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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绚日春秋-第388章

小说: 绚日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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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万千地卧下写信,其间勾勾点点,不时用笔尾挠头……等写完信出门,摇身即变,成为新的压寨夫人。

而她所写书信送出去的同时,周遭被打怕的豪强们也得到增援,再次集结。

豪强们在“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功勋亲臣,实与孤一体。尔国事畏难,何以累代世袭?何不舍扈从家奴,求军帅职,共襄伟绩,更添富贵”的诏书鼓励下,于三辅轰鸣张舞。

眼看一时间高爵土富筹粮募兵,争相竞起,前赴后继,秦纲在争剿博格的心腹面前敲打自己收到地奏折,面无表情地论道:“博格是打下了虢县。何止虢县,还有武县,他想扼住朝廷的喉咙,他扼制得住吗?孤从泾郡南下,就于东北方向发现博格的部众,经过时故作不知,以观其意图,很显然,他们不过是在慌不择路地逃窜……

“卫将军董文是孤一手栽培,掌京城戍卫。孤了解他的性格,料他不会被博格首尾截道的伎俩给唬弄住,即便心有顾忌,也从水路输送不绝……

“很有一些人,自己没有什么本事,也把别人想得和自己一样笨,你们要是觉得有这样的人,而且很不合适为官,就代孤弹劾嘛!

“前日孤从杜阳回来,恰好遇到东边的田姓大户。人说田家世代为官,将门虎子,曾向孤举荐,我还没来及答复,他竟装作不知道,领上千人杀往孤家,还边打边撤,后来才‘恍然大悟“乞首告命,说自己在追流寇。田畴食禄是关内侯,关内侯,寄食而已,现在光是门下佃户就超过一万户,田亩上千顷,可养重骑上百,与其说关内侯,不如说是万户侯,我问你们,整个陇上有多少户?

“与他比起来,朝廷的外姓土司的那点儿悖行算得了什么?

“博格不过稍微善战些罢,倘若孤此时不是内忧外患,碾他岂不如碾死一只蚂蚁?!被尔等视为如此大敌,实不应该。希望你们把眼光放远一些……

“那些豪强们有车马,有钱粮,急于扩充实力,急于让朝廷肯定他们的身份和地位,这时是不去管博格势强还是势弱,皆争相蜂拥……陈子昂说得没错,甚合孤意,孤暂且拔他为中书舍人,令其在尚书监行走。

”于是遂派出向荣、杨秀清等心腹军官,带一百、二百不同兵马,前往各处私兵集结点,约勒这些豪强士众,为朝廷地下一步举措再搅风云……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三十章 涛声潮汛千浪折,帝都云集众英雄(8)

朝廷显然已经向武县增兵。两天以来,连接周围城邑的官道上交通极其繁忙。往来的官道上不断先驰十五、二十不等骑兵,其后哗啦啦地跑动百十兵从,再后面,由衣衫褴褛的丁壮满头滚着热汗,“嗨、嗨”“吆、吆”你拉我扛地往上拽辎重,最后面才是突然聊发轻狂的当家老太爷。

周围小乡、小镇、小邑,无论是不是战略要地,都有马步军队上来,他们在当地官吏、士绅的帮助下,占住家家户户,在夜晚天凉时摊开三瓜俩枣的小阵势,拿出仪仗和锣鼓,在一小拨合不拢嘴的士绅面前过一遍,再过一遍,滑稽可笑,然而一旦借夜风传送出去,却显得声势浩大。

狄阿鸟和他的弟兄们既感到出乎意料,却也觉得是在情理之中。

他们白天登上城楼,眼前总不见旗帜半片,也不知怎么一到夜里,就变成了鼓角互起,马嘶不断,神经绷得很紧。

谢小婉把自己誓杀博格为天下除一大害的初衷忘了个精光,觉得自己就是一位压寨夫人,而博格是个受到冤枉、走投无路的好汉,有时除了能力似有不逮,倒也让自己为之沉醉,甘愿视天下男人为粪土……

然而她还是位脆弱的弱女,心弦猛然饱荷,变得相当敏感,因而见会客小厅里时常有弟兄吆三喝五地赌博,曾不顾风度地冲到跟前,拽起他们赌棋大纸,哗啦啦一揉,往某人头上一砸,教训说:“行事岌岌可危。博格外出察探敌情,可没有被太阳给晒焦?!他就差没把自己的心给你们揪出来——你们还赌,还赌——对得起他么?!”

到头来使得狄阿鸟弄不清自己手心里的仙子到底是哪来的玩意,怎么时而端庄。时而严厉,时而娇柔,时而妩媚,善变得像只妖精,他反正是觉得,哄哄,夜里能在软柔如丝的裸体上大饱淫欲,倒也处处迁就。

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往往只需要短短的一霎那间。

谢小婉也从中得到前所未有地满足,活跃起来犹比找件外衣掩饰的段含章还显过分,总是要赤裸裸地为人着想;半活跃时就春风料峭。让自认为因心软而被手下暗中欺负的狄阿鸟老实地坐在自己面前,供自己看着;不活跃时则要搂上狄阿鸟的脖子。耷拉着面孔,滴着眼泪不动……

此时此刻,她不顾炙热的太阳,流着香汗,定要陪狄阿鸟站到城楼上。

脚下的城墙已经足够巨大,极目远眺出去。到处错乱的房屋和纵横阵陌、田野交汇的辽阔竟更显得广阔,似乎在遥远之后犹无边际。静静地伫立着,唯让人感到一股难觅的幽怨和苍凉。

于某一刹那间,她又发现博格在辽阔的天地间是如此之孤独,孤独得需要自己永远站在他地身边,不禁拿回搭到额头的手掌,继而想找到博格地目光,从中得到什么。

狄阿鸟神情虔诚而专注地仰视,像是在上苍面前沉默的责问什么、控诉什么。

他这一刻再也没有生出万丈豪情,更没有心思迎来他梦寐以求的风光时刻。只有重新向上苍举起两只手,祈求热血儿郎鲜活的生命,渴望战争的意外终止

身边的几名弟兄也抬了头,眼神靡稀不见,大汗淋漓。嘴唇干裂。

上苍却不作丝毫理会,面无表情地哈出耀眼地白色光圈,刺得人眼细珠……

“知——喳——”蝉鸣冲击人耳,让人更加烦躁。谢小婉不知道这种庄严仪式要到什么时候,还有什么用,不觉已移步到跟前。推搡说:“你派出去通信的人怎么还不回来?”狄阿鸟他在晃动下松动神经。心说:“我是神仙么?又怎么知道。”但还是说了话,用沙哑的嗓子安慰:“快了吧?!你赶快回去凉快。凉快,别晒成和我一样的颜色。”

谢小宛听到他的嗓音就生出一种想哭的感觉,再次推搡几把,只好不知跟谁赌气,转身回去,在师姐的追赶中,甩着手掌和脚板。

她给自己的姨父写信的时候情文并茂,当时觉得很有说服力,足以说动姨父,使他在国王面前多多说话,但回过头来,心里却没一点儿底,老是想:我平白无故要姨父为博格说话?他怎么肯听呢?要是知道我和博格的关系,定置博格于死地……

她尤其知道朝廷势目前还在维护正统思想,真不知道自己大包大揽是在帮博格,还是在麻痹博格,有时真想告诉博格:你跑吧。

但她不知道自己让博格跑到哪,跑到花山?即使父亲愿意收留,也得横穿京城——

她一路走得飞快,经过县衙会客小厅,发觉这儿再也听不到赌徒吆喝,不禁因场面安静而更加发慌,恨不得把博格地弟兄们都拉过来,让他们都坐在这儿喊几声。

她耳边响起博格支持弟兄们玩的嗓门:“押寨夫人的话是得听。可那也该我听,不是你们听,她现在是我女人嘛,你们也听,那我岂不是吃了大亏?!”当即心里一甜,不禁噗嗤地笑出声。

左右看看四处无人,做贼一样站到角落里,学足博格的样子点划:“咱们一不抢,二不滥杀,三不奸淫良家妇女,每天射箭,操练,轮岗,其它时候痛快、痛快,应该的。”

其下是:“眼看着他娘地官兵不给活路,咱也只能有这个痛快劲才能杀出来。”然后怕突然冒出人来,她慌里慌张地跳过,只是笑吟吟地说:“我说完了。弟兄们拍手吧。”

这时她突然明白,能若无其事地赌博,那表现出一种底气,底气一丢,就是可怕的悸乱。

如今谁也赌不下去了,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看到自小疼爱自己的师姐进来,突然有了主意,大声叫道:“站住,转过身去……走,走。对,走到牡丹花楼。”她看师姐愕然回首,咯咯地笑,飞快地嚷:“把姑娘都招进来,我要当她们的新妈妈,快去呀。”

她师姐浑身冒起鸡皮疙瘩,憨声问:“婉儿,你病了么?!”

谢小婉不禁泄气,不禁回头往里院走,她看师姐担惊受怕地追到跟前。连连安慰说:“我没事。”走到五、六步,不等师姐再问。再次提高声音说:“我没事!”

她在师姐发愣中进到屋里,以背掩门,再抑制不住眼泪,胸口起伏地抽噎,即便是听到师姐反复敲门,也只是装出若无其事说:“我真的没事。”她师姐更了解她。反复要求说:“你把心里话说给我吧,咱跟汶汶现在都一样?!”谢小婉不自觉地侧过面孔,心里不停地回答:“有什么要说的,我爱上了他!”

她用力地堵着门,只是流着眼泪想:我是不是欺骗了他?

她师姐站在门外摇头,连声说:“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突然,感到什么不同寻常,刚一扭头,看到红裳琴女竟得到几名好心娼妓地帮助。提着大包、小包地东西进后院,先是莞尔,继而听到琴被不小心地碰动,“哽”地一响,哭笑不得地说:“婉儿。你快出来看看吧,你汶汶姐,她……也把她自己送进贼窝里来!”

谢小婉慌忙揩去泪水,开门跳出来,傻着两只眼大叫:“朱汶汶,你这是要干什么?”

朱汶汶被她粗暴地问候吓了一大跳。连忙往两旁偷瞥。柔声说:“我还有哪里可以去呢?反正也无牵无挂,不如给博大王说说。把你们俩换出来。”

谢小婉头懵懵地,只感到脸上流满滚烫的眼泪,她知道王保死后,牡丹花楼已经被博格封掉,娼妓外流,朱汶汶的确无路可走,哪怕是跟着死到临头的博格,也是一条路,不由说:“你嫁个人吧。”

朱汶汶岂是说嫁人就能嫁到合适的人家,不由得往外看了看,没有吭声。

几名娼妓也有点儿心不在焉,打水、扫地,在眼跟前晃来晃去,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是到处转着,不愿离开。谢小婉上去携朱汶汶,突然发觉她们鬼祟地往外跑,刚刚转过头,就听到她们的招呼声:“大掌柜的,你回来啦。俺这是想问问你:俺能不能入伙?!你们这些伙计,也得有女人照料,有女人陪。”

狄阿鸟傻了眼,他连日招兵拉不住人,自己却畏首畏尾,不敢发死囚,不敢拉丁,倒没想到倒跑来几名娼妓要入自己的伙,不禁挥手说:“刀枪箭雨的,顾不了你们……”他大叫:“钱来。”弟兄们慌忙到处找钱,不大功夫寻来许多。

飞鸟挥手带她们进小厅,呼啦一摊,嚷道:“分钱。分了钱,你们找人家嫁……”

妓女哪里会容易嫁好人家,从良虽然容易,却难以安稳生活。

她们只把狄阿鸟当土匪,有安稳地山寨,照样有优越的生活,连声哀求说:“大掌柜地。你就带我们回你们的山寨吧,干什么都行。将来招安,俺也能成良家!”

谢小婉跟上去,大声说:“姑娘们。听大当家的把话说完。

”她师姐连忙自后拖她,小声说:“你要是真当她们的妈妈,师傅他老人家,不拔了我的皮……”谢小婉扭头一哼,笑呵呵地说:“那我们逃跑呀。”她师姐大吃一惊,说:“逃跑?!谁能从师傅手心里逃掉?!”

谢小婉“嘘”了一声,翘首给狄阿鸟说:“大当家的。你就收下她们吧。不然,你走后,光是王保地兄弟就饶不了她们……”

狄阿鸟初开始还以为来了位帮手,不想听到这么一说,当即按手大吼说:“你们把我当土匪了不是?老子是堂堂水磨山司六品司长官”姑娘们都被吓住,有的连忙把指甲缩回来,咬到嘴巴里,眼神惊乱。谢小婉驳斥说:“你吓唬谁呢?要是朝廷不再招安一回,你连土匪都不如,姐妹们跟你,那可是看得起你……”

她翘脚来到狄阿鸟身边,趴到肩膀,小声说:“你把她们带上,真有什么事,朝廷把她们抓去,反认为是你抄掠的百姓,你不管她们。王保的家人,弟兄倒肯定觉得她们与你不清不白……对不对?要是你怕打仗顾不得她们,打仗只管丢,朝廷反而能当她们是良家妇女,不能发放回家的,就赏给屯田兵、披甲卒,过安稳日子。”

她白了飞鸟一眼,威胁说:“不听我的,我不管你的事了  ”

飞鸟只知道她师姐把她父亲说得极为利害,倒一直抱着不是希望的希望。只好连声妥协:“好。也好。我事事听你地……啊?!你看着办吧。”他连忙带着身边的弟兄们往外撤,走了十多步。回头只见谢小婉飘在姑娘堆里,嗲声嗲气地说:“姑娘们,我们就这儿玩好吗?”连忙恶心地逃走。

他逃到县长大人地房间,召集起头目,说:“三百骑兵不能住城住败敌军。我们要么主动出城,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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