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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8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828章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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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船头,道:“曹爷,程爷,看来俺得下船走一遭,那船是广州范家的船。他家在广州有商行,这几年同王家也有往来。虽不知道是啥事,但俺既遇上了,总不好袖手旁观。”
  曹颙自然无话,看着王鲁生带人下了船。
  虽说能在这种关税衙门当官的,都有背景,但是王鲁生挂着内务府的旗号,有半个皇商的身份,一般人都不会难为他,所以曹颙并不担心。
  这会儿功夫,那边差役已经上了船,船上陆续下来不少仆人船夫。
  程梦星见状,不禁摇头,对曹颙道:“都说税衙官如虎、役如狼。看着这架势,还真有几分那个意思。”
  曹颙听了,道:“既是广州的商贾,若是常跑长江水道的,也当熟悉关卡,怎么还会节外生枝?”
  程梦星看了曹颙一眼,道:“不是谁家都有日照王家的家底,也不是谁家都有大靠山的。这税官,我敢说,别的长处不晓得有没有,这认人的眼力见却是最毒辣。什么人能捏拿,他们心里清清楚楚。再加上能补到这个缺的,哪个背后没有主子?都是为搂银子来的,欺软怕硬的功夫最是厉害。”
  到底是盐商大家的嫡系,程梦星对这些弯弯道道,也都知晓。
  曹颙闻言,心下一动,问道:“如今长江海关这位,是哪位爷的门人?”
  程梦星笑着说道:“还能是哪家?这边海关从康熙四十七年后,就是八阿哥、九阿哥门人的缺。”说到这里,他压低了音量。道:“八阿哥生前的好名声,十四阿哥如今在西北扬眉,全赖江南供给。这长江海关,历年的出息,就算不能占半数,少说也占了其中三成。”
  曹颙闻言,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看着程梦星道:“独霸二十三年,就没有旁人分一勺羹?”
  若是他没有记错,在当年噶礼案发前,李煦兼过长江海关长官。后因噶礼案,他受到连累,才被撤了数项兼职,其中就有海关这个缺。
  听说噶礼案毕,李煦还上过折子,主动请求重兼此职,为皇帝主子分忧,最后不知为何不了了之。
  程梦星似明白曹颙因何这么相问,也不说破,点点头道:“都是这两位阿哥一系。这关税衙门,非同等闲。别的缺一任三年,这关税衙门,却是一年一点。不说别的,就是账务,若不是一系所出,如何能不出纰漏?”
  曹颙听了,只能抚额。
  不说旁的,就凭九阿哥这般在江南捞银子,以后就是死路一条。他的命运,并未因八阿哥的早逝,而发生改变。
  连程梦星,这整日想着美人词曲的风流才子,都晓得这个,这在江南并不是秘密。
  为何康熙默许,曹颙不知道;他也不是关心九阿哥,只知道追究起来,李家的罪过又多了一条。
  李家,已经是一艘沉船……
  曹颙猜得没错,王鲁生下船不久,果然解决了此事。
  内务府是十六阿哥管辖,十六阿哥是无力竞争储位、却又得康熙器重的阿哥,就是九阿哥在,都要给十六阿哥几分面子;九阿哥的门人,自然也乖觉。
  王鲁生的脸色,却不好看,回到船上,带着几分抱怨,道:“这哪儿是官?跟土匪一样。说是西北用兵的缘故,朝廷加税,六千两的税银,生生加到一万六千两!范家船上没那么多银子,他们就借口‘抗税’。要扣船。这是他们惯用的把戏,要是真扣了船,卸了货,想要再讨要回来,就是难上加难……”
  “一万六的税银,船上什么货?”曹颙带着几分好奇,问道。
  范家那船离这边不远,看着不如王家雇用的货船吃水深。
  “丝绸还有松江布。范家是洋行,船是他们家的,船上的货却是旁人的。要是真被扣了,这损失的就不单单是一艘船、一船货了,名声就要坏了一半。”王鲁生回道:“我方才问了范家管家,他们这条线跑过几次,都是熟的,想着妥当,这次才由范家二少爷押船。没想到赶上海关这边换主官,这次来的是个手辣的。他们送了五百银子的孝敬,都没入官老爷的眼。俺估计着,是欺范家少爷年轻,想要吞了这船。俺这边挂着内务府的名号,央求了半晌,才答应让范家交足税银后放船。”
  说话间,王鲁生回头吩咐郭全有道:“方才瞧着范家管家的模样,银钱许是不够手,先去兑五千两银子送过去。问问他们够不够使,不够再回来禀。”
  郭全由躬身应了,下去寻账房兑银子不提。
  曹颙心里明白,什么“西北用兵加税”,不过是托辞。要不然这一艘货船就加一万两,一个月少说也有百万进项,康熙压根就不用为户部内库没银子发愁了,这长江上也就没有货船也航行了……
  少一时,范家二少爷带着管家亲自过来道谢。
  不过是十八、九岁年纪,看着就有些孱弱,不晓得是不是受了惊吓的缘故,他脸色青白得厉害。若不是老管家扶着,随时要晕倒的模样。
  曹颙见了,心里直翻白眼。范家派这样的子弟出门,不是就在脸上挂着“欺负我吧”么?
  王鲁生见状,皱眉道:“世慎贤侄既是身子不舒坦,就当好生将养,怎么还折腾过来?”
  范世慎已经推开管家搀扶,上前两步,就要跪下。
  王鲁生如何肯受,一边嘴里嗔怪“这是做甚”,一边用巴掌大的手,托住范世慎的胳膊。
  “若没有七叔援手,侄儿就要成范家罪人。”范世慎带着几分感激道:“七叔大恩大德,侄儿没齿难忘。”
  王鲁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实不当什么。贤侄再提,就显得外道了。”
  范世慎再次谢过,随后从管家手中接过一物,双手奉给王鲁生道:“七叔,这是小侄所写的字据,是关系方才那五千两银子的。七叔晓得我们家,上有各位叔父,下有各位兄长,侄儿是个没分量的。所以这字据上,除了侄子名字,还有随船两位管家的。”
  王鲁生先是皱眉,毕竟鲁人豪爽,他又是家资雄厚的大商人,讲究的是“信义”二字。看在两家交情,对范家援手,就是一份义气。范家送上借据,虽符合君子道,到底带了几分疏远同小气。
  不过,听范世慎说完,他心中叹了口气,不快都烟消云散,吩咐人接了字据。
  “上次瞧你,虽不像其他人那般健壮,也好好的。怎么如今病怏怏的,你父亲还舍得派你出来?”王鲁生带着几分疑问道。
  范世慎听了,红了脸道:“七叔,侄儿是从陆路到江宁,而后同自家船队汇合的,没想到却是晕船。熬了几日,就成了这样。不碍的,已经比前几日好些了。”
  王鲁生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毕竟范家的船队也算小有名气,不仅跑江运,主要还跑海运。
  王鲁生拍了拍范世慎的肩膀,不知该如何相劝。
  范家子弟,若是上不了船,那就是废材。范世慎本就是庶子,继承家业无望,若是连押船的差事都做不了,那在家族中越发难以立足。
  范世慎上船后,就看到曹颙同程梦星两人。
  这两人,一个大家出身、出仕多年,一个名誉江南、官入翰林,都带着几分富贵之气。范世慎见了,总觉得有几分怪异。这两人看着并不像商贾,不知为何在王家船上。
  这会儿功夫,王鲁生也想起还未给曹程二人介绍,忙转了身子,对二人道:“曹爷,程爷,这是俺范家侄儿范世慎。”
  说到这里,他又对范世慎道:“这是俺两位好友,京城的曹爷,扬州的程爷。”
  王鲁生嘴里说着“好友”,言语中却多有恭敬。加上先介绍年轻的曹颙,而后才是程梦星,范世慎也看出了,这两人都是有身份的,而且以曹颙为尊。
  他躬身作揖拜下,嘴里也甚是恭敬。
  王鲁生见他气色实在难看,寒暄了两句,就打发他先回去歇着。
  看着范世慎的背景,王鲁生犹豫了一下,对曹颙道:“曹爷,上回给五爷预备的晕船药还有没有?若是出了海,就算到泉州补给,也要大半月。这范二少这样子,怕是熬不住……”
  “还有不少。不过,效果如何就不晓得了。毕竟,海上不比运河同江上,会越发颠簸……”曹颙说道。
  王鲁生闻言皱眉,程梦星见了,笑着说道:“若是王爷委实不放心,就请范家少爷来咱们这艘船。咱们这船舒坦,有好厨子,还有两个好大夫跟着。就算晕船,好好调理,也当不碍的……”
  第866章 初夏
  听了程梦星的话,王鲁生眼睛一亮,不过犹豫着,带着几分顾虑望向曹颙。
  曹颙不是爱同陌生人打交道的性子,不过对于多两个人同船也没说什么。毕竟,开始走海路后,海面风浪大,到甲板的功夫就少了。再说,船又不是他雇用的。
  王鲁生见他没有不快之意,才使郭全有去带着管事去范家的船上请人。
  受了王鲁生相邀后,范世慎感激涕零的谢过,承了这份好意,将两处的船队合成了一处,他也带着个贴身小厮住到客船上来。
  毕竟,还要走一个多月的海路,能同王家船队合在一处,路上也能妥当些。不说别的,像今日这般被勒索的事儿,就能避开。
  他住的客舱,虽不比曹颙、程梦星的客舱大,但是也宽敞得紧。
  范家这位二少爷,年岁虽不大,人情却通达。到了这边船上,每日往王鲁生船舱请个安,却从不去打扰曹程二位。
  不知是薄荷油的作用,还是坐船坐久了,有些习惯了,范世慎晕船的症状越来越轻。
  在汪洋大海上,船上的日子并不好过,只有清晨同傍晚才能到甲板上溜达一圈,其他时间,都是烈日骄阳,只能在船舱里待着。
  曹颙上船前,带了不少提及南洋风俗地理的书籍。因为这两年关心稻种,曹颙还专门留心看其中的农事记录,却是少之又少,有的不过是提及几句罢了。
  程梦星闲着无聊,从曹颙这边借阅几本,看得废寝忘食,连路途的乏累都不觉得了。每每见到曹颙,就要感叹两句“世界之大”之类的话。
  这一路上,天气变幻,有几次差点迷航;还有一回,遇到了海盗。不过是因为这边船队船多,其中还有打着广州范家的旗号,对方就没有上前,所以两下就避开。
  曹颙同程梦星都在船舱中,得了消息时,海盗船已经只剩下一个影子了……
  三月末,船到泉州,停了一日补给后再启程。
  四月中旬,王家船队终于到达广州。
  曹颙虽不晕船,但路途疲劳,也清减了好几斤。当踏上码头的时候,他心中不禁唏嘘,真是再也不想坐船了。
  看程梦星长吁了口气的模样,怕是心中想的同曹颙差不多。
  王家在广州有宅子,王鲁生让义子带人卸货,他自己同范世慎别过,带着曹颙同程梦星前往王宅。
  现下的广州,因是海关的缘故,街上时而能看到黄发碧眼的洋人,还有穿着南洋各国服饰的商人。
  别说程梦星,就是曹颙,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等到了王宅,王鲁生安排曹程两人安置,又使人订酒席给两人接风。
  等曹颙在房间里,沐浴完毕,换了身干净衣裳出来时,王鲁生这边,已经在听家中管事的回话。
  他是晓得,曹颙为寻人来的,没等曹颙开口,就打发人往艾家商行打探去了。
  艾家,实际是艾维罗家,澳门葡萄牙商人,在广州有商行。中国人念不清洋人的姓氏,就以第一个音为准了。
  “曹爷,方才俺在码头就使人往的艾家商行问了,他们大姑娘、大姑爷的船,还没有回来。”王鲁生对曹颙道。
  曹颙听了,并不意外。
  因为这个时候的长途航行,都同季风有干系。
  冬天,风从北往南吹;夏天,风从南来。从西洋过来的船,都是五月后,夏季季风吹起后,才陆续到达广州港。
  魏信携妻艾达,本该去年夏回到广州的。虽不知路上到底遭遇什么,但是只要今年有从欧罗巴回来的船,就应该能打探到些消息。
  两人正说着,就有管家进来回道:“老爷,外头有个艾家商行的张管事求见老爷。”
  “张管事?”王鲁生听了,道:“艾家商行管事换人了?原来的管事不是姓白么?”
  管家回道:“老爷,这位是副管事,三月里到广州的,听说是打澳门来的。”
  曹颙在旁听了,心中一动,道:“是不是京城口音?”
  管家点头道:“回曹爷的话,这位管事正是一口地道的京片子。”
  “曹爷认识这人?”王鲁生问道。
  “七爷,这许是我家的张义,前几年跟着魏信过来的。”曹颙回道。
  王鲁生听了,忙使管家去请进来。
  来人穿着青色绸衣,留着短须,跟着管家进来,不是张义,又是哪个?
  “小的见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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