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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7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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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是乡下富绅之子,来京城前,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知县。曹颙是伯爵府的长公子,还是和硕额驸,两人身份天差的别。
  见李卫如此,曹颙心中不无遗憾。
  也罢,世间还是有公平存在的,他既没有敞开心胸,真心交李卫为友,怎么要求李卫掏心掏肺。
  人与人的缘分,不得强求,如今这样不远不近的关系也好。
  他却是不知,李卫心中,已经将他当成半师。
  虽说两人年纪比起来,李卫年长;但是说起仕途经历,与办事的气度,却是曹颙为先。
  “定要好好做,不能给大人瞧不起。”李卫攥着拳头,暗暗告诫自己道……
  其实,李卫也算是要强的。换做其他人,背靠曹家这棵大树,没有名目也要想出些名目,攀扯上关系。偏生李卫这边,曹颙乐意与他平辈论交,他也没有登鼻子上脸。
  自从入了兵部为员外郎后,李卫搬到新宅,就没有再登曹府的大门。
  小满忍不住还抱怨了几句,连蒋坚都有些不好意思。曹颙心里却没有多想,这个时候,划清距离也好,要不然李卫以后就要顶着“曹家人”的帽子,可是得不偿失。
  闹得沸沸扬扬的“孟光祖案”,最后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因为有内阁学士出面,为三阿哥说项,只说是三阿哥这几年忙于修书。
  朝堂上的“嗡嗡嗡”之声,立时小了。
  所谓内阁,就是皇帝身边的亲近参赞。若是没有皇帝点头,内阁怎么会有人出面为三阿哥说项。
  这几年,皇帝喜怒无常的时候太多了。就算有同三阿哥结怨,想要落井下石的,也不敢这个时候动手。
  三阿哥的事情尚未落幕,沉寂了半年的九阿哥就粉墨登场。
  九阿哥在前门一下子新开张三家金店,开业那天,鞭炮从早上放到晚上,使得一条街都散满了红纸屑。
  原本经营捐道的金店,已经得到吏部与户部的通告,不能再接生意,因为九阿哥出面了,后头还站着内务府。
  虽说那些金店背后也都有权贵人家,其中还不乏王爷贝勒,但是谁敢明着与皇子阿哥抗争。更不要说,能使动内务府出面的,除了龙椅上那位,还有谁呢。
  这样一来,九阿哥的金店生意就红红火火的做起来。
  虽说这利润中,内务府占七成,九阿哥只占三成,但是九阿哥已经知足。要是他没有想着内务府,自己贸然介入,也未必能占得三成的利。
  再说,这次他并不全是为了银钱,也是想要试探试探皇父的底线。
  皇父是因厌恶八阿哥,连带着舍弃了他这个儿子;还是父子没有隔夜仇,还能上演父慈子孝的戏码。
  京城三月,正是春光盎然,柳絮纷飞之际。
  九阿哥坐在金店二楼窗前,手里握着一把正德年间的紫砂壶,送到嘴边,一边品茗,一边看着街景。
  他对面,就是稻香村前门总店,还有家银楼。这个银楼的底细,九阿哥是清楚的,晓得是伊都立妾室的陪嫁。因此,他还专程跟伊都立提及,让这家银楼也接兑金生意,却是让伊都立婉拒。
  九阿哥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无意想到这银楼早先似乎是李煦的产业。虽说八阿哥薨了,但是九阿哥同李家还保持往来,毕竟有不少江南的生意,需要李家这个地头蛇帮着照看。
  稻香村前,韩江氏的马车到了。韩江氏还是一袭青衣,带着面纱,从马车上下来。
  九阿哥见状,眯了眯眼,想到林嬷嬷所说,韩江氏的容颜不俗,比那副画像上所描绘的还要胜三分。
  这江南的美人,九阿哥府上收藏的何曾少了。有外头孝敬的,有自己看着收进府的,并不曾费过半点心思。
  他府上的女子,分为两类,一种是八旗秀女,是繁衍子嗣的;一种是不拘出身的美人,有妓、有婢、有良家,不过是暖床工具。
  九阿哥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使人唤韩江氏上楼吃茶,就见旁边银楼出来一个粉衣少妇,走到韩江氏跟前道了福。
  韩江氏似乎并不习惯与人在街上说话,躬身回礼后,便同那个女子一道进了稻香村。
  九阿哥将紫砂壶放下,只觉得扫兴。他也不知自己腻歪什么,目光望向远处枝头的麻雀……
  圣驾回京,曹颙少不得按照规矩,每隔三日到御前参加小朝会。
  除了六科给事中,随时要应对皇帝的问答外,常在御前参加小朝会的还有当值大学士、当值尚书与掌部皇子。
  如此一来,曹颙同几位皇子阿哥见面的时候比过去多了。四阿哥依旧冷淡,十四阿哥比过去热络,曹颙还在恪守本份,叫人明着挑不出错来。
  三月初二,十七阿哥生日。
  曹颙送十七阿哥生日礼物,是一张世界地图。其实,他是想着送十七阿哥的球仪的。说起地球仪,宫里早就有了,而且在前些年,宫里还曾督造了几件。只是够大,一米多高。
  之前他就请郑沃雪留心,从洋货中看有没有地球仪、地图,还有游记之类的书籍。赶巧,得了这张地图。
  虽说同后世地图相比,这个地图并不精确,但是对亚欧大陆板块的描述,也有些雏形。上面标注是英文,这点倒不是问题,因为康熙通洋务的缘故,几位小阿哥都是识得些英文的。
  看到中国领域的地方,被标准为“黄金之国”,十七阿哥有些不解,拉住曹颙问缘故。
  曹颙也不晓得真正缘由,猜测道:“许是因为我国盛产陶瓷与丝绸,这两种东西运到西洋,价值与黄金等同。”
  十七阿哥闻言,点了点头,笑着说:“对,许是这个缘故。西洋番邦,哪里比得上咱们大清的大物博。”
  曹颙却是笑不出来,因为在西方,能用到世界地图的,除了国家之外,就是漂泊在海上的强盗。
  在他们眼中,现在的中国,就是充满诱惑的“黄金之国”么?
  春天,不一定处处是风景。
  例如眼前,看着门柱上边已经僵硬的尸体,还有地上干涸的暗红色血迹,门房已经唬得退后几步,撞到了曹颂身上。
  “怎么回事?”曹颂皱眉看着眼前一切,像是问管家,又像是自言自语……
  第745章 冤魂(下)
  撞柱身亡那人,穿着身旧衣,四十来岁的年纪。
  曹颂强压住慌乱,使劲的攥着拳头。到底是在宫里当差几年,稳重不少,虽心下骇然,面上平静许多。
  这时,就听到跟着他身后的二管家熊仁讶然出声:“咦,这不是疯子杜田么?”
  曹颂转过身来,问道:“你认得?”
  熊仁躬身道:“二爷,这是咱们庄子上的佃户,平素就神神叨叨的,去年腊月还抗过租子。”
  “抗租?”曹颂闻言,不由皱眉,道:“不是吩咐你下去减些租子么,还有人抗租?”
  熊仁闻言,支吾着说不出话,眼神闪烁,不敢看曹颂。
  曹颂当家以来,还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事儿。原还盼着是个意外,这问过两句,心里多少也清楚,同自己家跑不了干系。
  “快去西府请大爷……记得不要惊动大老爷……”曹颂不敢去看地上那尸身,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恼火。
  租子之事,是哥哥年前就叮嘱过的,自己也专程吩咐了人,还落到这个下场,这叫什么事儿。只是眼前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就阴沉着脸等着。
  少一时,得了消息的曹颙,匆匆赶来。
  看到眼前腥红的一幕,曹颙就算已经心中有数,仍是觉得沉重。
  天已经大亮,幸好这边都是几处官宦宅邸,相隔较远,没有人上前来看热闹。
  佃户为何撞死在曹家门口,这般惨烈又有多大的冤屈,曹颙暂时还不得而知。
  不过,他心里清楚得很,曹家在京城还不到只手遮天地的步,也晓得若是一个错误开始,就要用无数个错误去掩盖。
  他没有心存侥幸,也没有像曹颂期待的那样,立时想到解决的法子。
  他直接使人去请了曹寅出来拿主意,今日的事儿,是意外,还是有人推波助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曹家是否能处理的妥当干净,周全得不留半点把柄。
  对于这个,曹颙与曹颂兄弟两个加一块,都比不得曹寅一个。
  曹颂见还是要劳烦大伯,怔怔的说不出话。
  曹颙瞪了他一眼,黑着脸道:“二十好几了,还管不好家么?不是说租子减了么?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这些问题,曹颂也糊涂着,如何能回答上来。熊仁在旁,见了曹颙,也不敢插嘴。
  这番变动,魏黑、郑虎也出来了。魏黑是江湖人,见惯了打杀,倒是没有将这个放在眼里。他走上前去,在那尸体上摩挲了两下,在其胸襟里,发现一张沾染血渍的状子。
  上面列数了曹家灾年加租,与放高利贷之事。
  除了这个之外,魏黑还查看了那人的毛发指甲,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曹寅到了。
  看了眼前的一切,他看了儿子与侄子一眼,亦是隐隐的带了怒气。
  “使人立时往步军都统衙门报案,颙儿去衙门当差,颂儿使人到侍卫处请假。”曹寅随口吩咐了两句,转身回府。
  他的背影虽说依旧笔直,但是却露出几分萧索。
  曹颙心里叹了口气,晓得父亲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从伏尸此处,到清晨发现,也有段功夫,难保不被人看到,要是隐匿起来,反而说不干净。
  不管真相如何,曹家佃户撞死在曹家门前是真,这样一来,越发坐实了曹寅隐退时“治家不严”的罪名。
  曹颙站在原处,心里却平静不起来。
  若是按这杜田状子上所说的,因为去年腊月逼租子,使得他典儿卖女,家破人亡,那为何年前不闹,现下闹腾?
  况且,一个大字不识的佃户,能想到请人写状子,告曹家,为何不走衙门,非要横死?
  曹颙挑了挑嘴角,回头对魏黑低声吩咐了几句。
  若是不招惹他,他是有颗善心不假,但是说到底,他还是个利己主义者。所谓的善心,是在不触犯他底线的情况下。
  虽说东府、西府已经分房,但是两家比邻而居,二房曹荃去世的又早,不管是外人眼中,还是曹寅自己个儿,仍是将他当成是曹家的家长。
  父亲已经隐退,别人还要动这样的手脚,难道真欺曹家无人么?
  回到书房的曹寅,亦是满脸怒意。
  匆匆出来,早饭还没有吃,但是他不愿带一身怒气回内院,就直接到书房来。他在仕途沉浮了几十年,曹颙能看出来的,他自然也心中有数。
  上京这几年来,他始终憋着一股火。
  眼下,若是曹颙、曹颂见到他的模样,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他全无平素的温文尔雅,而是带了几分狰狞。
  曹寅是谁,是为康熙镇守江南三十载的天子剑、守门犬。这三十年来,江南那些望族大户,不是没有想过将悬着他们头上的利剑摘除,中间夹杂的头蛇耍横、过江龙想要翻江倒海,结果又如何?
  曹寅晚年为何嗜佛?那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杀戮太重,怕殃及子孙。虽说他原也不信这个,但是老了老了,心肠就变得柔软,越发看重子孙。
  若是他曹寅只是个花架子,那也不会成为的有实无名的“江南王”。康熙也不会在器重他的时候,也防备他,逼得他隐退了,才开始重用他的儿子。
  曹寅直了直腰身,冷声一声,低声道:“竖子欺人太甚!”
  兰院,上房。
  李氏还不知家里有变动,已经看着人摆好饭桌,犹豫着要不要使人去前院请丈夫回来。
  大清早的,也不知儿子有什么事儿,不能在这边说得,偏要请父亲到书房说话。李氏纵然平素不留心外务,也有些不放心。
  今天是三月初三,城里城外,都有庙会。李氏原是同丈夫说好的,夫妻两个要带着孙女、幼子去蟠桃宫逛庙会。
  预备往道观里布施的香油、白米、银子,已经预备好,也定好了中午的斋饭。
  等了半晌,还不见曹寅回来,李氏忍不住使人去探问。得到的消息,是曹颙回了梧桐苑,曹寅一个人在书房。
  李氏迟疑了一下,没有再叫人往前院请曹寅,而是吩咐人照看长生,她自己个儿亲自往前院书房来。
  到书房时,门外小厮见李氏来了,要往里禀告,被李氏制止。
  李氏挑开帘子,进去时,就见香烟了了中,丈夫正襟危坐,坐在书案后,提着笔写字。
  李氏轻步走到书案前,拿着砚台上横着的半块墨,轻轻研磨起来。
  曹寅抬起头来,开口道:“夫人……为夫在抄《金刚经》,今儿不能陪夫人去蟠桃宫了……”
  《金刚经》?李氏闻言,只觉得心下一颤。
  从什么时候开始,丈夫遇到事时,喜欢抄写《金刚经》?对了,是康熙四十年,他们独生儿子曹颙失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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