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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少年追命-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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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手即低声道:“世叔,这事就交给我吧,我跟他们是平辈,动手也方便。”
  诸葛先生遥向楼外的夜空徐徐推出两张空凳,缓缓的道:“既然来了,有失远迎,还是请坐吧。”
  说几句话的同时,已用蚁语传音跟铁手速道,“他们既已准备了后着,我们最好也予人退路,不到必要,不须赶尽杀绝,仇便不会深结。下三滥的诡术是武林一绝,何平是何家年轻一代高手中最出色和心狠手辣的角色,你要当心。太平门则是江湖上逃跑轻功之最,听说由他们来安排逃亡路线,包准能保性命。梁自我的人很自大,但他兼修的”斩妖刀法“已远在梁取我之上,你要当心。你若能应付这两人中之一,可为你即将远行以壮行色,我也比较放心。”
  铁手一听,心中暗佩不已。诸葛先生一面对外说话,中气十足,应答如流,但同一时间却能以腹语跟自己急速的说了那么多的话,要又字字能清晰入耳,理路清明,单凭这一点“心分二用”的内力境界,他就远远不及。
  年年失望年年望
  “旧楼”有七层高,位于“神侯府”南面,里面藏的尽是古籍、经书和各种希奇古怪的册子,以及数百坐罗汉泥塑及其他诸天神佛的雕像。
  铁手住在这里,也负责守在这儿。
  ——不过,这儿一向都很平靖。
  因为现在的人,连读书也懒,更何况偷书?要偷,也宁偷些奇观异珍、值钱的东西。
  所以,无情守的“小楼”,最需提防,因为那儿有不少奇珍异物、名画古玩,无情精于机关布防,旁人根本混不进去,也没人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冷血的“大搂”放的是兵器,追命的“老楼”贮的是好酒,那就更少人“光顾”了,只有对械器有特别研究者,或对此道有特别嗜好的人,才会征得楼主同意,得入“大楼”内参观;至于赴“老楼”的,多半是追命的同好酒友了。
  其他,他们四幢分座四方,中为“神侯府”,分四面匡护着诸葛先生,并替诸葛先生看护着兵刃、醇酒、古籍和名画。“神侯府”一旦有事,大、小、老、旧四楼立即赴援,就算是蔡京权倾朝野,并收拢无数江湖好汉异士为他卖命,想要拔除诸葛先生,也一直未能如愿;再说,诸葛曾三度救过皇帝性命,又懂得揣测天子的心思,深知进退之道,并投其所好,实暗促其行有助国泰民安之策,就算是赵佶一向听蔡京摆布,也断不肯摈斥诸葛先生这等对他百利而无一害的人物。
  蔡京无计,只好实行暗杀。
  这夜杀手便来到了“旧楼”。
  两张凳子徐徐的平空送出了夜空。
  然后两张凳子也缓缓的在半空转了回来,就像半空中有无形的丝线,正在扯动着凳子一般。
  两张凳子。
  一个人。
  一个人坐两张凳子?
  不。睡。
  这人是支颐睡在两张平排的凳子上渡了过来。
  这人还浮在半空中时就说:“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观察的,至少,第一个动手的不会是太平门的人。”
  铁手抱拳问:“你是‘空穴来风’梁自我梁兄?”
  那浮在半空中的人向诸葛先生微微稽首,道:“在下梁自我,拜见诸葛先生。”
  铁手跟他说话,他理也不理,对诸葛先生虽说“拜见”,但亦全无敬意;但他半卧侧躺,能御二凳飞翔如蝶,这一手轻功竟连座椅也沾了光,成了轻若片羽之物,也着实教铁手敬羡。
  诸葛先生捋髯笑道:“何平不是一道来的么?怎就你一人亮相?”
  话一说完,只闻“夺”的一声。
  声音只一响。
  针有四十九发。钢针。
  针长一尺三分,全钉入诸葛先生原来的坐椅上。
  但诸葛先生已不在椅上。
  他端坐在一座伏虎罗汉旁。
  ——这座“旧楼”,除了藏书之外,摆放得最多的,便是神像。
  神像又以罗汉雕像为最多。
  光是这七层木塔里,就有一百零八座。
  座座栩栩如生。
  雕像都不一样。
  诸葛先生含笑端坐,下有收服的虎,旁有罗汉虎目,上有罗汉扬起伏虎的拳头。
  只闻他和气地道:“贤侄是这般拜见长辈的么?”
  只听一个稚嫩的语音自梁自我进来的相反方向传来:“晚辈无状,因久慕前辈武功盖世,大胆献丑,求睹神技,而今一试,果然震服。”
  铁手一听,知道此人尚未出场,便好话说尽,备好后路,谦虚极了,但手段却无所不用其极,知是极厉害的角色。
  说话的人有一张孩子的脸,他手里握着一把蚯蚓似的剑,他的手指白皙柔软,像只画眉绘梅的手。
  这是一个美少年。
  他皮肤细腻而嫩,唇很红。
  但眼神很坚锐。
  铁手知道,这人该由他来应付。
  虽然这人不好应付。
  但更不好应付的是蔡京。
  ——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使“下三滥”和“太平门”的人为他办事,替他杀人,如果杀了诸葛,自然了却心头大患,如果杀不了而为诸葛所败所杀,一定会跟梁何二家结仇,那么,“下三滥”和“太平门”的人自然会跟诸葛先生烦缠个没了。
  诸葛先生毕竟只是一个人:他在江湖纠纷里,还能遣下多少时间心力为朝政操心?
  蔡京旨在如此。
  所以这件事,诸葛先生不好应付,尤其这二人相伴同行,坦然以讨教为名,实行狙杀之事,梢一失着,就会惹上没完没了的仇隙。
  所以铁手站了出来。道:“阁下是何平何公子?”
  “不敢。”何平态度也十分恭谨,“兄台便是名震江潞的铁游夏铁二爷?”
  “岂敢。听说阁下年少得志,已当上”下三滥“中”德诗厅“的总主持,连”战僧“何签都命丧你手,了不起。”铁手道,“可是战僧一向都是你好朋友。”
  “他是我的朋友,同时也是何家的叛徒,也是武林中的盗匪;”何平怯生生的道,“我只好奉命大义灭亲。”
  “好个大义灭亲,”铁手道,“他一向盗亦有道,除暴去恶,济贫安良,我很佩服他。”
  “奇怪,”何平笑道,“我没听错吧?铁捕头居然为一个送命在我手中的强盗歌功颂德起来了。”
  铁手道:“我也听说他是死在你的暗算下的。”
  何平心平气和的道:“我们‘下三滥’招招都是暗算的,就像无情一出手就是暗器——
  那不算暗算了吧?二爷,你不是要骂我卖友求荣罢?“
  “不是,这不是卖友求荣;”铁手道,“你杀了他,所以变成了”德诗厅“的主持,应该是杀友求荣才对。”
  何平若无其事的说:“我要是能杀了诸葛先生,回去也一样能高升。”…
  铁手挥手道:“你回去吧。”
  他竟直截了当的叫何平回去。
  梁自我忽道:“你凭什么叫他——”
  他的话徒然而生,徒然而止,让人感觉到无头无尾,但也有一种不可忽视的力量。
  铁手道:“他自己回去,便省得我动手。”
  梁自我一声冷笑。
  连冷笑也倏然而生,倏然而止,甚是突然。
  何平低首看自己的手指。
  他的手指很漂亮。
  指尖很秀气。
  然后他问:“要杀诸葛,就得先杀你?”
  铁手诚挚地道:“你过不了我这一关的。”
  何平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以一种奇特的眼神望着铁手,像一个小弟弟看一名大哥哥一般:
  “你知道我最希望的是什么?”
  “有的人要钱,有的人要权,有的人要天下无敌,我不知道你要哪一样。”
  “我样样都要。可是,什么事情都总要有个开始,得先有一样。有了一样,其他的自然就会接踵而来了,只要我聪明一些、沉重一些、运气好上一些。”
  “那是你的事。”
  “也是你的事。”
  “哦”?
  “如果我打败你,我就会很有名。”
  “我劝你不要冒这种险。”铁手说话很直接。
  何平迳自说下去:“……如果我能打杀诸葛先生,我就更有名,简直名动天下了。”
  铁手道:“你在做梦。很多人都做过这个梦,但都梦醒了。”
  “不,我是在希望。”何平有些惘然的道,“你知道吗?我想成名想疯了。上头叫我来杀诸葛,我自知不才,明知不逮,还是一试。因为这诱惑太大了。诸葛先生是当今智勇第一人,杀了他,我就是武林中的九五之尊了。其实,现在武林上刚冒起来的江湖年少,谁不想杀诸葛?不杀诸葛,即杀蔡京,这是人人的梦想。多少人试过,多少人身亡,年年希望人人望,今日轮到我。”
  他正色道,“我是要一试的。杀不了诸葛,也许可以杀了你。杀了你也可以名声大噪。”
  铁手惋惜的说:“但你已经很有名了呀。”
  何平脸色陡然乍白,额上青筋一闪:“我不要那种名。不生不死,一万个人,只有五百个人知道,那就不是大成大名!我要的是万人中一万人都闻名色变!我既在武林,就得在武林扬名立万,不但要名满天下,还要名震江湖!”
  铁手道:“那你今晚只好失望了。”
  何平道:“为什么?”
  铁手道:“因为你连我都打不过。”
  何平诧道:“我们还未动手,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用卑鄙的技俩杀了战僧;”铁手道,“你这么年轻,就心术不正,你不能坦荡磊落,怎打得赢我大丈夫的武功?”
  何平笑了。
  梁自我也笑了。
  他的笑陡生陡止。
  “从来大丈夫都是给小人攒倒的。”何平悠悠地道,“你知道吗?我们‘下三滥’的武功绝技,是愈要心术不正,才愈能成大器的。你不信就看看当今身窃高位的,那一个是天真无邪便能扶摇直上的?谁不是你虞我诈心机阴诈才能保住大位的?你真幼稚得令我不敢置信。”
  “错了。”
  铁手正色道:
  “真正大人物、大手段、大功夫、都是在大道路上直行出手的,你要成大功立大业,却没有一点大气派,连当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都不行!不信?你连我这关都过不了!”
  何平面对他的话浮一大白的说:
  “好,我就先拿你祭剑!”
  事事无忧事事忧
  铁手知道何平会出手的。
  会向他出手的。
  可是他绝对/根本/从未想到这时候向他出手的会是:
  诸葛先生!
  诸葛先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揉身扑近,左手中食二指直取他双目,右手曲成豹掌,反托他鼠蹊,右足急蹴他左太阳穴,在袖如刀飞切他的咽喉。
  ——诸葛先生竟向他下辣手!?
  (诸葛先生居然向他下的是毒手!?)
  铁手长吸了一口气。
  他立桩、开马、沉股、吸气、收丹田。
  但没有出掌。
  也没有出手。
  他不动。
  不动如山。
  只大喝了一声:
  “开!”
  映象立即破碎、淡去、然后幻灭。
  诸葛先生仍微笑跌坐于伏虎罗汉之旁。
  他压根儿就没有动过。
  铁手那一声大喝,喝碎了假象。
  喝出了何平一剑刺来。
  剑身弯曲。
  如蚯蚓。
  ——这一把正是蚯蚓剑。
  铁手空手接剑。
  他接下了这一剑。
  剑突然变了,软了。
  剑缠在他手上。
  剑变成了一条蛇。
  毒蛇。
  蛇就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
  铁手又喝了一声:
  “开!”
  崩地一声,蛇破空飞去,半空化作一道弯曲的白光。
  何平长天飞起,白光又落回他的手上。
  他脸上出现了一种他那种人十分鲜见的狠色。
  他一脚踹一尊罗汉。
  那是一个怪罗汉。
  他衣襟敞开,露出一个青面撩牙的人头,何平这一脚,竟把罗汉蹴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人扑向铁手,而且一头——不,两头——就向铁手撞了过去。
  铁手双手一托,抵住了两个比铝铁还重的头颅。
  这时候,何平已一连数脚,踢下了也踢“活”了几名罗汉:
  一个罗汉,有东南西北四张脸,一张脸笑,一张脸哭,一张脸不哭不笑,一张脸又哭又笑。他乍哭乍笑的出拳递脚,攻向铁手。
  一个罗汉,有一条极长极长的舌头,还有一条极长极长的尾巴,他的尾巴和舌头,成了他身上的两道鞭子,直向铁手砸来。
  一名罗汉,肩下生的是一对脚,在走的是一双手,他就用双脚攻向铁手。
  另一名罗汉,鼠蹊上长了一朵七色的花,花蕊有一方古鉴,朱红带青,竟万蕊飞出,印向铁手。
  更有一名头陀,忽然撷下自己的头,飞砸铁手,而在断头处,竟长出了一把金色的雨伞来。
  这样怪的打法和这样诡异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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