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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绚日春秋-第462章

小说: 绚日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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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鸟话儿打着弯,问他:“什么奴隶?”
    张奋青立刻扛身去了飞鸟身边,让他知道段含章的新主张  要把二十几家百姓划成五户一个单位,分由自己、图里图利、鹿巴、牙猴子等人管理。一时之间,早已是满城风雨,和她一起来的百姓暗中偷骂,偷传她最终非要把所有地人都变俘虏,烙上烙印。
    飞鸟一口否认过,就回去睡觉了。醒来问起,朱玥碧笑着跟他解释:“段含章那小丫要替你收拾部众,说编排了才不像散沙,又能打仗,又不会逃亡,向敌人告状。我都愿意了地。她还说,你不隐瞒自己的身份……”她原原本本地说一遍,再顶着飞鸟地眼睛看,发觉他表现得很平淡,不由停住了,问:“你都听进去了没有?”
    “自作聪明!”飞鸟简简单单地评价了一句,说,“没错。我是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这会让咱们不安全。可是,我能隐瞒得了吗?百姓们和咱呆上十天半个月了。还能探不到?这样编排就能杜绝他们去告密?”
    “百姓和咱还不熟,这时候不能不给人家好处,找对他们无功无劳的外人管束,不然,除了用鞭子还有别的办法?你说,除了图里图利可以靠稳重和能耐试试,还有谁行?牙猴子年长,可他不能笑,一笑就是个马猴子一样的赖货,张奋青和鹿巴。还无家无业,其它的都和我年龄差不多。连一家人吃喝拉撒的事都料不全,让他去管嘴上一把毛地人?这个女人真够毒的,根本不在乎他们是不是跟自己一起来的!”
    朱玥碧心里不免失望,嘟囔说:“人家好心好意地帮你,你却说人家心里毒!早就知道你听不进去!那个野利大人又让你和兵打仗,人都不排一排。倒时谁站到前头,谁站到后头?”
    飞鸟“嗯”一身,不满地问:“什么时候去打仗?我没有任命众人之长吗?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女奴做主?你给她说,我一生气就给她烙个,奴隶印,给咱家挤一辈子的奶。问她信不?”朱玥碧脸上无光,生气地埋怨说:“哪有你这样的人。人家就知道自己的好心要当驴肝肺了。我还不信,你看看你?哪是个驱使人效命的人主。我已认了她这个妹妹,干脆也给我烙个奴隶印……”
    飞鸟笑笑,伸了个懒腰,说:“是呀。让人效命的主子爷不管为自己费心的人对还是错。都要给个点鼓励。可我的参谋将军们不服呀,他们也天天出主意,想要女人想要威风。咦,对了,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分治百姓是要买他们地心?我看你这个傻女人。迟早被她哄。”
    朱玥碧问:“那你也要奖励她,准备奖励什么?”
    飞鸟反问:“把我奖励给她怎么样?”
    朱玥碧咬了朱唇,犹豫了一会,斩钉截铁地说:“要是你非想多个人侍奉,要她总比要别人好!”接着,她红着面孔。羞涩地说:“我怀孕了。怕是有不能侍寝的时候。就你这小狼,没有人喂。还不乱钻?”
    看来她对她地好姐妹交了心。
    飞鸟眼前闪出段含章那张紧绷绷的脸,怎么也不相信她那种眼睛老爱转圈的女子会是个善良人。他抛却许多注定一样的巧合,慢慢地站起来,走出去,一声大喊,召唤出鸭子一样乱扑腾的参谋将军。
    段含章趁飞鸟不再,就来到朱玥碧的身边,明知故问地说:“宝特大人呢?他还不准备准备,明天去和野利大人汇合?”
    朱玥碧无奈地说:“嫌咱女人们头发长,见识短,去找他地参谋将军了!”
    段含章还不知道谁是飞鸟的参谋将军,问明白他身边的人都是,这便哑然失笑,说:“都是一些囫囵话都说不上来的,还学人家幕府里的谋士样?”她偷偷出去望一望,果然能看到飞鸟集中大小几个,来回大声吼叫,心里猛一失望,不知不觉地说:“乖乖。人家都是用满腹经纶的谋士,他却用几个抓耳挠腮的少年!”
    飞鸟不知道段含章和朱玥碧远远看着,站站,走走,就发觉衣冠不整地大有人在。他觉得自己不督促着,大伙干什么都不上心,武艺也不好好地练了,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气,一直等问分治百姓的事儿时,祁连支支吾吾,赵过直肠直肺地说,“祁连说,咱要一样看待,我也这么觉得。”,这才慢慢转为高兴。
    他让人去召集百姓听自己说话,自己则转过脸走一会,当即把偷听的孩子们撵走,逮了朱玥碧和段含章,再次教训说:“以后少自作主张。我地谋士多了。”
    段含章立刻白了眼睛嘀咕:“那些人也算谋士?”
    飞鸟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补充说:“他们不光是谋士还是猛将。我身边猛将如云,谋士如雨,什么时候要用一个自作聪明的女人。如果她能改改,我可以让她做我的将作令,造车、煅兵。不然,下次,我就罚她做奴隶。”
    段含章等他敲山震虎完,走过去,才哭笑不得地给朱玥碧说:“听到了没有,他抱着一群武夫当宝。我看他能有比我更厉害的高招来。”她往四下里看看,随手捡了一片四平八稳的石头,摆好让朱明碧坐,说:“阿姐。咱们就看他有什么本事。”
    百姓们渐渐聚集,大小百余头挤凑到一起,却不怎么乱。飞鸟走到他们身边,先骂了一顿人问他们都听说什么了,到处乱嚼舌头,然后拉出曾送过他黑眼圈地大汉坛阿让,让他做第一个五户官,而其余的让大伙自己选。
    段含章嗤之以鼻,看到这就跟朱玥碧说:“看他立的官,到时听不听他的?”
    朱玥碧知是实情,可也不容她将飞鸟看扁,只是用飞鸟的话说服她:“他的巴牙还不怎么认识里面地百姓,怎么管人?”
    段含章说:“慢慢地不就认识了?看这些人会对他忠心?”她盯着飞鸟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等事情出点错,某个人不服气,不满意,看了好一阵。她把目光转往鹿巴他们那儿,可除了有点沮丧地牙猴子外,还是没有人吭一吭。她默默地想:不吭才危险。
    正愤愤不平地想着,场面上的飞鸟又说话了。
    “除了五户官,每五户还要有一个牛头。他和五户官一起,带你们打仗!打仗、打猎地时候要听牛头的,听明白了吗?”飞鸟简短地一介绍,又把段含章提名的巴牙指派出去。
    段含章看看十几步外的牙猴子,立刻发觉他喜形于色,咧着猴子嘴,满意地笑。她又发觉所有人还是归他的巴牙管,而五户长只是相当于副官,起到的不过是协助、协调的作用,立刻恨恨地碾了碾脚。
    朱玥碧却看不出里面的区别之处,揉着胸脯说:“丫头儿。他嘴上不肯,可还是听了你的。
    他们说不定要操练了,咱们走吧。”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十五章 丁零南下(3) 
     更新时间:2009…5…2 13:28:38 本章字数:7326
    车里灯豆只有牛眼般大小,却将晖阴播下。它照亮了赵婶的面孔,让她苍老微黄的病容上焕发出一丝光亮。她不知不觉地病了,自从她发觉阿狗不是阿鸟后,就开始病了。近几天,扈洛儿的妻子看她的样儿不对,让扈洛儿给飞鸟说了一声。朱玥碧就把她接到车上。她让段含章温了一些奶酒,而自己坐到对面,飞鸟领回来的女子身边。
    那女子小心翼翼地坐着,见她往自己身边一坐,手忙脚乱地往一边爬。朱玥碧听飞鸟给自己交底,说今天晚上要把她给人,心里的劲也顺,招了手,帮她梳妆打扮,轻轻地给她说:“不要怕。过了今晚就好了!”
    车外是“隆隆”鼓声和“呜呜”的大角筒。这应该算是战争的前奏。朱玥碧听着心里就酸。她发觉怀里的女子在用幽幽的目光注视对面的老人,自言自语说:“年纪大了糊涂呀。糊涂了!糊涂得好。糊涂了,就不用眼睁睁地看着咱家里的变故。就这样老吧。”她揉揉发红的鼻子,又说:“都说奶酒能祛病寒,咱也只有奶酒!”
    那女子自觉不如一来就让人要了身子,也好有个熟和的男人,得到适从。她也不知道这会该说话好,还是不该说话好,便用乡下人那儿的俗气话低嚷:“夫人。让俺伺候老夫人吧,俺把她当俺娘一样伺候,别让俺是个人就嫁!”
    朱玥碧心里泛了一丝涟漪,轻声说:“他是你主人最得力的巴牙,是少年英雄,怎么是让你见个人就嫁?你也算是咱家的人。他不敢欺负你。”段含章热过奶酒,放到赵婶面前,转而朝那女子看一眼,卧了过去。叮嘱说:“奴隶必要忠实于主人。不管你嫁谁,都得记着孝敬主母和主人!”
    朱玥碧开了几分颜色,跟她说:“你不是要去看阿鸟的热闹?顺便把阿狗给我逮回来,他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段含章点了点头,回头又问:“是不是找俩女人回来,待会好送新人?”她得了答应,摸了出去,在一树火把边见着赵过几个,他们个个拿着花皮面具,为谁做萨满的事争论不休。她就见牛六斤见着自己就堵上来。搭着双臂横跳,朝手里的小火团张口吐气。让它在自己眼前变成一团大火,便猛地一个战栗,“哼”地恼羞,大声责问:“你吓谁呢?见着路勃勃和阿狗了没有?”
    牛六斤讨了个没趣,讷讷地笑了笑,朝滚火处指了一指。见她走了,才回头给张铁头说:“这女人吓着了。你看她天天绷了个脸,还是有得怕。女人呀,她就是女人。要是能碰到不怕的,我立刻娶她。”
    张铁头眼神古怪地看了赵过一眼,问牛六斤:“你是没有见着真正厉害地女人。即使你在上千人的队伍里被她看一眼,身上也会流上一背的汗。连阿鸟都怕特别怕她。”
    赵过奇怪地问:“谁?”
    张铁头趴在他耳朵边念一句,问:“你怕不怕?”
    赵过立刻不再听下去,盯了他一眼说:“许多人都知道,她只喜欢女人。女人只喜欢女人吗?不给你说了。”说完。他一摸屁股,连忙往人多的地方跑。张铁头看看他的背影,轻蔑地“哈、哈”两笑,给牛六斤说:“吓跑了。你要不信,咱找到阿鸟。给他说一遍,也准能把他吓跑!”
    牛六斤反正无聊,一边喷火,一边拉了他和石逢春找飞鸟。
    他们在一坐小草棚子看到阿鸟,发现他和几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坐在一起喝酒,凑过去。才知道阿鸟还要在他们这里争取他们对南下的看法。便不理解地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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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飞鸟领兵二十先与野利汇合。其余人和妇孺收拾营地后到。
    野利司官长已得兵马千余,点阅一番,将丁零人分成三支,予飞鸟百余,提点说:“打了胜仗,百姓畏服,你就成百户官了。”转而,他和另一处司官长的人马合兵,兵力差不多达到三千人,这就朝敌进军。
    飞鸟不敢犯糊涂,听朱玥碧的,提了从百姓家弄来的大芸,送到那野利大人身边地文人副职手里,在他那儿探听敌势。那文人姓墨,单名一个耳字。他这个副职官员是单纯的公职,随军是没有大车大帐,一个小厮两顶小帐,连见客地地方都没有。飞鸟见他寒酸,出手给了一匹好马,继而又邀请他到自己的营地。墨耳也没有避嫌拒绝,土头土脑地提了两瓶白干,随接他的张奋青悠了去。
    大大小小的人全有心瞄他这中原人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打早就围上去,非要赶了才肯走。朱玥碧有雍人女子不见客的忌讳,搂了孩子去图里图利家坐了片刻,就见借送酒食看人的图里花子回来,稀奇地给大伙讲:“阿鸟还给他备了两根棍,让他用棍吃肉!”
    牛六斤笑着给她嚷:“那是筷子,早就不稀奇了,就你还不知道。”
    朱玥碧朝段含章看看,问她:“听说他还年轻着呢,三十来岁。要是你能看得上,咱就问问他,能给咱个身分不?能,就让你如意,早早配个像样地中原郎君!”段含章怔了一下,虽知道她有巴结人的心思,可也知道自己有意在先,顿时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颇后悔自己老是流露出对读书人的向往。图里花子倒不看好,摇了摇头:“不像个男人!见着这么好的肉,没一点馋相。这哪成?不是半个废人吗?”
    朱玥碧也懒得解释了,心说:中原的读书人才不会吸着口水,露出恶狼相呢?她看看段含章,笑道:“你去看看。看中了,给我说一声。我给阿鸟说!”
    段含章没有办法,只好捧了红木板儿走,不一会便登了车。
    车上陪客的十多人大部分是飞鸟笼络的十夫长,他们都是粗人,不加掩贪婪地往人腰肢,屁股和胸脯上看。只有飞鸟上首扎了个发垛的男人贸然扫得一眼,目光含蓄,评头论足地给飞鸟说:“这个女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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