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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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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妃见她如此,收起好奇之色,转了其他话题。
  端嫔醉得迷糊,见宜妃不问,反而有些憋不住,小声道:“我同你说,你可千万别告诉旁人去!这是说不得的事儿。”
  宜妃点点头。就听端嫔压低了音量说道:“那位不是病故的,听说是皇后动了手脚。她心里害怕,那位是蒙古贵女,又有两宫太后与皇上的宠爱。虽是在宫里待年,原是要封后的,因皇上年幼,辅臣权重。这才纳了赫舍里与钮祜禄家的姑娘为后妃。待到鳌拜倒台,皇上亲政,这后宫也就成了摆设。那位却是连皇贵妃都不稀罕,请太皇太后给指了亲事。这懿旨都发出去,到底没有嫁出宫。后来,却是就没了……过后有流言出来,太皇太后震怒,击毙了百十来个宫人,才将事情压下来。其中还有个嫔……”
  宜妃已经是听得目瞪口呆,端嫔却仍是喋喋不休,道:“爱新觉罗家出情种,先头的老老皇爷与老皇爷,都是如此。皇上也不外如是,可怜皇后却是背负了虚名,倒是相敬如宾,实不像是夫妻。”
  宜妃听着。却是有些不信了,道:“怎么会如此?要不是夫妻情深,皇上也不会偏疼二阿哥,早早的立了太子不说,还亲自教导,这又怎么话说……”
  “这却是不晓得了,有说是皇上想要亲征,所以立下储君以防万一;还有说太皇太后主张要回驻满洲,留下太子这这边监国;还有说是皇上对皇后之死心存愧疚就是那位蒙古贵女,听说拒绝做宫妃后,被太皇太后收为养女,这名分却是高了皇上一辈了……皇上却也是不顾及这个,到底最后追封了一个妃号……”端嫔大着舌头说道。
  直到听到这一句,宜妃才算是同那句“五姑母”对上。
  太皇太后生了三位公主,受了个南蛮子义女孔四贞,再加上这位蒙古贵女。可不正是行五?
  宜妃心中暗喜,却也是疑惑不解。
  即便早年顾忌皇后,但是皇后薨了多年。要是李氏真是皇家血脉,两宫太后与皇上怎么能容忍她流落民间?
  端嫔接下嘟哝出来的一句话,却是使得她险些魂飞魄散:“这话一天一个样,谁又说得清呢?上面要禁,哪里禁得住?尤其是后来的大动干戈,弄得人心惶惶,更是出来不少谣言……那话传的可邪乎了,那位贵女是孝献皇后薨后进宫的,有说是要做老皇爷妃子的,也有说是老皇爷因孝献皇后思子哀逝,不忍心再看着母女相离,才将那位送到太皇太后身旁的。照这个说法,那岂是蒙古贵女,那就是正经的天家的金枝玉叶……”
  宜妃只觉得眼前发黑,想起方才康熙那冷冽的目光,不由的身子发抖。
  端嫔醉倒在桌子上,已经是鼾声渐起……
  少一时,端嫔已经被宫人送回去安置。
  宜妃坐了许久,方使唤了心腹内侍,道:“端主儿上了年岁,身子不见好啊,怕是要老了。等过些日子,本宫随皇上避暑,你就留下园子这头,照看照看……”
  王嫔住处,在康熙进来的那刻,李氏与初瑜等人已经跪下恭迎。
  康熙看了眼王嫔,见她脸上并无异样,点了点头,道:“朕不过是来看看,话几句家常,都平身吧……”
  他落座,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叫王嫔与李氏也坐。
  李氏并不是第一次陛见,早年康熙数次南巡,都是以江宁织造府为行宫,还曾多次亲自到曹家内宅,探看曹孙氏老太君。
  对于李氏,康熙态度也向来温煦,问起老太君起居与孩子们课业。
  绕是如此,李氏也不好托大,连声坚辞。
  还是王嫔托了她的胳膊,拉她坐了,笑着说道:“晓得表姐您是懂礼的,不过如今是重身子,又是皇上体恤,坐下又何妨?”
  说到这里,王嫔看向康熙,笑着说:“皇上,还有个好消息要告知您呢,十六媳妇又有了,阿弥陀佛,求着佛祖保佑,这次给皇上添个大胖孙子。”
  康熙闻言,脸上露出慈爱来,点了点头,道:“确是好消息,传朕的话,叫内务府那边将年前黑龙江进的老参挑几斤送到阿哥所那边……”说到这里,又看了坐在王嫔下首的李氏一眼,道:“再预备一份,送到曹寅府上。”
  少不得大家伙再次谢恩,康熙看着眼前诸位虽是守着规矩,但是待自己恭敬有余,亲热不足,到底心中有些凄凉。
  他抬起头,看着初瑜道:“曹颙那小子在家里如何?瞧着他在外头规规矩矩的,装得甚是老实,在家里有没有胡闹?”
  这话听着像是责备,又像是宠溺,初瑜安下心来,稍加权衡后,小声说道:“皇玛法,额驸心地仁善,在家中带下人也甚是宽厚。别的还好,只是提及公公婆婆时,盼着二老能健康百岁,使得我们做儿女的能多尽孝心。说到皇玛法的时候,他心里却是愧疚,生怕有做不到位的地方,辜负皇玛法的器重,使得皇玛法失望。”
  初瑜倒是没有说谎,曹颙却是在妻子面前唠叨过类似的话,但是却不是这样说法。
  曹颙是戏称,自己个儿如今是老黄牛,要是自己个儿做不好差事,惹恼了皇上,被革了顶戴,那全家就回南边种田去,做个大地主、富家翁。
  他还问初瑜,乐意不乐意做个地主婆,脑袋上裹个摸额,房前屋后的哄几个小孙子。
  这其中,却是对京城人事的厌倦与对逍遥自在的惦记。
  初瑜自然是不好实话实说,就换了婉转说辞。
  康熙听着前面,心里还有些发酸,觉得女生外向这句话果然,听孙女将曹颙赞的。
  不过,听到最后,他却是心里熨帖不少。
  不枉费自己数次提点,那个懒小子总算是有点记性,晓得惶恐,还算是有点良心。
  李氏是做母亲的,听提到儿子,脸上也露出关切来。
  见康熙面色好些,她才算是放下心来。
  虽说坐着,但是她也不敢坐实,虚坐着椅子边,越发吃力,不过丁儿点功夫额上已经渗出汗来。
  康熙原还想借着机会,同李氏说几句话,但是见她肖似其母的容貌,心里也是一阵绞痛。
  加上看她如此不自在,康熙也是意兴阑珊,起身道:“你们聊着,朕还要去看折子……”
  第555章 余波
  畅春园,二宫门外。
  曹颙微微皱眉,左右踱步,偶尔停下来,眺望眺望内宫的方向。十六阿哥已经有一阵子,还没有消息出来。
  曹颙等的,已经隐隐的有些着急。
  听着十六阿哥的意思,是有人在太后面前吹了风,给曹家上眼药。母亲李氏性子绵和,要是受了委屈,他这个做儿子的心里也不好受。
  因不晓得耽搁多久,他已经打发人去衙门那边请假。
  别的不说,就说太后依足规矩,让李氏多跪一会儿,那就够让人喝一壶的。
  想到此处,曹颙在心里不由的腹诽。
  这么大年纪了,好生歇着就是,没事还折腾别人做什么?都说这位太后是糊涂人,如今看着,实不像是省事的。
  正腹诽着,就见有人从宫门外出来,却是十四阿哥。
  见了曹颙,他神情微微一怔,随后露出几分笑模样来,打量了曹颙两眼道:“这是散朝后还没出园子?”
  虽说心里有着防备,但是身份有别,既是十四阿哥主动示好,也没有曹颙避开的余地。
  他忙躬身,道:“回十四爷的话,卑职已经往衙门那边请了假,稍后等送家母与内子回府后再到衙门那边。”
  “哦,你母亲与大格格进宫了?是往王嫔那边去?多久功夫了,用不用爷打发人帮你问问?”十四阿哥难得的热络,神情却是略显僵硬。
  天家无私事,后宫这些门门道道,京中权贵不能说是了若指掌,也都是心中有数。
  曹颙也不例外,后宫之中,能在太后面前说上话的,不外四妃与几位未分府阿哥的女眷。
  其中,哪个是自己得罪的,他心中也有数。
  原就疑到十四阿哥身上,如今见他欲盖弥彰的意思,这却是像落实了一般。
  曹颙心中冷笑不已,已经是恼了。
  没事算计算计他,他陪着应酬应酬,不伤筋骨的话,也能忍着。
  毕竟是在这个吃人的年代,对方是皇子阿哥。自己要是不想造反的话,就得敬着。
  不过,要是算计到他的家人身上,却不是他能容忍的。
  龙有逆鳞,兔子急了还咬人。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曹颙的心里已经将这个未来的大将军王给抽打了几鞭子了,面上却是笑着,道:“谢十四爷了,十六爷方才已经去王嫔娘娘处了,约莫着也该出来了!”
  同十四阿哥的喜怒形于色相比,曹颙就是人精子,那感激之心,如出肺腑。
  十四阿哥难得献一次殷勤,却是被婉拒了,但是见曹颙这般姿态,也是不着恼。
  他笑着点点头,道:“难为你同小十六好了这些年,也没白当伴读一场。只是虽说你们年岁差不多,到底是辈分有别,也要顾忌着。从大格格那边算起,是亲叔叔呢。”说到这里,想到十六阿哥与曹颙比别人不同,两人从王嫔娘娘那边算起,是姑表兄弟。
  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也是不好改的。
  他“咳”了一声。问道:“可是听明白了?就算私下里交好,人前也当避讳,省的落下口舌,被人说是没有尊卑,不敬亲长!”
  这却是挺着胸脯,端起长辈的架子了。
  曹颙虽不晓得他为何作态来这一出,但是纳罕归纳罕,面上还是恭恭敬敬、感激不已的应下。
  十四阿哥一边说着,一边思量着额娘方才的告诫,这一番话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
  虽是不忿,但是他也晓得额娘最是疼自己,这番提点指定是为自己个儿好。
  想想也是,如今不比过去。
  过去他依附八阿哥,并不需要自己主动拉拢人手。
  如今却是羽翼渐丰,独立门户之际。
  曹家父子得圣心不说,方方面面牵扯的势力也不小,要是能收归己用,却是再好不过。
  况且,曹颙这种人,胸无大志,没有野心,最是好掌控。当年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的路过搭救之恩,都使得他感激这许多年,不避嫌疑的出入十三阿哥府。
  这样看来,也是有情有义之人。
  要是能收服了,也能叫人放心使唤,不用担心他是墙头草。
  这样想着,十四阿哥只觉得茅塞顿开。
  他的神情越发亲热,伸手拍了拍曹颙的肩膀道:“你省的就好,那先这么着,爷往部里去。你也不必着急,部里闲人多呢,今儿就不必再巴巴的赶过去。早就听说你骑射好,改日得闲了,咱们爷们打猎吃酒去。你能赢了德特黑,却未必能赢得了爷。”说着,也不待曹颙说话,已经大踏步的去了。
  十四阿哥眼中的欲望一扫无余,那种势在必得的自信使得曹颙后背直冒冷汗。
  瞧着那架势,十四阿哥这是将曹颙当成小白兔了,只当他一提溜,就能毛顺。
  看着十四阿哥的背影,曹颙只觉得脑仁疼。
  有的时候,这待见比不待见更让人无语。
  这不待见的时候,自己避而远之就成了。这待见的时候,如何应对,却要费思量,既不能太亲近,留下后遗症,被贴上“十四党”的标签;也不能太疏远,惹恼了这位,狗急跳墙。
  是因为他是草原事件的黑手,才心中记恨曹颙的?还是因为他是宁春家变的幕后真凶,才对曹颙始终堤防?
  真相,尚未得知。
  如今终于能放下身段,隐藏私人好恶,拉拢曹颙,是不是他已经视储位势在必得?
  想着十四阿哥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曹颙的心中却生出一种荒谬的念头。
  他赢德特黑,已经是六年之前的事,说起来也算是遥远了。
  又是这种不打眼的琐事,要是不特意留心的话,谁会记得?
  德特黑是出了名的武疯子,这拉人比试射箭,一个月总有两遭,实不算什么。
  十四阿哥,当年是德特黑的手下败将,德特黑还特意炫耀过两遭。
  他性子憨直,豁达爽朗,虽说十四阿哥是皇子阿哥,但是也没有像别人那样阿谀奉承。
  当年,十四阿哥,不会是因他比试赢了德特黑才对他“另眼相待”的吧?
  曹颙正疑惑着,便听到脚步声起,转过身来,却是李氏与初瑜走过来。
  十六阿哥并不见,只有其贴身内侍赵丰带着两个小太监,提溜了大包小包,引着李氏婆媳出来。
  曹颙带着几分不安,仔细打量了李氏,见她脸色苍白,心里不由一急,上前道:“母亲,可是觉得不舒坦?”
  李氏走到二宫门外,见到儿子,诧异中带着几分欢喜。
  听了曹颙的话,她摇了摇头,道:“颙儿别担心,我好好的。是十六福晋动了胎气,使太医来瞧了,耽搁了一阵子。十六阿哥顾着那头,说先不出来了,改天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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