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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0章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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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吃的!”
  曹颐乖巧的点点头,任由曹颙牵着,前往葵院。
  躺在暖阁软榻上,被曹颙哄着喝了半碗粥,又喝了半碗药后,曹颐才慢慢睡去。
  曹颙心中不解,昨天睡觉前见曹颐已经好些,怎么今天看起来还不如昨日清醒?出了暖阁后,他转过头问跟在后面的张根家的:“昨晚还好好的,今儿怎么了?”
  张根家的尚未开口,芳茶抢着回道:“大爷,姑娘半夜梦魇了,哭着喊着闹了半宿,醒了就要找大爷。因天还黑着,奴婢就哄着姑娘又睡了会子,只说大爷天亮就会过来。结果姑娘等到天蒙蒙亮,就起来梳洗,说要等大爷呢!奴婢派人去请大爷,紫晶过来说大爷上学去了,姑娘就非要到前面等着不可,谁劝也不依!”
  曹颙看了眼芳茶:“辛苦你费心!”又对紫晶说道:“萍儿披着那袍子是你前几日新制的吧,请裁缝来再制些冬衣吧!”
  紫晶回道:“奴婢省的,本就打算早饭后打发人去叫的!不止三姑娘,就是二爷,还有下头跟着两位主子北上的都要制些棉衣裳。”
  曹颙点了点头,看了眼神情难掩疲惫的张根家的,再看了一眼荣光满面的芳茶,对两人摆了摆手:“姑娘这里,有珠儿几个先侍候,你们昨晚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芳茶听了,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瞧了紫晶的目光,只垂下头,应了声,和张根家的一起退下。
  第81章 访客
  方家胡同,兆佳府外。
  曹颙与曹颂拜见过老尚书后,出得兆佳府来,催马回家。曹颂回头望了眼后面的马车,对曹颙道:“张嬷嬷话实在多了些,母亲也是,偏偏让她跟着上京!”
  张嬷嬷是兆佳氏的奶妈,后来跟着到曹家,帮着兆佳氏照看几个孩子。这次兆佳氏安排儿子随曹颐一同进京,大抵抱着些沾光的念头——就算是等不到皇帝对曹家曹荃这支的恩典,也能够让儿子与外祖家族多多联系,好在他日后的前程上有所助益。不过,京城繁华,这边虽说有个哥哥,但是年纪也大不了丁点儿,兆佳氏怕儿子不学好,这才巴巴的劳烦张嬷嬷跟过来照料。
  曹颙想起紫晶提到曹颂从南边带上来的两个丫鬟实在不成样子,新安排的又让这张嬷嬷给派着干粗活,不许近前的,不由多打量了兄弟几眼——这家伙再过两三个月就十五周岁,难道那张嬷嬷防贼似的,是怕他有了通房丫头?
  曹颂的小脸堆成了包子,见哥哥不应声,又道:“哥,我不去这边宗学不成吗?虽说是亲戚,可是都没有见过,更不要说留在这边住。”
  曹颙回道:“不在这边住成,但是上学的事是二婶安排的,刚刚又同这边长辈们打了招呼,马上变卦倒显得不恭敬。你先上着看看,若是实在闷,咱们再想法子!”
  曹颂有气无力的应道:“嗯,知道了!”
  曹颙见他不痛快,安慰着:“家里又不指望你求功名,就当是顺二婶的意,认认亲戚也好。等十天半月还是不中的话,咱就家里学,京里什么样的先生找不到?”又思及这个小兄弟自小就不是爱做学问的,想起前几日看得武举,便道:“实在不行,咱们就请两个武夫子回府,过两年去考武状元!”
  “武状元?”曹颂立马来了精神:“哥,我能去考吗?我行吗?”
  曹颙笑道:“武状元三年一个,还真不容易;武进士每次却取百余人,大有希望。只是,骑射、步射、策论,要求三项都过,可见无论怎样,书还是要读的!”
  曹颂大力的点了点头:“那我会好好读书的,我要考武进士!”
  兆佳府离曹家不远,兄弟俩闲话几句就到了。
  曹府门口,停着辆华盖朱轮的马车,曹颙瞧着很是眼熟,待问过门房,正如心中所料,宝雅来了。门房又回禀说,同来的还有蒙古小王爷苏赫巴鲁。
  苏赫巴鲁如今在御前当差,而曹颙做了十六阿哥伴读,故此自回京后,两人还始终没有机会见面。
  曹颙边往客厅走边寻思,不知道这次这两人,是赶巧碰上了,还是约好了同来的。
  客厅里,苏赫巴鲁正在品茶,见到曹颙回来,忙撂下茶盏,起身道:“曹……曹兄弟,听……听……说你病了,我……我……探望……探望途……途中,碰……碰……碰到宝……宝……”
  因看到曹颙后面跟着个生人,苏赫巴鲁有些紧张,一句话半天也没说清楚。
  曹颙知道苏赫巴鲁因口吃的缘故有些怯生,忙将曹颂介绍给他:“苏赫巴鲁,这个是我的兄弟曹颂。”又对曹颂道:“这位是我在塞外时结识的好朋友苏赫巴鲁,你要称呼一声哥哥,他是我见过的马术最精湛的人,骑射的功夫也是好的。若是论起来,就是前几日出的那个武状元也未必有你巴鲁哥哥强。”
  这一番夸奖,使得苏赫巴鲁臊红了脸,摸着头“嘿嘿”笑着,却不似方才那般拘谨。
  曹颂原本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怪,长个大脑袋不说,还结巴得这样厉害,听着他说话都觉得替他累得慌。不过,他素来敬重武功英雄,听了哥哥的话,观感即刻不同,想着这就是书中提过的“人不可貌相”吧,心底对苏赫巴鲁多了几分敬意,上前毕恭毕敬的打了个千:“小弟曹颂,给巴鲁哥哥请安!”
  苏赫巴鲁在家中是老幺,并无弟妹,虽然后来在草原上结交了年纪比他小的十六阿哥与曹颙,但是大家都是朋友论交,称呼很随意,对他都是直呼其名。眼下倒是第一次有人叫他哥哥,不由十分欢喜。他想着是初见曹颂,论理应该给个见面礼,但出来时并未准备,给金银又太俗气,周身扫了一番,瞧见了腰上挂的蒙古刀,忙摘了下来,递过去,道:“来……来……来的匆……匆忙,仓……仓促间……不……不及备礼,这……这是……我……我从……蒙古带……带过来的,还……还算锋……锋利,权……权……权为……贺……贺敬……贺敬之礼。”
  那蒙古刀刀鞘上满满雕着精美的花纹,中间掐银填金不说,另有数十枚细碎的小宝石点缀其间,晃一晃烁然生辉,刀柄顶端更是镶嵌一枚拇指盖大的红宝石,一望之下便知是名贵之物,价值不菲。
  曹颂自幼也见过不少好东西,颇有几分眼力见,虽是最喜欢刀剑的,但也瞧出那蒙古刀不是凡品,哪里敢直接收了,当下只犹豫着望向哥哥。
  曹颙知道蒙古汉子最是爽直,这个时候推诿客套,倒会惹得苏赫巴鲁不快,就对曹颂点了点头。
  苏赫巴鲁虽然口笨些,却不是蠢人,看出曹颂顾忌,笑着摆手道:“一……一……一把刀……刀而已,值……值不得……什么。”
  曹颂既得哥哥首肯,又听苏赫巴鲁这般说,就不再客气,恭恭敬敬的向苏赫巴鲁道了谢接过来,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心里高兴,脸上就挂了出来,又忍不住细细看了一番才放下。一抬头,发现苏赫巴鲁和曹颙都笑眯眯的瞧着自己,曹颂倒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讪讪道:“让巴鲁哥哥见笑了。”
  苏赫巴鲁自己就是爱刀的人,见曹颂喜欢自己才高兴,忙道:“喜……喜欢就好。府……府里……还有,改……改日……你来挑……挑……挑几柄……趁手的。”
  曹颂也是爽快性子,见苏赫巴鲁这般大方,更是好感倍增,聊了几句话就热络起来。
  曹颙没见到宝雅,有些奇怪,问苏赫巴鲁:“格格呢?”
  “去……去内院看……看你妹子了!”苏赫巴鲁不似方才那般拘谨,说话也利索不少。
  曹颙一愣,曹颐被安置在葵院了,自己哄了半天,又把自小带的那块玉佩摘下来给她,才让她相信自己不会走了不回来,这才得以抽身离开。但即便这样,曹颐的精神状态也不太稳定,实在不宜见客。
  曹颂虽不知两人所说的格格是谁,但是却知道曹颐的情形不好,怕被外人冲撞,忙对曹颙说:“哥,快去看看客人去吧,我陪巴鲁哥哥在这边说话!”说着,拉着苏赫巴鲁的袖子,在厅上落座:“巴鲁哥哥,草原上真得有狼吗?给弟弟讲讲!”
  苏赫巴鲁来到京城半月,正是十分想家的时候,听到曹颂问起草原上的事,更是勾起思乡之情,沉思了一会儿,开始磕磕巴巴的讲起:“草……草……草原上,狼……好多……”
  曹颙不放心曹颐那边,见两人说上话,就转身去了葵院。
  葵院门口,两个小丫头在踢毽子,一个是曹颙从蒙古带回来的乌恩,一个是宝雅身边的小丫鬟,名叫豆儿。两人在塞外就在一起玩过,算是熟识的。见曹颙过来,两人都停了玩耍,俯身道:“大爷!”
  曹颙摆了摆手,示意两人继续,自己进了院子。
  珠儿正从小厨房出来,端了点心要送去上房,翠儿在那里掀帘子。
  曹颙跟着进屋,却不见紫晶,暖阁里只有曹颐与宝雅两个在那里下棋。两个专心致志,一时之间没察觉有人进来。
  曹颙安下心来,退到外间,问翠儿:“怎么就你们两个在,其他人呢?”
  翠儿笑吟吟的回道:“紫晶姐姐本在这边招待宝格格来着,后来因三姑娘与宝格格摆上棋了,就去了内堂那边。早上打发人去叫的裁缝上门来,大家都到那边选料子去了,三姑娘自己不耐烦去,紫晶姐姐去给三姑娘挑了!”
  暖阁里,曹颐听到曹颙的声音,站起身来,差点带倒棋盘:“哥哥回来了?”
  宝雅见曹颐眼神发直,跟下棋时换了个人似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回过头喊道:“曹颙!”
  曹颙走到暖阁,先冲宝雅点了点头算作招呼,随后走到棋局前:“你们下棋呢?”看了看棋盘又说:“棋面看不出来啊,萍儿,格格,你们继续,我观战!”
  曹颐悄悄伸手拉着曹颙的衣袖,低声唤道:“哥哥!”
  曹颙应着,拉着曹颐坐下,给她递上装棋子的棋盅。
  曹颐见哥哥做自己身边,神情安定下来,从棋盅里拈出一枚棋子来,思量着该下到哪里。
  曹颙安顿好曹颐,这才放下心来,问宝雅:“今儿你怎么得了空过来?”
  宝雅笑道:“我又不像你,每日要去上书房,哪天不是空闲的?早想来找你玩,可你忙得很。中午去看嫂子,听说你家南边来人了,你休假在府上,我就过来凑凑热闹。可巧,遇到这位三姐姐也是爱棋的,看来以后我要厚着脸皮常来了,你这做主人的,可不许嫌我闹。”
  第82章 姊妹
  对于宝雅说要常来的话,曹颙只是听听,王府那边自有规矩,就算再没有长辈辖制,一个格格也不是能够天天在外面溜达的。
  宝雅见曹颙笑而不答,就知道他没当真,也不多说,反而望向曹颐,说:“三姐姐眉目之间,与嫂子七分相似,怪不得是同母姊妹呢!”说到这里,有些觉得不对劲,转过头对曹颙道:“曹颙你是十五,三姐姐也是十五,原来是龙凤胎?”话问出口,自己跟着摇头:“不对,不对,刚刚我问过三姐姐的,她是腊月生的,比曹颙你小半年呢!”
  曹颙没想到宝雅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曹颐的脸色则愈加苍白,拈着棋子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宝雅见兄妹两人都沉默不语,还不知自己说错话,仍是面带疑惑的问道:“若不是龙凤胎,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屋子里气氛有些压抑,曹颙见妹妹脸色不好,对这口无遮拦的小格格有些恼,但知道这小白向来是有口无心的,怕就是你怪罪,她都不会想到自己哪里错了。
  曹颐看了眼哥哥,又看了眼茫然不解的宝雅,忽然绽出一个极淡的笑容,认真道:“我本是二房庶女,生母去得早,母亲就接了我到大房这边抚养,与哥哥并非龙凤胎。”
  曹颐的话,像个大榔头砸到曹颙的心上——这丫头怎么会知道这些?!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真相……?!
  宝雅哪里会顾及什么嫡出庶出,只是听曹颐说生母去得早,倒引起几分同病相怜来。她上前两步,拉起曹颐的手,满脸歉意道:“实在对不住,让姐姐想起伤心事!我额娘去得也早,咱们都是没娘疼的孩子,一般可怜呢!”说话间,眼圈已经红了。
  这月余,曹颐已不习惯这般与外人亲近,手一颤,就要抽手出来,但见宝雅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禁又放松了神经,由着她握着手,然并不赞成她的说辞,轻轻侧过脸去,低声道:“我不可怜,有母亲与哥哥疼我!”
  宝雅听儿,猛的点了点头,灿然一笑:“三姐姐说的极是!是宝雅失言了。宝雅也不是那可怜人,——阿玛生前最疼我,就是阿玛去了这几年,也是有好哥哥好嫂子疼我呢!”
  曹颐见宝雅又是笑又是泪的模样,心中一软,默默从袖口里抽出块帕子,轻轻给她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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