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少年-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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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十四章 开端（二）
“我知道我知道……”苏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沃伦斯应该是某个政府高官培养起来的代言人，这次文物展一定是已经处心积虑的，不然不能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召开前几天所有人都同时赶到。”
想到沃伦斯很可能是十几年前就开始在梅香镇预谋这件事，苏云和拉克西丝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们还年轻，不能理解这种浪费人生当中许多年华的事有何意义。
“到底有没有其他的神呢？”拉克西丝想起沃伦斯的话，请教苏云。这种事还是苏云比较有发言权，拉克西丝知道典籍和史书都是靠不住的，这些东西和政客的嘴没什么区别。
“应该是有的。”苏云看着天上的流云，缓缓说道，“既然可以有妖魔和妖兽，为什么不能有神，为什么不能有很多神？我记得爷爷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修炼体系，东方体系只是其中比较容易掌握、效果好、代价比较小。不一定所有的体系都依托在一种高于人类的存在之上，最少今天沃伦斯展示的那个异界生物我就没有见过。”
苏云大致把沃伦斯当众展示的红色球体向拉克西丝猫述了一下，拉克西丝掩口惊道：“梁冢从未跟我说过这件事！”
“梁冢信奉的是。唯一神，啊……”苏云冷笑道，“现在他们师生之间应该在商讨今后如何维持师生关系吧？梁冢肯定要选择一方的。现在这个年代，脚踏两条船的人往往什么都得不到。”
不管怎么说，拉克西丝也是威廉姆斯家难得一见的天才少女，对这种事的反应很快就冷静下来，她分析道：“如果根据你看到的那个场面和规模来推测，沃伦斯筹备这件事已经很多年了。”
苏云点头认同：“没错，最少那些建筑之中的红色液体和那条通道应该建成有些年头了——天啊，这个人什么心机？这得有多大的耐心？”
拉克西丝微微一笑：“为了某个坚定的目标不要生命的也大有人在，何况只是浪费一些生命？”苏云想想也有道理。只能默然。
拉克西丝看苏云脸色有些不好，又温声劝慰他：“不要担心了。也许这是一种好局面的开始，如果退魔师公会能够对多神存在的论调保持沉默的话，最少对待东方体系的修炼也应该不会像以前那么严格了吧？”
苏云苦笑着摇头：“不知道，反正现在看沃伦斯的行为，我觉得他所信仰的神也未必是什么好鸟。”
“也许有一天我们穷到不能行的时候、也可以考虑去当个神棍，骗点信徒，尤其是有钱的富豪们……”
两人想到沃伦斯用延年益寿的口号来号召这些富豪。很有可能成功。心里不免都有些阴影。苏云想到那些富蒙们用卑劣的手段猎取妖兽。再毁掉它们的大脑，用来当作观赏和比试的宠物饲养，心中更是有些难过。两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互相愣愣看着，时不时有些风在两人之间吹过。苏云望着拉克西丝的绝美面容，总觉得自己似乎停止了思考……
※※※
隔了很久也不见有车路过。苏云看两人无事，索性对拉克西丝说：“我现在教你东方体系的修练方法吧？最少比退魔术有用一点，能在天气冷的时候御寒。”
拉克西丝听苏云这么说，本来被冷风吹得有点哆嗦的她立即点点头。
苏云在退魔学院常住了很久，对怎样帮人进入状态很有一些研究。他让拉克西丝伸出一只手。拉克西丝想起自己以前曾经被苏云摸过手摸过脚，还被强吻过，小手伸出来的同时忍不住脸红了一把。
苏云若见拉克西丝脸红。自己也忍不住脸红一把。把住拉克西丝的手，苏云低头仔细琢磨了一下，在拉克西丝手心上写了一个字。
气。
拉克西丝认得苏云写的古代文字，抬头问苏云：“这个字代表什么？”
“代表一种存在。”苏云拉着拉克西丝的手说道，“天地宇宙，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都应该有一种物质连接着我们所存在的整个空间。不管是我们的星球与其他星球的连接，还是我们与天空、海洋、大地之间的连接，都应该有这种物质存在。很多人假设过这种物质的名称，东方人叫它气，古代西方人叫它以太。”
苏云这么解释，拉克西丝立刻就明白了：“原来说的是这种东西，我知道了。”
苏云一点也没觉得自己一直拉着拉克西丝的手有任何不妥，又拉着拉克西丝的手继续说道：“气存在于每个人的体内。东方体系的修炼方式大多是从气开始，首先学些感觉到‘气’的存在，只要能感觉到‘气’的存在，就能尝试控制它，让它成为主导身体的中枢能量。”
“呵呵，和魔力有点像呢。”拉克西丝倒是聪明，一听就明白。
“玛娜之力相对于‘气’来说要求更为苛刻，实用性也差一些。”苏云解释道，“玛娜之力传说是‘唯一神’之前存在的神赐予人间的力最，它不能高度强化人类的肉体，不够实用。后来退魔战争期间‘唯一神’赐予人类的神力和退魔术都已经很接近东方体系了，只是这些力量强调的还是借用，不是个体修炼。”
“东方的修行者，尤其是一些上古时代自称修道的人，”苏云慢慢回忆着爷爷讲述过的东西，给拉克西丝扫盲。“强调的都是能够掌握这个世界一切物质的本质变化，从而无所限制的汲取能量，最终达到自己成为神的目的。当然这些都是传说，我现在最多也就只能吸收一些月光之力而已，有时候能看见空气中充满能量，就是不知道怎么吸收。还有就是人所能吸收的容量总是有限，真正能随便吸收了，自己体内能容纳的能量还不就是那么多？”
苏云自己对于修炼的理解也很粗浅，给拉克西丝讲起来也只能讲到这个程度。中间还有许多破绽和错误。拉克西丝对于东方体系有无穷的好奇心，不断点头任由苏云讲下去。
似乎觉得自己扯太远了不好。苏云转了一圈又回到正题：“你如果希望学习我的这种修炼方式，就要从感觉气开始。这一层我可以帮你，告诉你在怎样的环境，用怎样的感觉去寻找自己身体里的‘气’。”
拉克丝西小鸡啄米一样频频点头，眼睛都不眨一样地听着。
“东方体系的修行者认为，这个世界的一切物质不过是在不断循环。”苏云在地面上用手指画了一个球体，“所有的一切最后回归到能量状态，都会变成统一的能量物质，这些物质再度转化。成为各种形态的物质。气，在不同的物质环境里有不同的表现，有些地方气强，有些地方气弱。”
“我大概会找一个气比较强烈的地方带你去感觉自己体内气的存在，再感受外界的气，一直到你能控制自己体内的气，你的修行就算是踏出第一步了。”
拉克西丝听苏云说完这些。托着小下巴嫣然一笑：“听起来好像挺简单的，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试一试？”
苏云抬头看着远方飞驰过来的一个白点。微笑着道：“大概很快就可以了。”
※※※
听说西方大陆的人都信奉一种“越是想什么就越难得到什么”的迷信，苏云现在开始有点相信这种迷信是真的了。
苏云和拉克西丝随着路过安宁休息站的长途客车南下，穿越了一个行省和一个直辖市，在一座距露斯港不远的小型城市打算休息。在小镇逗留了一天的苏云和拉克西丝第二天早上被新闻广播吵醒。
匆匆穿好衣服，苏云和拉克西丝在酒店的走廊里碰头，两人听着洒店破天荒第一次用来吵醒客人的广播。脸上的神色渐渐严峻。
从泛亚洲际政府的所在地，也就是泛亚地区的行政首都马雷斯传来的消息，由于政府内部派系斗争导致了大规模的非正规军武装冲突事件发生，目前泛亚洲际政府尚未对此事发表任何意见，行政首都及周边地区已经戒严，靠近首都的直辖市克里克诺最近也将戒严。
世界联合政府今日上午已经投票表决，派出调解团一行十二人前往马雷斯。预计十二人当日晚间抵达马雷斯。
目前武装冲突正在持续升级中，根据目前情报来看，有为数众多的见习退魔师和次员参与了这次冲突，目前伤亡人数无法确认。尚未证明是否有低阶退魔师和正式退魔师参与冲突。首都周围地区的人民人心惶惶，不少地方已经停课停业。
苏云和拉克西丝回到房间，从酒店的窗口向下望去，大街上站满了正在收听广播的人，黑压压一片。苏云和拉克西丝互相对望一眼，两人都知道，很显然这种报道在沃伦斯宣布自己有政府高官支持的第二天，尤其是两人从沃伦斯面前逃走第二天发生，很像是之间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不光是苏云和拉克西丝，所有听到报道的人都在揣测。这样的事件对于一些享受了安逸生活的人来说究竟是什么？政变或者内战的开端吗？
没有人知道。
退魔战争已经过去二十个年头。动荡的时代渐渐远去，新的历史正在展开。
历史由人来创造。有人就有纷争。
苏云和拉克西丝茫然站在酒店里，不知所措地接受着一个又一个新的开端。
或是旧的终结。
第五卷 第二十五章 帮会（一）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几乎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在现在这种年代，真的信息和假的谣言一样都能飞快地传遍世界每一个角落。所有人心中都明白泛亚政府的内乱代表着什么。在过去十几年里大宗都在努力搞经济建设，政府内部的派系斗争也还算激烈，但绝不会像今天这样明目张胆。现在这种情况，足以表明许多问题已经到了无法容忍和缓解的地步。
拉克西丝在政治上的嗅觉要明显高于苏云，她很快反应过来，现在发生的这件事应该有世界联合政府的中高层在撑腰，杏则不可能闹到这般地步。联想到在梅香镇宣布自己信仰的沃伦斯，拉克西丝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如果真的有人希望局面乱起来，以她和苏云这种小人物是无力阻止的，甚至就算不阻止也很可能被时代的车轮碾成粉末。
不管什么时代，只要看了不该看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杀身之祸总是会如影随形。
拉克西丝看着窗外楼下黑压压的人群，这人的洪流在她眼中变成一片茫然，拉克西丝渐渐发起呆来、对于自己的何去何从，她竟然也迷茫了。
苏云见拉克西丝站在窗口发呆，忍不住走近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拉克西丝被苏云的问话声叫回到现实，她看了苏云一眼，苏云的眼晴里依然是一片平和，甚至没有任何波澜起伏，这是让人佩服的定力。一时间拉克西丝不知道该不该跟苏云说她的推测。
毕竟拉克西丝还是一个很现实的女孩，她考虑问题第一要紧的是自己的安全和利益，第二才是自己周围的人。
对于拉克西丝来说，尽管她在某些行为上支持苏云，那也是因为苏云的想法和利益跟她总是挂在一起。除了拉克西丝自己也觉得意外的那一个壮举——把从梁冢手中偷来的东西还给苏云——除了这个举动之外，拉克西丝一直都在小心翼翼计算自己的利益所得。
跟苏云在一起的好处很多，其中一个好处就是能很轻松学来苏云独步退魔学院的东方法术体系。拉克西丝一想到能让自己的容貌继续保持下去，她就觉得其他任何利益都不如这个重要了。
现在拉克西丝看着苏云，她发现苏去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苏云一双眼睛里透出平和的目光，没有一丝迷惑和疑问，这是拉克西丝很多年没有见过的眼神了。
拉克西丝心中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自己的推断：“我在想，联合政府的议员里究竟谁能跟这件事有关。”
苏云点点头：“咱们想到一起去了，只是我对联合政府的高层不熟。沃伦斯说他有泛亚政府官员支持，看来他说大话的时候也懂得留一点余地。”
“那当然。”拉克西丝伸手到自己的脑后。把一头长发盘成一个高高的马尾辫，“一个人能在军界混出这么高的声望，光有强大的实力肯定不够。”
“那么我们怎么办？”苏云问拉克西丝，“回克里克诺吗？那里是半封锁，就是说还有能进去的可能。”
拉克西丝想到自己的父亲格林，幽幽叹了口气：“不知道父亲在克里克诺没有，我现在联系他一下。”
苏云站在房间里继续看下面的人头攒动，等拉克西丝出去打电话，他知道拉克西丝不希望自己旁听电话的内容，也就没有利用自己的退魔术偷听。
不到一分钟。苏云听见客房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拉克西丝脸色苍白地走进房间。
“怎么了？”明明意识到情况不妙，苏云还是用比较平和的口气问拉克西丝。
“我爸就在克里克诺，现在整个家都被包围了。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