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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柳府医女-第8章

小说: 柳府医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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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正是李鑫被休弃的小妾,也是三哥看上的女人。
  她家位于青城东头城郊平安村,背靠后山,这里民风淳朴,良田密布。
  走入平安村,只见那村头有几座断壁残垣,石阶残破,老井临枯,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留下来的。有几个婆子婶子结伴下地,一见柳祁瀚,顿时笑着打招呼道:“温家表兄弟,这么早就来了啊?”
  “是啊,”柳祁瀚颇为熟稔的道,“婶子们也早啊。”
  那帮女人们笑呵呵的一边闲聊一边走远了。这里柳倾歌倒是心念一动,温家?这约莫就是那女子家的姓氏了罢。三哥谎称自己是那女子家的表亲,如此一往来便显光明正大,倒果真少了好些闲言碎语。看来,三哥的心思倒还真是粗中有细。
  去了之后,方发现那人不在,家里只有一个年长的女人,约莫是那女子的娘。她面容依稀可见年轻时的清秀温婉,却是形容憔悴,头发竟已花白。顶多年逾四十,然而却是好像过了知天命之年一般,很是显老。她眼神不好,手里捏着针,凑了好近却还是穿不进去。听到动静,她抬起眼,看到迎面走来的柳祁瀚之时,面色明显变了变。她吃力的站起身,亲切的伸手招呼道:“柳家三少爷,你来了罢?!快坐,快坐!”
  “温婶子,”柳祁瀚似乎早已和此人相熟,忙走过去一把将她搀住,既关切又有些无奈的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直接唤我祁瀚就好。”
  柳倾歌在一旁默不作声,却是看得稀罕。她有礼貌的冲那女人一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那温婶子看了一眼柳倾歌,发现并不认得,于是便看向柳祁瀚问道:“这位是?”
  柳祁瀚微微一笑,忙开口解释道:“温婶子,这是我妹子,柳倾歌。”
  温婶子显然对柳家人印象都很好,于是便亲昵的拉住了她的手道:“原来是柳姑娘!看这长得水灵灵的,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可比我家明月强多了自你温大伯走后,明月便疏于管教,做事我行我素,惹下这等麻烦事儿唉”说到此处,她眸子一灰,忍不住掉下泪来。
  这“温明月”,应该就是那个被李鑫抛弃的小妾了。此时她却并不在屋,不知道去哪儿了。柳倾歌从她的话语之间得出了一些信息,心下不由的微微叹息。这温家,明显也是个穷困潦倒之家。母亲年迈疲累,女儿沦为花花公子抛弃的小妾,处处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心酸不幸来。
  柳祁瀚见她提起了明月,目光顿时柔和了些许,开口劝道:“婶子不可这么说,明月也是个好姑娘,只不过遇人不淑罢了婶子放心,以后我会保护明月的,别人应该也不会再来闹事了罢。这家里的活计,我也会多多帮着明月分担,使得她能安心的去城里卖花”
  柳倾歌心下这才了然,不由得愈发同情起这对母女来。她从温婶子手里拿过绣花针,帮其穿针引线之后,复又将针还了过去。
  温婶子听了柳祁瀚的劝慰之后,心头的郁结明显消了许多,又见柳倾歌帮自己穿针,忙伸出手接过:“柳姑娘,真是劳烦你了。年纪轻轻的这般懂事,唉,真让人羡慕啊!”
  柳祁瀚扶着温婶子坐下,开口道:“温婶子也直接唤她‘倾歌’便好,她不能说话,希望温婶子不要误会她不知礼才好!”
  温婶子这才发觉柳倾歌一直都没开口说过话,听得柳祁瀚这么一解释,便不由得叹息,拉着柳倾歌不肯松手,口中惋惜的道:“可怜了这么小的女孩子,真是老天不长眼啊”
  柳倾歌冲温婶子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并不介怀此事。不能说话,不能像常人一般表达出自己的感情和喜怒哀乐,这些年,她早已习惯。
  柳祁瀚疼惜的抚了抚倾歌的脑袋,然后回过头道:“婶子,我去后山砍柴,待会儿再来陪您可好?”
  温婶子忙道:“真是麻烦祁瀚了”
  “没事儿,”柳祁瀚爽朗道,“那婶子就先坐在这儿,我和妹子先出去。”
  “嗯,去罢。”温婶子目送着他俩走出门槛,复又低下头去,开始纳鞋垫。
  柳祁瀚走了出去之后,忽然顿住了脚步,看向柳倾歌道:“你去汲水罢,将那厨房里的那口大缸装满了也就是了。我去后山找柴。”
  柳倾歌知道自己就算是跟着去了后山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颇有自知之明的立在原地,冲三哥一点头,促狭的眨了眨自己那双大眼睛,表明自己保证完成任务。
  柳祁瀚这便稍稍放下了心,于是便拿起柴刀抬脚走了。这个妹妹,从小到大就没惹过什么事儿,他自是放心得很。
  这里柳倾歌拿起木桶,走到村东头的水井边。这边并无什么辗轳之类的东西,她于是便用粗绳子拴住了桶把手,慢慢往里面探进去,桶浮在水面上不动。她使劲摇晃着绳子,使得桶在井里左摇右晃,水也就流了进去。虽然里面黑咕隆咚得看不太清,但是她仍旧可以感觉到,井里的水不多了,想必是前段时间的那场大旱所造成的。待到桶里的水装得差不多了,她方稍微敛了敛心绪,一咬牙将水桶提起,正要抬回去,只见温婶子疾步走了过来。
  柳倾歌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将水桶放下,目视来人。
  温婶子却是一把拎起那水桶,不顾柳倾歌劝止,开口道:“丫头,你们大户人家的小姐,哪里干过这等粗活呢?还是让我这老婆子来罢!——方才儿我刚纳了一会儿鞋垫,看见你不见了,慌得连忙出来找,却是发现你这小丫头在帮忙提水呢!这可让我这老婆子于心何安哪?!”
  柳倾歌见这村里的人的确淳朴,心中自是有些哭笑不得。她怜温婶子身子不好,于是便硬抢过来水桶,自己咬着牙拎起疾走。
  温婶子慌得赶紧去拦,哪里拦得住?!只得忙忙的跟在柳倾歌身后,一叠声儿的道:“嗳,丫头,丫头你慢点儿走!婶子不跟你抢了,你千万别累坏了自个儿身子嗳,这懂事的小丫头哟”
  来来回回不知奔波了多少趟,柳倾歌总算完成了任务。她进了里屋,接过温婶子递过来的毛巾,将额前的汗擦了擦——她本来自己带了绣帕的,但是却并未拿出来,免得温婶子以为自己嫌弃她的毛巾腌臜。
  温婶子看着柳倾歌,面色慈祥和蔼,随即又擦了一条小板凳给柳倾歌坐。
  柳倾歌并未推辞,只是大大方方的坐了下去,目光扫过一旁的几个大筐子,不由得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几个大筐子里面,装得全是满当当的绳结!这些绳结都是用廉制细线打成绾好,垒了一大堆,约莫有半个人高,大致有几千个!

  遇见

  这是什么情况?柳倾歌看向温婶子,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温婶子看出了她的疑惑,轻声的开口道:“这里头一共是六千一百二十一个绳结这是我一共花了约莫十七年的时间积攒下来的”
  六千多个绳结?!这么多之物,却是却是一个人穷尽这么些年的漫长时间一点一点绾好积攒下来的嗳,等等!——温婶子怎么会对这筐子里头的绳结个数记得这么清楚?难道她经常拿出来数么?
  “六千一百二十一”温婶子声音幽幽,似包含了无尽难言的情绪在内,仔细一听,却又什么都没有,目光透的是看淡悲欢之后的寂然,“这个数字,也是你温伯父离开家的天数”
  柳倾歌安静的看着温婶子,看着那个有故事的女人。
  “那一年,大齐和倭国发生了战事,前线吃紧,朝廷大肆征兵。好多人托儿带口,纷纷逃离青城。你温伯父他就这么被官差捉了去,上了前线,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音讯”温婶子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语调,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自他走后,我就开始一个人独立过活,明月还小,天天哭着喊着要爹爹我拼命干活补贴家用,做长工、纳鞋垫、卖风筝,几乎是什么都干。我每天回家都要打个绳结,然后将它放在大筐子里,计算着你温伯父离家的日子”说到此处,她的眼圈儿不由得红了,隐约有泪意翻涌在眼眶里,她却硬是咬着牙没让一滴流下。
  柳倾歌浑身一颤,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她难以想象,甚至从来没想过,有一个女人,为了记住丈夫离家的天数,居然采取了这么一个办法!从头至尾,温婶子都没有说过一句思念温伯父的话,但是她身旁的那几个沉甸甸大筐子,却是已经表明了一切!
  柳倾歌眼睛潮了,心儿震了,伸出手死死地攥紧自己衣衫的一角,几乎要将那个地方掐出个褶皱来。
  温婶子摸了摸柳倾歌的头,温声道:“丫头,我每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数绳结的时候这会让我觉得,你温伯父他离回家不远了”
  柳倾歌面色一凝,心头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般,无论如何都分拆不开。她站起身,就听到院外传来柳祁瀚的声音:“妹子!温婶子!”
  屋内的二人回过神来,连忙迎了出去。柳祁瀚满头大汗,将背上砍的柴卸了下来,随即在院内就开始劈柴。豆大的汗珠儿从他额前滑下,因为太过费力,他的呼吸声重了起来,隐约有白气从他口中冒了出来。
  噼里啪啦好一顿忙活,柳祁瀚总算是把柴劈好,然后一一码放整齐。
  温婶子感激不已,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连连道:“辛苦了,辛苦了,快进来喝杯热茶罢,好好歇歇我去给你们炒几个菜。”
  “”柳祁瀚接过温婶子递过来的水杯一饮而尽,随即抹了抹嘴唇,“婶子不用忙了,我们早上吃过了。倾歌今日好容易出来玩一趟,我们就不在此多耽搁了,我去领着这小丫头去逛街玩儿。——婶子快请回罢,这风口冷,免得风吹了头疼”
  “嗳,没事儿,你们快些去罢。”温婶子坚持要出来送一送,走了很远,柳倾歌回头还见到温婶子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呢。
  柳祁瀚偏过头看了一眼柳倾歌,忽地沉沉开口道:“丫头,你早就知道我喜欢温明月的事情了,对么?——我猜,大约是二哥告诉给你的罢。”
  柳倾歌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这位三哥,她倒是一直小觑了他。原本一直以为他除了打架惹祸之外别的什么都不会,现在看来,他也并不是一个大老粗。
  “我将你带来温家,你并未讶异,所以可见,你是提前一早儿就知道了此事,”柳祁瀚接着道,“哥哥他们都知道了,只是还瞒着爹。我不怕爹知道,因为温明月她值得我这么倾心相待。”
  柳倾歌听他说这句话时,声音无比的柔和,是从来没有听过的那种语调。她的一颗心忽然变得很软很软,能让这个素来一身痞气的三哥如今成了绕指柔,想必,那个温明月定是个不错的女子罢。然而虽然大齐王朝很是开放,对于女子名节一事倒还是极为重视的。温明月被李家狼狈扫地出门,处子之身不在,还为李家生了孩子。如今看那温家的情况,屋子里面并未有小孩子,想必那孩子还被李府霸占着。——说实话,温明月的境遇还是很值得人同情的,她遇人不淑,终究导致了如今悲剧的发生。
  但是,爹若知道了此事,定是勃然大怒,不肯同意罢?!毕竟柳府在青城还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贸然娶进来这么一个名节有亏的女子,定会沦为街坊邻居的笑柄。而爹,是无论如何都丢不起这个脸的。
  柳倾歌正在想着,忽听得身旁的柳祁瀚静静的开了口。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正跟着李鑫那厮准备去酒楼喝酒。结果刚绕过街头,就看到一个女子从拐角处冲过来,手里拿着剪子,一下子就抵在李鑫的喉咙上我正纳闷,就听到她大声吼道,让李鑫的小厮去李府将孩子抱出来还给她,不然的话,她就要了这厮的狗命!——李鑫哪里见过这等阵仗,赶紧一叠声的吩咐下人快去抱孩子。他原本就对明月有旧情,此番将明月赶出李府,不过是受那正房母夜叉的挑唆威逼罢了。结果那小厮并未回府,而是径直去了官府那青城府尹一来,便命官差将李鑫救了下来
  “那女子的手被掰开,剪子也掉在了地上从头至尾,她硬是没有掉一滴眼泪她只是大声冲李鑫道,说自己绝对会好好活下去,别人越是见不得她,越是逼她,她就越不会放弃生命!——那次也是我第一次跟李鑫动了手打架,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
  “她如今在青城街边卖花,虽然收入微薄,也受尽人白眼,但好歹养家还是能够支撑的其实她本来也想过去府院人家去当粗使丫鬟,但是由于李府那一档子事一出,青城各个府上都拒绝收她当丫鬟于是她索性干起了卖花的活儿,早上一大早就起,去了山中采那些还染着露水的花,一朵一朵修整好插。进小竹筒里,拿到街上卖。”
  柳祁瀚住了声儿,喉间已是有些发哽,他微微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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