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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唐太宗政变24小时-第67章

小说: 唐太宗政变24小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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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胄又感叹了一阵,道:“听传闻,萧时文近期连得皇帝召见,似有复起之势,有这么回事么?”

房玄龄点了点头,道:“他毕竟是两朝老臣,又有拥立之功,人虽然迂腐些,尚可称君子。在外任磨砺了这几年,想来也应该通达些了。”

戴胄问道:“却不知这位老相公此番复起,竟居何职?”

“以太常寺少卿迁任御史大夫,参与朝政!”房玄龄面无表情地沉声答道。

“啊!”戴胄大为惊讶,旋即苦笑,“既为兰台之首,又煌煌然位列政事堂,看来我等此番有得难过了!”

房玄龄冷笑道:“御史台监察百官,本来便是天经地义之理。中枢权力首倡平衡,不过此人秉性如此,恐怕他在这个位子上也坐不安稳。论说起来,仅谏言一项,他说十句话都未必有魏玄成的一句话顶用。主上命他重回政事堂,也不过是为了会议之时能多一个不同的声音罢了!”

戴胄皱起眉头道:“新老并举,主上的心思,还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呢……”

房玄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没什么难以捉摸的,从武德九年至今,相位更迭中枢轮变,此番大约要最后定下来了……”

正说着,却见一个省内黄门手中捧着一个长长的黑色匣子气吁吁跑了进来,慌不择路间险些将站立在门内的戴胄撞了个跟头。

房玄龄皱起了眉头,板着脸道:“怎么如此没规矩?中枢禁地,举止如此张皇,成何体统?”

那黄门急忙跪下行礼:“相公恕罪,急报!”

房玄龄和戴胄对视了一眼,开口问道:“哪里来的?”

那黄门禀道:“定襄道!”

二人同时动容,房玄龄一语不发地取过匣子打开,取出内中所盛之物,却不是寻常表文,而是一幅军中报捷所用的露布,他也不展开来看便抬头对戴胄道:“是捷报,事不宜迟,你随我一道显德殿请见……”

漠北传捷

“终于结束了……”显德殿内,大唐皇帝李世民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站起身绕过御案,快速几步走到房玄龄身侧,伸手从这位宰相手中取过李靖、李世积两人联名领衔递来的露布,一面展开亲阅一面道:“三年来卧薪尝胆,总算熬出一个结果了!”

房玄龄笑着道:“陛下天威,两位大总管神勇睿智,上下一心将士用命,打胜了是理所当然之事。此战击破突厥精骑十余万,俘获十数万众,得羊马牲畜无数,更加难得的是,朝廷军队损失极小,如此大战,总共伤亡不过万人,省去了朝廷一大笔抚恤费用,李药师确不愧为旷世名将。”

戴胄也道:“颉利被俘,突厥元气大伤,只要遣一得力边臣,百年内大唐将再无北方边患。如此大捷,比之秦皇汉武亦毫不逊色,李靖和李世积之功,堪比李、蒙、卫、霍。”

李世民一边看奏表一边笑吟吟道:“马踏阴山,封狼居胥,戴卿这个比方确实贴切,给李靖发敕,要他押解突厥勋贵速速班师,准备承天门献俘!”

“是!”房玄龄垂头应道。

第58章 不计前嫌;李世民大力起用东宫旧人(9)

良久,李世民放下表章,负着手在殿中来回走了几步,道:“仗打完了,善后的事情,议一议罢!”

房玄龄想了想,开口道:“臣以为,首先是抚恤阵亡将士,其家属后人免去终身租调赋税,其次是嘉奖有功将士,这个要等李靖将立功将士表单呈报上来才能定下来,臣估算,这两笔费用应不少于十万金之数。国库存金恐怕不足此数,臣以为校尉以上武官可赏金,校尉以下有功者一律以贞观通宝奖励之,望陛下允准……”

“嗯!”李世民点了点头,道,“阵亡将士家眷,一律以太原元从将士家眷视之!”

“是!”房玄龄应了一声,又道,“还有便是李靖、李世积两名主将,当如何嘉奖赏赐,还请陛下示下!”

李世民想了想,道:“李世积加封英国公,实封一千三百户封勋上柱国,在并州设大都督府,备晋王出阁后遥领,以李世积为并州大都督府长史,赏金千两。至于李靖,他本已是开府柱国,加封代国公,封一千五百户,回京出任尚书省尚书右仆射,赏金千两。”

房玄龄答了一声“是”,随即问道:“药师为右相,其所任检校中书令一职循例不能再兼,以何人接任,请陛下明示。”

这是李世民早已想定的事情,当下毫不迟疑地道:“温彦博以尚书右丞检校中书令,侯君集封潞国公,→文¤人··书·¤·屋←任兵部尚书,参与朝政。”

房玄龄和戴胄闻言均吃了一惊,温彦博出任中书令是意料中事,侯君集出任兵部尚书倒还罢了,无功无绩骤然间封了国公,已是骇人听闻,又在兵部尚书实任之外加“参与朝政”,转眼之间赫赫然封公拜相,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戴胄当即奏道:“陛下,侯君集任兵部尚书,才堪得用,然而其人并无军功实绩,封国公入政事堂,似应缓议!”

李世民笑了笑:“这件事情朕想了许久,并无不妥。此事朕已经拿定了主意,门下省的王叔玠也并无异议,按制尚书省只管发敕,不必多言。”

戴胄一怔,还是不明白皇帝的用意何在,却见房玄龄咳嗽了一声,沉声道:“陛下,臣请敕,李靖、李世积率多少军队回京,郊迎用何仪仗?”

李世民想了想,道:“着二人率三千兵马回京,郊迎用郡王仪仗。到京之日,京城各王、公以下勋贵,朝廷五品以上官员随朕出延兴门五里迎接。”

房玄龄低头应道:“是!”

皇帝舒了一口气,道:“李靖奏请迁突厥所部三万户于长城以南,并请将东突厥勋贵尽数迁来长安,你们怎么看?”

戴胄想了半晌,开口道:“臣以为夷狄之辈,其心背我,若迁入内地,恐其不安本分,又生祸端。与其如此,朝廷不如在阴山北麓设道,或曰安北督护府,驻军备边安抚地方,如此可就近监视诸族,祸乱不生,臣以为良策。”

李世民沉吟片刻,问房玄龄道:“玄龄以为呢?”

房玄龄迟疑了片刻,开口道:“臣以为此事涉及颇多,非一二人可定,陛下应就此事召开廷议,召诸王公、三公、三省宰相及政事堂参议得失参与朝政之臣共议之,此事似应待李药师回京再议,也听听他的意见!眼下臣以为最要紧的,是必须尽快决定如何处置颉利,是杀是囚,陛下总要心中有数才是。”

李世民点了点头:“也好,这些事情都不妨等李靖到京,听听他的意见再说!你们下去布置礼部准备郊迎大礼吧!”

出了显德门,戴胄方才问道:“适才侯君集之事,相公何以不发一言?”

房玄龄叹了口气:“玄胤,此事暂且不提也罢。主上此举,实是自有深意的,此事你我多言无益……”

戴胄诧异道:“相公何出此言?陛下自登基继位以来,屡下明敕鼓励臣下大胆谏言,大臣面谏无论是非均不获罪,魏玄成几次将皇帝顶得雷霆大作,官却越做越大。历朝历代,以本朝谏风最盛。如今朝廷制度,参与朝政即是宰相,中枢之地,择人任事岂可不慎?侯君集虽是皇帝藩邸旧人,却终归并无显赫军功,治庶就更加无从说起,陛下超拔其入政事堂,明显是私心作祟。明知人主处事有误,为人臣者怎可不谏?”

房玄龄苦笑了一声:“玄胤,你所言大体不错,然则此事之不妥,愚钝如你我,也能一眼看透,聪慧敏达如魏玄成者,难道反而看不透么?”

戴胄愕然,却听房玄龄款款而言道:“事实上,魏玄成在这件事情上非但没有大加拦阻,反而是他第一个在主上面前举荐侯君集,言其有宰相之才可入枢机。玄胤细想,魏玄成此举究竟真意何在?”

戴胄浑身一震,脱口道:“玄成此番可看走了眼了……”

房玄龄笑道:“玄成习的是王霸之术,非儒门正统。看人看事,自是和我们有所不同。李药师此番北疆之捷,于国家实是一件大幸事,于他个人而言却实在说不上是件好事。你想想看,自武德年间以来,在药师手中灭掉的诸侯有多少,像这种才力举手之间便可灭国兴军的统兵大将,历朝历代哪个能够得善终?李药师此番功盖天下,陛下以社稷开创之功,亦仅足与之比肩,何况他人?魏玄成不愧是当世豪杰,他这一荐,表面上看不无揣测主上心意奉迎阿谀之嫌,实际上却是在为国家保存一良将。侯君集是天策府中主上引为腹心之将,虽无大的功勋和卓越才绩,却深得陛下信任,如今他加封国公,以兵部尚书身份参与朝政,自然可对药师这个以军功拜相的威武大将军收制衡之效。如此陛下对李药师也不必过于猜忌,朝野上下也不会有人党附药师再生事端。如此两全其美之事,你我若是硬要拦阻,不是反而害了药师,又使朝野不宁么?”

一番话说得戴胄如大梦初醒。李靖此番大捷,威震天下,如此大功不遭皇帝猜忌才是怪事。侯君集出任兵部尚书入政事堂,等于一下子就夺去了李靖的兵权,李靖虽然荣升尚书右仆射,却并不能对追随他征战多年的这些将校们加以提携关照,侯君集是皇帝信得过的人,有他以宰相身份主管兵部,皇帝心安,李靖的性命前程也都保下了,确是两全其美之事。

他长长出了一口气,道:“玄成历事李密、建德、建成数主,而陛下仍旧引为股肱,才略见识,确非我等可比……”

四夷来朝

贞观四年三月一日,南阳郡公定襄道行军大总管检校中书令李靖亲率一万骑兵越过阴山北麓,星夜进至距帻口十五里处。突厥可汗颉利因见唐俭持节钺来使,以为唐廷已中其缓兵之计,因此未加防范,待得听闻军报,李靖大军已将牙帐团团包围。颉利措手不及,仓促之间上马单骑脱围而去,其部众群龙无首,乱作一团,迅即被唐军击溃,颉利的妻子隋义成公主死于乱军之中。此役有将近一万突厥骑兵被歼,男女部众十余万人及牛羊杂畜十余万头被俘获。与此同时,李世积率唐军主力自正面出击,将失却了统一指挥的突厥大军分割包围各个歼灭,并切断了突厥北窜的道路,迫使许多部落来降,俘获五万余人。三月十五日,小部落可汗苏尼失将逃窜到其领地的颉利可汗俘获献与唐军。至此,在中国历史上曾经煊赫一时不可一世的东突厥汗国彻底灭亡。

捷报四月初传到长安,大唐皇帝李世民当即前往太极宫谒见太上皇李渊禀报佳讯。当天,太上皇发敕,召皇帝及文武百官至凌烟阁夜宴,宴上太上皇亲执琵琶,大唐皇帝当庭起舞,欢愉之情可见一斑,宴会直至深夜方才散去。

定襄之战影响深远,此战之后不长时间,唐廷便控制了自阴山至大漠的广大地区,困扰中原王朝已久的北方威胁冰消瓦解。数年之间,北方诸部落纷纷来降,大唐天威远播塞外,化外诸族于贞观四年五月上表,称大唐皇帝为“天可汗”,自此,唐廷发往域外诸族的敕旨文书上,均有“天可汗”字样。

贞观四年五月五日端午日,李靖、李世积诸将率领三千士卒押解颉利等突厥贵族抵达长安,大唐皇帝李世民亲率长安城内的王公贵戚文武百官出城五里相迎,礼部仪仗高奏凯旋乐,迎接凯旋的将士们。当日长安城内万人空巷,盛况空前。

次日,朝廷在承天门外举行献俘大典,李世民当众历数颉利十大罪状,命其“居长安待罪”。这一天,尚书省正式发布上敕,以李靖为尚书右仆射,加封代国公,以侯君集为兵部尚书参与朝政,加封潞国公,以李世积为并州大都督府长史,加封英国公,其余北征将士,各有封赏。

五月八日,皇帝在显德殿召集廷议,议处突厥旧部。

朝堂上,朝臣们发生了较为激烈的争论,多数朝臣主张北狄自古为中原祸患,而今幸得破亡,应趁此良机,将其悉数迁入内地,使之散居各州县,教之耕织,使其逐渐改俗习农,以永空塞北之地。然而也有许多大臣反对此议,这些人以为,若将突厥迁入内地,改其习俗,非但不能教化之,反倒在中原埋下了祸患之源,得不偿失。

李世民坐在御床之上默默倾听着群臣的发言,见争吵越来越激烈,便微笑着摆了摆手:“诸公少安毋躁,近日我们有的是时辰仔细辨析此事,不必过于意气用事!”他转了目光,盯着刚从夏州被召回来的夏州都督窦静道:“窦卿,你的辖地毗邻突厥诸族,你说说看,朝廷怎么处置这些异族方能不生祸患?”

窦静泰然自若地走出班列奏道:“陛下,北方夷狄之性,几近于禽兽。华夏之刑法不能威之,中原之仁义不能教之,况且其民与罪酋事从日久,其情亦不能骤转,这些人置之中国,有损无益,恐一旦作难,犯我王略,朝廷又需发大兵平之,于天下大治不利!”

李世民看了看他,嘴角带着笑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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