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历史电子书 > 开国功贼 >

第178章

开国功贼-第178章

小说: 开国功贼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宝藏,本来说好了月前起兵响应,却被其麾下一个叫魏征的家伙硬生生给阻止了!”
  蒙面客的脸又抽搐了一下,痛得他眉毛上下直跳。这回,儒生模样的人注意到了,赶紧停止话头,双手上前搀扶住蒙面客,关切地问道:“密公……,小心些。有道是伤筋动骨一百天……”
  “嗯,嗯,呃!”蒙面客又痛,又恨,声音立刻变了调。不再像刚才那样高高在上,而是变成了荒野孤狼般的恶毒咆哮,“他,他***。我,谁替我除了此人!”
  说着话,他一把扯下脸上的白绢,露出张伤痕累累的面孔来。
  如果忽略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不计,此人倒也能算得上一个美男子。凤目蚕眉,鼻直口方,颏下还有五捋长髯飘飘洒洒,平添三分英雄气概。只可惜那些疤痕太杂了,横一道,竖一道,个别未能痊愈的地方还冒着一股股深深浅浅的血丝,就像被恶鬼用利爪抓过了般,要多狰狞有多狰狞。
  不止是儒生一个,周围的若干文武爪牙全都吓坏了。赶紧跑上前,抱腰的抱腰,扯胳膊的扯胳膊,折腾出一身臭汗,好歹才把发了疯的蒙面客给劝住。
  “密公,密公,天欲降大任于你,你且不可意气用事。那魏玄成不过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吏,属下再想想办法,一定能说得元宝藏解开眼前心结!”儒生一边替蒙面客将白绢重新裹好,一边急促地劝解。
  “彦藻!”蒙面客咬牙切齿,叫着儒生和自己的名字说道:“想当年,姓元的求着我李密帮忙时,是怎样拍的胸脯。如今,我不过是让他往火上再添一把柴……”
  儒生打扮的人叹了口气,继续低声劝解,“密公何必跟这等小人一般见识。自古以来,雪中送炭者少,锦上添花者多。当日元宝藏有求于你,当然什么都肯答应。如今他见瓦岗军连败数阵……”
  “房先生,你不要再说了!”一名七尺高的武夫厉声打断。“你看主公都被你气成了什么样子。不就是个元宝藏么,明日一早,我就潜到武阳将他的人头给主公割来!”
  “伯当尽说些气话!”儒生打扮的房彦藻转过头反驳,“杀了元宝藏,武阳郡必然落入高士达之手。那高贼狼子野心……”
  “不过一待宰豚犬耳!”王伯当引用李密刚才的评价回应。“得了武阳又如何,经得起我等倾力一击么?”
  李密的心腹谋士房彦藻本来就跟王伯当等武夫不合,听对方如此自大,忍不住冷笑着嘲弄,“王将军杀他,当然如探囊取物般轻松。只是别遇到其他英雄!”
  “你这话什么意思?”王伯当立刻跳了起来,指着房彦藻的鼻子喝问。
  房彦藻微微耸肩,“没什么意思,夸将军武功高强呗!”
  瓦岗军今年连连败于张须陀之手,直到上个月杨广被困雁门,张须陀麾下三名悍将李旭、秦叔宝、罗士信奉命去塞外救驾,才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来。但这半年多的败仗,却在大伙心头蒙上了一个巨大阴影。翟让所部的内营那边还好些,有三当家徐茂公坐镇,外加上单雄信、程知节等勇将协助,虽然多次吃亏,却没失了锐气。李密所部的蒲山公营这边,却因为吃得败仗过多,内部已经隐隐出现了不稳定迹象。如果换做去年,房彦藻和王伯当两个绝对不敢在李密面前大吵。而现在,他们却不顾李密在旁边气得脸色发黑,互相冷嘲热讽起来。
  王伯当明白对方话外之意是,他王伯当也就配杀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遇到真正武艺高强的勇将便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反击,只恨得嘴角发青,两眼冒火。几名与王伯当交好的武夫看不惯房彦藻的阴损,却都笨嘴拙舌,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况且王伯当被罗士信打得抱鞍吐血是事实,大伙都亲眼看到的,谁也否认不了。
  “王将军的武艺再高,也经不起某些人总把大伙往坑里推啊!”正当众将领被憋得呼呼喘粗气时,门口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嘿嘿,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只可惜每次算计完了都是敌人胜,弟兄们每次都是送上门去找打而已!”
  这话,比刚才房彦藻嘲讽王伯当的言语还阴损百倍,不但讥讽谋划者无能,隐隐还有揭露其与敌人勾结,故意陷害大伙的意思。众武将们终于出了口恶气,哄笑着回头,恰好看见原林虑山大当家,现在瓦岗寨安远将军王德仁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此子乃是听信了房彦藻的劝说,千里迢迢来投李密的。但到了瓦岗山后,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跟房彦藻这个领路人反了目。动辄用言辞挤兑,丝毫不给对方留任何颜面。因为其入伙时自带了两万多弟兄,势力颇大。所以房彦藻纵使心中恼怒,也不敢轻易动用手段对付他,以免逼急了此人,惹得他领兵离开,削弱李密已经非常薄弱的实力。
  即便是李密,此刻见了王德仁也不敢过于托大。赶紧强迫自己从愤懑与失望中振作起来,笑着迎上前,“德仁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最近军务不忙么?”
  “哪有什么狗屁军务!平安无事,张须陀最近突然发了善心,没工夫跟咱们折腾了!老子正好趁机喘口气儿,唉,这半年仗打的,累死老子了!”王德仁挑衅般又看了房彦藻一眼,大咧咧地回应。
  竟他这么横插一刀,刚才的不愉快场面反而被揭过去了。大伙笑了笑,七嘴八舌地劝道:“德仁千万别掉以轻心,张须陀可是头老狐狸!”
  “德仁兄还是小心些!半月前周文远便是吃了这种亏!”
  大伙越劝,王德仁还越来劲儿,“呸呸!周文远那是倒霉催的。我才不像那么呆呢,等着张须陀上门来打。老子把兵分了,拖拖拉拉分出二十里地去。张须陀顶多攻下我第一个营垒。其他的得了信儿,立刻钻山沟子。除非老家伙长了八条腿儿,否则,累死老家伙,他也追不上我!”
  这倒是个不算办法的办法。瓦岗军损耗太大,短时间内已经没有跟张须陀所部官军硬顶的力量。但瓦岗寨周围地势复杂,林深泽厚,只要不在乎一寨一垒的得失,张须陀仅凭着手中的万余郡兵,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大伙全消灭掉。而这年头,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无家可归的饿汉。只要不被张须陀把老底抄没了,大伙到外边兜上半圈,随便都能再拉起一支队伍来。
  当然了,这种疲懒战术,也就是王德仁之类的疲懒人物才肯使。换了李密,他宁愿轰轰烈烈地再败一场,也不愿忍受这种被人当兔子追的屈辱。好在他自从夏天时被李仲坚从马背上打下来,毁了容后,一直缠绵病榻。所以眼下瓦岗军的战术还是以保存实力为主,仅在偶尔退无可退时,才硬着头皮跟张须陀打上一仗。每仗的目的也仅是为大队人马赢得转移时间,达到目标后便匆匆撤离,绝不肯再像以前那样跟官军硬碰。
  李密和房彦藻两个以目互视,心里都很不是滋味。他们知道,凭着王德仁那点儿本事,即便是一触即逃的疲懒战术也未必想得出来。这一切的幕后指使者,必然是瓦岗军三当家徐茂公。而在李密进入瓦岗山之前,徐茂公所带领的瓦岗内营虽然人数不多,却一直有着不败的美名。
  失去了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军队控制权,便等于失去了整个瓦岗山。李密知道失去瓦岗山这个大招牌对自己意味着什么。这也让他心里对那些阻碍自己成就大业的人愈发憎恶,包括将他打败人,还有骑墙观望,首鼠两端的家伙。甚至,包括那些趁他缠绵病榻,趁机从他手中“窃走”权力的同僚。
  可在王德仁这种骑墙的实力派面前,李密必须将心里的仇恨深深地掩藏好。轻轻咳嗽了几声,压住众人的喧嚣,他又笑着套近乎:“德仁这招不错,绝对够张须陀头疼一阵子的。可惜李某的伤势还没痊愈,一时还见不得风。否则定然要在山头上观敌了阵,看德仁如何将张须驮活活累死!”
  “累他不死,半死也将就啊!”王德仁毫不客气地接受了李密的恭维。然后抹了抹嘴巴上的唾沫星子,大声嚷嚷道,“不过我到你这来,却不是来显摆的。我有件正事儿,想跟你问问。”
  说着话,他眼珠四下乱转。李密身边的文武亲信见此,虽然心里十分不满,为了大局着想,也纷纷笑着起身告辞。待屋子中的人走得只剩下当事两个后,李密慢踱几步,笑着走到王德仁的身边,“说吧,德仁想必有要紧的事情知会我。我保证,出你口,入我耳,决不会让第三人听到!”
  “哈,密公就是痛快!”王德仁满意地拱手。然后压低嗓门,以只有二人可闻的音量问道:“我听人说,密公和程名振乃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
  刷!李密的眼睛猛然亮了一下,两道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
  第三章 朝露 (九 上)
  王德仁怎么说也是个在刀头上打了多年滚的人,凭着直觉便发现自己身处险境。赶紧打了个哈哈,干笑着补充道:“若是那样可就太好了。你们亲师兄弟一南一北互相照应,用不了多久,黎阳仓就会落入咱们瓦岗军手里!”
  李密也是个警觉的人,发现王德仁的话说得很牵强,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笑着摇了摇头,故作淡定地说道:“那敢情是好。咱们瓦岗军又添一员智勇双全的大将。只可惜,家师近年来行踪飘忽,让我这个关门弟子想尽一份孝心都找不到机会。没凭没据的,又怎好到巨鹿泽去相认呢?”
  “哦————”王德仁慢慢踱开几步,手捋胡须做了然状。“既然密公是关门弟子,想必江湖传言是以讹传讹了。唉!这帮没准屁股眼的家伙,害得我空替密公欢喜一场!”
  “也不完全是白忙活!”转眼之间,李密说话的语气和语调都已经恢复了正常。笑了笑,带着几分鼓励的口吻说道:“由此可见德仁真的把瓦岗山当成了自己的家。不像某些人,总把这里当做渡船,时刻想着找个顺眼地方下去。”
  “承蒙密公瞧得起王某,王某岂敢不效死力?”王德仁被夸得脸色微红,笑呵呵地自谦,“只是王某本事实在有限,无法为咱们瓦岗尽更多的力气。否则,定然要冲下山去,宰了张须陀老贼,帮弟兄们把眼前这口恶气先给出了?”
  “也不急在一时。隋室将倾,张须陀即便本事再大,也不过是根强撑着大梁的独木而已?”李密耸了耸肩,文绉绉地点评。“只要我瓦岗群雄抱成团,死战到底。假以时日,此涨彼消,攻守之势必异!”
  这两句话用词太雅,王德仁听不大明白。眨巴眨巴三角眼睛,干笑着回应,“嗯,此话说得有道理。到底是密公,三言两语就说到点子上了,很多事情我原本怎么想也想不透,密公信手一拨,便就像拨开了乌云般……”
  “哈哈,哈哈!”李密被逗得开怀大笑,“德仁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弄了这么多好话来哄我。李某只是不忍见天下百姓受**之苦,勉强想争一争而已。若是四海清平,李某乐于采菊东篱下,过几天优哉游哉的日子!”
  采菊东篱下,幽然见南山。如果王德仁读过书,一定能听懂李密所引用的典故。亦会被对方高远的志向和淡薄的功利心所感动。只可惜王德仁是个老粗,名姓中的三个字仅仅能认出第一个来,剩下两个组合到一起勉强读得出,拆开后就大哥不认识二哥了。所以也接不上话茬,只是眨巴眨巴眼睛,愣愣地道:“采菊,密公很喜欢菊花么?徐三爷的屋子外就种了一大片。刚刚开过,看上去很漂亮。不过那东西开起来药性气太重,我闻着就头疼。不过,听人说泡茶很好,可以明目,下火……”
  “如果做成枕头,还可以治失眠!”李密发觉自己一番高山流水全弹给了牤牛听,哭笑不得地打断。“咱不提菊花了,来年我有了时间,也在房前屋后种几棵。对了,你听谁说程名振是我师弟的?这话靠谱么?”
  话题终于又绕到了程名振身上,王德仁略微沉吟了一下,小心翼翼解释:“也是赶巧了,我麾下有个喽啰,以前在馆陶县当过小跑腿的。张金称破馆陶时,他见机得快,躲在死人堆中间保住了一条小命儿。据他自己说,本来周家买通了牢头,准备将程名振偷偷做了的。谁料被监狱里有个姓段的瞎子楞给制止了!”
  “那段瞎子不也是囚犯么?怎么有这样大的面子?”没等王德仁说完,李密皱着眉头插了一句。
  “是啊,属下也是这样问的?”王德仁偷偷看了看李密的脸色,故作愚鲁地回答。“要是程名振死在监狱里,馆陶县不是就保住了么?结果那个小家伙说,段瞎子是有名的神算,不但铁嘴钢牙,言出必中。而且能指点大伙发财的路子,说哪里有宝贝可挖,大伙照着做,肯定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