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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绚日春秋-第574章

小说: 绚日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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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纠缠,提心吊胆地钻到里面。
    里面点着几串大蜡。几个弟兄在上头收拾,下头卧了一个人,身上趴着两头软蛇般的女人。祁连看了一眼,就从头凉到脚,眼泪和热汗一齐往外冒。梁大壮走到他跟前招呼说:“俺说你快点行不行?”他硬是反应了半天,一把扯住梁大壮问:“这是咋啦?”
    梁大壮和他纠缠了一会。带他进了内室。站到飞鸟面前。他才放下心来,连声问:“伤到哪了?”飞鸟看看两个哭睡着的小孩。“嘘”了一声,阴阳怪气地回答:“伤到心了!”他看祁连的紧张模样,醒悟说:“心里难受。”
    祁连完全放下心来,低声劝道:“心里再难受,也得出去露面,安定人心啊!”
    飞鸟哂笑了片刻,旁顾言它,问:“仗打输啦?”祁连恨恨地说:“都不知道这打的什么仗?要不是我和‘一只耳’见势不妙,撤下来得早,还不知道要折多少弟兄。我看没有你,曾阳一天也撑不下来。”
    飞鸟紧了紧衣裳,挥袖一卷,让他坐下。祁连却还要他出去安定人心的,连忙说:“你这是怎么啦?外面躺的谁?”
    飞鸟淡淡地说:“我义母。”他听到祁连的一声长息,低声说:“我什么事也没有,头脑清醒着呢。”祁连着急起来,问:“那你怎么不露面?”飞鸟欣欣一笑,古怪地问:“曾阳一天都撑不下来?”祁连愕然,旋即想到刚才的话,这才醒悟,肯定地说:“一天都撑不下来!”飞鸟喃喃地说:“我怎么就猜不透拓跋巍巍呢?”祁连责怪说:“猜他干嘛?你想想我们的处境吧。白老先生都成天叹气,说自己摸不透你的想法,说不知道怎么化解咱们的危机,你就把心里想地都说出来听听,让我们安心。”
    飞鸟在头顶上摇了摇食指,沉吟许久,却旁顾言它:“拓跋巍巍事先离间过我二人,今日一仗决不会是碰巧了的。我至今还看不透他的用意。曾阳真能守得住吗?”他叹息说:“曾阳守不住,夏景棠就会与曾阳共存亡。干嘛还非要和他势不两立?”
    祁连连声说:“对呀。”
    飞鸟看到祁连眼睛里露出的喜色,立刻把祁连等同于朽木,心说:曾阳若丢,即使侥幸收容一二残兵,又拿什么来养呢?想到这里,他懒洋洋则尚下去,哼哼说:“出去时告诉外面的人,我受了点轻伤,虽然性命无碍,却寒了心,闭门思过。”
    祁连觉得白燕詹会有要紧的话要说,请求说:“让白老进来吧。”
    飞鸟说:“他非是要告诉我,我不该幼稚地放过夏景棠。你替我告诉他。夏景棠是朝廷命官,我不能说杀就杀,否则,就不得不造反。造反事大,得不到几个人的支持。而我放过他,他一定继续迫害我,我就可以以退为进,获得更多的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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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连出来时,见院子里已经少了许多等不下去的将校,当庭宣布说:“博司长官受了点轻伤,性命无碍,只是闭门思过罢啦。”将校想想他的“过”,只好黯然出门。白燕詹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好像看到了自家力量的流失,想追又能追,只好连连用焦心如焚的眼神看祁连。祁连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正要拉去白燕詹,借一步说话,听到大门口有人高喊:“博司长官。博司长官。我是刘老实啊。”祁连心里一惊,看张铁头想往跟前赶,连忙一把抓住,小声说:“你先把他带往别处,问清楚了,再问阿鸟要不要见他。”
    张铁头点了点头,这就跑了出去。
    李思广不甘心这么就走,上前给祁连说:“他没有什么话要说给我?”
    祁连犹豫了片刻,正要摇头。梁大壮来到他身边,低声说:“他说啦。守城要守背后的水路。想让你和老爷子活动、活动,提提这事儿。”
    李思广想想他和夏景棠到这份上了,出城守河道也在情理之中,一旦提出来,也容易让人接受,点头说:“那我现在就去跟父亲说。”他正要走,又转过身来,按按梁大壮,说:“我知道他怕和我们接触会让夏景棠提防。这也好。他终于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了。你让他不要担心,好好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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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广出了门就去父亲那儿,看着屋里一团黑,以为父亲已经睡了,正犹豫着。李成昌在屋里叫他:“是广儿吗?”李思广这就进去,发觉父亲一个人坐着,连灯也不点,连忙说:“爹。你这是怎么了?”李成昌说:“咱们李家该动身南迁了。”
    李思广大吃一惊,说:“形势还没有坏到这种程度吧?”
    李成昌说:“见着你妹夫啦?他怎么说?”
    李思广无奈地摇头,说:“他受了伤,谁也不见。我看是知道自己斗不过夏元帅。”
    李成昌冷哼了一声,说:“两个夏景棠也不一定斗得过你妹夫。你以为你妹夫像你一样简单?他游着刃呢。光看他经过军政点头,把士卒安顿到曾阳,和自己绑到一块,我就知道夏景棠再也动不了他。”
    李思广说:“那人家夏景棠好好的,他却受了伤?为了避嫌,谁都不敢见。”
    李成昌在黑夜里笑个不停,巨大的身影一抖一抖地跳动,他停了片刻,说:“你妹夫要夏景棠的人头有什么用,他想要一支军队。假以时日,这支不满的军队会提着自己统帅的人头去收买他……”
    李思广眼神中闪出许多地不可思议,他惊骇地说:“怎么可能?”
    李成昌淡淡地说:“怎么不可能?什么都有可能。夏景棠既然要动你妹夫的人头,他还会停得下来吗?他停不下来。他要你妹夫死,别人却需要你妹夫活着。结果会怎样?”他问:“你妹夫有没有传话给你?”
    李思广说:“他让我们替他活动活动,让他出城守水路。”
    李成昌笑道:“夏景棠也是这么个意思。他们两人倒想到一块去了!”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二十八章 声东击西诈中诈,半江碧流泪沾衣(25)
     更新时间:2009…5…2 13:49:37 本章字数:5418
    旷旷荡荡的灵堂很快就布置好了。竖在几上的香烛妖冶跳动,照亮北墙下的供案。那儿摆满全鸡、全鱼、猪头。案桌下面是烧纸钱用的盆边上放着成捆的黄纸,刚刚剪就,被灌进来的晨风吹得扑簌簌直动,显得很阴森。想必陇上少有的旺族周氏近枝正室是这样的凄凉和简陋,但这已经是仓促准备下所能尽到的最大努力。
    尚老郎中的老伴为周母更换路衣,把她略显臃肿的双臂收好,拉过丝绸被,盖到只露出头部的位置,然后从冒着热气的铜盆中扒拉出面巾,去抚平周母狰狞的面孔和内心的痛苦。她缓缓地告慰说:“苦命的老夫人啊。您就放心地走吧,家里有她三叔和我们这些下人照顾。”柳馨荷“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搭把手给尚婆子,却祈求说:“你在天有灵,护佑孩子的父亲还活着,保佑咱家过去眼前这道难关。”尚婆子拍打、拍打她的手,鼓励地点了点头。
    屋里一阵沉默。只有周母身边的丫环嘤嘤嗡嗡个没完。她之前曾被周母打发走,不知道去哪几天,啥时缩在团练使衙门口,看起来比谁都伤心,劝也劝不住。
    飞鸟来到灵前,很怕惊扰到周母的魂魄,跪下慌乱地磕了一气头。
    这位离去的老人像许多出身名门的士绅太太一样,有着让一般人不敢恭维的陋习,有点儿养尊处优,有点儿小脾气,有时候会直爽得让人受不了,不高兴了就直来直去地骂人,话从不藏着掖着;有时候幼稚、顽固,小孩子一样给你嚷自己的看法,嚷完非要你照她说的办;有时候还糊涂得厉害。见着面熟的人,老是颠三倒四地叫错名;有时候却又格外看重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有着傲人一等的自尊,见着一般的乡亲穷家,都不用大眼看人,而逢年过节收了人礼物,也常因为份量多少而说这个人不实在,那个人好……
    但她一旦判断你是个好人,是自己的亲人,却又竭尽所有地待你。
    飞鸟记得自己手头拮据。随便凑两样土特产的时候,她也是合不拢嘴地摸着嚷:你都多少口子吃饭呢。穷得丁当响还挂念我。说完,就把叠成匝的小号银票偷偷塞给飞鸟,用眼睛警惕着外头,小声地说:“娘有点私房钱。拿着,给你媳妇置点首饰。”
    但她也会把持着纲常大义,每每遇事则发时发眉倒竖。威风凛凛,激动万分,尤其见不得儿子有一点违背美德的言行,甚至包括她自己都管不住的毛病,轻则教训,重着抡起拐杖就往背上敲。
    柳馨荷或是怕飞鸟磕哪点不好,或是出于寄人篱下的不自在,喊着“三叔”拉他。
    他抬起头看看那卷锦被,好像看到义母翻身而起,笑吟吟地要自己去她身边。方便她偷偷发钱,发好吃的,心里不禁一阵收缩和疼痛。
    他战场出入,手刃顽敌,经受过自己的女人、视如手足的兄弟突然不在的恐惧和失落,早已对一般人的死亡习以为常,甚至会在巨大的伤亡面前只对数字感兴趣,却还是觉得有点无法承受。
    他几乎想藏到柳馨荷的怀里哭一场,却还是强忍住站起来,到院子里去透气。
    清晨的凉意致使他恢复冷静。似乎是受到痛楚的刺激。他的冷静让人觉得可怕。他看看困顿的图里图利。问:“铁头呢?”图里图利说:“出去了一下,还没回来。”飞鸟说:“不要再随意出去。注意安全。尤其是你们几个。还有白老先生,龚山通,出门要有五个以上的兄弟跟着。以免有人向你们下手。”图里图利点了点头,说:“铁头一回来,我就跟他说。”飞鸟又叮嘱说:“县里有和咱关系密切的人家。让祁连派弟兄去关照关照。”
    飞鸟放心了不少,站到大院中央的大树下,抽出弯刀,凝重地伸出去,凝神吐气。
    这是他自老董教头那儿改良的吐纳法门,把意识贯穿到兵刃上,摆出自己简化过的各种搏斗姿势,以达到养气效果。赵过试着学他,总结说:“养气时神都在剑尖刀刃上,容易入定。”只见他有时缓慢地而有节奏地变换姿势,有时一动不动,似发似收,动作慢慢加快,经过一盏茶的功夫,已是时静时动,纵横开合。
    弟兄们原想借机不出早操,见他这么一舞,连忙集合操练。
    突然,一通脚步打破这种局面。
    张铁头呼呼叫着跑进来,气喘不停地大叫:“阿鸟。阿鸟。你大哥没有投敌。他战死了。是战死的。”他也不知道为谁激动,热泪盈眶,蹦得一只起舞的蛾子。
    飞鸟猛地收刀,“噌”地蹿到他跟前,脸凑脸地问:“你听谁说的?”
    张铁头本来还在高兴的表情一下儿僵硬在那里,连忙问:“你不高兴?”
    飞鸟哼道:“人不在了。我会高兴吗?”
    柳馨荷猛地从屋里奔出来,站到他身边,呼吸一声比一声沉重,直勾勾地看住张铁头。张铁头心里有点发毛,心说:我真找揍,还当惊喜来报。飞鸟看他愣神,又问一遍:“你听说说的?”张铁头往门口转了半个身,既像是没反应过来又像是以那人的位置保证自己地话不假,吭巴地说:“上次送信的那团练。”
    飞鸟仍然无动于衷,问:“人呢?”
    张铁头说:“祁连让我先问问他。我就没带过来。”
    柳馨荷淌着眼泪,上前捞住他不放,迫不及待地要求:“快。快带我去见见他。”
    张铁头旋即转身,本能地往外走。飞鸟却开了口,要求说:“嫂子。你冷静冷静。”柳馨荷一回头,连忙丢掉拽上张铁头的手,低着头扑簌簌掉一串眼泪,哭声说:“怎么了?”飞鸟说:“我们不要私下见。把丧事大办,让他当着大伙的面说。”
    张铁头点头蒜一样赞同:“对。对。对。对。对……”
    飞鸟也不管柳馨荷还有什么想法,夸奖说:“铁头。这个事,你办得好。”他想了一下。又说:“你有没有休息?”张铁头说:“睡过一大会了。”飞鸟这就安排说:“去找龚山通,把要请的人请到。”他又补充说:“将士们能请多少就请多少。地方不够,站到野外去。弄出来点大动静。免得逼死义母的凶手逍遥。现在不同寻常,义母也得早下葬,你们要快!”
    张铁头请求说:“我俩一时办不了……”
    飞鸟一挥袖子,说:“兄弟们都归你们调用。我只要快。”
    张铁头“嗯”了一声,立刻就去找龚山通。飞鸟也脚步飞快地回屋,好休息一会。他刚走到门口,听到柳馨荷抢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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