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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少年追命-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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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去请——”
  追命本已“飘”到了墙头。
  当他耳际听到那娇揉造作的语音说到:“……大将军正要派我去除掉一个心头大患……”之际,他已“飘”了回来。
  飘到了大笑姑婆的身边一一就像一张乖乖的落叶。
  ——虽然他的行动也有点怪。
  所以他只好柔声(在大笑姑婆听来是柔情万种)说,“我本来也有事要办的,不过,既然你有事,我就只好优先办理了。”
  说着,他还(干)笑了几声,以掩饰他那无耻(他为自己行为觉得齿冷)的虚伪。
  ——不过,大将军要铲除的心腹大患,那是非要弄清楚不可的;万一是他找到了冷血,自己也好从旁助他一把。
  他的笑声响亮而空洞,就好像他现在的作为空洞而响亮一般。
  大笑姑婆亲昵得像化成了一滩糖水——不,一竿泥,昵着声调昵着问,“你这都是为了我?”
  追命硬着头皮忍了心,说:
  “是。”
  说了那句话,仿弗他的舌根就会冒上一颗水疱似的,他痛苦得五官都麻痹了。
  “你真好。”
  大笑姑婆在感激之余,虽然并没有马上以身相许,但着实亲了追命面颊一口。
  “啜”的一声,清脆清晰。
  追命觉得这一声噪音就像软木塞塞着酒瓶一般塞住了他的耳朵,使他的听觉在好一时候之后还不能回复正常。
  他觉得自己是给咬了一口。
  他只好以一种近似凄楚的方式来忍耐这件事。
  ——哎,这样当捕快,不如当犯人还好。
  直至大笑姑婆喜不自胜的挽着他的手、像一只会飞的大笨象般跳着去到大将军“八逆厅”开会之前,追命都是这般咬牙切齿、一面含垢苦忍一面忍辱偷生一面想。
  “唉,我有一个心事未了。我就只有一个宝贝儿子,可是他少不更事,脑荀子还未接合得上,就学人家有‘好逑’之心了。自猫猫姑娘给那丧心病狂的冷血残杀后,犬子一直都愀然不乐;”大将军一见着追命来了,就把刚才他向尚大师所说的话题更进一步,“你们在京城里都有熟人,便中替我多美言几句,荐举一下,凌某则感激不尽。”
  尚大师忙道:“凌大将军相交遍朝野,我们微躯贱言,如萤认日。不过,小骨公子是人中奇材,能当大任,朝里正是用人之时,却不知将军对小骨公子前程有何安排?”
  “我倒是想先让犬子多经些阅历,才指望日后能成大事。”大将军拍拍他那光可鉴人的额头,道,“相爷忠君爱国,丰功伟绩,明察万机,早在各部布署,选擢精忠之士,唯独刑部、大理寺各掌司职者,多为诸葛老狐狸所纵控,以私谋权,以逞私利,我想,犬子最好能先在刑部任职,对诸葛一党,或有牵制之效,同时,也可为相爷多添一份微力。”
  凌落石大将军心里自有他的如意算盘。
  ——现在无论朝野,都是蔡京党羽,只有少数几个部旅,仍属诸葛先生的势力范围,要是自己的儿子能潜得进去,再在里面扎根,加上自己里应外合的实力,便不愁相爷能不重用自己父子了。
  ——纵要得贵人提拔,自己也得显示些实力方可。
  如此,便得要周详布署了。
  尚大师笑道:“这又有何难。而今,冷血妄用御赐玉诀,招摇撞骗、杀人谋反,早已给明文通缉追捕,迟早难逃一死,届时,我们只要报称此无齿之徒,为公子一手擒杀,再往各大臣处打点拜会,多说几句该说的,圣上一旦龙颜大悦,令公子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取代冷凌弃,成了御封名捕了么!这一步登了天,其他几座山头还翻得上南天门么?”
  大将军大大打了一个喷嚏,哈哈笑道:“好个尚大师。”他跟大家呵呵笑着,状是慈祥、和蔼,“你们谁要说假话、打诳语,记得要找尚大师。有他在,天衣无缝,黑白颠倒,是非混淆,曲直难辨。厉害、厉害!高明,高明!”
  尚大师却给这几句赞美的话儿,听出了一身冷汗:“不敢,不敢,在下万万不敢。只要冷血真是为小骨公子所杀,此事便是千真万确的事了,一点也没打诳。要办到这事儿,以小骨公子的聪明俐落,加上大将军运筹帷幄,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呢。”
  大将军只哈的干笑两声,转头问追命:“崔兄弟,你看怎样?”
  追命忙道:“我看,还是先找出冷血的下落再说。”
  “冷血的下落?”大将军剔起一只眉毛,“你不知道吗?”
  追命听得心里一震。
  他佯喜反问:“恭喜大将军。”
  大将军倒是一楞:“何喜之有?”
  “听大将军这样说,敢情是已有冷血的踪迹了?”
  大将军皮笑肉不笑的笑道:“现在还没有,——不过,也快有了。”
  追命听得心底下一沉,咀里可半点不缓,道:“反正,他躲起来也没有用,他是犯人,也是罪人,他犯了法,国法难容,已轮不到他凶。死罪活罪他都脱不了。”
  大将军又摸摸他那神彩飞扬且发亮的额顶,沉声道:“他可脱得了罪。”
  追命和尚大师一起奇道:“什么?”
  ——他们都是聪明人。
  聪明人懂得什么时候该听,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该问。只有自以为聪明的笨人才常常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不知道的也不必问,以为自己不说就以为别人不知道自己份量有多少、或在最该多说话的时候却三缄其口,静得像石头。
  大将军沉涩地道:“只要有一个人出现为他说话,冷血就可以脱罪了。”
  追命问:“谁?”
  ——他是该这样提问的。
  因为他知道在一个绝顶聪明的领袖面前,“装懂”和“装不懂”都是极其危险的事。
  而且他也真的想知道。
  大将军只一笑,没有回答,他只是向大笑姑婆道:
  “那人就交给你了。”
  大笑姑婆立即喝了一声:“是”
  大将军又问“对付一个你不熟知的敌人,通常,你会怎么做?”
  大笑姑婆想了想,道:“请教大将军”。
  大将军充满鼓励的道:“你用你的方法说说看。”
  大笑姑婆道:“管他是啥,用我的强处,集中火力,强攻过去就是了。”
  大将军转向司徒拔道,问:“你呢?”
  司徒拔道涎着笑脸道:“找出他的缺点,然后向他弱处下手。”
  大将军问尚大师:“你又如何?”
  尚大师沉吟道:“变化。”
  大将军道:“变化?”
  尚大师道:“一切活着的人和事,都会有变化。我在它或他变化契机之际,观准时机,掌握住变化的枢纽,以此取胜。”
  大将军颌首道:“那就是料敌机先了,对不对?”
  尚大师道:“对极了。”
  大将军又问杨奸:“你?”
  杨好一副勇者无惧的道:“我?对敌的时候,我不想知道敌人太多,俗话说:不知即无惧。有时知道太多,反而会有顾忌,会影响我的勇气。冲过去,凭实力解决,看本领动手好了。”
  大将军转首问追命:“你呢:有什么高见?”
  追命欠身道:“高见不敢。但凡人和事,都有一般人瞧不见处,我就在那瞧不见的所在下手。”
  大将军道:“那还是找出了敌方的破绽了?”
  追命道:看不到的所在,有时候未必是破绽,只是一个攻其必败和攻求必胜的着眼处和着力点而已。“
  大将军道:“那你找到我的着力点和着眼处没有?”
  追命神色不变:“将军是我的恩人,决非敌人,况且将军本身就明见万里、明察秋毫,我看得见的,将军早就发现了。”
  大将军眯着眼笑道:“你倒是会说话。”
  追命反问:“却不知大将军的方法是怎样?”
  大将军却又反问:“你知道小孩子对一件未见过或不熟悉的事物,是用什么方式去接近和认知它的吗?”
  这回,追命、杨奸、尚大师、司徒拔道和大笑姑婆都同时、及时、一齐、一起的摇头。
  “先从远处看看,谋而后动,以策安全。再走近去看看。用手推,用脚踢,不妨打一打,闻一闻,看剖不剖得开来,爬不爬得进去,吃不吃得了下肚子?”大将军额上的明黄之气,有时候会消淡了一些,有时候又转为灰褐,像有人在他头壳里浣纱一般,映照出不同的色泽,“最后便是把敌人的弱点凝缩在一点,把自己所有的强处紧集于一处,加以攻击,以求必胜。”
  尚大师感叹的道:“大将军的方法,是把我们的法子都概括了进去,而其中新意和深意却是我们所无法企及的。”
  他阿谀主子,真是脸不红、气不喘,并且无孔不入,瞬息不懈,这点,追命都只有在心里写个服字。
  “你去对付的那个人,他(她)本身已有了明显的缺点了,”大将军向大笑姑婆凝肃的吩讨:“你只要多加一名好手,要收拾她(他),只要用我教你的方法,就像一个小孩子到最后一捏——就捏死了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当然,她(他)并不是蚂蚁——受伤的老虎毕竟是有爪有牙的;”大将军居然也很风趣的道:“但你也不仅是跛脚的鸭子而已,可不是吗?”
  “是!”大笑姑婆视死如归的大声应道。看见一副挺胸受命、义无反顾、“雄”纠纠、威凛凛的大笑姑婆,大家都笑了起来。
  虎头鸭脚
  她虽然有一张老虎般的脸容,但五官都很平扁,以致上身唯一空出的是她的胸襟,身后突出的当然是她行走时如鸭子划动般的臀部。
  追命忽然有一种感觉:
  这也许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丑,所以常闹笑话让人讪笑,成了大伙儿的开心果:具头辽种人(尤其是女人)很不得了,至少比那些自以为自己是个甚么样的大脚色的人都出色多了;当很多人仍自以为是的在嘲笑别人的时候,她已经在别人的嘲讽声中升到了副盟主的位子。
  这样子的一个女人,决不愚蠢,而且还很厉害。
  ——当你嘲弄一个女人又肥又胖又蠢又贱的时候,那女人你一定不再加以提防,而她却随时在你捧腹喘笑中杀你千次、毒你千遍。
  他希望这只是个错觉。
  他希望大笑姑婆能选上他同行。
  ——因为他要知道到底谁才是那关键人物。
  大笑姑婆却说,“你有事要忙,我只好选别人了。”
  她选了司徒拔道。
  追命几没为之气结。
  ——大笑姑婆居然不选他!
  大笑姑婆柔情千万种的回了首,然后又柔情千千万万种的一笑,尽管那个虎笑唬得追命只能苦笑,但大笑姑婆“腰肢”(应该说是肚脯或赘肉)一扭,更显风情千千千万万万种种种的回眸,然后是司徒拔道扬声叫道:“崔兄,崔兄。”像在昵呼着他小儿子的乳名一般,友善非常,亲切非凡。
  追命只觉头皮发麻。
  “出来吧,崔兄。”司徒拔道看去威武的笑容比大将军还要更进一步,他是连皮骨肉都不笑。但偏偏脸上布的明明是笑容,“你的轻功我是听不到、没发现、抓不着、没话说的。
  可是我的鼻子比狗还灵,我闻到你葫芦里的酒味,今天喝的是‘骨肉香’吧,何不分与未将一杯符羹?“
  追命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他们知道我在跟踪!
  司徒拔道一振铁眉:“崔老兄,咱们是自家人,何必鬼鬼祟祟躲躲藏藏,这样的话,可谓居心叵测了。”
  到这个时候,追命已不得不现身了。
  可是他就是不现身。
  司徒拔道喊了几声,大笑姑婆像在看戏——而且是在看好戏一般,终于叽叽咕咕的笑道:“是不是,我都说过了:崔爷决不是这样的人!”
  司徒拔道一副老脸不知往何处搁的样子,扬臂一荡铁色披风,又露出身上红色铠甲,忿忿地道:“是大将军咐嘱过的:万事小心些!我这样试一试,是扬门立教的,却不管用!”
  大笑姑婆吱吱咕咕的笑说:“要是他在,也就管用了;他没来,怎管用着!”
  “我们快去吧,”司徒拔道霍然转身,他那件披风又长又大又厚,转身之前真的“霍”
  地一声,威而有风,“要不然,上太师一个制他(她)不住,那可谁都扛不下这个黑锅了!”
  他们立即飞掠过刀兰桥,往“带春坊”奔去——带春坊不止是追命在“朝天门”的住处,上太师、尚大师等都是住在那儿。
  追命没有现身,反而是因为司徒拔道提起“骨肉酒”。
  ——今天上午,杨奸才问过他,喝的是甚么酒。
  ——司徒拔道故意提起酒味,显然是对自己究竟是不是跟来了一事也未能肯定,所以才作出试探。
  所以他决定不走出去。
  不过,无论这次有没有给逼出现形,自身处境恐怕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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