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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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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兆佳氏没有留意到如慧的不对,还在唠唠叨叨的说着:“这做人家媳妇儿的,男人就是天,要敬着高高的,就算老三比你小,也是你的男人,说话间要恭敬着,这才是当人家媳妇儿的规矩……”
  “哼!”如慧只觉得脑袋“嗡嗡嗡”直响,再也忍不住,冷冷的说道:“规矩,你们曹家,真真是好规矩,使得我大开眼界啊。我额娘小门小户,我阿玛偏房侧支,我们府里怎么会有你们的好规矩?这偷丫鬟,不就是你们家的规矩么?哼,哼,东跨院的那位姨娘,我们厢房的那位,都是你们家的规矩!还有老四、老五,偷个丫头做什么,娶个丫头做正房,说不定正合了太太的意……”
  兆佳氏巴拉巴拉的,说得口干舌燥,原是指望自己个侄女能懂点事儿,没想到又招她这番话出来。更过分的是,她不只说自己的丈夫,连带着大伯子、小叔子都说上,而且说得甚是恶毒。
  兆佳氏气得站起身来,身子一趔趄,好悬没有跌倒,幸好后边是炕沿,支撑着没有跌倒。
  如慧说话之间,想起寄养在长房名下的曹颐。
  对于姑姑家的这点私隐,如慧也影影绰绰的听母亲念叨过一遭,起初并没有放在心上。待嫁到曹家,才晓得了七七八八。
  曹颐生母就是丫鬟,看来这曹家偷丫鬟的“规矩”,还是颇有历史渊源,也算是父子相承。
  这可不是正印证那句老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这样的人家讲“规矩”,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慧不禁笑了,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来。
  兆佳氏的脸色越发黑得怕人,扶着炕沿道:“你这是在笑话哪个?”
  如慧只觉得胸口的阴郁一扫而空,自己清清白白一个人,同这般守“规矩”的婆家计较什么?
  左右有自己的嫁妆,好吃好喝好生养着,将身子骨养的好好的,何必生那用不着的气。
  狗屁男人,谁还稀罕了,管他偷丫头,还是养私孩子,养好了身子,大不了休了丈夫,回娘家,寻个好汉子走道。
  这满洲女儿,再嫁的也不是一个两个,谁还学着那些南蛮子,惦记着赚个牌坊么?
  如慧的性子本就同寻常女子不同,不是那多愁善感的主儿,向来大大咧咧的,带着几分直爽。
  她既是心里寻思开了,方才的怒气也都散了大半。
  只是自己嫁了一遭人,受些委屈,权当是自己个儿长了见识,万没有连累额娘跟着一块被编排的道理。
  看着兆佳氏被气得跳脚的模样,如慧灿烂一笑,道:“哪里是笑话?从爷们的规矩,想起这曹家女人的规矩。这不是佩服太太么,给媳妇们树了个好‘规矩’,现成的例,照着去做,准没有错就是了。”
  兆佳氏却是有些听糊涂了,这是在夸自己个儿?
  这孩子,方才还冷言冷语、满脸恶毒,怎么转眼功夫又笑得花似的、小嘴儿跟抹了蜜一般?
  是晓得害怕了?兆佳氏的神情柔和些,撇撇嘴,道:“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自是比你们年轻人做事周全些。”
  如慧用帕子捂了嘴巴,眼睛弯成了月牙,笑道:“可不是么,还是太太懂得‘规矩’,行事果决啊。这有了身子的丫头,生出小子来,要分一份家产;生出闺女来,还得预备一份嫁妆。看来还是太太的法子好。直接使人伢子卖了去,小子也好,闺女也好,都便宜旁人家去吧……”说到这里,却是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只是媳妇还想要再掂量掂量,省的万一这往后闺女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国公夫人、将军妇人什么的,我这便宜的娘,想当再当不上,该怎么着?”
  屋子里一片静寂,就是年老经事儿的陶嬷嬷也没有想到如慧会提起这一出来。
  曹颐的身世,在曹家虽说不是秘密,但顾及兆佳氏的颜面,从来没有人提起。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如慧的这几句话,如同是针尖一般,刺得兆佳氏生疼生疼的。她眼睛直直的,恼也顾不上恼,脑子里都是早些年的画面。
  虽说丈夫好色了些,怯懦了些,但是夫妻两个也算是恩爱,要不然也不会接连生了曹颍他们五个。
  因路眉的缘故,夫妻两个拌过嘴儿,但是也多是床头打架床尾合。是什么时候,丈夫不爱同她说话,不再像过去那样,没事就陪她唠嗑的?
  是康熙四十九年,她断然拒绝认回曹颐的时候。
  说她舍不得一副嫁妆也好,说她怕丢面子也好,她就是不想做那便宜娘。
  却是伤了夫妻情分,她不是傻子,晓得丈夫疏远了自己。
  虽说心里也有些后悔,她却是向来要强,咬牙硬挺着。她心里寻思着,过两年事情淡了,丈夫不惦记了,就好了。
  毕竟是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不至于为了个庶女,就闹得不得安生。
  两人少年结发,生儿育女,过了半辈子,都是自己当家,害得丈夫得了个“惧内”的名声。
  哪个女人不愿小鸟依人似的,被丈夫怜惜,谁爱摆出河东狮的模样,背后被人嚼舌头?
  不过是晓得男人花心,为了护住这个家罢了。
  兆佳氏还惦记着,等往后夫妻俩儿上了岁数,儿孙满堂时,自己也要“柔顺”,将丈夫服侍得舒舒服服,去了丈夫“惧内”的帽子。
  虽说他没有抱怨过,但是兆佳氏却晓得为了自己的缘故,丈夫在外头也受了不少奚落。
  没想到,夫妻两个尚未和解,想要做的事儿都没做,便是天人永隔。
  满心的筹划,都成了泡影;痛到骨子里的悔恨,却是抹也抹不去。
  要是自己当年没有拒绝认下曹颐,丈夫还会做下心病么?还会不顾妻儿,舍了自己的性命,将救命药让给庶女么?
  多少年来,一直不敢承认是自己的过错,到了今儿兆佳氏却是无法再骗自己个儿。
  她只觉得嗓子眼腥咸,眼前一阵阵发黑。黑暗里,曹荃站在那里,手中牵着路眉,冷冷的瞪了兆佳氏一样。
  兆佳氏慢慢的阖上眼,喃喃道:“你到底是怨我……”话音未落,却是见她伸出手去捂住自己的嘴巴。
  紫兰见她身子已经打晃儿,忙上前道:“太太……”
  陶嬷嬷见兆佳氏脸色雪白,没了血色,手指缝中红殷殷的,涌出来的,不是血是什么?
  如慧故意说的那般刻薄,就是恼兆佳氏说她额娘不好,成心要气气她。
  还以为她要暴跳如雷,没想到她却像老了十多岁似的,可怜兮兮的,看着叫人不落忍。
  “太太,我们姑娘年岁小,不懂事,您别恼……”陶嬷嬷见如慧只晓得傻站着,只好迎着头皮替她赔情。
  兆佳氏却恍若未闻,直直的往门口走去。
  紫兰见了,忙跟过去挑帘子。见了两个主子针尖对麦芒,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闹成这个的步,这两人都没有台阶下啊?
  她扶着帘子,还在胡思乱想着,就听到“扑通”一声。
  她顺着声音望去,却是唬得魂儿也没了。
  兆佳氏脸朝下,直直的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第528章 家教(上)
  西单牌楼,太仆寺衙门。
  曹颙这几日,就关注一个消息,那就是福建巡抚觉罗满保年前上了关于“摊丁入亩”的折子。
  这可是四阿哥上台后的主要政策之一,就是靠这个政策,使得空乏的国库重新丰盈起来。
  自满清入关“跑马圈地”起,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大量的失去土地的农民成了佃农,但是压在他们身上的“丁银”却丝毫没有减少。
  权贵之家,虽说大肆兼并土地,但是却用各种法子来减免丁税。
  而那些失地农民,辛苦劳作下,要交纳比例甚高的地租,还要负担丁银与劳役。
  就算是风调雨顺的年份,层层盘剥下来,能勉强果腹已是不错。要是遇到旱涝荒年,庄稼收成不好,种出的粮食还不够交租子的。
  除了卖儿卖女,或者卖身为奴外,还能有什么法子?
  康熙五十年下的恩旨,“盛世添丁,永不加赋”,使得康熙五十一年以后出生的丁,彻底的摆脱了“人头税”的盘压。
  其中的好处,却是要等十多年后,才能显现。
  按制,凡男子自十六至六十岁称丁,男丁除了要交纳丁银外,还要负担地方上的劳役。
  那些现在就仍需要交纳丁银的百姓,只能祈祷着老天爷开眼。要不然的话,指不定一场大涝或者大旱下来,一家人就要天人永隔。
  就算侥幸能活命,也多是背井离乡,沦为仆役。
  雍正为何身后骂名无数,直到数百年后,还有人质疑他继位的合法性。还有无数文人口诛笔伐,将他说成是“谋父、逼母、弑兄、屠弟、贪财、好杀、酗酒、诛忠、好谄、任佞”的暴君。
  原因就是这个,“摊丁入亩”。
  “摊丁入亩”减轻了百姓负担,一定程度的遏制了土地兼并,并且丰盈了国库,却是严重的损害了权贵的主阶级的利益。
  说起来,雍正这皇帝当得也没有滋味儿,忙活了十多年,累死累活的,却是半点不落好。
  前面是好大喜功的“千古一帝”爹,后边有个风流败家的“十全老人”儿子,他这个承上启下的“老黄牛”却是只落下个骂名,想要粉饰太平,也没有仕林捧场。
  想到这些,曹颙不由的唏嘘,同时心里琢磨着,这个觉罗满保,会不会是四阿哥的人。
  就算现在不是,既是四阿哥登基后,能将“摊丁入亩”的政策推行天下,那想来对这个觉罗满保也当另眼相待吧。
  待晓得了康熙已经驳了觉罗满保的折子,认为“地丁之名,各省一样;若摊丁入的,则省各异,日后必致更改”。
  曹颙只有叹息的,康熙做了五十多年的皇帝,不会不晓得土地兼并与国库空乏两者之间的关系。但不晓得是他好名,还是怕变革引起动荡,再也没有年轻时的锐利。
  中午小憩时,曹颙想起自己头晌的怅然,不由的有些好笑。
  之前刚想到鸦片,这会又想起“摊丁入亩”来,难道自己还想博个能臣的美名不成?
  他是想尽绵薄之力,寻思个法子解决鸦片的危害,也算是没有白活这一世。对于其他的,他却是没有心思去掺和。
  有史以来的各种社会变革。都有激烈的争斗在里面,可以说都是用血来铺道的。
  对于那些勇于改革开拓的人,曹颙甚是敬佩,但是却没有兴趣将自己个儿架到烈火上烤。
  唐执玉除了忙着衙门的事儿,还忙着两个堂弟的应试。他两个堂弟都是举人功名,要参加今春的会试。
  说起这两个堂弟来,唐执玉满脸荣光的样子,赞个不停。不是说这个学问好,就是说那个侍母孝顺、人品方正。
  曹颙看在眼里,想起去年送曹硕与曹项下场的情景。
  曹硕如今在朝阳门内新鲜胡同的正白旗官学读书,学习翻译与满文,为考取中书笔帖式做准备;曹项则就读于国子监,三年期满后,就有资格直接参加下一科会试。就算考不上进士,只要曹项在国子监内部考核中为“上等”,也可以被选为官,步入仕途。
  曹颙刚来这个世上时,曹硕还是刚学舌的稚子,曹项还是个没落地的胎儿,一转眼竟是这么大了。
  曹颙忍不住仔细瞅了两眼唐执玉,要是自己当年不是从一个孩子做起,而是接着上辈子的岁数,那应当同唐执玉差不了几岁。
  唐执玉见曹颙瞅他,笑着止了笑,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再夸自家堂弟。
  曹颙看着唐执玉已经洗得泛白的官服,心里只有敬佩的。
  为了照看寡婶与堂弟们,唐执玉日子过的甚是清苦。家中下人,除了一看门的老苍头,只有跟他到衙门侍奉的小厮。
  一应家务,都是由他妻子带着女儿亲自料理。
  堂堂的正四品京官,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京中独一份了。
  因这个,伊都立私下还同曹颙念叨过几次,骂唐执玉是大傻子。他那两个堂弟,虽说还没有成家,但是都二十来岁,还都是举人功名。
  不管是到哪里坐馆,还不能混点银钱花,奉养老母与自家兄弟?却都是书呆子,半点人情世故不懂,只晓得埋头读书,一家老小,全由唐执玉奉养。
  除了供着读书,毕竟堂弟们年龄也大了,加上有了功名,也有人愿意上门攀亲。唐执玉挑正经书香人家,又给两位堂弟张罗着,订了亲事。如今,正苦哈哈的预备聘礼。
  这却是唐执玉的家事,外人也不好多嘴,曹颙不过听听便罢了。
  唐执玉虽说住了口,但是心思还在即将到来的会试上,喃喃自语道:“算算日子,这考官应指派下来了,却不晓得今科是哪位大人……”
  唐执玉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人笑道:“唐大人不晓得,本官却是晓得。工部尚书王顼龄同都察院左都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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