第119章 佛诞
  且说曹颙回了内室,才换了家常衣裳,曹颐就赶了过来。
  曹颐坐稳了身便开口道:“哥哥,今日有件事须得说给你知道。”
  曹颙见她一本正经的,脸上还略带紧张,不由奇道:“什么事?”
  “下晌时候城北开六合钱庄的江家送礼过来,说的是给我和哥哥送礼。”曹颐小心翼翼的瞧了哥哥一眼,“江家二小姐当初我只在机杼社见过几面,却并不熟络,自她嫁人后便再没往来,实不知她送我的哪门子礼,而送哥哥的,说是谢礼。”
  曹颙一皱眉,江家手脚真快,其意昭然:“你收了?”
  “自然不曾。”曹颐道:“两家虽然都在江宁住着,却是素日不走人情的,她这礼送的奇怪,我不知她什么心思哪里敢收?所以我直接叫人打发回去了。生怕他们是有所求……因恰好父亲与母亲都在小憩,我不好惊扰详询问,就直接叫人打发他们回去了。”
  曹颙点点头:“你做的对。你不知道,今儿出了点事,他家这既是想向曹家示好,也是做给别人看的,不过是想要拿曹家做保护伞罢了。”
  曹颐展颜道:“哥哥既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原还怕真是给哥哥的东西,让我拒之门外了呢!”
  曹颙笑道:“那也没什么。”想了想,还是将今日江家发生的事情简略告诉了曹颐,让她心里有数,倘若江家人再次登门攀附,她也好应对。
  曹颐是知道江家二小姐守了望门寡的,但对她家这争家产的事却是头次听说。待曹颙讲完,她沉默良久,想要开口说什么,但见哥哥醉意朦胧,有了困意,就笑着起身回去。
  次日一早,魏信就过来“听差”,在书房里和曹颙继续商量珍珠会的事,外面小厮来报,江家管家江进宝求见,称有珍珠相关事宜。
  曹颙、魏信对视一眼,魏信失声笑道:“这江二小姐耳朵倒尖,手脚也够快,只是没送礼来未免显得没诚意……”
  曹颙摇摇头:“昨儿已经送来了,叫我三妹打发了!”
  魏信本是调侃之言,听说江家真送礼过来,不由一愣,略一沉思,道:“江二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想必昨儿是想借曹家的威仪震慑江家那群人吧!因见没收她的礼,她便转而打了珍珠的主意,获利之心也是有的,怕主要还是要向曹家示好求庇佑吧!却也是不必,那江家也不是什么大户,就是她母族那头的姻亲故旧,随便出来一个,也是都能够上得台面的。估计着,是被昨儿那两位黄带子吓到,心里没底了!”他顿了顿,道:“要不公子稍候,小的去瞧瞧?小的看,别让那管家进府,谁知道是不是无赖的,今儿让他进府,明儿他们就敢自称曹家人了!”
  曹颙见他原本正经的脸上又露出戏谑之意,不由笑道:“没有曹家的应允,就想打着曹家的幌子?量他们也不敢。”
  魏信呵呵一乐:“倒是,但还是小的先去探探他口风吧。”
  曹颙点头应了。
  盏茶的功夫,魏信便回来了,手中还擎了张泥金笺的礼单。
  见曹颙直皱眉,魏信笑着说:“公子别恼,小的是那眼皮子浅的吗?他们这些个,就算值几个银钱,却也未必入得了魏五的眼!这次他们倒乖觉,先谢罪说昨日送礼鲁莽云云,然后把礼单奉了出来,拐弯抹角说了一堆,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公子要瞧得过去,他们就按这单子上的悄悄抬来。”
  曹颙瞧也不瞧那礼单,只道:“咱们这边正忙着事,自顾不暇,哪有空管别家?我瞧这江二小姐颇有手段,又如你所说,就是咱们不出面,她也有使得上的亲戚,不是那谁都能够欺负的弱女子,想必她自己处理得妥当。退还礼单,不必再提。”
  魏信听曹颙话音儿,就知道他有些烦了江家的算计,便抛开这个不提,又说珍珠。说江家也想涉足珍珠生意,因他家既除了有银子,养珍珠所具备的其他条件一样没有,所以当初并没有得到请柬。现在江家登门,除了希望得到请柬、期待之后合作外,还提出愿意为本次珍珠会上各采珠大户的银钱做担保。
  曹颙心下暗道,珍珠利润丰厚,江家趋之若骛是商贾本能,但这一箭下去就是三雕,既讨好了曹家,又得了珍珠的利润,而那为各大户银钱担保不止得了利钱,更是将六合钱庄的信誉声望推向巅峰。江家二小姐真是精明,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魏信说的也是这三件,但他又道:“人都说六合钱庄家底丰厚,少说也得有上百万两。江家二小姐外祖家在扬州很有声望,但听说前几年老爷子老太太都不在了,现在江二小姐的舅父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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