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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8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9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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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阿哥叹了口气,道:“不管是老三,还是老四,总之不会是十四弟。要是皇阿玛有让他承位之心,就不会让他远离朝廷中枢。只是王驾,还没有封王。前些日子,吏部报入藏有功之人名单,要是皇阿玛真认定他,就当借机封王。这几年,给他请功的折子也有不少,皇阿玛都压下了,可见……皇阿玛对他失望了……就算早年有立他为储的心思,怕是也散得差不多……”
  听十阿哥一口气说完,九阿哥倒是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
  其实,还有句话,十阿哥没有说。怕说了,倒引得九阿哥犯拧。那就是曹颙那小子“胆小”,进京十多年,向来是趋吉避凶,滑不留手。
  然而,在诸多皇子府中,除了岳父家不算,曹颙唯二亲近的就是四阿哥府与十三阿哥府。
  不管是早年在位时的太子,还是占了“贤”的八阿哥与占了“长”的三阿哥,曹颙从来都是避而远之,生怕有半点牵连。
  以曹家天子近臣的身份,如此避讳立储之事,也说得通。但是这样的曹颙,怎么会仅凭幼时的“救命之恩”,就对同样涉足夺嫡浑水的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另眼相待”?
  人性本恶,十阿哥向来不排斥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心。
  曹颙还不到而立之年,当年京里沸沸扬扬闹夺嫡时,他还不到弱冠之年。
  外人提起曹颙,都要赞一声“茶童子”、“善财童子”,十阿哥却是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
  要知道,曹家上一任当家人,不是旁人,而是自小在御前长大、被倚为皇帝心腹的曹寅。
  那位曹家大家长,在没有军功的情况下,恩封到二等伯,凭借的绝不单单是迎娶了李氏。
  曹家两代人执掌江南五十年,在织造任上,行修书编书之责,替朝廷安抚、交好江南士林,可谓之功在社稷。
  而后,曹家不贪恋江南富贵,举家上京,避免遗祸之孙。曹寅曹织造,从来就是个聪明人。
  这样的聪明人,默许儿子同四阿哥与十三阿哥交好,为的是什么?
  人在高位,身不由己。
  曹家所行之事,实际上同九阿哥并无不同,只是行事更加隐讳罢了。
  既讨好了四阿哥,又不会惹得其他皇子碍眼,又不担“结党”、“站队”的名儿,这“救命之恩”的招牌,却是管用。
  十阿哥“宿疾”渐愈后,才能静下心来想这些,不想剑走偏锋跳出局外,竟窥的一斑。
  “要是十四真败了,我那百万两银子就打水漂了……”九阿哥顿足,直觉得肉疼。
  十阿哥晓得哥哥爱财的性子,翻了个白眼,不接他话茬。
  谁不知道,九阿哥这两年吞了纳兰府的产业,占了女婿的百万家财。连骨肉至亲都靠后,他才不会为了十四阿哥,让自己的银子打水漂。这些年,他虽资助过十四阿哥,但是也从军需上狠赚了一笔。
  九阿哥伸出自己的肥巴掌,做了个抓的姿势,自言自语道:“不行,总要想法子捞回点来,可不能便宜了老十四……”说到这里,又露出几分阴笑,道:“替他操了这些年心,也不能便宜了这小子,就算他败,也要让他一败涂地,永世不得翻身才好。明儿就使人将吴氏送到西宁去,先给他添个罪名再说。”
  十阿哥晓得,因八哥死得凄楚,自己这位九哥心中始终憋着一股火。
  他转了性子,啰嗦这许多,就是怕九哥将火撒错人,引来祸事;引向十四阿哥,这痛打落水狗总比虎口拔毛安全得多,虽有些不厚道,但是十四阿哥也不能说全然无辜。
  曹颙还不晓得,因十阿哥苦劝的缘故,使得自己免受九阿哥的刁难。
  他正忙着计算钱粮之事,福建广东诸省,今年是百年不遇的洪灾,如今朝廷正调漕粮南下。中原与西北地区,却是旱情延续到六月,使得大批庄稼减产乃至绝收。
  今年,是不太平的一年。在甘肃有地动,在江浙有海啸,皇家御苑中,还遭了天火,焚毁了两处殿堂。
  中国地大物博,每年这里天灾,那里人祸的并不稀奇。
  曹颙已经不能坦然说自己无神论者,所以当这一桩桩天灾下来,他就跟着心惊肉跳,想着此时的康熙会做何想。
  帝王将相,自诩为天上星宿下凡,对于“老天示警”什么的越发关注。要不然,他们为何喜欢祥瑞,也避讳灾难。在愚民的时候,他们也蒙骗住自己个儿。
  进入下半年,距离康熙驾崩之日也成了倒计时。
  十四阿哥不在京中,三阿哥鲜少接触兵部与八旗兵丁,驻京八旗都统,这些年换下不少人。资历老、爵位高的,多是调到地方。
  几年下来,驻京八旗的都统、副都统,差不多换了一遍,即便他们不是康熙的心腹,也闹不出太大风浪来。
  如此种种,不过是弱化八旗都统对兵丁的掌控力,为了京畿稳定。
  曹颙将自己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如今只等着皇帝换人。
  想到这些,他就淡定了。
  加上魏黑再次来信,提及施世纶已经渐好,再调理两个月就能恢复如常,也使得曹颙心情好上许多。
  康熙已经指派新的漕运总督人选,施世纶虽清廉无二,到底上了年岁。等到他伤痊愈后,要是不出意外,这老爷子就该调进京做堂官,或者入内阁了。
  能与这样一位流芳后世的名宦同朝为官,曹颙也带了几许期待。
  日子过得正好,就出了一件大事。
  陕西四川总督年羹尧,又开始打口水官司。
  要说这位爷,“骄横”二字,在他身上一览无余。明明是“过江龙”,却丝毫没有自觉。上一次,他状告陕西巡抚衙门与布政使司衙门前任主官与属员,将陕西上上下下大小官员都牵扯进去,闹得沸沸扬扬的,最后朝廷也不过是处置了几条小鱼小虾米。
  这一回,年大爷又挥刀指向进藏官兵。
  一句“公策旺诺尔布软弱,副都统常龄、侍读学士满都、员外郎巴特麻等任意生事”就将进藏的文武官员一网打尽。
  要知道,这个时候,正是吏部议功的时候。
  进藏这些官兵,虽没有同准格尔兵真对上,但是一个“收土”之功是跑不了的。这几位带兵的主官,不能说连升三级,也算立了军功,前程一片大好。
  年羹尧一个疏折,就将这些“有功之臣”尽数变成“待罪之人”。
  这般胆大,直令曹颙也要钦佩几分。
  曹颙都有些怀疑,日后四阿哥容不下年羹尧,是不是因为这家伙太爱得罪人。
  这被弹劾的又是国公、又是都统的,也都有些权势背景,如何肯束手待毙。
  在年羹尧弹劾旁人的折子送到御前时,弹劾他的折子也到了。什么年羹尧听信喇嘛与知府微员捏造之言,阻挠毁谤将军官员,擅奏撤兵,云云。
  这官司打到御前,总要有个结果。
  除了驻西藏主将策旺诺尔布不动外,其他年羹尧所弹劾的那些官员与被弹劾折子中提及的喇嘛与知府,全部离职回京待审。
  如此一来,看着是正反双方一视同仁。实际上,却是便宜了年羹尧。因为这几人空的缺,除了康熙指派几个,其他几个康熙命总督年羹尧举荐。
  想来,后世小说话本中鼎鼎大名的“年选”,就是此时开的先河。
  要知道,康熙近年来,因年老体衰的缘故,对于督抚大员多有防备。有几个督抚,最后落马问罪时,因“举荐”、“补缺”的缘故,还加重了罪责。
  现下,康熙却是在明发天下的旨意下,给予年羹尧“荐人”权力,堪称隆恩。
  这场御前官司,还没有开打,年羹尧已经赢了。
  曹颙想起八面玲珑的年老爷子,只能叹息几声。
  到了七月底,由钦天监敲定了行围的日子。
  恒生欢喜不已,如今就盼着去见识这大场面。这些日子,他每天骑马去热河行宫伴读,偶尔还随着几位小阿哥在行宫外的草场上跑马,马术精湛许多。骑射功夫,也比过去精准。
  这之前,曹颙还担心今年行围之事泡汤。
  户部轮班时,曹颙见过康熙两遭。一时之间,倒是看不出气色好坏来。六十九岁的老者,垂暮之年,即便再精神矍铄也难掩老态。
  康熙的屋子中,甚至有了腐朽之气,那是生命即将逝去的味道。
  若是不出意外,这是康熙有生之年最后一次行围了……
  第958章 熊
  到底是塞外,进入八月,就已经能感觉到秋意浓浓。
  所谓的行围,更像是一场练兵。十来万八旗兵丁,簇拥着圣驾,从热河起行,一路往北,前往木兰围场。
  因所在地是木兰,多在七、八月份举行,所以又称“木兰秋弥”。
  这种十来万大军齐动的壮观场面,曹颙已经见过数次,并不觉得稀奇,心里反而很市侩的算着这一次“秋弥”的费用是多少。
  不说旁的,单说皇帝赏赐参加行围的八旗兵丁与来朝的蒙古王公银钱,一次行围下来,没有百十来万是打不住的。
  不过,这行围也必不可少。
  对内,练兵是否真有成效不好说,可以让八旗上下认定皇帝为共主,近距离感受皇恩浩荡。对于旗丁来说,参加一次或者数次木兰行围,是可以对儿孙吹嘘一辈子的资本。
  对外,通过这种形式,加强与蒙古王公的联系不说,还变相的加恩蒙古兵丁。
  蒙古人,就在这一年一年的“恩赏”中,褪去了狼性,成为满清的看门犬。
  这一次行围下来,要二十几天。
  除了大规模的几次围猎外,其他时间,就是各种宴饮比赛,加上正赶上中秋佳节,营地上很是热闹。
  十六阿哥的日子却是不好过,本来就忙,又赶上肠胃不舒坦,腹泻不已。
  曹颙得到消息,过来探看时,十六阿哥已经熬得小脸蜡黄,双眼都洼陷进去。
  曹颙见状,唬了一跳,道:“不会是痢疾吧?”
  痢疾的话,可是会传染的,虽不会飞沫传染那样严重,但是通过粪便污染土地与水源,人畜交叉感染。
  如今可是在围场,十几万兵马驻扎,要是真的诱发痢疾,也是件很麻烦的事儿。
  十六阿哥白了他一眼,不满道:“你就不能盼着我好些?不过是前儿见弘历他们几个烤鹿肉,跟着吃了几块,许是没什么熟。”
  曹颙听了,倒是想到自己儿子身上。小孩子肠胃更娇嫩,不过恒生安置在他的帐子中,这两日活蹦乱跳,并不见什么异常。
  想到这里,曹颙看了十六阿哥一眼,倒是带了几分鄙视。
  这家伙,自打离了上书房,就开始养尊处优,身子虚胖。如今,连几块烤鹿肉都受不了了,早年可是一顿能吃两只烤鹿腿的主儿。
  “行了,有这样探病的么?是来看爷笑话吧?”十六阿哥见曹颙憋着笑,没好气的说着,视线却落到曹颙提着的小包裹上:“还好,没有空手来。带了什么好东西过来,爷难得病一次,你可不能糊弄爷。”
  曹颙不理他,径自在榻前寻了把椅子坐下。
  十六阿哥满心好奇,哪里按捺得住,探起半个身子。抢过曹颙手中的布包。
  “什么东西,这么轻?”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打开这个小布包。说它小,真的小,不过比成人拳头大一些;分量也轻,顶多不过半斤。
  里面装的,竟是几十株白色蘑菇。
  这种蘑菇,十六阿哥见过,叫做“口蘑”。口外每年会进贡一部分,多是干品。鲜品是菌中上品,在热河时曾吃过几遭。
  “今早带着恒生溜马时采的,给十六爷熬汤吧。我同恒生早上就喝的这汤,很是鲜美。许是前些日子下雨的缘故,如今这草原上的蘑菇真多。旁的不认识,这个是吃过的,应当没问题。”曹颙说道。
  十六阿哥低头看着这蘑菇,想着曹颙低头采蘑菇的情景,很是不厚道的笑了。
  曹颙挑了挑嘴角,看来就不该可怜他。
  今日可是有场大行围,曹颙惦记十六阿哥,没有跟着去凑热闹。
  “这蘑菇,熬汤好,烤着更好吃。孚若忘了,这蘑菇烤着烤着就出蘑菇汁了,就在伞帽中,还不流出来,端的是鲜美无比。”喝了两日白粥,提起吃的,十六阿哥眼睛发亮,举着一株口蘑,咽着口水道。
  那好像是许多年之前的事了,看着满脸雀跃的十六阿哥,曹颙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十六阿哥来了兴致,再也躺不住,已经翻身下榻。他穿着小衣,坐在榻边,扬声道:“赵丰!”
  赵丰本在帐外候着,听着动静,忙挑了帐门进来。见十六阿哥已经起身,他上前两步,道:“爷是要梳洗更衣?”
  十六阿哥低头瞧了自己一眼,才想到自己还没洗漱。
  “端些水来,而后使人去寻个烤炉,再要几副铜箅子。”十六阿哥吩咐道。
  旁人不知道十六阿哥怎么病的,贴身近侍赵丰却是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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