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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红叶诗-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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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慕岚道:“老人家,这么说,晚辈欲寻谢姨的遗骸也不可能了?”

她道:“是的,少侠,其实,在平时,黑龙潭是禁止随便前去的,只有在本族中有人亡故时,由酋长率领才能去……”

韦慕岚悲痛的道:“晚辈跑这一趟倒不要,紧,只是这仇这恨却永远……”

猛地一阵激动,住口不言。

她道:“少侠,什么仇,什么恨?”

韦慕岚道:“晚辈谢姨的仇,晚辈义父的恨!”

她道:“少侠能明说吗?”

韦慕岚道:“晚辈谢姨是被奸人陷害,谢姨悲惨,义父铸恨,晚辈虽明知奸人是谁……

但却无力除之……”

她道:“难道说少侠找到谢姑娘就能除去奸人了吗?”

韦慕岚道:“老人家有所不知,晚辈谢姨有一片紫贝叶,家义父也有一片,那是当年他二位的订情之物,两片紫贝叶上合载着一种绝世武学,晚辈只有习了这种武学,才能除去那奸人……”

她道:“以少侠现在的所学还不够除奸吗?”

韦慕岚道:“老人家有所不知,那奸人精擅一种独门歹毒霸道掌力,这种掌力无人能御,只有紫贝叶上所载武学才是这种掌力的唯一魁星……”

她道:“我明白了,谢姑娘这一死,少侠就无法得到那片紫贝叶了!”

韦慕岚道:“正是这样,老人家。”

她道:“所以少侠由中原到关外来找寻谢姑娘,就专为向她索取那片紫贝叶了?”

韦慕岚道:“不,老人家,这是晚辈经家义父一位好友的指点,才知道紫贝叶武学是那种掌力的唯一剋星,原先晚辈奉命找寻谢姨,一方面是想接谢姨到江南去,另—方面是查访陷害她的好人……”

她道:“接她到江南去?少侠的意思是……”

韦慕岚道:“家义父希望能跟谢姨团聚。”

她道,“事隔十几年,当初又是被人陷害,她早已是他人妇……”

韦慕岚道:“老人家该知道,真情是永远存在的。”

她道:“他的真情令人感动,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直到十几年后的今天,他才派少侠找她……”

韦慕岚道:“不,老人家,家义父这十多年来找寻谢姨可以说是没一天间断,然而,到今天他老人家年事渐高,精力日衰,不敢再临伤心旧地,遂派晚辈出来……”

她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是我想错了……”

一顿,接道:“少侠既然从开封来,一定到谢姑娘家去过了?”

韦慕岚道:“是的,老人家,家破人亡,谢家已成空宅很多年……”

她道:“难道谢姑娘的亲人……”

韦慕岚道:“听说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她“哦”地一声道:“为人女,远在异域,父母故世不能在侧送终,怪不得谢姑娘临终时那么悲痛,如今想想实在令人心酸难忍热泪……”

顿了顿之后,她接着又道:“少侠,那陷害谢姑娘的奸人是……”

韦慕岚道:“此人在中原武林与家义父齐名,他叫粉秀土白玉堂……”

她惊呼说道:“是他……”

韦慕岚道:“是的,老人家,晚辈在查知是他之后,曾找到了他家里,结果险些丧生在他那歹毒霸道的独门掌力下……”

一怔凝目,道:“老人家知道白玉堂此人?”

她道:“不,我不知道,我是关外人,怎会知道中原武林……”

韦慕岚诧异地道:“那么老人家适才惊呼是他……”

她道:“少侠,这该是必然的反应。”

这解释颇为牵强,韦慕岚目光凝注,心中狐疑,道:“老人家……”

她截口说道:“有件事我要告诉少侠。”

韦慕岚只好暂忍心中疑念,道:“什么事?老人家请说。”

她道:“这件事对少侠的报仇雪恨或许有所帮助……”

韦慕岚心头一跳,忙道:“老人家请说。”

她道:“谢姑娘身后遗有一个女儿,谢姑娘临终前曾把一样东西交给了她那女儿,要她女儿到中原去找一个人……”

韦慕岚忙道:“老人家,真的?”

她道:“自然是真的,但是谢姑娘交给她女儿的是不是那片紫贝叶,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她让她女儿去中原找一个人,这个人该是少侠的义父是不会有错的……”

韦慕岚道:“老人家,她,她走了没有……”

她道:“早去了,在谢姑娘去世后不久,她就动身往中原去了。”

韦慕岚道:“老人家,她叫什么名字?”

她道:“她叫谢小馨,另有个名字叫温娃娜……”

韦慕岚猛然一怔,道:“温娃娜……”

她道:“是的,少侠。”

韦慕岚象没听见,神情激动地喃喃说道:“娃娜,是她,是她,她竟会是……怪不得她长得那么象谢姨,怪不得,这真是……”

她讶然说道:“少侠,你,你在说什么?”

韦慕岚突然笑了,道:“晚辈谢谢老人家。”

她忙道:“不必客气,少侠只要回到中原去,找到她……”

韦慕岚道:“晚辈所以谢老人家,不是为这个!”

她愕然说道:“那是为什么?”

韦慕岚道:“让晚辈告诉老人家一件事,晚辈在没到关外来之前,在中原邂逅了一位去自关外某族的公主……”

她“哦”了一声。

韦慕岚道:“她告诉晚辈她叫温娃娜,她并且把她族里的情形详细地告诉了晚辈,她说她有一位称奇的母亲,她的母亲怎么样教导她的族人学习汉人文化,最后她说以后有机会要带晚辈 到关外来见见她的母亲……”

她惊声说道:“少侠,你,你见过娃娜了……”

韦慕岚含笑说道:“是的,老人家,晚辈知道老人家绝没想到,否则老人家不会要晚辈回中原去找她而无意中拆穿了自己的谎言!”

她失声道:“少侠,你……”

韦慕岚突然离座跪了下去,热泪夺眶,悲声说道:“谢姨,您何忍让义父伤心,慕岚悲痛,可怜义父跟慕岚找寻了您十多年……”

她失声叫道:“少侠,你这是……”

韦慕岚流泪说道:“谢姨,天可怜我义父跟慕岚,让您自己拆穿了自己的谎言,难道您就不能可怜可怜义父跟慕岚吗?”

她沉默了,沉默了,久久方颤声说道:“这难道是天意,这难道是……这既是天意,当初就不该……慕岚,好孩子,你起来,你起来让谢姨认你就是……”

韦慕岚再也难忍心中悲痛,突然,他低下了头。

她,下了榻,从帘幕后走了出来,她,风华绝代,国色天香,跟温娃娜长得一样,所不同的是她已届中年,而且比一般中年妇人为老,她满脸是泪渍,她是早在流着泪了,她走过来以颤抖的手扶起了韦慕岚道:“慕岚,别哭,这么大了,怎么象个姑娘似的,听见没有,不再哭,找到了谢姨,该高兴,该笑,是不,来,抬起头来,让谢姨看看你,当年谢姨没见过你……”

韦慕岚强忍悲凄抬起了头,她,谢兰馨,替他擦去了泪渍,眼中含着泪,强笑说道:

“好俊,跟你义父一样,好孩子,这么远跑到关外来找谢姨,也真难为了你……”

韦慕岚道:“更让人伤心的是您竟忍心当面不认,让慕岚把假消息带回去给义父。”

谢兰馨笑了,道:“好会说话,到头来谢姨不仍是……”

韦慕岚道:“那是因为慕岚见过娃娜!”

谢兰馨叹了口气,道:“我绝没想到你已见着了娃娜,绝没想到,看来这真是天意,慕岚,你是怎么见着娃娜的,说给谢姨听听?”

韦慕岚把经过说了—遍,当然,他隐瞒了该隐瞒的。

听毕,谢兰馨笑了,道:“看来你两个有缘……”

韦慕岚心虚,下意识地脸一红,道:“谢姨,您,您……”

谢兰馨一怔,那一双清澈、深邃的美目凝注,道:“怎么,谢姨说错了话了吗?”

韦慕岚慌忙避开了那双目光,道,“不,不是,谢姨,是,是……”

谢兰馨道:“是什么,嗯?”

韦慕岚脸好红,忙道:“谢姨,没什么!没什么!”

谢兰馨美目紧紧凝注,道:“慕岚,小馨美不美?”

韦慕岚红热透耳根,道:“谢姨,您……”

谢兰馨道:“说啊,对谢姨说,怕什么?”

韦慕岚只得点头说道:“美,跟您一样美。”

谢兰馨笑了,道:“好会说话,慕岚,老实告诉谢姨,你是不是很喜欢她?”韦慕岚大惊忙道,“谢姨,您……”

谢兰馨道:“要不是当年,谢姨如今该是你的义母了,你还把谢姨当外人?”

韦慕岚忙道;“不是的,谢姨,慕岚怎会……”

谢兰馨道;“那就老实告诉谢姨,说心里的话。”

韦慕岚只好硬起头皮点了头,道:“是的,谢姨!”

谢兰馨脸上浮起了异样神情,道:“小馨对你呢?”

韦慕岚嗫嚅说道:“谢姨,这,这慕岚不知道。”

谢兰馨道:“是真不知道还是不对谢姨说实话?”

韦慕岚道:“当时慕岚不敢……不敢多想……”

谢兰馨微笑道:“好个不敢多想,傻孩子,她为你吮毒,为你裹寒,她对你的一切,还用得着你多想吗……”

脸上那异样神情更浓,她道:“当年你义父跟我,事隔十几年后的今天,你又跟小馨……

这叫什么,难道这也是天意……”

韦慕岚没说话。

她又道:“来,慕岚,坐下,跟谢姨好好谈谈。”

拉着韦慕岚坐了下去。

坐定,韦慕岚探怀取出那幅画像,看了看画像,再看了看她,他忍不住说道:“真象!”

谢兰馨讶然说道:“我……慕岚,这是谁画的?”

韦慕岚道:“义父!”

谢兰馨唇边闪过一丝抽搐,强笑说道;“亏他还记得我的像貌……”

韦慕岚道:“您可别这么说,他老人家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您,因为当年迟到开封一步,他老人家至今引以为咎……”

谢兰馨微一摇头,道:“别提了,慕岚,这是命,你谢姨的命如此,夫复何言,好在老酋长是位难得的英豪,他对我一直很好,这是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一点……”

接问道:“慕岚,你义父,他还没娶?”

韦慕岚摇头说道:“没有,谢姨,他老人家说过,今生今世不打算娶!”

谢兰馨道:“这么说来,该羞该愧的是我……”

韦慕岚道:“您也别这么说,造物弄人,您是个弱女子,离乡背井,远托异域,只身处在这……”

“谢谢你,慕岚。”谢兰馨道:“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明白自己……”

展颜淡然一笑,道:“我忘了问了,你义父他可好,老多了吧!”

韦慕岚道:“他老人家尚称安好,只是这多年来……您知道,一个情字折磨人,在慕岚看,他老人家老多了。”

谢兰馨幽幽一叹,道:“是我误了他……”

韦慕岚道:“谢姨,您别这么说……”

谢兰馨微微一笑,道:“好,谢姨不说了,慕岚,我听说除了你之外,还有一批人来到了关外,说是什么总管府的总管……”

韦慕岚双眉一扬,道:“谢姨,他就是白玉堂。”

谢兰馨脸色一变,道:“怎么,他就是白玉堂?白玉堂他,他什么时候……”

韦慕岚道:“谢姨,在金时,他是开封的知府金知府,到了这一朝,他因为一身所学傲视武林,也因为开城迎元兵,献金人公主有功,一跃而为河南总管府的总管。”

谢兰馨失声说道:“原来他就是金知府……他的官不小啊!”

韦慕岚冷笑说道:“是不小!”

谢兰馨道:“我记得还有个莫沧江……”

“死了。”韦慕岚道:“尸陈无定河边……”

接着,他把从进开封到如今的经过,颇为详细地说了一遍。

听毕,谢兰馨叹道:“看来人是作恶不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莫沧江他绝不会想到自己会死在无定河边,而且是这么个死法……”

韦慕岚道:“他应该是这么个死法,这还算便宜,他要是落在我手……”

谢兰馨叹道:“慕岚,这是天意,怨不得人,事已成过去,当初他们也只是一念之误……”

韦慕岚道:“他们这一念之误不要紧,却害得您跟义父……”

谢兰馨道:“这是天意,慕岚,也许我跟你义父注定无缘,你义父爱我,他该也会为我有很好的归宿而高兴的。”

韦慕岚微一摇头,道:“谢姨,您原谅,慕岚不这么想,白玉堂有过一念误,但是他不知道悔悟,拿他这趟出关来说,为的是那片紫贝叶,假如他找到了您,我不以为他仅仅是向您索取那片紫贝叶。”

谢兰馨点头叹道:“你说得固然不错,但是我不跟他计较,同时他也不会找到我的,这个地方极为隐密,不是本族的人,絕找不到这个所在……慕岚,不管怎么说,我劝你,冤仇宜解不宜结,能放手时便放手,得饶人处便饶人!”

韦慕岚道:“谢姨,您不恨他?”

谢兰馨摇头说道:“我不恨他,这是天意,这是命。”

韦慕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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