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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绚日春秋-第538章

小说: 绚日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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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鸟附和说:“是啊。那还得了。”
    张铁头心里也委屈,说:“你也怪忠心的。可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史文清立刻追问:“那你说怎么回事?”
    张铁头朝飞鸟看去。而飞鸟立刻装作没看见,把脸扭开。史文清以为张铁头是得了话,便不再追究,又说:“这个先不说。把门的卫士不是咱们地人吧?这又是怎么回事?我看,赵统领不再适合领护卫营。”
    飞鸟哑然不语,在逼问下才推搪说:“我喝醉了酒让他们守门,和阿过没关系。”
    张铁头见史文清不信,要借一步说话。史文清却不肯,不卑不亢地说:“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咱要尊重客人,就不应该让人家不顾鞍马劳顿,守夜当值。对吧。”张铁头第一次见这号人物,没撤,只好推诿说:“这就不关我的事了。”
    樊英花屋里听得清楚,走出来站在堂上冷冷一笑,问:“阿鸟,你在哪捡来的活宝?”她督促说:“你告诉他,为什么用我的人当值?”
    飞鸟很没面子地低下头,解释说:“史先生是贤士。他忠于所事,说的对,你就别添乱了。”
    樊英花笑道:“你不好意思说?那我来说。以前你主人在我的手下任职。不过,他没有你这份的忠心,反复无常啊。我想杀他吧,不忍心,放他,又觉得便宜了他。这次顺道来看看他,一是送他一些黄金,二是问他还记不记得我的恩惠。”
    史文清骇然,勃然起身,问:“你是拓跋部的胡人?”
    樊英花淡淡地问:“我像吗?”
    史文清狐疑地坐下,用询问地眼神看着飞鸟。
    飞鸟给他摆了摆手,要求说:“不要再纠缠这些事了。”说完,他直直看住苗王大,随口让他和张铁头和解:“我不想断你们的是非。都说不打不相识,你们现在也认识了,相互道声好。”
    苗王大说:“行。”
    他扭脸抱拳。还没来得及吭声,张铁头就已摸着怪不入眼的光板头盔冲他嚷:“我还以为你不敢还手呢。不错,是条汉子。以后跟我了。”说完,见飞鸟不大相信地朝自己看,一改口气,点头哈腰却又不服地闹:“阿过都成统领了。祁连也有千把号人。你不能不给我几个弟兄吧?”
    史文清朝飞鸟看一眼,似乎在说:“怎么样?这是跋扈吧。”
    飞鸟疑惑地问:“祁连都有千把号人?”
    张铁头翻翻白眼,夸张地说:“你还不知道?他从陈州卷了好多落草的官兵,这次送回来六百,都扎在寨北十五里的川头上。”
    史文清还不知道飞鸟改变了主意。高兴地说:“这样以来,又增加了我们抗敌地本钱!主公今去县城。可以带上千人马。”
    飞鸟轻描淡写地说:“今暂不能去县城。博大鹿得了一份情报,说迷族人又有了动静。这样以来,就得两头顾,一要助朝廷守县城,二要再顾山寨,兵源不足。我打算和小霸王商量商量,给他地将士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樊英花微微颌首,很满意飞鸟的老奸巨滑和保密态度。
    史文清却傻傻地分析:“迷族人应该有自知之明,这下又有动静?不会是投降了拓跋巍巍吧?以我看,这不是个小事,还是立报朝廷,要么把迷族争取回来,要么,提前做好相关防备。”飞鸟沾沾自喜,点头说:“你说的对。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发制人,也好在打胜之后,腾出兵力助朝廷保卫县城。”
    史文清说:“应该以争取和平为主。”
    飞鸟拿出一副留心思考的样子,继而把目光停留在迫不及待地苗王大身上,问:“问出来了吗?”
    苗王大说:“问出来了。那对老夫妻地俩儿子都死在小霸王一战。他们的棚长不愿意白养他们。气呼呼地问我:为啥把这俩老不死地分到我这?我自己都吃不饱呢。”他抬高声音,说:“要我说,杀了算了,不杀也没人养。“史文清怕飞鸟心慈手软,补充说:“在一些灾荒年间,朝廷允许活埋六十岁以上无人供养的老人。何况。他们在农田里刨食。罪当死。”
    飞鸟笑了,回过头问:“老史。你爹还在吗?”
    史文清茫然地摇了摇头。
    飞鸟又问:“你娘呢?”
    史文清摸到一点头脑。耐心地说:“仁者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道理我怎么会不明白?可凡事要以大局着想呀。”
    飞鸟吃吃笑笑,轻轻地问:“你父母不会是被你活埋了地吧?”
    史文清急得气结,“你。你。”几声,“嗨”地转过脸生闷气。
    飞鸟变得严肃,厉声说:“这案子已经很明白啦。毁坏农田是死罪,可死罪由四个人负,那就成了活罪。小霸王有罪,让他慢慢地赎;我呢,受烈士所托,不能照料他们的父母,也应该自责、补救;棚长心里不平却不向上提,一味消极怠慢,几乎饿人致死,是死罪,既然有战功可抵,以后就不再是棚长了。责令那一对老夫老妻忏悔,让他们挨家挨户地讲自己为什么没被杀头。”
    他想了一下,又吩咐说:“看看有多少伤残地战士和这样的老年人,我全养了。”
    史文清吃了一惊,说:“目前造册还不完善,但凡丧失劳动能力的人都会钻这个空子,怎么养?再说,谁来照料他们?”
    飞鸟说:“把狠话放出去,再效率一点儿,完全可以让钻空子的人来不及。至于照料他们的人手?在寡妇和未出嫁的少女中选取。我这儿也有一些吧,回头给我女人说一声,只许她留下一两个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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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走了,樊英花也以休息地借口赶飞鸟。飞鸟打算在这和图里图利几个将领谋算、谋算,再让小霸王以及他的手下们选条路,反过来也挥手赶她,说:“你睡觉摊片尿布就行了,这大屋子留给我办正事用。去吧。”
    这话使得春棠扑哧笑了半声又立即捂了嘴。
    樊英花恨得牙疼,却知道飞鸟原本就是这样的混蛋,便“啪”地给了她一巴掌,黑着脸问:“你笑什么?”
    飞鸟刚刚认出那是男装的春棠,见她挨了打,默不吭声地往后退,惊讶地呼了一声“是春棠呀”,便挪追不放,嚷道:“春棠。春棠。你别走,听我说说恶妇打人的不是吧……”
    春棠气鼓鼓地埋怨:“还不是都因为你?!还讲?还讲?!”
    樊英花也受够了,恶狠狠地拎住飞鸟的后领喝:“就你还办什么正事?任手下犯上,向你要官职?极容易的一点小事,在你手里难得要命。我看你干什么都凭一张悬河机簧嘴,说是说得正义凛然,天花乱坠,行的却是妇人之仁。”
    飞鸟尤听不得人家光夸自己的嘴,说自己妇人之仁,还口说:“恶妇……”
    樊英花不等他骂完,已重重一巴掌挥去。这一巴掌打得太实在了。飞鸟一回身抱了她的腰,下脚就绊。他自幼摔跤,又得了樊英花个不防,硬把樊英花撩了实实在在地一跟头。春棠看得惨,猛地闭了眼不愿再看。她再睁眼,看到醒悟过来的飞鸟陪着笑去拉,连忙脆脆地嚷:“别打了。”不料,樊英花爬起身,探手抓了个大木盘,往前猛地一抡,砸在飞鸟那光秃秃的头上。
    飞鸟只觉得两眼游了一条条金鱼,连忙温温吞吞地说:“春棠说不打了的。”
    春棠听得“乓”地一声,已经又打了个寒蝉闭上眼。
    外头有段含章的呼声:“吃饭啦。”春棠本能地跳到门边,把闭了地门插严实。两个女子的身影映在门上,敲了敲,春棠立刻说:“等一会吧。他们两个正在比武。”七八步外,段含章吩咐送饭的下人说:“那就等一会吧。“接着,她又说:“我去看看图里夫人。别忘了替我跟他说一声。”
    春棠“噢”地答应下来。
    段含章又说:“阿过吃过去白先生家了。别让他再等。”
    春棠又“噢”了一声,放心地回头,发觉不敢再还手的飞鸟被主子抓着要害  辫子,又被“乒乓”拍打,连忙提醒说:“主子。这是在人家家里。饶了他吧。”
    飞鸟挣脱出来,自言自语:“这大早晨的,她饭都不吃去图里家干什么?”
    樊英花气喘吁吁地冷笑,说:“我看除了妇人之仁。你还爱猜忌,连自己的女人出趟门都要琢磨半天。”
    飞鸟想想也是,在光头上揉一巴嚷:“等一会,我把辫子也剃了。”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二十七章 银酢金瓢沙场尽;一夜风酣天下惊(4)
     更新时间:2009…5…2 13:43:08 本章字数:7454
    樊英花还是迁就了飞鸟,转去东厢歇息。感觉不过躺下合会眼的功夫,外面的院子里就进来许多被飞鸟任命的头目。他们称兄道弟,不干不净地骂娘,蹲到院子里“哈”口痰“呸”地吐出去,再难让人入睡。春棠打外面进来,见合衣而卧的樊英花转醒,忙着把院子里的场面讲给她,说:“阿鸟公子也不收兵器就让别人进家。几个人一来就比谁的刀快。姓史的那位先生脸都绿了,冲他们嚷:大伙自觉,自觉。可谁也不听他的。”
    樊英花向外摇了摇指头,说:“这群草莽混蛋成了成不了气候不说,我是忍不下……今一早,阿过就走了。也不知道那个傻子能不能震住场面。”
    春棠好心地说:“让陆大哥来帮帮他吧。”
    樊英花没好气地说:“糊涂。赵过是他任命的护卫营统领。陆川来,人家认得他是谁?像这样的事,谁也帮不了他……”
    她还要说什么,一转脸,一个尖嘴的孩子摇摇晃晃地从门口露了头,他皱了一皱鼻子,趴在门边的墙壁上藏了身。春棠转过脸,好笑地说:“这小孩腰里有把小刀,背了弓一样的木圈……到处乱转,见了人用鼻子在人腿上闻。西厢的女人都怕他,说他名叫阿狗,特爱咬人。”她也是爱逗小孩的姑娘,说到这儿就对着门喊:“阿狗,来。过来让姐姐看看。”
    小孩又露出髡过发的脑袋。他拖着几根木棍翻越门槛,歪歪扭扭地站在樊英花面前。樊英花看看,真是像春棠说的那样一孩子,鼻子下沾着黑灰,手里拉了几支小箭,腰上戴着短刀和几串叮当响的饰物,背上一张细竹弓从肩盘到腰。
    外头有个大孩子在使劲地喊“阿狗”。这孩子回头看看,才用又憨又含糊地声音说:“阿牛在找我!”他躲到两人身边,使劲地抽自己的鼻子,狗一样在两人身上嗅来嗅去。樊英花轻轻地问春棠:“是呀。这孩子怎么闻来闻去的?”
    春棠牵强地解释说:“胡儿嘛。”
    小孩摸到了樊英花的靴子,抱翻过来,指了嚷:“马粪!”
    春棠连忙去夺,立刻就看到张开地嘴巴和几颗亮晶晶的小牙,她连忙抽手,说:“你看看,是咬人不?”
    樊英花疑惑不定地问:“他说我的靴子上有马粪?”
    小孩听到了。觉得她肯打理自己,抬起头冲她憨笑两声。一甩胳膊,把怀里的靴子撂在她旁边。樊英花抓住他,给春棠说:“我三天前踩过马粪,早弄干净了。这孩子却能闻出来!?”春棠发觉小孩昂着头,流露出一付很得意的皱脸像,连忙让樊英花看。说:“你看他?”
    樊英花笑着抱住他,问:“谁让你闻来闻去的?”
    小孩含糊不清地嚷:“伯伯。”
    春棠不放心地从她怀里挣阿狗,分辩说:“你别搂他。他脏得很。”
    樊英花正容说:“你看这孩子,他走都走不稳,就带着刀,背了弓,在大人的教育下练习嗅觉。游牧人怎么会不善战呢?”
    正感叹着,一个大孩子和门卫吵嚷,威胁说:“你敢不让我进?!”
    樊英花吩咐说:“让他进来。”
    外头应了一声,进来一个和阿狗打扮差不多的少年。他身材已经很强壮了,粗粗的手掌还扶在腰刀上。他好奇地看看春棠,又看看樊英花,虎虎生气地走到他们身边坐下,粗声大气地问:“你们都是阿鸟叔的客人吧。从哪来?我叫图里牛巴特尔。”
    他这样地年龄。又是阿鸟的人,一但在人前没规没矩地,你还真拿他没办法。
    出于这样的担心,春棠朝樊英花看了一眼。樊英花却不改微笑,问他:“狄阿鸟手下的图里将军是你什么人?”
    图里牛无拘无束地说:“那是我阿爸。”
    樊英花把他的弯刀要到手里感觉一下分量,暗暗称岢。忍不住问他:“你使着顺手吗?”
    图里牛憨憨地笑笑。偷偷地说:“这是路勃勃的刀。他去看病了,闲着也是闲着。”他向外看一眼。说:“阿鸟叔很疼他。打仗带他不带我。不然,我也可以弄把好刀。”
    樊英花松了一口气,心想:要是你这么大的孩子都能使这么重地刀,那还得了?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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