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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药妃:血色贞女纱-第9章

小说: 药妃:血色贞女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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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察到自己的失仪,紫苏匆忙服了服身,“臣女参见殿下,姗姗来迟,望殿下见谅。”

“坐。”大掌指向了车室左侧的长塌,冷沉的字音飘出。

“谢殿下。”紫苏恭敬地落座。

须臾之后,紫遇亦进入车撵中,语意柔婉地问:“殿下,咱们今日去哪里郊游?”

“城郊西南的天音湖,这几日的冬雪未消,湖边的景色极好。”以往与紫遇独处,千容浅寡言少语,然而,多了紫苏作陪,他反倒有了交谈的欲望。

千容浅一直都是惜字如金,今日他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让紫遇喜不自禁,娇媚的笑靥漾起,“殿下,咱们去游湖吗?”

“你若喜欢,咱们便去。”千容浅刻意压低了嗓音,言辞间柔情满溢。

娇羞的红晕布满脸颊,紫遇只觉得心头发烫,被娇宠的幸福感让她飘飘然。

幽魅的紫眸倏然瞥向安静坐在一隅的紫苏,只见她低垂着眼帘,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仿若未听到他们的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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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三人出游(下)

一路上,车辙碾压泥路的声响与亲昵的欢语笑谈交缠着涌入紫苏的耳畔。

她极力抑制自心底深处泛起的酸涩与悲伤,不去看、不去想千容浅与紫遇亲密无间的模样。

然而,声声笑语还是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交叠着放在膝上的素指渐渐收拢,直至紧紧交握。

千容浅将紫苏细微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原来,她还对自己还是有感觉的。

这个认知点亮了他的心情,长臂自然地搭在紫遇的肩头,指尖掀开车帘,“你看,寒冬里郊外的景致,别有一番韵味。。。。。。”

紫遇娇柔地顺势依偎在千容浅的怀中,原本的担忧尽数消散。

九皇子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未曾落在紫苏那里,甚至未曾与她说上只言片语。

一切果真如娘亲所言,九皇子对紫苏并未动情,是她太过杞人忧天了。

华丽的车撵缓缓停下,侍从们恭敬禀报:“殿下,这里是陶然亭,距离天音湖百步之遥,是在这里停下,还是径直行进至湖畔?”

“停下。”冷唇轻启,威严地下令:“去陶然亭打点下,本王要在那里暂歇,派人取茶具。”

“是!属下遵命!”侍从们果断应声,疾步走向陶然亭。

千容浅将紫遇从怀中推开,状似无意地看向紫苏,颊畔浮起了醉人的笑纹,“小呆瓜,该回神了。”

调侃的言语中流露出了一丝亲昵,使得紫苏瞬间惊醒,宛如碧水的眸子中闪过讶异,“殿下,您。。。。。。”

未等她作出反应,千容浅已经拽住了紫遇的手腕,拉着她走下车撵。

须臾后,紫苏亦从钻出了车室,随着他们漫步在为雪白覆盖的静谧小路上。

青儿从后面的轿撵中奔下,紧跟在紫苏身旁,兴奋地望着周围清雅的雪景,“哇,二小姐,这里好美。”

一阵吵闹声从陶然亭传来。

“滚开!难道听不懂我们的话?”千容浅身边的随侍厉声呵斥道。

一名瞎眼的老妇穿着破烂的冬衣,窝在陶然亭的一角,“请行行好。。。。。。天寒地冻的,我老妇无处可去。”

“我家主子要在亭里歇息,岂容你这低贱乞丐脏了地方?快滚!”侍从们开始揪住老妇的胳膊,强行将她拖向亭外。

“等等!”紫苏越过本走在前面的千容浅与紫遇,奔向了陶然亭。

怜悯之情涌动在眼眸深处,她不悦地瞪了一眼粗暴的侍从们,“她不过是个孤苦老人,尔等怎忍心如此?”

“二小姐,属下等是奉了殿下之命。。。。。。”侍从们态度冷硬而强势。

“天这么冷,您怎不在家中避寒?”紫苏径自拂开了侍从们的大掌,不避脏污地扶住了瞎眼老妇的手臂,耐心地将她搀到亭内的石座上。

老妇的容貌被凌乱的灰发遮住,然而,眼角深刻的褶皱仍清晰可见。

她胡乱地扬起手臂,满是泥土的双手在紫苏的脸庞上抚摸,突然面露震惊之色,“姑娘。。。。。。”

“您家在哪儿?我让人送您回去可好?”紫苏弯下身子,柔声地问。

第三十六章 鸳鸯木梳

千容浅带着紫遇缓步赶到了陶然亭,他挥退了侍从们,幽深的紫眸中耀动着好奇的光芒。

“这位姑娘,我还不能走。”瞎眼老妇摇摇头,拒绝了紫苏的提议。

“为什么?天这么冷,您一个人在此地做何?”灰绿色的美眸深处涌起了丝丝不解,樱唇翕动吐出问语。

老妇人抱紧了怀中的红布包裹,“我在卖梳子,今日尚未卖出,不得回还。”

瞥了眼老妇人身上的褴褛,紫苏从袖中取出了一吊钱,递到了她的手中,和善地说:“老婆婆,这些钱送给您,就当您卖了梳子。早日回家吧,寒意太重了。”

紫遇惊讶地看着紫苏握着老妇布满脏污的双手,嫌恶地蹙紧了柳眉。

千容浅潇洒转身,在对面的石凳上落座,指尖轻敲着膝盖,兴味深浓地观望。

瞎眼老妇虽然看不到,掌心沉甸甸的重量让她明白这是一笔不小的钱财,“我老妇是穷。。。。。。但从不平白受他人施舍。”

她熟练地解开了红布包裹的系扣,将之平摊在地上,只见各式各样精致的梳子排列其上。

“姑娘,你挑一把梳子。”老妇人轻抚过每把梳子,好似在抚摸着自己的亲人般。

“老婆婆还真会做生意?岂不知一吊钱足以买下你所有的梳子。”青儿觉得紫苏心善,定是被这老妇诓骗了。

“青儿,不得无礼!”紫苏冷声呵斥,对瞎眼老妇充满了怜悯与同情,“老婆婆,她不懂事,无礼之言,别放心上。”

“无妨,我老妇七十有余,什么没见过。”老妇人倒是很豁达,她抓住了紫苏的手,“选吧,姑娘。”

清潋的眸光落在排列整齐的梳子上,其中有鱼骨梳,曜石梳,白玉梳,梨木梳,牛角梳,绿檀梳。。。。。。

做工都是极为精细的,堪称精品,纵然瀛都城内的珍宝阁也不见得有这般漂亮的梳子。

突然间,目光停在了一对半月形的花梨木梳上,“老婆婆,我想要这个。”

紫苏指了指,将老妇人的手放在那对梳子上。

震惊之色掠过眉间,老妇逸出一声长叹,“你选的是鸳鸯花梨木梳,此梳为一对。分而用之为梳,和而用之。。。。。。则不再是梳。”

回眸望了一眼端坐在不远处的千容浅,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上已经露出了几许不耐。

紫苏知道必须要赶快送老婆婆离开,不然他很可能让侍从们继续粗暴地驱逐她。

接过梳子放于掌心,紫苏甚是喜爱,低声地提醒:“老婆婆,梳子我已选了,我派人送您回家。”

“姑娘,你是有缘人,能送我到亭外吗?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老妇人灵活地站起身,收起了包裹,用力拉住了紫苏的手腕。

“你这老妇,得寸进尺,还要二小姐送你?”见她不停利用紫苏的同情心,青儿不满地抱怨。

紫苏并不理会,细心地搀扶着老妇的手臂,带着她向陶然亭外走去。

第三十七章 命势签语

走下几层阶梯,老妇偏过头,凑近紫苏耳畔,“鸳鸯梳本应卖给相爱之人,但老妇知道,你心中有一人。。。。。。而那人可说尽在咫尺,也可说远在在天涯。。。。。。”

被攥紧的手腕微微一颤,听着老妇人满含玄机的言辞,紫苏神色讶然,“您。。。。。。”

“每把梳子背后都有一句签语。。。。。。”老妇人抬起头,眼眸浑浊无光,面色认真而严肃,“你手中的鸳鸯对梳代表的签语是:身为帝王燕,错栖梧桐枝。。。。。。这就是你未来的命运。。。。。。”

“这是何意?您可否指点一二?”紫苏绝非迷信之人,但她却有种预感,眼前的老者绝非常人。

“天意不可泄露,我言尽于此。姑娘不必送。”老妇人推开了紫苏,弯着佝偻的脊背,孤身离开了陶然亭,口中念念有词:“一念之差,不知是缘,还是孽。。。。。。是缘,还是孽。。。。。。”

青儿来到紫苏身后,疑惑地问:“二小姐,这位老妇是真的瞎了吗?崎岖的小路,她走得这么顺畅。。。。。。我看你是被她骗了。”

紫苏没有回答,指尖攥紧了那对鸳鸯梨木梳,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帘。

“善事做完了?”性感的嗓音自身后飘荡在耳际,唤回了紫苏游离在外的深思。

转过身,灰绿色的美眸迎上了千容浅略带嘲讽的笑意。

紫遇面露忧色,她只怕紫苏展露的宽厚仁善会博得九皇子的好感。

谁知,千容浅却只是调侃着感叹:“你的怜悯之心还真是泛滥,不如下次本王奏请父皇,让你协助大司农赈济南郡灾民吧?”

清丽无暇的面庞上拂过了凄冷的神情,紫苏明白,王公子弟们哪里会体恤百姓之疾苦。

“你扰了本王游玩的好兴致,为我们烹壶好茶,算是赔罪。”千容浅命人将整套茶具放在石桌上,幽深的眸子紧紧注视着紫苏,“不要托辞说你不会煮茶。”

紫苏恭敬服了服身,“臣女领命。”

三人围着陶然亭中央的石桌落座,紫苏小心翼翼地烹煮着上等的凤妍猴魁,加入了些许甘菊与百合。

不一会儿,清香的气息伴着缕缕微甜自茶壶中溢出。

将烹煮好的茶置于满是白雪的炉罐内,片刻后,汹汹炭火融化了雪,飘在茶汤上的甘菊亦徐徐绽开。

花瓣的甘甜、雪水的清爽,猴魁的微苦全然交融,如此烹茶,以茶水蒸汽催动花朵开放,极富观赏性与趣味性。

紫遇从不知紫苏擅长烹茶,她对自己这个妹妹所知甚少。

幽深如潭的眸子中隐隐泛起了激赏的神色,千容浅轻抿唇角,接过了紫苏递上来地茶盏,细细品味,不禁称赞:“好茶,微苦中一点甜,恰到好处。”

清新的滋味沁入心头,化作一缕淡香,让人回味无穷,恰似紫苏带给他的感觉。

每次接触,千容浅对紫苏都会有不同的认识,她好似一个谜,等待他去解开谜底。

“妹妹的茶艺高超,姐姐有口福了。”紫遇虽心有妒意,表面却不动声色。

第三十八章 卷入争斗(上)

焰神山

巍峨雄伟的三座方形神庙错落着隐现在层层浓重的雾霭深处,伫立在山脚下仰望,只觉悠远幽深,神圣肃穆。

一驾不甚华丽的车撵在蜿蜒的小路上缓缓行驶,停驻在了右偏庙前的大理石路上。

车帘被两名仆人掀开,太子千容湛穿着浅蓝色的长袍款款而出。

守在神殿外的几名祭祝恭敬地向他行礼,“臣等叩见殿下,请殿下随臣等来。”

千容湛微微颔首,神色冷沉地踏上石阶。。。。。。

右偏庙

高耸着的厚重木门被重重合上,最后一丝光亮被隔绝于这空荡的大殿之外。

燕洵静默地伫立在神坛之前,闭合的双掌间夹着三炷檀香,白色的烟袅袅升起。

他知道太子已到,语意清冷而淡漠:“敢问殿下相邀,有何要事?”

唇角轻挑,浅笑微露,千容湛早已习惯了大祭司冷淡的态度,直截了当地说:“助我一臂之力。”

惊诧地睁开了垂落的眼帘,燕洵倏然转身,下了逐客令:“殿下,您请便,我无能为力。”

“你不想听听,我为何来找你?”他的反应完全在意料之中,千容湛踱步至燕洵面前。

“这么多年,殿下该明白我的原则,不问权势争斗,不问储君废立。”燕洵义正言辞地表明立场。

大掌抚上了落满熏香粉末的祭台,噙上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千容湛感叹道:“此一时,彼一时。。。。。。我不再是年幼太子,你也不再是冷心冷情的大祭司。。。。。。”

浓眉蓦地蹙紧,燕洵被千容湛精明的眸光所震慑,谨慎反问:“此话怎讲?”

“我若没猜错,息赟定是极力反对你与紫苏的婚事。”自从获悉燕洵与紫苏的关系,千容湛派人多方探查,心中也便有了打算。

果然,提及此事,燕洵平静的眼波掀起了缕缕波澜。

昨日下朝后,他与息赟长谈了一番。

息赟的态度强硬而顽固,他已放言绝不会将紫苏嫁于燕洵。

楚皇顾忌息赟的看法,亦不会轻易下旨赐婚。

俊朗的脸庞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他与丞相政见不合,多年来在朝堂上亦不乏针锋相对。

息赟本就嫉恶如仇,这个结怕是无法解开了。

犀利的视线径直探入燕洵眼底,千容湛耐心相劝:“息赟仰仗着自己是拥立父皇的老臣,贪赃枉法,侵吞赈灾钱款。。。。。。在朝中遍布党羽,诸多恶行,罄竹难书。纵然不为私人之利,我等也该为国除害。”

“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唇角浮上了几许嘲讽之意,燕洵大胆地与千容湛对视,“追随殿下的朝臣们难道都奉公守法,清廉自检?”

愠色染上眉间,千容湛冷冷眯起双眸,“权势的争斗,没有人能永远置身事外。这是一场你逃不开的赌局。。。。。。并非如你所想,只要不下注,便可永立不败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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