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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四喜迎春-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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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姐儿正在踌躇要不要给四喜一巴掌,便见院子里有灯光,有一簇人进蓬凝苑的脚步声。

“发生何事了?”还未瞧清楚来人的模样,便听到了丁老爷的声音。

琪姐儿赶忙跑了上去,“祖父,柔姐儿恐怕出事了!”哭哭啼啼道。

“什么?”传出三太太惊讶的声音。

人群越来越近,瞧清了来人是老爷,三太太被一簇下人拥着进来了。

“琪姐儿,到底发生了何事?”三太太焦急的问道。

“是……四喜,都怪四喜!”琪姐儿只说出了这几句,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三太太不问缘由,上前给了四喜一个巴掌。

四喜被打的莫名其妙,满腹委屈,这与她何干,她也是到现在才知晓柔姐儿出了府一事的。

“三太太误会了,此事与四喜无关。您怎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四喜呢?是柔姐儿自己出了府,眼下还未曾回府,这与四喜无关。”苏忆沅见这一家子都在欺负四喜,动了恻隐之心。

“苏先生,这是我丁府之事,就无需您操心了。”三太太被苏忆沅当着老爷的面训斥,怏怏不乐。

“三太太,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四喜也是您的孙女,您不能听琪姐儿信口雌黄,便妄下定论!”苏忆沅毫不畏惧道。

本就对苏忆沅有些介怀,如今她却当着老爷的面,几次三番的顶撞,三太太有些恼怒了。

“苏先生所言极是,你怎能随随便便,将此事怪罪在四喜身上?还未弄清楚来龙去脉,便不要妄下定论!”丁老爷也呵斥了三太太。

见老爷呵斥了自个,三太太只好将怒意放在心底,没再与苏忆沅正面冲突。至少不愿当着老爷的面与苏忆沅起冲突。

“四喜,你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今晚老爷歇在了三太太的韵音苑,听外头有动静,便问了财大,才得知是二少爷这儿出了事,便和三太太一块赶过来瞧瞧。

“祖父,柔姐儿出了府至今未回。染布坊旁的杂货房着了火,在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爹爹与二少奶奶已经赶过去确认了。”四喜简短的将事情的原委告知祖父祖母。

“什么?”丁老爷和三太太听了均张口结舌,面面相觑。

“柔姐儿怎会去染布坊那里?”丁老爷皱眉,惊愕的问道。

“不会的,绝不会是我的柔姐儿。”三太太此刻心如刀割,愁眉泪眼,难以置信。

整个院子顿时鸦雀无声,万籁俱寂。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伤悲之色。

丁老爷与三太太进了正厅坐下等待丁佑瑜他们的消息,四喜忙命人端来了热茶。

此刻厅内再无人言语,个个缄口不语,只是静静的等着消息,在心中祈祷千万不要是柔姐儿,她可比她姐姐乖巧千倍万倍!

☆、第一百三十章 烧死

包氏被人从外面抬了回来,手里紧紧握着一个金镯子。丁佑瑜也是痛入骨髓,凄然泪下。

“佑瑜,到底怎样了?”三太太急急的问道。

见此状况,其实大伙便一目了然,揣测到了。

“是柔姐儿……”丁佑瑜忍不住抽抽泣泣:“在尸体上发现了……柔姐儿的那副金镯子,是与琪姐儿一模一样那副,上面刻着‘柔’字。”丁佑瑜说完实在忍不住,悲不自胜。

丁老爷咋舌,难以置信,柔姐儿怎会……难过的抽抽搭搭,抹起了眼泪。

三太太已是声泪俱下,哭的泣不成声:“我的柔姐儿,怎会出了这样之事。”

四喜在一旁捂嘴哭泣,为何柔姐儿会去杂货房?昨日她们还说好了,下回柔姐儿要教四喜弹琵琶,今日她怎就……四喜也是悲痛欲绝。

琪姐儿在一旁瞠目结舌,披在身上的衣服都掉落在了地上,目光呆滞,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夏梅大惊失色,胆战心惊的在一旁小心留意着琪姐儿,“琪小姐,您别难过了,您衣服单薄,奴婢陪您回去换身衣服。”说着啜泣道:“眼下柔小姐已经没了,您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装模作样的边哭边劝道。

琪姐儿应声先回了房间,此刻无人注意到她,都沉浸在各自的悲痛中。

苏忆沅也是伤心疾首,柔姐儿比琪姐儿乖巧懂事多了,单纯毫无杂念。虽然不及琪姐儿聪慧。但做事还是极认真的。这是苏忆沅这几日教过柔姐儿之后,对她的评价。

“来人,先送老爷和三太太回府。”丁佑瑜吩咐外头的下人道。

下人们吩咐应是。

“爹爹,娘亲。你们年事已高,莫要太过悲伤,还是先回去歇息吧。”丁佑瑜肃然道。

丁老爷和三太太皆应了一声,一起回了韵音苑。

丁佑瑜在椅子上坐下。伤心欲绝:“我的柔姐儿,怎会……怎会……”丁佑瑜几度哽咽,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实在没有办法接受女儿就这么没了。

柔姐儿比起以往懂事多了,前些年偶尔还耍耍小脾气,可这些日子里,确实明事理多了。丁佑瑜实在想不出,女儿怎会死在杂货房里!

四喜站在一旁,擦了擦眼泪。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柔姐儿怎会死在染布坊旁的杂货房中?那里不是信上让她去的吗?只是半路被梅云廉拦了下来。便未有前去。

柔姐儿怎会去的?四喜苦思冥想揣测起来,难道柔姐儿也跟她一样,收到了同样一封信。骗她前去?或者说,柔姐儿压根是意外。看了她留在房内的信,便也跟着去了杂货房,那些想加害她的人,错把柔姐儿当成了她?

天呐!若是后者,那……那柔姐儿岂不是因为她才……想到这里,四喜再次忍不住悲泣起来。

不管是何原因,写那封信之人,便是罪魁祸首!定要将此人找出来,为柔姐儿报仇!

“二少爷,可有需要我做些事?”苏忆沅见丁佑瑜一个大男人哭成这般模样,上前将自己的丝帕递给了他,语气柔和带着关心道。

“多谢苏先生。”丁佑瑜擦了擦眼泪满怀悲怆的道:“苏先生回房歇息去吧,实在抱歉了,让您跟着一块难过。”

“二少爷快别如此说,我也是当真喜欢柔姐儿的。”苏忆沅颔首施了礼后,便回了东厢房。

只留下四喜和丁佑瑜父女俩在正厅内。

“爹爹,您别难过了。”四喜走上前安慰爹爹道。

“怎会发生这样之事,四喜,柔姐儿怎会突然就没了。”丁佑瑜还是有点缓不过来,想不通。

“爹爹,此事有些蹊跷,柔姐儿好好的,怎会跑去染布坊旁边的杂货房?那边又不是近路,若是用走的,少说也得一个多时辰。最主要的是,柔姐儿为何要去那里?可是有人邀她去的?”四喜最终打算将她收到信的事隐瞒起来,眼下那封信已经无了踪影,口说无凭。

丁佑瑜蓦地停止了悲伤,反复琢磨着方才四喜所言。为何柔姐儿要去,他也毫无头绪?

“你是说,这是有人故意为之?柔姐儿是被人所害?”丁佑瑜一脸诧异的表情,他实在想不通,柔姐儿平日里基本呆在府里,极少与人接触,更别说是与人结仇,何人会害她?

“这可说不好,我觉得此事绝非偶然。”四喜思忖着道。

丁佑瑜默然,片刻后道:“四喜,你且先回房内歇息去吧,爹爹出去瞧瞧。”说完便抬脚离开。

“爹爹去哪儿?”虽然丁佑瑜已经离开,但四喜还是本能的问了一句。

“去火场瞧瞧。”丁佑瑜已经走出了一段路了,头也未回的回道。

四喜瞧着丁佑瑜远去的背影,眼神深邃。

“喜小姐,咱们还是先回房吧。”四喜瞧了一下天,没几个时辰天都快亮了。

此刻整个蓬凝苑还是隐隐的可以听到一些人的哭声。

正厅内只剩下了四喜和秋心主仆俩。

环顾了一下四周,四喜回了西暖阁。

秋心用竹签挑了挑灯芯,回头瞧了一眼正在发呆的四喜,蹙眉道:“喜小姐,若是今日将那封信之事说出,以琪小姐的脾气,定又要将此事怪罪在您的头上。到时,您真就百口莫辩了。”

四喜抬头瞧了一眼秋心,她知晓当时秋心拉扯她的用意,是在提醒她这些,“谢谢。”

秋心赶忙放下手中的竹签,走到四喜面前,肃然道:“奴婢一个丫鬟,怎担得起主子您的谢谢。”显得有些慌张。

四喜抿嘴浅笑了一下,眼下她最牵肠挂肚的便是,柔姐儿的死因。便将眼前的话题带过,眼睁睁的瞧着秋心问道:“你可还记得梅先生说的?我记得当时他拦下我时说,有人在杂货房那儿等着我,要把我先奸后杀?”四喜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何人想如此害她?手段也太卑鄙凶残了些。

“奴婢记得确实是如此说的,咱们可要再去找梅先生确认一下?”秋心眼下其实还有一个担心,她担心梅云廉会将四喜收到信之事说出去。

四喜极为赞同秋心说的,“等天儿一亮,咱们就去。”想到这里便有些担心,“柔姐儿才出了事,恐怕出府有些艰难。”

秋心思忖片刻道:“奴婢再去找侧门的婆子试试,那婆子最是见钱眼开了,咱们多给她些,兴许会同意的。”提及那婆子,一脸的鄙夷神情。

“咱们还是等天亮了再说。对了,最近多留意些琪姐儿那边,我总觉得她有些怪异。”四喜吩咐道。

“嗯,奴婢定当留意。”秋心说着,便走到床边铺床,“喜小姐再躺下歇息会儿吧,明日估计还有忙的。”

四喜垂着头走到床边,秋心为其脱下外裳,“奴婢等天一亮便叫醒您。”

“嗯。”四喜也正想提醒秋心这个,没曾想,秋心自个便说了。

躺到被褥里,四喜辗转难眠,眼泪从眼角不停的流出。柔姐儿的样子,说话的口气,在脑子里,耳边回旋。

四喜睁眼到天亮,一夜未眠。

早上起身后,眼睛红肿,四喜轻轻用热水敷了敷,“秋心,你先出去瞧瞧外面是个怎样的情况?”柔姐儿的事,想必眼下整个丁府应该都得知了,“对了!”四喜唤住即将走出房门的秋心道:“你再去打听打听昨日给我送信的是何人?”

秋心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四喜自个洗梳完后,换上了一件素白色的衣服,头上无半点配饰,也只是化了一个浅浅的妆容。

也不知昨日爹爹可有回府,四喜独自一人出了西暖阁,去了书房门外查看。只是半天都未见着爹爹身边的服侍财进。此刻爹爹应该不会在包氏房中,那便是去了别的地方。

刚离了书房那儿,正准备回西暖阁,便碰见了夏梅。四喜直直的盯着夏梅,谁知夏梅竟然吓得手上一个打滑,将手上刚打来装满水的脸盆滑掉在了地上。

呯啪……一声响声,惊动了夏香。

“要死啦,这大早上的是想挨板子吗?若是惊扰了主子们,定板子伺候!”夏香斥责道。

“对不起,夏香姐姐,奴婢昨晚一夜未眠。今日手上没力,未能拿稳脸盆!”说着,夏梅便捡起脸盆重新去打水去了。

这还是四喜头一回见着夏梅如惊弓之鸟,战战兢兢的模样。以往她仗着琪姐儿撑腰,简直是目中无人。今日这是怎了?

“四喜,怎又是你?近日府里出了事,二少奶奶心情不好,你最好给我安分些。”夏香呵斥完四喜便离开了。

四喜站在原地许久,在离开回了西暖阁。

秋心也随后回来了,急急的道:“喜小姐,奴婢去大门那里问了财见,她说财进因为昨日放柔姐儿出府,到极晚才汇报,便将他给仗毙了。”

“那昨日给你信的时候,除了财进,还有何人?”四喜神色焦急的道。

“没了,就只有财进一人。奴婢还去与财见闲聊了几句,发现他并不知情。”由于担心将此事泄露出去,秋心没有明说,只是套了财见几句,发现他当时并无见着。

☆、第一百三十一章 嫌疑

秋心打听到,丁老爷对于柔姐儿之事,一晚上都在思前想后。他深信柔姐儿不会无缘无故跑去那么远的杂货房,定有缘由。所以,对于柔姐儿的死,他派了人出去彻查。

整个丁府上下在得知柔姐儿的死之后,都表现出了哀伤。去三太太那儿安慰寒暄了,也都暂且呆在各自的院里,并无任何举动。

“你可有见着我爹爹。”四喜蹙眉道。

“奴婢方才见着二少爷出了府。”秋心一一回道:“奴婢还去侧门瞧了瞧,婆子说已经不能出府了。奴婢提醒了她,若是将咱们偷偷出府一事泄露了出去,下场极有可能同财旺一般被仗毙。奴婢瞧那婆子似有被吓到,定是不敢随意出去乱说的。只是,咱们暂时想出府,定是有些难了。”

四喜满意的点了点头,秋心做事缜密,把她没来得及想到的,都想到了。那婆子若是传出,她昨日与柔姐儿差不多时辰出府,到时,定是有口难辩。

“四喜,四喜……”丁璟薇急急的跑着来,口里喘着气唤道。

“七姑姑?”四喜瞧向房门前。

“四喜,我听说柔姐儿……柔姐儿她昨晚被烧死了?可是真的?”丁璟薇听到后,难以置信,便匆匆跑来询问四喜。

“嗯。”四喜点了点头,满怀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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