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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57章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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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曹颙真存了私心,不告诉他就是。
  “十三爷,就算现下说了,这银子能入了户部么?再说,如今吏治,也是骇人。就算真换出金子来,还不晓得有多少要进了私人腰包。”曹颙叹了口气,说道。
  十三阿哥道:“你说得对,就是说么,你向来行事谨慎,怎么会给雅尔江阿想出这个有漏洞的法子,原来这前半拉没说,才显得兑金之法不妥当。要是依照你所说,用银子从倭国兑金,再将金子运到广州兑换成洋银,这却是一笔好买卖。”
  “十三爷,鸦片之害,也不容小觑。那个东西,同烟草不同,是跟赌博似的,使得人上瘾。不到倾家荡产,不算完。”曹颙说道:“若是十三爷留心这个,使得国人免了鸦片之害,那就是功在社稷、功在千秋之事。就算是史书上,十三爷也会留下个‘贤王’之名。”
  “‘贤王’、‘贤王’……”十三阿哥看着曹颙,没了方才的清冷自嘲,笑着说道:“看来孚若对我期望颇大,为了不辜负你这番期待,我也会将这两件事记在心上。”说到这里,添了几分郑重,道:“总有一日,我会完成这两件事,不为了社稷千秋,只为了向天下人表明,我老十三不是个废人。”
  曹颙听了,使劲点了点头,道:“十三爷是天上雄鹰,定有展翅之日,曹颙拭目以待。”
  十三阿哥情绪颇为激动,站起身来,走到曹颙面前,看着曹颙。
  曹颙跟着从座位上起来,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道:“十三爷,这是有什么吩咐?”
  十三阿哥伸出手去,拍了拍曹颙的肩膀,道:“不管是现下,还是新皇登基,这两件事,经营好了,都是名利双收。凭着这个资历,怕是封阁拜相也使得。孚若你却是丝毫不存私心,全心全意替我筹划,这份大恩,叫我如何回报?”
  “什么恩不恩的,十三爷说得远了。若没有十三爷同四爷早年搭救之恩,我早就埋骨在西湖边上,哪里还能活到今日?”曹颙说道:“我只盼着,十三爷早日养好身体,往后大展宏图,成就伟业……”
  布尔哈苏台,圣驾行在,十六阿哥帐子。
  因后日便是中秋,十六阿哥唤了内务府官员过来,询问中秋宴饮之事。
  随扈的后妃皇子、文武官员,还有来朝的蒙古王公,都有赐宴。
  到底不是在京城或者热河,这边所有的食材并不宽裕,想要置办拿手的筵席,也得费心安排。
  十六阿哥正笑眯眯的听着众人禀告,突然有些恍惚,随即身子不由一哆嗦。他忙伸出手,止住了禀事的那名官员的话,道:“行了,晓得了。你们先退下,有什么需要禀告的,回头再来跟爷说。”
  众人俯身应了,依次退出帐子。
  别人还好,伊都立同十六阿哥相熟,瞧着他神色不对,留在最后,问道:“十六爷,没事儿吧?”
  十六阿哥摆摆手,道:“没事儿,没……”说到一半,已经是忍不住,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
  “十六爷这是着凉了?要不要奴才去请太医过来?”伊都立带着几分担忧问道。
  十六阿哥往椅子里一靠,道:“我叫小子们去传就是,倒是中秋宴那边,老伊得留神多照看些。我先歪会儿,不留你说话了。”
  伊都立闻言,这才出了帐子。
  十六阿哥已经忍不住,连忙喊赵丰取了一包东西。
  打开来,却是鸽子蛋大小的一块鸦片。
  赵丰已经将旁人都打发出去,点了灯,服侍着十六阿哥吸了几口鸦片。
  吸完鸦片后,十六阿哥长吁了口气,才算是缓过精神来。
  赵丰一边包好剩下的鸦片膏子,一边小声说道:“爷,这个月爷犯瘾的日子越来越多了……饭量越来越小……”
  十六阿哥苦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这不是自作是受是什么?看来,回到京里,就得赶紧跟曹颙研究这戒鸦片的法子了……
  第690章 下注(一)
  曹府,前院,书斋。
  这本是曹府的一处客房,上房三间,两明一暗的结构。两间明间做了学堂,剩下的一间做了夫子的下处。
  钱陈群身边,还有个跟着的老苍头与一个侍笔墨的小厮,在厢房住着。曹忠见夫子身边的这两个,老的老,小的小,就从府中家生子中挑了个伶俐小厮,在这头侍候,方便许多。
  天佑、恒生他们手里拿着《三字经》,摇头晃脑的诵读。除了他们兄弟与左成、左住兄弟,妞妞也在座位上。穿着细布衣服,头上系了细细的白色缎带,看着手中的书,露出几分端庄,全无平素的淘气。
  七娘站在窗外,看着里面的情景,露出几分艳羡来。
  前面的书案后,坐着夫子钱陈群。
  听学生们颂完两段,钱陈群看了看窗台上的沙漏,合上手中的《三字经》,道:“今日就到这里吧。”
  孩子们听了,满脸欢喜,起身给钱陈群鞠了躬。
  待夫子回房,几个小脑袋瓜子才凑到一起,叽叽喳喳起来。
  今儿是恒生的生日,所以学堂里只上到未初(下午一点),比平素早下课。
  妞妞已经伸出手来,捧着一只大荷包送到恒生面前,道:“给你。”
  “姑姑……”恒生接过,歪着小脑袋看着妞妞,问道:“这是……”
  “侄儿过生日了,我也得预备礼啊,打开看看。”妞妞说道。
  恒生依言打开,天佑他们几个已经伸着小脑袋,围了上来。
  “骰子?”恒生伸出小手,拿出一枚,上面却不是寻常见的点数,而是刻了字。
  “这是全套的《百家姓》,除了会背,你也总得会认、会写啊。这拢共是七十多个骰子,每个上面都有六个姓儿。恒生你叫小榭找个空瓶子,每识会一枚,就装瓶子里。每日拿着几枚来把玩,这样一来二去,就能认识全了。”妞妞笑着说道。
  “谢谢姑姑……”恒生常为自己功课不好发闷,听了这个好玩的法子,不胜欣喜。
  “姑姑,这可是好法子,还有么?”左住巴巴的看着妞妞,问道。
  “哪里有那么多?你若是想要,跟哥哥说一声,看是不是再打一副。”妞妞笑着说道。
  恒生在旁听了,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姑姑,要不……侄儿同左住哥哥一人一半?学会了,再换一半……”
  妞妞想了想,点点头,道:“嗯,那样也好。”
  七娘在外头等得不耐烦,趴在窗棂上,道:“小祖宗们,还不快点出来,后院太太与奶奶还等着。”
  众人这才瞧见她,忙笑着出来。
  妞妞犹豫了一下,抬头问道:“姐姐,我娘与姨娘在内宅么?”
  七娘点头,笑着说道:“在呢,在太太房里跟大奶奶商量晚上给你们预备什么好吃的。我帮不上忙,听说你们今儿下课早,就来接你们。”
  左成已经扬起小脑袋,问道:“有月饼吃么?前几日紫晶姑姑给送的枣泥月饼,可好吃了?”
  七娘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脸蛋,道:“明儿就是中秋,想吃什么馅儿的没有。今儿恒生小爷生辰,鸡鸭鱼肉,准备了好些样。”
  一个半大孩子,带着几个小的,说说笑笑的,进了内宅……
  钱陈群在东屋,听着孩子们声音远去,院子里渐渐恢复寂静,就拿起案牍的《春秋》,看了起来。
  这时,就听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有小厮在廊下禀道:“先生,蒋先生来了。”
  钱陈群听了,忙起身出来,将蒋坚迎了进来。
  两人都在曹府,一个为西席,一个为幕僚,平素得空,倒是常在一块喝喝茶、下下棋,有些交情。
  “蒋兄今儿回来的倒是早?”钱陈群笑着让座,随后吩咐小厮去泡茶。
  “嗯,衙门里完了差事,大人出去访客,便吩咐我们先回来。”蒋坚落座,看了钱陈群一眼,道:“前几日小弟提及之事,钱兄思量得如何了?”
  钱陈群抱拳道:“蒋兄好意,陈群心领了。寒窗苦读多年,还是能盼着榜上有名,以慰家母慈心。”
  蒋坚点点头,道:“人各有志,钱兄学问深厚,定有金榜题名之时,蒋某多事了。”
  “蒋兄这般说,陈群就越发羞愧了。说起来,蒋兄也是手不释卷之人,为何不想着功名晋身?”钱陈群说着,问出心中疑惑。
  蒋坚闻言,笑道:“科举也好,纳捐也罢,还是为了当官。当官为的又是什么?我自幼学佛,稍大才从文,再大些入幕。这人间百态,见了没有十亭,也有五、六亭。曹大人非池中物,总有闻达天下之时。坚宁愿在曹大人身边,增长见闻,效绵薄之力。”
  提到曹颙,钱陈群觉得怪怪的。
  虽说曹颙待人和气,对他这个西席也算客气,但是越是从容,越是容易觉得疏离,不可亲近。
  当然,这其中也有钱陈群的自尊作怪。
  早在康熙四十四年,康熙南巡时间,钱陈群就已经是名满吴江的少年才子,在迎驾之列,献诗得圣赞。
  康熙还因此召他参加科举,因母亲生病,所以他才没有赴试。
  这一耽搁,就是小十年,直到康熙五十三年才中了举人。
  如今,他已过而立之年,还没有登科。曹颙年过弱冠,已经是三品京堂。
  “曹大人少年显位,京城谁不晓得?”钱陈群淡淡的说道。
  蒋坚摇头,道:“我家大人是受父祖余荫出仕不假,但是并不是庸碌之人。钱兄同大人接触少,多了便晓得了。”
  钱陈群见他已经换了称呼,话里话外尽是维护之意,对曹颙也生出几分好奇之心……
  前门外,蒋宅。
  庭院里,原任山东巡抚,刚升了云贵总督的蒋陈锡看着来造访的曹颙,笑着摸了摸胡子,道:“曹大人驾到,真是使得寒舍蓬荜生辉。相别数载,曹大人平步青云,已经位列京堂,真是年轻有为,令吾辈汗颜。”
  曹颙放下袖子,上前一步,请了一个安。
  这却是下属见上官之礼,蒋陈锡见状,忙作揖,算是受了半礼,将曹颙让到客厅入座。
  虽说两人做了一年多上下级,但是因曹颙的道台衙门不在济南,两人见过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是数得出来的。
  蒋陈锡这边,道:“真是不敢当曹大人过来,原应该本抚去拜访曹大人与令尊。”
  “曹某在山东时,多受大人照拂,难得大人进京,自当来请安。”曹颙躬身道。
  说起来,蒋陈锡升了总督,也不过是正二品,若是加了尚书衔儿,就是从一品;曹颙和硕额驸的身份,却是相当于一品武官。
  以蒋陈锡的身份,就是受曹颙半礼,已经是拿大。
  不过是见曹颙年轻,这几年又是青云直上,怕他有骄纵之态,故意端着架子罢了。没想到曹颙态度不骄不躁,仍是一如旧日的谦逊。
  蒋陈锡心里,已经在叹曹寅教子有方,面上也缓和许多。
  因急着赴任,他在京城停留几日,就前往热河等着陛见,而后进关后,就直接南下。
  这边造访的亲朋故旧也多,曹颙与其刚说了会儿话,就有人来报,有客来访。
  曹颙这边,东西到了,人到了,也就算应酬完,起身告辞。
  蒋陈锡亲自送到大门外,待曹颙走后,才转身回去待客。
  今儿送来的除了螃蟹、月饼这些节礼,还有曹颙送上的程仪。
  待离开蒋家一会儿,曹颙才勒了马缰,问赵同道:“方才你们在前头,听说是哪位大人造访了么?”
  他也是才觉得不对,换做寻常,管家来禀,也当说出官职人名才是。
  瞧着管家郑重的模样,来得人身份指定不低。
  外的督抚进京,同京官借着“同乡”、“同年”、“连宗”种种旗号有所往来,也是寻常。
  “影影绰绰的,听说是兵部侍郎来访。”赵同回道。
  总督有的加兵部尚书衔儿,蒋陈锡这边还没有信。不知为何,曹颙想到十四阿哥身上。
  皇子不得结交大臣,十四阿哥能使唤的,就是兵部众人。
  想着蒋陈锡的官声,曹颙笑了笑,就算十四阿哥有苦心,怕也是要落空。
  能做到督抚大员这个身份,谁不是人精子,岂是画个大饼,就能引诱得了的。
  安定门外,雍亲王府。
  四阿哥进府,按照旧日规矩,还是先来书房这边。
  戴锦得了消息,已经到书房禀告粘杆处那边汇总的各种消息。
  无非是宗室兑金子,十七阿哥携十七福晋出宫到阿灵阿府上探病,刚升任的云贵总督蒋陈锡抵京,还有就是曹颙造访蒋宅之事什么的。
  四阿哥听到阿灵阿的消息,神色有些深沉,道:“‘病’得如何了?老十七怎么想去过去探病?”
  “阿灵阿那边,使人往宫里传话了,说是思女心切,十七阿哥同德妃娘娘请了旨意,才带着福晋出宫的。”戴锦俯身,禀告详情。
  四阿哥冷笑了两声,道:“要盯紧点,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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