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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8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838章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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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郑燮见过曹伯爷……”郑燮俯身作揖。
  曹颙回礼,道:“郑先生。”
  二十年不见,郑燮头癣早就好了,只有大脑门,还依稀瞧出小时候的模样。
  想着那个时候曹颐淘气,还曾推倒了郑燮,抱之老拳,曹颙的笑意就有些止不住。他忙伸出拳头,遮在嘴边,轻咳了两下,请两人坐了。
  曹颙提及家中小儿数人,说起聘西席之事,同郑燮一问一答。
  郑燮则是说了自己之前授课的经历,倒也算是不卑不亢。
  曹颙听了,点点头。很好,换做其他人,少不得要“守着”中庸之道,心中不管如何,嘴里都要“自谦”几句。
  郑燮倒是实在,没有吹嘘自己如何,倒是直白说了自己在八股上的不足。
  那意思,是因为这边的学生还在稚龄,他才谋上一馆;若是应试之龄,他也不好厚颜,省得误人子弟。
  程梦显在旁,暗自打量曹颙。看着这样子,曹颙确实像是不知道眼前这个郑燮还同自己有渊源。
  程梦显颇为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多嘴提及这一段,要不然曹颙说不定就要以为郑燮是攀附权贵,心生鄙薄。
  安定门内,雍亲王府。
  年熙穿着簇新的补服,躬身道:“奴才谢过王爷提挈。”
  四阿哥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道:“都求到十三爷处了,爷还敢不应你么?只是这次如了你的意,你也要省得,没有下回!”
  年熙忙道:“奴才晓得,再不敢因奴才私事劳烦王爷。”
  四阿哥训斥两句,见他服帖,面色稍缓,摆摆手道:“福晋同你姑姑这两日还念叨你,去给她们请安吧……”
  西直门内,李宅。
  李诚狠狠的瞪着李语,咬牙道:“二哥,到底放榜没有……”
  第876章 延师
  曹府既聘了郑燮为西席,钱陈群总算抽身身来,得以全心备考。
  许是在曹家待得年头久了,钱陈群不像上科那般拘谨,没有执意搬到会馆去。曹家在城里有宅子,在城外有园子,曹颙的意思,钱陈群择一而居,省得赁房而住,诸事不便宜。
  钱陈群在海淀园子住过,喜那边的清净,就同曹颙说过,搬到那边去住。曹颙又叫管家预备了两百两银子,作为赠银。
  临别之前,钱陈群同郑燮见过一面。
  郑燮这个时候不过是个生活窘迫的穷秀才,名声不显;钱陈群却是少年扬名的大才子,博学之士。
  后世被称为“扬州八怪”郑燮恭谨有礼,丝毫没有行为出格之处。
  曹颙见状,心下暗暗满意。
  虽对这个闻名后世的康乾名人有些好奇,但是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被教成“小怪物”。在这个社会活着,还是遵守这个社会的行为法则,才不会觉得吃力。
  钱陈群没有带家属,早先天佑他们读书的地方,就在他住的客院。如今,郑燮却是带着妻儿来的,再在一个院子里,就显得有些乱。
  曹颙就使人将二进院偏厅对面的三间厢房收拾出来,做了家学所在的。
  八月三十,曹颙置了席面,算是饯别钱陈群。
  孩子们都过来为蒙师斟酒,妞妞、恒生都红了眼圈,尽显依依不舍之情。
  钱陈群的气度,越发从容。
  以他的才学,上科就应取中,但是不知哪里出了纰漏,名落孙山。
  饯别宴后,由大管家曹元,亲自带人,将钱陈群送出城去。
  郑燮一家,是九月初一,搬进曹府的。
  由吴盛带着两个婆子,还有几个下人,赶车去接。他们一家原在前门外大江胡同赁房而居,赁的是人家的两间厢房。
  曹家祖上几辈子人出仕,如今伯爵府邸,同皇家结亲,又是一番富贵。即便曹颙这个家主,不好奢靡,但是待下并不吝啬。都是按照京城世面其他人家的待遇,来给府中下人定月例银子的。
  就是府中下人,也比外头寻常百姓家过得富足。
  像郑燮一家这样窘迫的,不少人还是头一遭见。
  就连接人的吴盛,心里都琢磨,大爷聘了这么寒酸的西席,别再让小爷们染上寒酸气儿。
  那两个跟着过来的婆子,原本得了外出接人的差事,都是乐的屁颠屁颠的,寻思能得些赏银。没想到,进了郑家所赁住的院子就傻了眼。
  窄窄的三合院里,赁的是两间东厢房,院子里都是鸡粪,院角还拴着条黄狗,见人进来,就吠个不停。
  房东家老太太听到动静,见是给郑家搬家的,就拦在吴盛面前,要他先结清郑家拖欠三个月的房租两千七百文大钱,还有郑家赊的两石高粱四百文,总计三千一百文。
  口说无凭,老太太还从袖子里掏出两张纸来,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吴盛抬头见郑燮涨红了脸,并无反对之言,就晓得这老太太说得不假。
  他心中已经后悔,早知如此,就该让大爷先送这夫子一些束修,将欠债处理干净,省得闹得这般尴尬。这还是在府中下人面前,平白落了这夫子的面子。
  他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送到老太太手中,道:“大娘,这是五两银子,除了郑先生所欠房租同米钱,剩下的银子请大娘吃茶,多谢您素来的照看。”
  虽然这老太太拦路要钱不礼貌,但是在京城地界,能任由租客拖欠三个月房钱,还能赊米给对方的,也算是厚道人。
  老太太接了银子,也不怕硌了牙,送到嘴边,咬出个牙印子,才笑眯眯的揣到怀里。她退到一旁,眼睛黏在吴盛身后的两个管家婆子身上,只觉得不够看。
  两个婆子一边小心地下的鸡粪,一边看着眼前低矮破旧的两间厢房,已经呆了。
  因早就晓得今日搬家,郑燮家已经收拾好。
  一家四口,也不过蓝布包袱三只,雨伞一把,碗筷几副,锡盆两个,铁锅一口,柴火半担。
  身为秀才娘子,郑燮之妻徐氏一身布衣,浑身上下唯一的首饰,就是细细的铜鎏金耳环。许是年头久了,外头的金色褪去,露出里面的铜色来。
  两个女儿,大的五岁,小的三岁,都是瘦瘦小小的,穿着半旧的衣裳。牵着徐氏的衣服,怯怯的望着众人。
  徐氏母女,穿得破旧,却也洗得干干净净,看了并不使人生厌。
  这两个婆子又是懂事的,晓得不管这郑秀才怎么寒酸,进府做了小爷们的先生后,身份不一般,脸色也缓和过来,口里称着“徐奶奶”,上前帮着徐氏提包袱。
  那些盆盆碗碗的,她们原想劝徐氏都扔了,但是见她将筷子都收拢好,丈夫写过字的纸张都没落下,将劝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徐氏只知道丈夫谋了馆,还不知是什么人家,如今看了这婆子、马车的气派,只觉得忐忑。
  房东老太太不知是看热闹,还是真舍不得郑燮一家,巴巴的送到门口,笑着对徐氏道:“阿弥陀佛,郑老爷如今发达了,郑奶奶这胎再添个哥儿,才是双喜临门。”
  这两个婆子这才知,徐氏还是双身子,只是月份不足,还不显怀。
  徐氏带着两个女儿,对房东老太太福了下去,一口吴语软绵:“这几年多谢婶子照看,侄媳妇带着孙女们,多谢婶子了。”
  房东老太太近前扶了,用袖子抹了两下眼睛,目送她上了马车……
  曹府因夫子不在,孩子们歇了一日。
  听说这回的夫子带了家眷,李氏、初瑜都预备了表礼,等着人接进来。
  曹颙得闲,到兰院陪李氏说话,说起自己同郑燮的渊源来。李氏当年在杭州陪着儿子小住过一段时日,见过郑燮。
  听儿子说这回来的夫子,就是郑燮,她直道是缘分,吩咐初瑜安排厨房,添几道淮扬菜,为郑燮一家接风。
  初瑜听着新夫子是丈夫的同门,也颇为欢喜。爱屋及乌,嫁入曹家这些年,她甚是偏爱丈夫的大字,自己闲暇时还曾临摹过。
  想着儿女们,即便不是父亲手把手教授,也能跟新夫子学一手好字,也算好事。
  毕竟在他们这样的人家,孩子读书,并不是为了科举,而是为了懂事知礼。一手漂亮的字,往后出仕也好,科举也好,都有助益。
  吴盛出去不过一个多时辰,接人的马车就回府。有小厮报到二门。
  曹颙踱步出来,到前院同郑燮相见。
  郑燮所住的院子,就是钱陈群之前住的,家具摆设都换了新的。
  想着这边有家眷,要开伙,耳房里又安置了全套锅碗瓢盆。
  郑燮一家搬进来,什么都不用添,直接就能住人。这边又安排一个小丫头、一个粗使婆子、一个小厮当差,都在院子里等着。
  那两个接人的婆子,将徐氏母亲送到院子,回内宅交差去了。
  实在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不过两刻钟,徐氏就将搬来的物件都安置好,郑燮请曹颙到厅上奉茶。
  曹颙见他们收拾得差不多,叫人去内宅接天佑他们过来,拜见师傅、师娘。
  同来的还有初瑜,想着到底是儿子们的西席,还当礼遇,便带孩子们过来,顺路邀请徐氏母女进内宅。
  相见执礼后,初瑜便请了徐氏母女进内宅。
  徐氏已经听丈夫提及,这府上有位孀居的老夫人,是长辈当去拜见,便依言牵了女儿,随同初瑜而去。
  郑燮这边,见哗啦啦来了七、八个学生,大的十来岁,小的五、六岁,还担心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调皮捣蛋,不好教导。
  没想到,对答起来,各个都是知书达理的模样。他看了旁边坐着的曹颙一眼,心里寻思不知道是不是在家长面前,这些孩子才这般老实。若是向来若此,那曹家的家教实令人佩服。
  不过,想到小时候见曹颙时,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孩童,就跟小大人似的,郑燮又觉得是家传使然。
  郑燮看着这些孩子,心中颇为感慨。
  先前,曹颙答应聘他坐馆后,程梦显就将曹府小辈的情形告之郑燮。
  这家学中,学生八人,只有三人是曹家骨肉,剩下五人,有曹颙养子、义子、家人之子、西席之女。
  换做其他人家,这异姓之子,多是充着伴读。
  眼前看来,这些孩子,从穿着打扮上看,倒是分不出身份高下来。
  年纪最长的女弟子,名叫“姝平”的,就应是曹颙的小师妹,论起来还算是郑燮的小师姑。
  因这个缘故,妞妞向郑燮执礼时,郑燮就微微侧过身,没有受全礼。
  曹颙在旁看了,心里有数,这个“师侄”心里明镜似的,没有忘了自己这个“小师叔”。
  等郑燮问完弟子们的功课进程,彼此见过后,曹颙就叫妞妞带孩子们下去。
  郑燮因之前吴盛垫付房租的缘故,起身向曹颙致谢。
  曹颙方才已经听吴盛说了,摆摆手道:“不必这般客气,说起来还是我疏忽了。方才已经跟管家打了招呼,稍后让他先将今年的束修送过来。”
  郑燮再次谢过,才坐下来陪着曹颙说话。
  见他一板一眼的,曹颙不禁笑道:“既是同门,又是旧相识,克柔往后就自在些,不必如此拘谨。姝平虽是家师之女,但是既拜在你的门下,就是你的女弟子,各论各的。”
  郑燮闻言,才晓得曹颙还记得自己,忙站起身来,这次却是执子侄礼相见。
  论起来,他比曹颙还大一岁。
  曹颙拍了拍脑门,道:“刚说了不必多礼,咱们年岁差不多,还是平辈相交来得好。”
  郑燮也是洒脱之人,见曹颙不端着架子,待人温煦,便也不再疏离,说话间自在许多……
  西直门,李宅。
  大管家钱仲睿领着太医,进了内院,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咳嗽声,心里直觉得沉甸甸的。三少爷已经病了十来天,还不见好,听二少爷所说,昨晚都咳出血来。
  不到半月的功夫,三少爷就瘦得脱了人形。早先还用人参养着,后来太医说是心火重,不让用人参,每顿饭只喝半碗粥。
  太医进去,坐在炕边,仔细诊了脉,又问了几句病人最近的饮食起居。
  看完后,他出到外间,对李语道:“病人外邪入侵,伤了肺脏,如今又心火旺,颇为凶险。却是不知病人为何小小年纪,就存了这些多心事,心病还需心药医,好好开解才好,要不然拖久了,就算治好了病,怕也要坐下病根。”
  李语同大管家对视一眼,心里都晓得,还能有什么心病,就是乡试落第之事。
  待太医开了方子,大管家奉了银封,亲自送出去。
  这太医,是曹家使了曹颙的帖子请的,在太医院中数得上的。李家这边的银子,也给得丰厚,来回都是马车接送。
  李语则是进了里屋,坐在炕边的小凳子上,看着病榻上的弟弟。
  李诚肤色晦暗,因咳得厉害,眼睛里水光闪现,没有平素的小大人模样,像个寻常的孩童似的,露出几分孤单无依。
  李语叹了口气,道:“方才太医在外屋说的话,你也当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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