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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511章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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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色哈达不说,这信徒们送上的黄油、马奶酒、油炸果子等吃食,也有好几大车了。
  还有些虔诚的信徒,已经赶了牲畜,随着大喇嘛一道出行。
  大喇嘛原还使人规劝,最后见说了两次无效,便不再多言。
  曹颙对于黄油、马奶酒什么的,没有什么稀罕的,最高兴的是蒙古贵族那边供奉了大米。
  这见天的“白食”、“红食”,偶尔有点面食,也都是羊油炸过的面点,曹颙实是吃得倒了胃口。
  这有了大米,在驻地时熬上一锅白粥,再就着吃其他的,也算是曹颙等人眼中的美味。
  曹颙是权贵身份,却与仆人们吃一锅饭,这些落在大喇嘛眼中,越发笃定曹颙是有“慧根”之人。
  曹颙却是没事的时候,坐在挑起的毡帐门口,看着沿途的草原发呆。
  这绿色的,要是小油菜什么的,多好啊?见天吃肉,来点青菜也能清清肠胃。
  不过,看着,看着,曹颙却觉得不对起来,只觉得眼前的景致越来越荒芜。
  在其他的地方,绿草虽不能说是没了膝盖,但长到小腿肚也是有的。
  这边,却是稀稀落落的,看不到多少绿意。
  那些蒙古人,也有人察觉出不对,有两个壮年僧侣催马到了毡帐这边,低声说了什么。
  牛车已经停了,大喇嘛神情肃穆的走下毡帐,连曹颙都察觉出气氛的异样,跟着下了毡帐。
  前方,入目所及,遍的土馒头……
  第565章 渡佛
  在稀疏的草甸子上,这一片坟茔地显得格外刺眼。
  这生老病死,是天地万物循环之理,本不算什么稀奇。不过,这些坟头上,长着青草的不过数座,其他的都是黄土,看着还不经年。
  曹颙跟在大喇嘛身后,走进这坟茔地前,看着这大大小小的坟头,心里沉沉的。
  地上没有长草的缘故,是因不少地方的土地已经被翻过,草根已经被刨去了。
  蒙古人的殡葬仪式有很多,土葬就是其中一种,他们也有聚族而葬的习俗。他们在游牧的草原上,选出块向着东方的坡地,在这里修建家族坟茔,用蒙古话来讲,这叫“厚其德”。
  在他们眼中,这坟地的穴口要冲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使得亡者能像太阳那样夕落朝升。不管游牧多远,要有家族成员老迈的时候,蒙古人都会赶着马车,往自己的坟茔地来,
  他们也在这里做下标记,来宣告这里是自己的“厚其德”,其他蒙古人瞧了,就不会在附近再起坟茔。
  如今,没有战乱,为何会有这么多新的坟茔出现?
  曹颙的脑子里,出现了今春口外他亲眼所见的大雪。在京城时,他就听人说起,北边雪灾更严重。
  康熙还下旨意往蒙古运粮与派人过来教授捕鱼的法子,当初曹颙心里还觉得好笑。
  他认为这不过是给蒙古王公看的,这所谓朝廷“赈济”的钱米,能使得那些落魄了的蒙古台吉们解决灾荒,使得黄金家族的人不会饿死。其他的蒙古牧民,谁会将他们的死活放在心上。
  曹颙正月到口外那次,想到数月后可能会有的灾荒,曾“指点”了简王府的大管事一回,说起这毡子与羊皮生意的“丰厚前景”。
  他这般做的本意,就是希望简王府那边插手此事,使得牧民能用手中之物换银子,好度过灾荒。
  熬到六、七月,原野上草长鹰飞,万物复苏,想要充饥就不再是难事了。
  偌大的草原,那些王府行商们涉足的地方能有多少呢?
  大喇嘛已经低声诵起《金刚经》,本是带着几分沉重的经文,用蒙语诵起来,听得人越发心里感伤。
  坟茔地不远处,有个破旧的毡包,大喇嘛的侍从已经过去探看,带过来一个花白了头发的蒙古汉子。
  若是看头发,他好像是五、六十岁,但是看脸上却没有那么苍老。
  那汉子穿着件旧的蒙古袍,身形高大,却是枯瘦的骇人。
  他额头纹像是刀子刻的一般,眼神有些呆滞。看到大喇嘛身上的僧衣时,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只听“噗通”一声,这蒙古汉子已经跪在大喇嘛面前,双手手心向上,行着“五体投地”的大礼。
  虽然这汉子未必认识眼前这个老喇嘛就是草原上德高望重的“呼图克图”,但是他仍是行了草原上佛教徒最隆重的大礼。
  大喇嘛的脸上现出慈悲之色。伸出手去,叫这汉子起来。
  这汉子站起身子,看着不远处连绵的车队,面上现出迷茫之色。
  大喇嘛询问这汉子的名字,又指了指眼前的坟茔地问其缘故。
  这汉子闻言,脸上满是绝望是悲戚。
  他的名字叫巴根,是这片“厚其德”的后人。
  这新起的坟头里,有几座里面埋的是他的父母妻儿,一家七口,如今只剩下他一人。其他六个,都是因去年的暴雪引起的灾荒与瘟疫饿死、病死的。
  其他的坟头,是这片“厚其德”的其他子孙,有不少是他帮着埋葬的。
  虽然按照习俗,这暴死之人是不能葬在“厚其德”的,但是巴根不忍心亲人的魂魄没有依靠,成为草原上的游魂,所以才安葬在此处。
  牲畜早已在去年冬天冻死,冻肉吃到今年开春,就早也没有果腹之物。没有马,又无法迁徙,他们只有在附近挖草根果腹。
  原想着熬到六、七月份水草肥美的时候,再跟着路过的牧人迁徙,没想到这“白灾”带给草原的,除了牲畜的死亡,还有其他动物的死亡。
  死亡的牲畜能做成肉干,做牧民的干粮,其他野兽死亡后,尸体却只能渐渐腐烂。
  这样一来,又使得草原上瘟疫横行。
  巴根一家,在经过饥荒与瘟疫的双重磨难后,相继离世,只剩下他一个。
  巴根已经在父母的坟茔边,给自己开了墓穴,想着自己个儿要是熬不过去了,就直接坐过去,倒是也省事。
  随着讲述,这汉子已经“呜呜”的哭起来,声音中的凄凉,使得人闻之不由落泪。
  大喇嘛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随后开口道:“万物皆苦,今生无常,但求来生福报。我的身边,还缺少沙毕那尔(牧奴),你愿意跟着我,听一听《甘珠尔》和《丹珠尔》的奥义么?”
  巴根闻言,已经是跪倒,匍匐在大喇嘛的面前,流着泪道:“额毡!”
  这“额毡”是蒙语主人的意思,从跪下这一刻,巴根已是从自由人成了大喇嘛的牧奴。
  曹颙站在大喇嘛身侧,看着这一幕,却是有些意外。
  原还以为大喇嘛发了慈悲心,要收这汉子做个徒弟,没想到却是收了个心甘情愿任其驱使的奴隶。
  再看看大喇嘛随行僧侣、侍者、奴隶等级分明,曹颙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却多了几分好笑。
  这就是所谓“无上佛法”,这其中的等级森严不亚于俗世。
  他的眼睛扫过眼前的这片坟地,想着在这草原上还不晓得有多少人因去年冬天的雪灾受难,心里实是沉甸甸的。
  那位使得蒙古人畏惧的“博格达汗”,派了不少人到草原上传授捕鱼之法,却是不晓得如今河流里的鱼儿们运气如何……
  想来蒙古王公会为朝廷恩赐的钱粮上折子谢恩,这领民自是“承圣主恩典”,没有因饥荒冻死之人。
  这才能昭显朝廷的恩典,康熙的“仁慈”……
  到底是占了地广人稀的好处,这巴根家这样的土馒头,许是散落各地,不用再入大家的眼。
  不过一两日,这一行中的气氛就缓和起来。
  每到日落驻扎的时候,人们虽不能说是载歌载舞的,但是都没有了之前的沉重。
  有变化的,只有曹颙与大喇嘛两个。
  曹颙有些想家了,见识过这辽阔草原与天灾无情后,他开始想家了。
  做历史的旁观者,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的日子,不就是他之前的追求么?如今,却是“代入感”越来越强。
  有的时候,他不禁生出负疚感。
  要是自己能想到“大灾后必有大疫”,再想出应对之法来,那会不会使得这世上少死些人?
  每想到此处,曹颙又觉得自己可笑,难道自己是万能的佛祖么?想着要普度众生?
  就是康熙那样的君王,大喇嘛这样的高僧,都是因利益不同,所看的、所照拂的民众都有不同。
  自己这边,却是一不小心,站在云层上,俯视众生,真真是个博爱。
  人活天地间,都当背负责任,自己的责任到底是什么?
  这负疚感与滑稽感交叉轮换,使得曹颙变得有些迷糊了。
  大喇嘛之前也是沉寂,发现了曹颙的迷惑后,却来了精神,又开始在曹颙面前宣传“戒、定、慧”来。
  “觉而不迷、正而不邪、净而不染”,以六度修福慧资粮成就佛陀色、法二身,以“无二正见”破除三界烦恼障蔽……
  “嘟噜嘟噜”的蒙语经文,听得曹颙的耳朵都“嗡嗡”响。
  甚至在他做梦的时候,都梦见这大喇嘛在讲“功德圆满”、“来世善报”。
  这一番轰炸下来,却使得曹颙从迷糊中变得清醒起来。
  不是他不敬重大喇嘛,亵渎佛法,而是每每听到大喇嘛一本正经的说“戒、定、慧”这三个字时,曹颙都能很不晓事的想到另外三个被曲解的字。
  想到那三个字,再看“戒、定、慧”,这口号就只是口号了,渲染力减了不少。
  不晓得是他慧根不深,还是他生性凉薄自私,他终是收起自己的“慈悲心肠”,气定神闲的浏览起杭爱山下的景致来……
  大喇嘛将曹颙的变化看在眼中,似乎也察觉出他的坚定,心里终有不甘,同曹颙说起佛来。
  曹颙只是听着,有时候见大喇嘛太过得意的时候,也将清凉寺那边听来的卖弄一两句。
  大喇嘛初是发怔,随后却像是启蒙的顽童,追问起禅宗修行细节,对比其与黄教显密双修的不同。
  曹颙虽不是和尚,也不是居士,但是自小在老太君身边耳濡目染,加上去寺庙的那几年,对禅宗修行也能说出个一二来。
  大喇嘛听了,都是沉思,随后对比出两种修行方法的差异与优劣来。
  说起这些,曹颙对以修行“戒律”为主的显宗没什么兴致,最留心的就是那带着几分神秘色彩的“密宗双修”了。
  喇嘛教虽说不娶妻、不杀生、不喝酒,但是却不戒色、戒荤。
  按照曹颙后世所知的说法,这所谓的“密宗双修”,就是男女修行,就是滚滚床单什么的。
  不晓得是不是大喇嘛年老体衰,有心无力的缘故,还是其他的,他身边服侍起居的多是僧童,管理外事的则有仆人管家。
  其他的僧侣,有几个年长之人,却是帐篷里带着年轻女奴的。
  因这个,赫山与仕云他们私下里还曾说过一遭,嘴里说着不堪,心里却也是羡慕的。
  曹颙到底年轻气盛,如今算算日子,又是离家两月。
  换作其他人,还有沿途蒙古女奴待客的机会,曹颙在大喇嘛身边,又是背负圣旨,还有顾忌“西北军情”,这“天使”的架子还是要端的。
  杭爱山南麓,没有了北麓的荒凉,水草最是肥美,这边聚居的蒙古部落也有不少。其中,有些蒙古王公台吉都修建了府邸定居,生活饮食汉化许多。
  直到了这里,曹颙才听到朝廷的消息,知晓有不少喀尔喀兵调到这边驻扎,以防策妄阿喇布坦兵的北上劫掠。
  另外,陕西那边,又调了几千绿营去河朔军前。
  策妄阿喇布坦那边没有后勤供给,只要断了四下劫掠的后路,就算没有当面迎敌,这样耗着,也能耗得他们请降。
  这样想着,连带着曹颙的心情也舒缓几分。
  别的不说,曹颂还在西北军前,要是战事真惨烈起来,谁也不能确保中军营帐就是安全的。
  还有永庆,不晓得这次调兵波及没波及他那边。
  这些蒙古王公台吉们,对大喇嘛与曹颙都甚是礼遇,殷勤的不行。
  以至于曹颙有时都生出几分错觉,这倒不像是出来当差,更像是陪同旅行一般。
  自己“陪吃、陪行、陪说话”,这,这也算是“三陪”了。百无聊赖之下,曹颙就开始琢磨起大喇嘛的“密宗双修”来。
  他倒是没有“御女三千”的伟大畅想,不过是想着初瑜身子不算好,这密宗的修炼是瑜伽,多少有健身功能。当然,要是能增加闺房之乐,那也是他欣然盼之的。
  要是能学到这个法子,也不算白跟在这“活佛”身边一场。
  曹颙想得美,却是终究只能失望了。
  根据大喇嘛的说法,这密宗戒律中有严格规定,不得在非密宗根基者面前讲说密法,否则就是破戒。
  另外,也不是说修行了密宗,就能修这个“双修”密法的,
  《时轮金刚》里有着严厉而明确的规定:“凡夫人不能作瑜伽士的行为,瑜伽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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