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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龙虎风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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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司徒十二扬声道:“试剑山庄子弟听令,鸽组弟子派出十六名,刺探这位银兄弟所说的幽谷,把尸体全部运回来;英风,请你主持一场大祭,一切由你办理;鹰组加派十六名弟子,谨慎注意长笑帮一切行动;虎组子弟自今日起,加强守备本庄,取消轮班制;饷粮增加两倍。”司徒十二匆忙间发令,却是有条有理,“来两人把银兄弟的尸首抬进去,入节堂,安排葬礼,今晚全庄上下,须得前来奠祭。”

忽然厅堂响起一声大叫:“清儿!”

司徒十二长叹一声:“绝崖……”只见一名身形高大的老汉虎掠而至,猛见地上血泊中的银清雄,立时呆住了。

司徒十二走过去,拍着银绝崖的肩,缓声道:“绝崖,你自当保重。”

银绝崖猛地回过头来,老目中都是泪光,满脸青筋凸起,道:“飞儿真儿也死了么?”

司徒十二缓缓地点了点头,银绝崖咬牙切齿地再问:“马总管也身亡了么?”

司徒十二也沉重地点了点头,银绝崖目眦欲裂,再问:“果真是‘长笑帮’下的手?”

司徒十二艰辛地道:“不错,不过……”

银绝崖突然挥拳大嘶道:“我要报仇,曾白水!我要跟你拼了!”

一时全庄上下,七八十名试剑山庄弟子,全皆义愤腾胸,怒叱狂啸,司徒十二一声断喝:“住口,不得鲁莽!”

试剑山庄弟子全皆默然,只有“刀剑双绝”银绝崖仍似发了狂一般大叫:“曾白水!我跟你不死不散!”

司徒十二皱眉叫道:“六弟,六弟,你要冷静,曾白水杀马五弟等,就是想要逼使我们失去理智,自乱阵脚,自行送死。六弟,对付曾白水这等人,不冷静怎么行呢?”

这一番话,讲得全庄上下都垂了头,也握紧了拳头,可是银绝崖仍疯狂地叫着,忽然电射而起,意图越墙而出。司徒十二长叹一声,半空飞起,一刹那间封了银绝崖四大要穴,银绝崖软倒下去,司徒十二抱起银绝崖,掠入堂内。

司徒十二入内堂,试剑山庄的子弟便各自散去,执行他们的任务了。只留下郭傲白,在暮色深沉的庭院中冷傲地仁立着。

等到司徒十二再出来时,发现郭傲白已经不见了。

司徒十二这次是和“一刀断魂”何不乐及“雷山神拳”阴阳黑一起自内室踱出来的。

他一生中遇过多少次战役,都是他们三人一齐商量应战,一齐联手对敌的。而何不乐永远是那么足智多谋,阴阳黑永远是那么刚正义烈,使司徒十二遇上再可怕的敌手仍能谈笑用兵。

他们发现郭傲白不在了。何不乐一拍手掌,屋顶上即跃出一名弟子,何不乐问:“那郭公子去了哪里?”“他说庄主遣他到‘长笑帮’去走一趟。”

司徒十二跺脚道:“这要糟了,这少年人!”

阴阳黑怒道:”好哇,咱们干脆杀过去算了!”

何不乐返身向阴阳黑,淡淡地道:“老三,如我们也这样做,那么跟那些争权夺利的帮派,挑衅寻仇又有什么分别?”

暮色已过,夜色已临.月光象银乳一般,沐浴在何不乐其貌不扬的面容上。

司徒十二叹道:“郭少侠此去,只怕我们不得不走一趟了。”

忽然月色下一白衣人长空划过,轻然飘下,那声音永远是那么温文淡定:“庄主,何大侠,阴阳兄,试剑山庄总不宜与长笑帮直接冲突,这会影响武林大局的。这一趟,就让在下去摸趟浑水好吗?”

司徒十二笑道:“原来是方公子回来了。”

黑夜里,雄伟巍峨的长笑帮外,忽然出现了一名青衣少年。

长笑帮建帮于山巅,风急而烈,气魄非凡。中天一轮月,明而亮,天是一面黑衣,罩住所有的光,但星星却象破洞一般泄漏天机。

这青衣少年一出现在山顶,即刻被人喝令停住,四名长笑帮徒同时间出现,把郭傲白包围在中央。其中一名帮徒扬着大刀,大喇喇着问:“你是什么人?”

“去叫曾白水出来。”

“快报上姓名!”

“去叫曾白水出来。”

“妈拉巴子,你是什么东西,敢见我们帮主?”

“去叫曾白水出来。”

“你答是不答?”

“我说你去叫曾白水出来。”

“你再说一句老子就毙了你。”

“去叫曾白水出来。”

仍是斩钉截铁的一句,郭傲白说完之后,冷然直行。那大汉大吼一声,大刀一闪,砍向郭傲白的脖子。

但在同时间他的刀飞起,身上多了七个剑孔,飞跌一旁。

郭傲白根本不理会一切,连看也不看,仍走向长笑帮,拦在他身前的两名帮徒,一名双手执峨嵋分水刺,一名手执九绽梅花枪,直刺向郭傲白。

郭傲白肩头一震。

这两人便立时飞了出去,胸膛上也多了七个剑孔。

仅存一名长笑帮徒手握单刀,一见同伴出手,一挥刀便想加入战团,但他刀子才提起,只见三个同伴相继倒下,他连郭傲白的剑出了也看不到,心中大骇,莫非这少年会法术不成?

一念及此,那一刀再也砍不下去了。

郭傲白冷冷瞪了他一眼,边行边道:“你最好还是不要砍下去,叫你们的帮主出来。”

那名帮徒魂飞魄散,连忙允诺,飞奔入帮,长笑帮内,立时灯火通明,直点亮到山腰去了。五十二名长笑帮徒左手提着孔明灯,右手持单刀,冲了出来,团团地把郭傲白围住。

月亮冲入云层,风急,云掠。郭傲白青衫一袭,傲然不动,淡淡地道:“好,穿的都是蓝衣,大概你们那个蓝旗香主休超原要来了。”

忽听长笑帮一声铜锣巨响,一名全身蓝衣的大汉龙精多虎猛的大步踱出来,一面大笑道:“哈哈哈……朋友说得对,那些都是我的孩儿们,朋友可否把大名相告,好让我通知帮主。”

郭傲白淡淡一笑,道:“你就是休超原?”

休超原大笑道:“我就是长笑帮蓝旗香主休超原。”

郭傲白淡淡道:“我知道你还有一个外号。”

体超原“哦”了一声,不明所以,郭傲白继续道:“你又名‘知人口面’,又叫‘佛口蛇心’,外表一片和祥,暗地里给人就是一刀,就算是你亲兄弟,也不例外,你的哥哥就是这样死在你手里的,是你妻子要你杀他的,你就居然听了。而今,你为了她一句开罪长笑帮主的话,不惜杀死了她谄媚于曾白水。你这种人,死有余辜,简直猪狗不如。”

“佛口蛇心”休超原一时愕住了,脸色阵红阵白,好一会才勉强笑道:”少侠好厉害,倒是先把我打听清楚了。了不起,了不起。”

郭傲白冷冷地道:“你少跟我来这一套。”

休超原大笑道:“我一生最欣赏能明辨忠好,分清是非的年轻人的。好,好,小兄弟,我们来交个朋友。”说着分开众人,大力拍着郭傲白的肩头,似十分亲热的。

但在突然间,休超原五指如钩,扣向郭傲白的咽喉。

同时间,休超原发出一声大吼,郭傲白的身形忽然而神奇地失踪了,全身化作一道剑光,旋转着向他盖来。

剑势如流水,而流水却是最庞大而又无暇可袭的力量。

“佛口蛇心”见势不妙,撤招身退。

休超原全力而退,才躲过一轮剑攻,只见眼前一亮,又是七剑。

休超原身离地疾退,飞出丈外,又避过一轮剑招,但见眼前一花,人影已化作剑光,再度涌来。

休超原只觉胸腹之间一痛,他疼得弯下腰去,只见郭傲白剑已还鞘,冷冷的,似根本未曾动过一般,双手垂在腹下,冷冷的看着他。休超原只觉一阵从来未有的刺痛,低头一看,自己胸腹间竟多了七个剑孔,他临死前发出一声不敢置信的惨叫,才倒下地去。

休超原才倒下地去,长笑帮内忽然冲出三十余名黑衣大汉,接着一声大吼,一名黑衣中年人飞跃而出,一见此情此景,大吼一声:“蓝旗堂下的人,还不把此人拿下,为你们香主报仇?”

这个人便是长笑帮黑旗香主“九指追魂”叶长舟。他下这一道命令,顿时那五十二名左手执灯,右手执刀的蓝衣大汉,立刻移动了起来,分四面八方,截杀郭做白。

他们嘶喊、怒吼、挥刀、急风、衣鬓,一时间天地间都随着他们手中移动的火光而撼动了起来。

喊杀连天。

只见郭傲白己没身入蓝衫大汉的包围中,化作一道剑光,而大声道:“退下去的不杀,这不关你们的事。”

可是都没有人退下来。长笑帮令出如山,就算令他们上刀山下油锅,他们也只有硬着头皮闯,因为只有这样,才不致全家受累,或凌迟至死。

刀光剑影。

月亮冲出云层,一切回复了光明,地上的火光,都在忽然间泯灭了,只有一两处残余的火,在绕着一些破灯笼的糊纸,一切都清鲜得象什么似的。但是没有人能忘记,适才,恰恰是刚才的大混战,一刹那间,五十二个活生生的人,曾经是杀人无数的凶手,而今都成了被杀者,都躺在地上,连一下挣扎也没有,每人身上都多了七个剑孔,静静的倒在血泊中。

五十二个活生生的人,忽然都成了隔开了另一世界的鬼。

“九指追魂”叶长舟只觉头皮发炸,山风吹来,全身冷得寒战不已。只见郭傲白低头凝视着手中长剑,剑白如玉,剑如秋水,在圣明的月光下,象人在追悔,又似人在沉吟。

然后叶长舟只见郭傲白淡淡地抬头,双目如剑,望向自己,叶长舟又打了一个寒颤,他身经百战,今日竟对这少年人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只听那少年淡淡地道:“叶长舟,记得昔年你在泰山麓如何截劫镖银,杀人放火么?”

叶长舟心中一寒,竟答不出话来,只听郭傲白又道:“今日我不想杀你,带你穿孝服的门徒离开,叫曾自水出来。”

叶长舟正心头驱震怖,不知如何回答之际,忽闻背后一人冷笑道:“什么人敢在长笑帮大呼小叫。”

第五章七重天剑法

叶长舟转过头去一看,只见一名黑衣老头不知何时,已在自己身后,当下急急躬身拜道:“黑旗坛下叶长舟拜见黑旗旗主。”

那黑衣老头身子比人矮了一截,却似有无限威严,郭傲白目中射出厉芒,冷冷地道:

“你是长笑帮黑旗旗主‘夺命飞斧’谢安政?”

那黑衣老头大笑道:“你若害怕,自刎也无妨。”

原来这名谢安政,身为长笑帮五大旗主之一,功力比红旗旗主沈四神君更胜一筹,一柄“夺命飞斧”,取人头于丈内、最为武林中人头痛。

郭傲白冷冷的盯着谢安政,道:“今晚便是你的死期。”

谢安政冷冷一笑,道:“口出狂言。”

郭傲白冷冷地道:“七年前你在洛阳城,奸杀妇女,暗杀清官。谢安政,我七招内要你的命。”

谢安政本来横行江湖数十年,自然不会把郭傲白放在眼里,但也不知怎的,一见着郭傲白如闪电般的厉芒,心中不禁一沉。郭傲白大喝一声,长身而起,化作一道剑光,直袭谢安政。

谢安政才见到郭傲掠起,骤然人已扑至眼前,谢安政大惊,飞斧“霍”地飞出。

飞斧半空直袭郭傲白。

郭傲白忽然身形下沉。

飞斧袭空,郭傲白己在地上。

谢安政一击不中,猛收一斧,但郭傲白已一连攻出七剑。

谢安政连闪七下,只听郭傲白叫道:“第二招!”又是一连七剑。

谢安政急退出七步,才躲开七剑,已抽回飞斧,还了四斧,猛见郭傲白长空拔起,叫道:“第三招!”

又是一连七剑,四剑顶开飞斧,另三剑直刺谢安政。

谢安政低身避过,三剑过后,谢安政人几乎已抵贴近地面。

“第四招!”郭傲白又是一连七剑。

谢安政一连几个“滚地葫芦”才避过这七剑,已狼狈至极,忽闻郭傲白叫道:“第五招!”只见漫天剑影,“嗤嗤”之声不绝于耳,竟是“七七四十九剑”!

谢安政大叫一声,翻斧抵挡,斧被震飞,郭傲白大喝一声:“这是第六招!”又一连刺出四十九剑,剑剑方位不同。

谢安政一连移了四十九个方位,躲过一轮急攻,怪叫道:“你使的是含鹰堡的‘七重天剑法’!你是郭天定什么人?”

声未尽,漫天剑光化成一剑,“噗”地刺入谢安政的咽喉,又自后“嗤”地穿了出来,剑光仍一样晶亮。只听郭傲白冷冷地道:“这是第七招,我是郭天定之子,郭傲白!”

谢安政至死也不信似的盯着郭傲白,他临死也不相信自己会丧命在一个出道不久的少年剑下,他慢慢的倒下地去。

忽然月又再度没入云层;抬头看去,只见漫天乌云,不知何时已占据了整座天幕,掩盖了月亮,也掩盖了整个夜晚,一切都漆黑了起来,忽听一人半男不女细着嗓子道:“点灯!”

声音虽细,但却清楚可闻,场中人人都被这语言震得一惊,只见两条幽异的黄光亮起,长笑帮大门口,在摇晃不定的火光中有一红衣人缓步行了出来。

在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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