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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女浪子-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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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家谬赞,小女子深感汗颜,有污爷台尊耳,见笑大家。”
    女郎的语意悦耳极了,短短几句文诌诌的客套话,用这种悦耳的声调说出,不但没有令人感到僵硬发酸,反而觉得美妙动听,与她的琵琶旋律一样动人。
    “在下不是大家,敝同伴也对此欠学。”舒云在拜坛的另一端伫立:“好就是好。姑娘,过于谦虚,反而成了虚伪。请教,姑娘师承何人?”
    “贱妾幼随先父启蒙,先父受艺于保定望云精舍。”
    “哎呀!燕赵八大家,望云精舍韩大师韩韬,名师出高徒,果然不谬。据在下所知,韩大师艺出五台李家。
    五台李家传自解州唐门,唐门据说是康昆仑门下别支。望云精舍韩大师亲传六弟子,最有成就的仅有两人。名动京师的是河间陈步虚,三年前病逝黄花驿,后继无人。姑娘的尊翁,想必是韩大师六弟子之一了。”
    有相同的爱好,谈起来距离便拉近了。
    “家先父高阳许,讳安,字步恒。”
    “琢州琉璃河许家?失敬失散。”舒云抱拳施礼:“恕在下失言,休怪作怪。韩大师六弟子中,令尊高阳许步恒,艺业其实不下子河间陈步虚。六弟子号中一字皆是步,今尊排行第二。不是令尊艺居河间陈步虚之下,而是令尊不屑周旋于王侯公卿之间。”
    “哈哈!”乾坤手大笑:“你小子平时牙尖嘴利,圆滑俐落,今晚却一再失言,越描越黑,糟透了。”
    “哦!失礼,这位爷台是”许姑娘盈盈俏立,向乾坤手施礼。
    “老朽姓齐,齐一飞。这小子姓宋,宋舒云。”乾坤手颔首回礼:“姑娘,别听他胡吹,他根本就不配批评你乐艺,他是个半吊子。”
    “齐叔是家父的好友,嘴上不饶人的。”舒云笑笑说:“手下也不饶人,姑娘可得防着他一点。哦!姑娘”“贱妾姓许,许小凤。宋爷,日后请多指教。”
    “许姑娘来泰山”
    “进香。两年前,家母曾在神前许愿,来还愿的。”
    “哦!令堂也来了?”
    “没有,随来的有家人许坤,奶娘姜氏,申牌时分才抵步的。宋爷对乐林典故十分广博,如数家珍,艺业必定超凡拔俗,可否让贱妾一开眼界一饱耳福?”
    幽香扑鼻,许小凤已经轻盈地靠近来,笑盈盈地将琵琶递过。
    “这”他一阵迟疑。
    “请!”许小风有意无意地往他面前靠。
    “怕出乖露丑?”乾坤手用上了激将法。
    “齐叔,你不要鬼叫起哄!”他苦笑:“在燕赵琵琶八大家,韩大师的传人面前奏琵琶,不啻班门弄斧,是需要极大勇气的。换了你,你同样会心中狂跳手中冒汗,手指木听使唤。”
    “有这么严重?老天爷!幸好我不会弹琵琶。”乾坤手用幸灾乐祸的口气说。
    “宋爷”许小凤甜甜地低唤,将琶琶往他手中送,纤手有意无意地触及他的手。
    男女之间,有时候一些小动作常会引起极大的波澜。很可能是先天的异性相吸本能在作怪,一瞥眼波。一朵微笑、一下触摸都会引起对方的震撼,尤其是在意气相投的异性间,常会引发共鸣的风暴。
    舒云直觉的反应是心潮一涌,但立即平静下来。
    他不由自主地接过琵琶,不由自主地在拜坛坐下了。
    乾坤手退至他身侧不远处,本能地提高警觉,留意四周的动静。
    老人家与舒云多次合作,一直是舒云在明自己在暗,相互支援得心应手,已经成了习惯,所站的位置,也就是互相可以策应的距离。
    许小凤极为自然地傍着舒云坐下,像是相处已久的熟稔朋友,一举一动是那么轻柔,那么自然,那么无邪。没有丝毫做作,没有丝毫矫饰。温柔中有适可的矜持,自然中有可令对方细心感觉得出的亲昵。
    对付一个成熟的男人,一个性格刚毅而又不道学的男人,这些小动作比公然诱惑施展狐媚手段的威力更为强烈,更为有效。
    舒云用小指一拂丝弦,发出一串跳动的音符。他知道已经不需调弦了,许小风调得十分准确。
    鼻中嗅入淡淡的幽香,这种幽香十分醉人。
    少女浴后的胴体幽香,与洗后秀发所发的清香,都具有吸引异性的无穷魁力。
    他本能地转首向许小凤注视,虽则天色黑暗,但朗朗星光依然可以分辨景物,而且相距又那么近。
    他看到一张匀称的面庞,五官的轮廓似乎经过巧手的安排。他不知道这位许姑娘到底美不美,但那并不重要,他只知道相同的爱好,已经把他们的距离拉近了,心也拉近了。
    十指一下,他立即进入忘我境界。
    第一章过脉,几乎把旋律的主题、音符的排列、音色的表达,神奇地在他轻灵润巧的十指下流泄出来,充溢在天宇下。
    第一乐章,轻柔地挑拨出荡气回肠的旋律。
    第二乐章,从微风细雨中似乎突然风起云涌,雷鸣雨至,惊涛裂岸,浊浪排空他的十个指头已经不是心意神所能主宰得了的,而是经过千锤百炼之后所产生的本能反应,迅疾得肉眼已来不及分辨指法的动态。
    许小凤的眼神,出现极为复杂的变化。
    乾坤手自以为是外行人,但联想到另一件事。
    假使这十个不可思议的指头,用来作杀人的工具,那会有可种结果?
    可能的结果是:对方连看一眼的工夫都没有,就糊糊涂涂去见泰山王了。
    第三乐章,风和日丽,庄严、宏大华丽天宇下,除了这紧扣人心的弦声之外,似乎其他已经不存在了。
    不知何时,万籁无声。大概所有的人,皆沉醉在浑然忘我的境界中,居然不知袅袅余音已经消逝了。
    久久,传出许小凤低柔如诉的语音:“宋爷,我好熟悉。”“康昆仑传世之作,万古云霄。”他的语音也柔柔地:“至于是不是他的真迹,人言人殊,已无法考证,反正事隔千年,也无庸追究。这首曲,曾经由宋代琴界大师东门秀成,将之改谱为琴曲,而且用他的符记写成琴谱传世,可惜看得懂的人不多,而且经过一再传抄,那些符记有许多已非本来面目,恐怕永远没有人看得懂了。”
    “难怪,我是在京师玉泉山房主人的园游中,听到这首万古云霄,但却是用琴演奏的,情调与意境差异甚大,难怪有熟悉的感觉。宋爷,你曾经下过苦功。”
    “是的,任何事都必须下苦功,一分天赋,九分努力,决无侥幸可言。”
    “练剑也一样吗?”许小凤接他递过的琵琶,温柔地、天真无邪地轻抚他的佩剑。
    “是的,练剑也一样,熟能生巧,神意相通,不管是敌人攻击你,或者是你攻击敌人,你就会丝毫不爽地攻击对方的要害,不假思索地长驱直入。不谈这些,夜凉如水,姑娘,该返店歇息了。”
    “我们能再见吗?”许小凤接过他递过的琵琶。
    “但愿能有再见之期。”
    “再见,晚安。”
    “晚安,姑娘。”他的声调有点走样。
    许小风深情地注视着他,久久,不自禁地幽幽一叹,徐徐转身紧抱着琵琶,慢慢地迈出第一步、第二步一声鬼啸划空而过,凄厉刺耳急促尖锐!
    “不要”许小凤发狂般尖叫着倏然转身。
    “齐叔躺”舒云的沉叱声如炸雷。
    五黑影飞跃而至,剑如金蛇乱舞,风吼雷鸣,四面与上方五剑齐骤,聚力点正是坐在拜坛上的舒云。
    原来五个人预先躲在台基下的乱草中,悄然上升至台口,在鬼啸声中一齐行动,从四方跃起辞然狂攻,四人由四方汇聚,一个从上方向下搏击,配合得天衣无缝,五行剑阵威力万钧,无俦的凛烈剑气彻骨裂肌,可怕极了。
    身动、剑发!
    舒云的闪动奇快绝伦,奇异的怪劲从他的剑上迸发。
    接触时,他已经离开了聚力中心点,东移三尺,他附近一丈方圆,反而成了他神功迸发的威力中心,首当其冲的是从东面冲上的黑影,威力中心则涵盖了从上空下搏的人,包围圈不攻自破。
    “砰!噗”两个黑影摔出、翻滚,两支剑抛出三丈外,啸风声令人毛骨惊然。
    “乱石崩云!”他再次沉喝,长剑再发。
    他运剑连续攻击,有如用指弹琵琶,所发的每一剑皆出乎本能,皆来不及经过思索,剑有如神助,极为准确的锲入对方的剑缝中长驱直入。
    暴乱的闪动人影突然静止,漫天剑气呼啸而散。
    雷霆一击,一接触生死立判。
    舒云长身而起,屹立如岳峙渊停。
    “咋喳!”他收剑入鞘。
    “碍”惨号声破空而起。
    “砰砰!三个黑影全倒了,发出可怖的叫号和呻吟,在血泊中绝望地挣扎。
    五个人,分五方倒地。
    乾坤手从祭台脚下爬起,倒抽了一口凉气。
    “泰山五虎!”乾坤手惊然地说:“他们怎会受人收卖来对付我们?”
    “那个许小凤。”舒云苦笑:“我忍不下心,漏掉了她这条大鱼,只毙了五条小鱼。”
    许小凤已经失了踪。
    “小子,她那一声尖叫是什么意思?”
    “你去问她。”
    “问她?”
    “可能有两种意思。”舒云长叹一声:“一是她知道五虎决不是我的敌手,所以想阻止他们发动埋伏。”
    “另一种意思呢?”
    “与我的想法一样。”
    “什么想法?”
    “不想杀我,有如我不想杀她的理由相同。”
    “惺惺相惜?”
    “是的。”
    “哦!你小子已经发现警兆了?”
    “要不是她抚弄我的剑,我不可能发现警兆。五虎潜伏的能耐十分了不起,只有练了天视地听术的人,才能发现他们。”
    “你的剑怎么了?”
    “我钉死了卡簧,这样拔剑要方便些。而她却想用指力陷死卡簧,让我无法快速拔剑。
    她在指上用力,我察觉到了,毕竟她靠得太近了。”
    “小子,你放走的不是一条大鱼。”乾坤手不住摇头。“那是一只火凤凰!”
    “可能。但我一点也不后悔。齐叔请先走一步。”
    同一期间,梳洗河山谷那座别墅。
    李慧慧一群人撤走之后,不久,乔绿绿姑娘也带了几个俘虏走了,别墅成了空屋。但已牌左右,到了另一群人,重新安排警戒事宜,又成为一处神秘的藏匿好地方。按理,不会再有人前来骚扰生事了。
    天黑后不久,李慧慧偕同三位同伴,踏入别墅的小院,在两外老道的引领下到达小楼上的雅致小花厅。
    厅内门窗紧闭,灯光不至于外泄,点了两盏明灯,案桌上的金猊炉。升起一楼轻烟,厅中流动着一种奇怪的香味,是金猊炉中燃烧物的怪香,决不是檀香。
    案桌上摆着八式菜肴,一壶酒,只有一个人在进食,是身穿八卦袍、相貌奇丑、三角眼冷电四射的天罡真人。
    一名清秀的小道童,在一旁负责斟酒。
    “参见大法师”李慧慧上前行礼。
    “你坐,李姑娘。”
    天罡真人指指壁下的交椅,然后目光转向在厅口候命的三个女人,三角眼中的冷电消逝了不少,换上别一种光芒。
    三个女人,秋素华姑娘、紫电、青霜两侍女。
    她们都没穿红衣,换穿了青劲装。
    劲装穿在发育完全的美丽女人身上,真够瞧的,隆胸细腰暴露无遗,凹凸分明玲球透剔,要不是带了杀人家伙,那简直是有意诱人犯罪,存心不良。
    秋素华不但美,她的身材也的确值得骄傲,虽然胴体没有李慧慧丰满,但另一股恰到好处不能增减的魁力,与青春少女的醉人气息,却不是李慧慧这种成熟少妇所能企及的。
    李慧慧那阶段的黄金岁月,已经一去不回头,再怎么打扮,也无法将岁月拉回来了。
    “你也坐,秋姑娘。”天罡真人和气地说。
    “谢谢大法师。”秋素华恭敬地说,举步走近,坐在李慧慧的下首。
    两位诗女没有座位,分立在门左右。
    “本法师已搜遍各地,居然未能找到乔家那些人的踪迹。”天罡真人停止进食,向李慧慧说:“你未能及时派人跟踪,是一大失策。”
    “本姑娘怎敢再派人,敌势过强,敌暗我明,派人势将反落在她们手中,岂不更糟?”
    李慧慧对天罡真人,可就不怎么恭敬了:“大法师法力无力,瞬息千里,可驱神役鬼,居然无法查出她们的踪迹,是不是也算失策,何必指责本姑娘呢?”
    “你不要放泼。”天罡真人居然不介意,阴阴一笑:“在本法师面前,你已经够放肆了。”
    “我哪敢放肆呀!大法师。”李慧慧态度依旧:“在山东京师两地活动的人中,除了大总领和总监之外,没有人敢在大法师面前放肆,连大姐也对大法师唯命是从,我哪敢?”
    “好了好了,你下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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