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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苍穹神剑-第32章

小说: 苍穹神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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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巨石上的熊倜,将掌中的剑略一舞动,带起一溜灿银光华,吸引了每一个人的注意力。

然后他大声地说道:“就算我手上的这柄剑是‘倚天剑’,那也本是属我的东西。”

他哼了一声,又道:“好个自命不凡的天阴教主,悄悄地偷了人家的东西,还硬说是自己的。”战璧君媚目一转,咯咯笑道:“唷,干嘛这么生气呀,这剑是你的,还给你就是嘛,何必大惊小怪呢。”

粉面苏秦王智逑道:“教主既然如此说,这柄剑当然是物归原主了。”又向飞鹤子抱拳道:“在贵山打扰了这么久,又耽误了道长们功课的时间,真是抱歉得很。”

他打了个哈哈,又道:“只是此事原本出于误会,现在误会既然已经解释清楚,我们便要告辞了,道长们自去清修吧。”

飞鹤子道:“施主们自去无妨,只是敝教这两个……”

他用手指着仍僵卧在解剑池边的两个道人。

白衣龙女叶清清,黑衣摩勒白景祥走了过去,出掌如风,极快地在那两个道人身上拍了数掌,那两个道人一阵急喘,“咳”地一声,吐出一口浓痰,四肢已能活动。

焦异行微一击掌,道:“此间事既已了……”

尚未明道:“只怕此间事还未了。”

战璧君道:“小兄弟,还有什么事”

尚未明朗声道:“我大哥还有柄‘倚天剑’,也在贵教主手中,此时也该物归原主了。”

“噢,原来‘倚天剑’也是阁下的。”焦异行心中暗暗叫苦,口上却不愿失去自己的威风,冷笑着道:“但是阁下有什么证据,不然,任何人都可以说剑是他的了。”

尚未明望着他,心中突然泛起了厌恶的感觉,那感觉中甚至带着些嫉妒的意味,但是他自己是不会觉察到的。

就因着这一份厌恶,使得尚未明变得分外暴躁,冷笑道:“证据就是有,也不能给你看。”他哼了一声,又道:“天下虽大,我还没有听到过失主要给小偷看证据的道理。”

焦异行道:“我焦某人出道以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样张狂的,来,来,朋友既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必定是仗着手底下的功夫,我焦某人不才,倒要领教领教。”

尚未明冷笑道:“在下也正有此意。”

飞鹤子忽然一声长啸,身躯飘然而起,站在尚未明与焦异行中间。

那数十个持剑的蓝袍道人,也整整齐齐在自己和天阴教众的外面围了一个圈子,每个人掌中的剑,剑尖朝上,向外斜伸。

这时候只有站在巨石上的熊倜,是在这圈子外面,他居上临下,看到这些道人四人一组,共有三十二人,竟是按着八卦方位而站,再加上飞鹤子,正是九宫八卦阵式的方位。

这样一来,情势又变,竟像天阴教和尚未明联手,而武当派却是另一边了。

飞鹤子目光闪动,像是再想说话,又不知该怎么措词的样子。

却有一个蓝袍道人,已朗声道:“施主们私下若有恩怨,就请到了山外再较量。”飞鹤子接口道:“施主们私下的事,既然与敝派无关,敝派也不愿参与,请各位就此下山吧。”

尚未明与焦异行一声怒叱,双掌一翻,错过飞鹤子,就想动手。

以他两人这种身手,若然发动,还有谁能阻止得开,尚未明手挥五弦,目送飞鸿,极为潇洒地展开“塞外飞花三千式”,他满腹怒气,一出手便自不同,掌影缤纷,连环拍出数掌。

焦异行领袖天阴教,武功自是超绝,双圈化了个半圈,根本不理会尚未明那种繁复的虚招,右肘一沉,左掌疾起,两人瞬即拆了三掌。

飞鹤子眉心一皱,一声长啸,三十二个蓝袍道人掌中的长剑,一齐发动。

霎时间光华漫天,远远站着的八个抬着山轿的天阴教徒,只觉得仿佛是一个极大的光幢,被日光一映,更是彩色缤纷,好看至极。

光幢内除了飞鹤子以及正在动着手的尚未明之外,还有尚文斌龚天杰王智逑汪淑仙,以及数十个天阴教下的舵主,武当道人的剑阵一发动,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剑点乱撒,不论是谁,都朝他身上招呼,王智逑心中一急,暗忖:“真糟。”剑光一掠,已有一柄剑朝他身上刺来。

于是天阴教下的每一个人,也只有抽出兵刃,展开混战,但是这些武当道人的剑阵,像是平日训练有素,剑招与剑招间,配合得异常佳妙,进退也是按着八卦方位,这三十二个蓝袍道人武功虽不甚高,但如此一来,威力何止增加了一倍。

战璧君娇笑连连,像穿花的蝴蝶,在剑阵中飘飘飞舞。

黑煞魔掌尚文斌屹立如山,掌风虎虎,剑光到了他身侧,都被轻易地化了开去。

黑衣摩勒,白衣龙女,竟手携着手,像是两只连袂飞翔的燕子,极为轻易地化解着剑招,姿势身法曼妙无比。

但是飞鹤子居中策应,身形四下流走,这些高手们非但无法破去这剑阵,而且片刻之间,天阴教下的两个较弱的分舵舵主,已被剑伤,一个肩头血流如注,一个胁下中剑,已经躺在地上了。

王智逑心中忽然一动,忖道:“我们若围成一个圈子,大家面部向外,对付这剑阵岂不太妙”眼角动处,望见飞鹤子左击一掌,右点一指,身形飘忽,暗中不禁叫苦:“这样也是不行,他们剑圈里,还有一个武功最强的人。”

熊倜站在巨石上,望着这一场别开生面的混战,最妙的是有时明明有一剑刺向尚未明,不知怎的,焦异行却替他解了这招,尚未明的一掌拍焦异行时,也会中途转变方向,劈向一个武当道人,乍一见此,真看不到其中有何玄妙。

但是熊倜对这些,非但不能抱着欣赏的态度,心里反而着急万分,暗暗担心着尚未明的安全,但想来想去,也毫无他法解救,他暗忖:“我若此刻在外面击破这些武当道人的剑阵,原也可能,只是这么一来,反成了我替天阴教徒解围,又势必要和武当派结下深仇,但是我若置身事外,二弟此刻的情势,却是危险至极,这真叫我为难得很。”

飞鹤子又是一声长啸,那剑阵突然转动了起来。

这么一来,光幢里的人情形更是危急,尤其是焦异行尚未明两人,除了彼此得互相留意着对方的招式外,还得应付那三十二个武当蓝袍道人手中三十二柄剑连绵不断的招式。

四十几个照面下来,尚未明已渐感不支,方才他和黑煞魔掌尚文斌对了两掌,真气已微受损,何况他功力本就不及焦异行。

于是他额角鼻侧开始沁出了些汗珠,但是一种异于寻常的勇气仍支持着他,一时半刻之间,也不致落败。

焦异行是何等角色,对他这种外厉内荏的情况,哪会看不出来,掌上再发挥了十二分的功力,立即将这个心高气傲的对手,败在掌下。

熊倜目光随着尚未明的身形打转,见他渐已心余力拙,心中的焦急,甚至还在尚未明自己之上。

日已西斜,熊倜一低头,阳光自剑脊反射到他的剑上。

他一咬牙,暗忖:“说不得只有如此了。”真气猛提,瘦削的身躯,冲天而上,微一转折,剑光如虹,向武当道士所布的剑阵降下。

他极为小心地选择了一个最适当的位置,一剑刺下,“踉跄”一声,一个蓝袍道人掌中的剑,已经被他削断了。

借着双剑相交时的那一份力量,他朝向左上方又拔起了寸许,长剑再一下掠,又是一柄剑断,他又借着这一击之力,升起尺许。

武当道人的剑阵本是由左而右地在转动着,阵法的运转,快得惊人。

熊倜却是由右而左,朝相反的方向迎了上去,以极巧妙的剑招,瞬息之间,便有十数个蓝袍道人掌中的剑,已被削断。

剑阵因此而显出零乱,而终于停住了,不再继续转动。

每一个见了熊倜这人惊世骇俗的武功,都惊异得甚至脱口赞起好来,就连天阴教里的豪士,也都被这种神奇的武功所目眩了。

熊倜再次一飞冲天,双脚互扣,巧妙地右身躯微微下沉,换了一口气,右臂猛张,身形再一转折掠下,“漫天星斗”,剑光如点银星,滚向剑圈里的天阴教下的道士。

他竟不考虑地运用着他所知道的最毒辣的招式,耳中听到二声惨呼,他望都没有再望一眼,“云如山涌”,剑身微变方向,呛然一声长鸣,龚天杰掌中百炼精钢打就的吴钩剑,已被削断。

接着,他觉得眼前剑光流动,根本无法知道熊倜的剑,究竟是朝哪一个方向刺来。

猛地朝地上一滚,吴钩剑龚天杰再也不顾身份,但纵然他这么努力地企望能够避开此招,右腿上仍然被划了长长一道口子,倒在地下,失口而呼。玉观音夫妇连心,忙飞掠过来,探查伤势。

熊倜第一次使用这么毒辣的方法,这一击之后,毫不停留,剑光一敛,看见剑下那张带着惊惧的面孔,却是粉面苏秦王智逑的,想起从前的那一丝“情分”,剑尖一软,自他脸旁滑开。

熊倜再一纵身,看到黑煞魔掌面寒如水,正向他掠来。

他本不愿在此缠战,身随剑走,剑动如风,斜斜一剑,“北斗移辰”,削向连掌迅速的焦异行。

等到焦异行撤掌回身,错步自保的时候,他疾伸左手,一把拉住尚未明,低喝道:“快走。”身随声动,施展开“潜形遁影”的身法,左手用力拉着尚未明,晃眼而没。

在极短的一刹那间,熊倜以无比的速度和身法,用出“苍穹十三式里最精妙的招式,极快地自许多高手中,拉出尚未明。

在焦异行忆起他该追赶以前,熊倜和尚未明已消失在群山里。

群山依旧,流水如故,除了地上,平添了几摊血迹之外,一切都毫无变化。

夏芸以过人的机智,骗过了骄狂自大的苍玄苍荆,逃出武当山。

她内伤尚未痊愈,胸腹之间一阵阵地觉得无比的疼痛。

四野虫声啾然,松涛被山风吹得簌然发出一种呜咽般的声音,一阵风吹来,夏芸机伶伶地打了个寒噤,心里觉得有些害怕。

好容易,逃到山下,经过这一番勉强的奔驰,胸口疼得更是难受,夜露沾到衣上,她觉得有些冷,腹中空空,又觉得有些饿。

但是此地荒野寂然,哪里找得到任何一种她所需要的东西她只得又勉强地挣扎着朝前面走,希望能找到一个山脚下住的好心人家。

头也开始一阵阵地晕起来,她几乎再也支持不住。

猛一抬头,忽然看到前面居然有灯光,这一丝新生的希望,立刻使她增加不少力气,居然施展开轻功,朝前面掠去。

远远地就听到那间有灯光的小屋里,发出一阵阵推动石磨的声音,原来那是间山路边的豆浆店,专门做清晨上山的香客的生意的。

又饥又寒又渴的夏芸,想到滚热的豆浆被喝进嘴里的那种舒适的感觉,精神更是大振,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

磨豆浆的是一个睡眼惺忪的老头子,白发蟠然,身体虽然还很硬朗,但是再也掩饰不住岁月的消失所带给他的苍老了。

还有一个年纪和他相仿的老太婆,正脚步蹒跚地在帮忙。

为着生活,这一对本应休养的老年人,仍辛苦地在做着工,忍受着深夜的寒露和清晨的晓风,所求的只是一日的温饱而已,生命中许多美好的事,在他们仅仅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夏芸心中恻然,悄悄地走了上去,那老头子抬头看到一个头发蓬松衣履不整的妙龄少女,深夜突然在他面前出现,吓得惊呼了出来。

夏芸连忙说:“老爷子不要怕,我只是来讨碗豆浆喝的。”

她温柔的声调语气平静了那老头子的惊惧,他惊疑地望着夏芸。

老太婆也蹒跚地走了过来,灯光下看到夏芸气喘吁吁,脸色也苍白得可怕,忙道:“姑娘,你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老年人永远有一份慈善的心肠,也许他是在为自己将要逝去的生命,做一首美丽的挽歌吧。

夏芸编了个并不十分动听的谎言,在这两个好心的老年人家里住了五天,身上所受的伤,经过熊倜真气的治疗,又休养了这么多天,渐渐已完全痊愈了,精神也大为轻松。

武当山上发生的事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熊倜和尚未明两人从这小屋前走过,谁也没有朝里看一眼。

这就是造化的捉弄人。

五天之后,夏芸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两个好心的老年人,在囊空如洗,无以为报的情况之下,她解下了颈子上的金链子。

于是她开始感到一种空前的恐惧,在人们囊空如洗时所发生的那种恐惧的感觉,有时几乎和“死”一样强烈。

夏芸一面走,一面盘算她该走的方向。

忽然,远处有蹄声传来,她远远看到过来的两匹马。

那两匹马走得很慢.又走近了一点,夏芸看到马上坐的是一男一女,身上穿得花团锦绣。

马上那女的一路指点着向那男的说笑,不时还伸出手去搭那男的肩头,显得甚是亲热。

夏芸见了不禁一阵心酸,想起自己和熊倜马上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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