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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豪杰血-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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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锋微顿,接道:“这儿没你的事了,这两天做生意的时候,多留点儿神,你走吧,明儿个上‘悦宾楼’接你师父去!”

“秃顶”老马一怔,喜道:“他老人家明儿个什么时候……”

书生摆手说道:“你明儿个早点去就是了!”

“秃顶”老马躬身领命,出房而去。

他刚去,书生将眼望着窗外,一笑说道:“反正我今夜不想睡了,大和尚何妨进来谈谈?”

屋外,传来一声尴尬轻咳,普济老和尚推门而进!

双掌合什,笑得好不自然:“施主还未安歇?”

书生未答,微笑反问:“大和尚看见了?”

普济老和尚窘迫点头:“老衲看见了,是寺前卖药的马师傅。”

书生又问:“他可曾看见大和尚!”

普济老和尚摇头说道:“未曾!”

书生笑道:“其实,我这是多此一问,他怎能看得见大和尚!”

普济老和尚一怔,满脸困惑:“老衲不懂施主此言何指!”

书生笑了:“懂不懂你知我知,好在也不关紧要……”

目光深注,接道:“大和尚听到了多少?”

普济老和尚老脸上困惑色更浓,道;“听什么?”

书生笑道:“大和尚何必明知故问?这不是出家人应有的态度!”

普济老和尚老脸—一红,道:“施主可是指施主跟马师傅的谈话?”

书生笑道:“大和尚到底明白了!”

普济老和尚:“老衲例行巡夜,却见马师傅腾空而去,老衲老眼昏花,原以施主是个读书文人,没想到施主竟是武林高人!”

书生静静等他说完,目光凝注,微笑说道:“好说,在大和尚面前,称得什么高人?大和尚是说恰巧碰见他离去,可是,我发觉大和尚已经来了很久,一直没请大和尚进来坐,那倒非斗胆故意失礼,而是我想让大和尚听听我这个有心人并没有恶意!”

普济老和尚说得好:“老衲出家人,出家人与世无争,向不犯人,施主即或有为而来,老衲深信施主不会对老衲怀有恶意。”

书生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大和尚也可放心坐下了!”

普济老和尚刚要说话。

书生又道:“大和尚是‘大相国寺’的主持,而这间房子是我借住的,大和尚既进了这间屋,我便算暂时的主人,大和尚该算是客人,客人进了门,岂有不坐的道理?”

普济老和尚道:“施主,老衲还要巡夜……”

书生道:“大和尚,将届五更,夜已尽了!”

普济老和尚道:“施主远道而来,—夜未曾歇息,老衲怎敢……”

书生一笑截口,道:“大和尚,何不说你对我们不放心,根本就怕跟我谈?”

普济老和尚脸色一变,旋即笑道:“施主说差了,老衲出家人,出家人自有我佛保佑,何怕之有?况且老衲跟施主素昧平生,毫无瓜葛,有什么话跟施主谈的?出家人四大皆空,六根清净,有何不可谈的。”

这话不错,书生笑了:“那么大和尚怎不坐坐?”

普济老和尚道:“明早还有早课,老衲不敢耽误!”

书生大笑说道:“大和尚,须眉汉子丈夫气,那来许多婆婆妈妈经?十年岁月悠悠,料不到变化如此之大,你那昔年叱咤风睥睨云,武林之雄风何在,豪情何存?”

普济老和尚神色大变,肃然说道:“施主,十年的岁月不算短,十年前的老衲已经死,早随草木同朽,十年后的老衲,正是个平庸老僧!”

书生笑道:“大和尚?你到底承认了!”

普济老和尚道:“自知难逃四先生高明法眼,老衲不敢让四先生笑我小家子气,其实,老衲并不承认什么了,我是谁?谁又是我?”

书生悚然动容,目射无限敬佩:“看来,大和尚已臻真悟了!”

普济老和尚肃然合什,宝像庄严,默然未语!

书生暗暗点头,道:“敬为大和尚贺,从此不敢再相戏!”

普济老和尚道:“四先生言之太重!”

书生道:“大和尚何时认出是我?”

普济老和尚道:“打从老衲看见四先生第一眼,气度高华,举世无双,老衲不认为当今宇内再有第二人!”

这老和尚很会捧人!

其实,句句实言,毫不为过,也不是阿谀奉承!

书生笑了:“彼此,彼此,宝像慈祥神威在,不怒之态也慑人,除了昔年莫神君外,我也不认为宇内再有第二人!”

书生也很会捧人!

其实,也句句由衷,没一丝虚假!

“毒手魔君”四字,曾使武林黑白道之丧胆,正邪之魂,本就慑人,除行事凶残毒辣外,无自然之威,也难臻此!

普济老和尚脸色一变,语气沉重,无限悲痛,道:“阿弥陀佛,如此看来,老衲的十多年修心养性,仍未能尽除那股暴戾之气,仍难修得正果了。”

书生心神一震,笑道:“大和尚,你错了,祥和之威,并非暴戾之气!”

普济老和尚仍难释然,羞愧摇头:“四先生不必安慰老衲,‘毒手魔君’莫雷,威非那凶残狠毒暴戾其何?看来,天性难……”

“大和尚!”书生突然震声说道:“答我一句,大和尚你是否真悔真悟?”

普济老和尚道:“老衲可以欺人,但绝不敢欺骗佛祖!”

“这就是了!”书生笑道:“既是真悔真悟,那么,涅架会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语,是欺骗世人不成么?”

普济老和尚老脸失色,冷汗涔涔而下,肃然合什躬身:“多谢四先生当头棒喝,使得老衲冥顽尽退,灵台定明,老衲后日若有成,皆四先生今日之赐!”

书生淡笑说道:“大和尚何言之太重,魔由心生,障原自取,大和尚万不可因一念之误,而毁十余年不易修为!”

普济老和尚合什再拜:“多谢四先生教我,老衲知道了。”

书生笑了笑,改变话题说道:“大和尚已听到我二人谈话,当知‘乾坤九凶’不日将寻上门来,要雪报所谓昔年仇怨!”

普济老和尚老脸上浮现一经轻微抽搐,点头说道:“不错,老衲知道了。”

书生道:“大和尚将如何应付?”

普济老和尚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是老衲罪有应得,随他五位怎么办吧!”

昔年不可一世的“毒手魔君”,今日竟说出这种话来!

可悲,可叹,但却可敬,可佩!

书生悚然动容道:“难不成大和尚要任他五人宰割?”

普济老和尚道:“老衲正是此意!”

书生双眉一挑,道:“大和尚……”

“四先生!”普济老和尚肃然截口说道:“昔年种因,今朝得果,可免的,无须躲,不可免的,躲也躲不掉,老衲正好借他五位之手得到解脱,四先生有什么可为老衲担心的?”

话题微顿,又道;“倘若人人均求幸免,那还说什么天理明察,说什么善恶必报?岂非有因无果,永无报应?”

书生目光深注,正色说道:“大和尚,你是错了,我不这么想,报应必须有,只在该不该,大和尚一念向善,已得无穷后福,已然成佛,佛为神圣,何报应之有?”

目闪冷电寒光,冷冷—笑,接道:“既有仇怨,就该昔年雪报,昔年有所畏惧,今日乘人之危,挟技欺人,倘若大和尚功如昔年,我料他们仍不敢前来逞凶,如今明知大和尚功力锐减,改过向善,他们却耿耿而来,要在这清净佛门洒下血腥,以快私仇.这种卑鄙无耻,穷凶极恶之辈留之何益?我却以为该遭报应的是他‘乾坤五凶’!”

普济老和尚闭目合什,身形连抖,低诵佛号,默然不语,良久,突睁双目,神光湛湛,道:“多谢四先生好意,老衲心意已决……”

书生剑眉一挑,道:“大和尚,你应已知我来意如何!”

普济老和尚点点头道:“老衲知道,故此感激致谢,不过老衲斗胆,万请四先生成全,勿为老衲这悔悟之人增添罪孽!”

书生双眉挑得更高,道,“大和尚,佛旨是什么?”

普济老和尚瞪目说道:“四先生何作此问?”

书生道:“先请大和尚答我问话!”

“老衲遵命!”普济老和尚合什微躬身形,道:“佛旨慈悲,救苦救难,普济众生!”

书生道:“那么,大和尚以有用之身,任入宰割,而了私仇,这算是佛旨?大和尚莫忘了诸多功德来了!”

普济老和尚神情—震,哑口无言。

书生淡淡一笑,又道:“佛旨慈悲。救苦救难,普济众生,而大和尚不但以已有用之身,任人宰割,任人在这清净佛门遍洒血腥,更认为罪有应得,留这些凶残暴戾之徒于世,任他们去逞凶为恶,荼毒武林,这算得佛旨吗?我不敢苟同,如此看来,是大和尚自添己身罪孽,而不是我,大和尚这种念头大错特错,佛祖有灵,恐怕也要摇头。”

普济老和尚身形连颤,老脸上阵白阵红,无话以对!良久,始突喧佛号,说道:“阿弥陀佛!依四先生高见!”

书生淡笑道:“不敢,大和尚你做你的‘大相国寺’主持,不闻不问,这是武林事,该由我这武林人来处理!”

普济老和尚面上飞闪过—丝抽搐,道:“四先生是不把老衲当武林人看待了!”

书生道:“武林难免厮杀,佛门弟子,何能涉此?大和尚十年前已完全脱离武林,大和尚自己也必认为如此!”

普济老和尚道:“四先生是要老衲躲避?”

书生道:“那倒不必,大和尚往日怎么做,最好如今也怎么做!”

普济老和尚道:“老衲想跟四先生打个商量……”

书生道:“大和尚请尽管说。”

普济老和尚道:“四先生知诛一恶不如增一善!”

书生笑道:“大和尚是想凭无边佛法渡化‘乾坤五凶’?”

普济老和尚道:“老衲正是此意!”

书生道:“对这五个凶人,大和尚有把握么?”

普济老和尚答得好:“人性本善,老衲愿竭力一试!”

书生略一沉吟,淡笑说道:“倘若他五人恶根太重,暴戾难消,执迷不悟呢?”

普济老和尚道;“邪不胜正,道必胜魔,老衲愿不惜—切,化干戈为玉帛,化暴戾为祥和,只要他五位一点灵智不泯……”

书生截口说道:“倘若灵智泯灭,人性毫无,当作何说?”

普济老和尚道:“人不可能……”

“大和尚!”书生紧迫一句:“我是说万一!”

普济老和尚老脸抽搐,道:“四先生这是何苦?—定要老衲说?”

书生双眉微挑,道:“大和尚,你该知道我不是嗜杀之人!”

普济老和尚—,声长叹说道:“万—老衲不能渡化他五位,只有听凭四先生了!”

书生笑了:“大和尚,你我一言为定!”

普济老和尚心犹不忍:“老衲敢请四先生手下留情!”

书生微笑说道:“那要看他们了!”

普济老和尚默然不语,缓缓低下头去……。

※※※

“悦宾楼”,是开封首屈一指的大酒楼。

不但建筑宏伟,美轮美奂,而且洁净雅致。

菜好,酒醇不说,招待之亲切,周到,为开封其他酒楼所难及,委实是“悦宾”,令人有宾至如归之感!

人家这座酒楼虽大,名声虽然响亮,可没有一般生意人那睁眼只认孔方,看人低的势利狗眼。

有钱的公子哥儿大爷们,香车驷马,衣着气派荣贵,“悦宾楼”的堂倌们会躬身哈腰,满脸堆笑的往里让。

没钱的穷酸寒伧苦哈哈的朋友们,两条腿顶着张嘴,穿着大补钉的破衣裳,你只要一往门口儿走,人家照样躬身哈腰,满脸堆笑地往里让!

这两种笑,可都是打从心眼儿里,绝没一丝儿虚假。

所以,瞧!

楼上,楼下,上自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相聚一堂各形各色的人物都有一样地猜拳行令,谈笑风生!

日日车水马龙,朝朝座无虚席!

本来嘛!做生意,和气才能生财!

今儿个,来得最早的,是“大相国寺”前,摆摊儿卖“大力丸”的马花亭老师傅,他一大早就来了。

“秃顶”老马谁不认识?提起花亭马师傅,能响彻整个儿开封,名声比黄堂太府都响亮!

“秃顶”老马今儿个一身出门儿打扮,蓝布衣裤,两只袖口微微卷起,到那儿都不离那根旱烟袋。

一瞧就知道是走江湖的英雄好汉!

老远地,两个堂倌就迎了上来,躬身哈腰,满脸堆笑,直往里让,一个寒暄透着和气,一个说:“怎么,马爷,今儿个歇了?”

“秃顶”老马哈哈笑道:“没歇,交给几个不成材的徒儿了,快往棺材里钻了,入土半截,这付老骨头也该歇歇了,对不?”

那适才说话的堂倌说:“您这是那儿的话,马爷是宝刀不老,老而益壮,您瞧,我们这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那个比得了您?”

可也是实话,“秃顶”老马是练家子!

另一个说:“马爷,今儿个是什么风,一大早就把您给吹来了,怎么这么早?难不成您要出城?”

“秃顶”老马打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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