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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5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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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头七”后,这吊客就越来越多了。
  曹颙初还想见,过后却是无力应酬,便只有托病不出,只请李卫他们两个带着曹家的管事应酬。
  其实,智然和尚也在广化寺。
  他同寺里的高僧,一起为庄先生做超度法事,没有参合俗物。
  李卫是没话说的,拍着胸脯应下;蒋坚这边,则变得有些谨慎,对每个接触的人,都留心观察,看是否同曹颙有恩怨纠纷之类。
  不提这来来往往的吊客,且说曹颙。苦熬了十来天,却是有些撑不下去,只觉得眼睛发花,走路打晃。
  他的脑子里,想起庄先生生前戏言之话:“要长命百岁,学学郭子仪,七子八婿笏满床。”
  庄先生音容笑貌,历历在目,却是再也不会絮絮叨叨的责怪曹颙此处鲁莽、彼处不该了。
  灵堂里空无一人,曹颙独自坐在灵前,让人摆好了素斋。
  他盘腿坐在桌子后,后背挺得直直的,手里端着饭碗,却是泪如雨下。
  他用筷子,将白饭往嘴里送,只觉得嘴巴里发苦,实是无法下咽。
  灵堂另一侧,初瑜牵着妞妞的手,远远的看着丈夫的侧影,脸上难掩担心之色。
  她犹豫了一下,俯下身子,低声对妞妞交代了两句。
  妞妞点了点头,放下初瑜的手,迈着小腿进了灵堂。
  曹颙的神情呆滞,虽听到脚步声,但是却没有东张西望。
  “哥哥……”妞妞走到近前,扯了曹颙的衣袖,可怜兮兮的唤道。
  曹颙这才转过头。看着小妞妞。
  小妞妞,已经抬起胳膊,将曹颙脸上的眼泪擦了,带着几分恐惧道:“哥哥怎么都好,就是不要病了啊,不要像阿爹那样病了……”说到最后,已是带着哭腔:“那样的话,妞妞怎么办?没人疼妞妞了,妞妞也要病了……”
  这些日子,熬得神容枯瘦的,除了曹颙,就是妞妞了。
  原本肥肥的小脸,折腾了半个月,如今妞妞也有了尖下巴。看着像是一下子长大了好几岁的感觉。
  庄先生虽然还有两女,但早就出嫁,最疼的只有眼前的这个老生女。
  曹颙拉着她坐下,拿了个花卷送到她手中,道:“我不病,妞妞也别病,好好的长大,才不枉费你父亲这般疼你。”
  妞妞五岁,对什么都是似懂非懂的。
  接过花卷,她低头看了两眼,抬起头来,红着眼睛问道:“哥哥,我娘说哥哥说的,阿爹病了,所以要进了大匣子,等妞妞大些才回来。可是,可是,还有人说他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我想阿爹,怎么办呢?”
  对于孩子来说,谎言好,还是真相好?
  曹颙不是儿童专家,自然不会从理论方面探讨如何。
  他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温言到:“妞妞知道什么叫死么?只是先生累了,所以先去歇歇。你好好的吃东西,好好的睡觉,先生要是想你了,会在你的梦里来看你的。那样,你就能见到你阿爹了。”
  妞妞的泪珠还没擦,已经换了笑模样,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欣喜问道:“真的?阿爹真会回来看妞妞?”
  曹颙使劲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有些戚戚然。
  这些日子,他每每阖眼,面前就是庄先生,但是沉沉睡去,却不见入梦之事。
  妞妞兀自欢喜,初瑜站在灵堂另一侧,见丈夫神容憔悴的模样,却是不禁潸然泪下。
  想起庄先生的慈爱,这些年一家人似的,谁会想到就这样天人永隔?
  初瑜的哀伤也是情真意切,拿着帕子不停擦拭眼泪。
  此时,就听人低声道:“嫂子,哥哥在里头?”
  是曹颂到了,一身的侍卫服还没有换下,想是才当差回来。
  初瑜点了点头,侧过身子,点了点灵前。
  曹颂探出头,往前看着,就见哥哥与妞妞,一大一小,盘坐在地上,一人手里拿着一个花卷,大口大口吃着。
  “哥哥能吃东西了?这,这,就算寺里不好动荤腥,也得弄几个好菜啊。”曹颂有些惊喜,道:“我这就使人弄菜去。”
  初瑜却劝阻了他,道:“二弟,我使人吊着人参粥,已经使人去盛了,那个东西更便宜些。”
  城西,曹府,兰院。
  李氏倚在炕边,看着摇篮里的幼子,想着在广化寺守灵的长子,不禁有些担心,重重的叹了口气。
  前几日,她也曾到过广化寺,看过长子的憔悴模样。
  虽然妇人心慈,对于庄先生的过身,她也有几分难过。不过,到底是亲疏有别,心里头还是心疼儿子多一些。
  甚至,私下里,她都跟曹寅说了一遭,请他好生劝劝儿子。
  曹寅那边,却是无语。
  刚好兆佳氏来访,正坐在炕桌另一侧,有一句、没一句的同素芯聊宫里的事儿。
  虽说她满心好奇,但是素芯碍于规矩,不是什么都能说的,便多含糊过去,使得兆佳氏了然无趣……
  第591章 同乡
  按照曹颙的本意,是想停灵七七四十九天的。
  现下是腊月,要是停四十九天,要赶上正月里出殡。到时候,各种应酬不对,也怕殡仪上有所疏忽。
  上面还有康熙看着,就算是招投标的事儿由十六阿哥接了,曹颙也不好做甩手掌柜。
  另外,络绎不绝的吊客,往广化寺而来。
  除了曹家有往来的亲朋故旧,那些打着内务府招投标主意的豪商巨贾,也都陆续的摸上门来。
  曹颙已是身心俱疲,实是熬不下去了。
  腊月二十二,小年前一天,是庄先生的“三七”,大出殡。
  庄先生父母之墓,就在房山,这次他的墓穴修建在其父母家人身旁。他发妻病逝时,他还用着席姓,妻子遗骸并未入土,而是寄放在城外的寺庙里。
  直到康熙四十八年,庄席进京,才在父母的墓地附近开穴,营葬了妻子。
  这次,庄席与妻子合葬在这个墓穴里。
  墓碑上的落款,是“弟子曹颙”。
  待安葬完庄先生,曹颙如同在大病一场似的,精神萎靡得不行。
  回到家里,来不及更衣,他倒头便睡……
  同一日,圣驾自小汤山行宫回驻畅春园。
  圣驾是腊月十三移驾小汤山行宫的,因明天是小年了,所以转回来。
  皇太后宫,李氏与初瑜婆媳品级装扮,前来谢恩。
  之前的赏赐,在长生满月后,李氏已经来过一遭,这次是为年节所赐进宫谢恩的。
  太后这边赐下的年货中,除了皮毛绸缎这些穿的,就是银鱼、鹿肉、鲟鳇鱼、科尔沁进贡的奶食。
  太后赐东西给曹寅之妻,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儿,除了有些有心人外,其他人早已不讲这个当成新闻待的。
  李氏这边,却是半点礼数不敢少,每次赏赐过后,少不得进宫谢恩。
  她已经跟着乌恩,学了几句蒙古话。不过,到底是上了年岁,只会最简单的,难些的就忘得快。
  偏生太后还愿意拉着李氏闲话家常,李氏这边却听不懂,两人要比划半天,才能粗解其意。
  后来,实是没法子,李氏就带着乌恩入宫,由乌恩担当翻译。
  太后瞧出乌恩长相有异,听说是蒙古来的女奴,早年被曹颙所救,脸上就添加了慈爱。
  如今,却是谁都晓得,李氏是太后宫的红人了。
  加上御前当用的宫女,如今奉了太后遗旨,在曹府侍候李氏,真真是震慑了一批人。
  尤其是九阿哥这样,同曹家有利益冲突,骨子里将曹颙当成是敌人一般。
  那个招投标的事情一搞出来,感觉火冒三丈的,就是九阿哥。
  这内务府把钱的衙门,早年为了八阿哥的大业,补得都是九阿哥这边的银钱。没想到,这次曹颙却占着名分,将这团稀泥直接搁水里。
  眼看就要黑白泾渭分明,而且失去既得利益者的地位。
  九阿哥在十六阿哥那边试探了一回,却是被打了个太极,没有探到实底,心里如何能甘?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琢磨,这个招投标真的是怎么回事儿?
  莫非,就没有其他法子,任由曹颙为所欲为?还是相信十六所说的,最大的利益获得者仍是自己。
  贝子府,书房。
  九阿哥翘着二郎腿,神色深沉得多:“顾纳,你去曹家了,曹寅与曹颙他们父子,待你如何?”
  地上,躬身站着一位身材高挑,容颜清瘦的年轻人,正是任了两次外任的顾纳。
  顾纳任了两次外任后,原是继续谋求外任的,九阿哥对曹家找不到插入的法子,去年借着曹颂亲事的几个内间,也没起到作用。
  因此,他就想到了顾纳,在吏部那边打点,要给顾纳补个京官。
  顾纳的脸上早已褪去少年的青涩,屏气凝神,有些官派儿了。
  听了九阿哥的问话,顾纳躬身回道:“回九爷的话,曹寅那边待小的甚厚,问及小的前程,还想要进援手之力。曹颙那边……那边则忙着其西席的丧事,暂时顾不得其他的。”
  这丧事沸沸扬扬的大半个月,九阿哥不禁有些烦了。听了这个,他立时摆摆手,道:“什么尊师重道,不过是障眼法罢了。这个曹颙,两面三刀的家伙,不过是借个幌子,避开这段日子的不满与叫嚣罢了。”
  顾纳却不晓得该如何接话,他前两天去拜访了曹府,当时只看到曹寅,曹颙还在广化寺守灵,他又巴巴的去了广化寺。
  虽然与庄先生没往来,但是瞧着曹颙无法掩饰的感伤,顾纳还是很真挚的到佛前点了三炷香。
  现下,听着九阿哥说曹颙在使障眼法,顾纳不由心里喟叹不已。
  像九阿哥这种人,怕是一辈子只关注金银,永远不会为了别人而感伤了。
  九阿哥见顾纳沉默不语,眼睛一转,笑着说道:“你前两任知县的考评都是卓异,升正六品不算难事。要不然,就给你安排个内务府的主事当当,有些东西也正好便宜。”
  这个结果,并不使人觉得意外。
  早在九阿哥关注内务府开始后,顾纳就有所察觉,自己怕是要被安排过去。原还存着一丝侥幸,毕竟内务府的缺,多是由包衣补,寻常人的缺有限。
  九阿哥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顾纳的神色。
  顾纳将其他的情绪掩去,只留下欣喜,立时躬身道:“谢九爷提拔,小的感激不已。”
  他是九阿哥的门人,是贝子府下的开户人,也能补旗缺,却是子子孙孙,都要奉贝子府为主了。
  九阿哥点了点头,想起一事儿,对顾纳道:“对了,听说你还没有儿子,刚好福晋有个陪嫁,姿色虽平平,但是使人瞧过,却是利于生养,爷赏给你做妾。”
  顾纳闻言,却是不由怔然。
  向来晓得九阿哥好色,就是顾纳自己个儿,也曾经奉命,为九阿哥采买过姿色过重的佳丽。
  如今,怎么会赐人下来?耳目?
  顾纳躬身道谢,心里却已经是思量了好几遭。
  曹府,大门外。
  李卫听到有人在寻自己,疾步出来来,却是两位旧相识,是徐州会馆里见过的同乡。
  “哎呦,两位东家!”李卫很是豪爽的抱抱拳,笑着说道:“这眼看年节,两位东家怎么没回乡?还在京里发财?”
  两人都是徐州的巨贾,往来京城与南方,经营的货物就杂了。
  两人见李卫抱拳,忙躬身回礼,嘴里的称呼,已经由早年的“李卫”、“小李子”成了现下的“李爷”。
  李卫听了,笑容一下子凝住,嘴角挑了挑,之前的热络已经是减了几分。
  “两位东家,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李卫试探着问道。
  那两人已经上前,驾着李卫的胳膊,笑着说道:“李爷,咱们是同乡,情意最厚,李爷又是向来义气的。走,有什么,咱们东风楼边喝边说去。”
  李卫却站在稳稳当当的,动也没有动,脸上带着笑,说道:“呵呵,我李卫也惦记着同乡,不过如今身份所限,还望两位体谅,有什么话,请先进府说话。说不定大人那边,还能使得两位获益良多。那样,总比跟我这个粗人喝酒要来得好……”
  那两人原是想要走李卫的门路,没想到李卫却一下子将曹颙抬出来,不禁欣喜若狂。
  其中一个,已经将一卷银票塞进李卫手中,低声道:“到底是同乡的情谊,够义气,这些请李爷吃茶,等过后我们真投到赚钱的买卖,自然不会让李爷白忙。”
  李卫出身乡绅之家,生性豪爽,并不把钱财之物看得太重。
  对于这两位老乡,他心里原是带着几分近亲之意的,此刻却也被这种赤裸裸的利诱给腻歪了。不过,他却是没有多言,将两位直接引进了偏厅。
  这两位,之前也做过内务府的买卖,不过内务府的买卖多是由晋商把持的大头,他们这些徽商反而只能跟在后头拣剩儿。
  之前,曹颙还曾专门提过一次,已经往江南那边送信,就是希望打破目前这种晋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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