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仙-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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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暗惊呼,但还是逐渐降低自己飞行的高度,开始缓缓下到皇朝东门。只见城门头上伫立这一个身着全身青色防护铠甲的中年男子,目光如炬,不是四守护之一的青龙又是谁?
乍一见到邢净羽的时候,青龙亦是微微一致,而后竟是难得的露出了些许笑容,其间关系之微妙便不用表明了。若非邢净羽的草原略施援手,恐怕现在便无四守护之说了!
邢净羽冷冷一撇,虽然没有睥睨之意,但那很是冷漠的表情的却难以叫人生出好感。青龙身后的士兵更是莫名其妙,青龙平时候便是对身后也难以露出笑容,更何况现在这人却又这么冷漠,气势之高傲。
饶是如此,青龙居然也没有表示多大的不满,甚至有些略带恭谨的迹象,弄得身后无数士兵暗暗称奇,表示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这等奇异的景象。
青龙双手一拱,道:“邢少侠此来皇城,不知有何见教?刚刚不知是少侠来到,鲁莽出手警示,但绝无刻意上人之意,还望少侠莫忘心里去。”
邢净羽点了点头,冷道:“既然被你发现,那我便如实对你说了吧!我此来的目的,便是为了一见上官云,不知可否通融?”
青龙闻言一笑,道:“上官云乃是皇朝重犯,事关昔年驻南荒谋逆一案,关系之利害。但如果少侠只是一见,我凭我青龙也可以担保,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邢净羽皱了皱眉,此番不可与这厮纠缠过久,还是先见到人再说吧!想到此,邢净羽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就麻烦青龙守护了。”
双方皆是一笑,而后青龙便在前方带路而去。不知怎的,刚刚就在邢净羽说道青龙守护的时候,青龙脸上竟是浮起几分绯红,颇为不好意思。
这当中的微妙事情便只有邢净羽和青龙等人才知道,其他人就摸不着头脑了。好在青龙只是讪讪一笑,并未对此作出追究,估计也是害怕在手下兵士面前露出难堪,所以有意慌忙掩饰过去。
邢净羽跟随青龙和两名兵士走了许久,接着开始转入一条僻巷,没有进入正门。那天牢恐怕也是设立在离皇宫大殿比较深远的地方,避免天牢当中的晦气有辱龙气,大概便是这个样子。
又沿着这条僻巷走了许久,这时,天色已经变得昏暗,就要彻底黑了下来了。沿途之上,三五步便是一岗或者一哨,守卫甚是森严。恐怕就如他刚刚所想的那般,要是强行潜入进来,恐怕还会有些难度。
现在有青龙带路,的确少了不少麻烦。那些沿途的守卫看见青龙,甚至要躬身行礼,看来他们守护的地位在这皇朝说来,还是颇为高级的。
青龙在沿路之上,不断向邢净羽介绍皇宫守卫情况,哪里有暗哨,哪里有伏兵。虽然看似一些漫不经心的话语,但其间却是少不了提醒和微微的警告之意,无非便是怕邢净羽在这皇宫之中乱来了。
邢净羽暗暗冷笑,他不是喜欢夸大自己的人,但就凭青龙所说的那些情况,纵是那些虾兵蟹将一拥而上也决计无法奈何于他。怕就怕那位传说中的四象神候。
青龙等四守护已经有了这般造化,其掌门师尊便不用说了。起码也有灵虚之境界的修为,绝对算是一个劲敌,无法令人小觑。
这时,长长的僻巷尽头,借着还未完全黑尽的天色,隐隐可以见得一道铁门的样子,那里怕就是天牢了。果然,走进一看,那门楣之上用黑色墨迹写下了“天牢”二字,很是显眼。
在青龙的示意下,两个守卫在门前的侍卫顺手拉开门阀,青龙向他们交代了几句。然后转过身来对着邢净羽笑了笑,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道:
“邢少侠请,接下来他们会带您进去见上官云。我那里守卫眼中,事务极度繁忙,所以还要先走一步,就不奉陪了。”邢净羽亦是笑笑,二人拱手示意,青龙便转身离去了。
邢净羽转过身来,开始跟着牢卒向天牢深处走去。沿路两壁上隔着不远便有设立一盏形势古拙的壁灯,为来去进出的人照亮路途。
在牢卒的沿路引领下,踩着十分昏暗潮湿的夹道开始走下石梯,皇朝的天牢应该便是建设在地底下了。乍一进入这天牢,邢净羽立即感受很是胸闷。
不仅里面的空气很不流通,便是诸般条件亦是潮湿无比,甚至有的地方已经积了水,俨然邢净羽了一个小水塘,水质更是无比的肮脏。
空气中蔓延着浓重的霉味,几乎令人感到呼吸困难,邢净羽狠狠皱了皱眉头。也不怪此地乃是皇朝第一监狱了,条件之恶劣,绝非一般人等可以想象。
走下石梯,无数铁门铸造的牢房开始一一呈现在眼前。一见有人来到,里面三三两两的犯人立即扑向牢门,对着外面凄声哀嚎道:
“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啊。。。。。。。”
“狗日的,你们这帮狗官,老子是冤枉的啊。。。。。。。”
“老子就徒手猎杀了一只小鸟,便被你们给抓了进来,放我出去啊。。。。。。。”
声音凄厉不已,邢净羽闻声,立即皱了皱眉头。虽然他对此地并无多少好感,但此刻见得这些痛苦哀嚎的人们,心中也不禁浮起几丝悲凉。
他们家中谁没有年迈的父母?谁又没有妻子孩儿,但现在却因为某些事情而被囹圄在此,家中孤儿寡母,生活该是多么的艰难?
虽然他并非多情之人,但见到此番情景,却也难以压制心中那几丝哀伤。他哪里又管得了这些事情?皇朝有皇朝的律法,又怎的可以轻易冒犯?
一直走了在这种吵闹的环境中行走了近半盏茶的时间,这才稍稍安静下来。此刻又不得不感叹这皇朝天牢之巨大,绝非凡人所能想象。
这时,四周都开始安静下来,而且抬眼望去,这里的牢门比之外面更加粗实,更加坚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牢卒不知因为什么?竟也百般和气的向邢净羽介绍,道:
“少侠,此地牢门之坚固,恐怕你也看见了。因为自这里开始,”牢卒指着厚实牢门开始的第一间牢房,又道:“之后里面所关押的要么是重犯,要么便是身怀绝技的江湖中人,为了防止他们越狱逃跑,上头刻意如此建造的。”
邢净羽循着牢卒的手望去,只见第一间牢房里关押这一位年有五旬之多的花白老者,凌乱而蓬松的头发散着,把他的脸庞尽数遮盖起来,令人无法窥其面目。
好似知道自己的罪责或是介于这坚固的牢门,他们都变现的极为安静。不顾周围发生着什么事?一味的自我打坐,怕是早已对自己绝望了。
几乎邢净羽所看到地每间加固牢门的牢房关押的人都是这般样子,丝毫不为外界所发生的事情受到干扰,依旧静若泰山的进行着自己该做的一切,或打坐,做睡觉,也有少量看书的。
虽然全身衣衫皆是百般肮脏,但无人会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是啊,到了这份田地,又有谁会在意那丝毫不足轻重的外表而大动干戈呢?
一直走到天牢尽头处,二人这才停了下来。牢卒伸手一指,道:“便是此处了,邢少侠请自便。”做了个请的手势,牢卒便自顾的离了开去。
邢净羽忍不住将目光投射进去,只见地上半蹲着一个全身污垢而又头发紊乱的人,看不清其真实面目,邢净羽无法作出自己的判断。眼前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仙念纵横敌后地定南五虎将之一的上官云?
第一百八十五章 借酒浇愁
就在刚才牢卒叫出邢少侠的时候,那个半蹲在地上十分出老的身影亦是莫名的颤抖了一下,好似明白了什么东西一般。一直到牢卒离去,邢净羽也未有见他抬起过头来。
怔怔的站在牢门外面,看着里面那个批毛散发的老者,心中顿时百味滋生。他还是那个曾经因为定南谋逆一事而变得苍老的上官云么,还算是一个慈祥的父辈至交么。
不仅是性家,便是在那场谋逆之中饱受牵连的家庭,甚至就包括他自己在内,这一切的一切都可谓是他一手策划的。真不知他现在是作何感想?
望着他,却是怎么也无法提起怒火,他玩弄了所有人,包括玩弄了自己,但就是在此刻,却是什么火也无从发起了。一拳打烂铁门,将他挟持到邢家乱坟岗杀死。或者就这般一拳将他致死?但,会有用么?
“上官。。。伯。。。云,”邢净羽有些哽塞的道。猛然,那半蹲在地上的身影又再度震颤了一下,然后缓缓抬了起来。容颜不复当日,英姿雄发业已不见,变了的,可是人心?
已没有了那日邢净羽见到他时的那般刚毅和果断,亦不是那位温和慈祥而心思稠密的老人。全身污垢,满脸憔悴,似在恍惚间便已老去百八十岁,身姿不复昔日啊!
抬头望了邢净羽一眼,他的眼神十分复杂,有惊诧,有骇然,有激切。但最终剩下却是无以言表的平静,没有大呼冤枉,也没有更多的动作。
只是在望了邢净羽一眼便又低下头去,继续他的发呆。不知怎的?邢净羽硬是在这个时候什么话也无法说出来,感觉有些苦涩,是否世事变化至这般快,令人难以接受。
“你?可有什么话要说?”双方沉默了许久,终是邢净羽打破沉默。为何会说出这种话?他表示不知为何?遥想两年前的青州城外,他竟然没有趁他昏迷而加害于他。
虽然他可能还有自己的目的,更或者是想要利用他。但总归照顾了他那么些许时日,又为他讲解了诸般人生道理,这份恩情,却始终都是欠下了的。
但无论怎样,邢家的百十口人命是不会因为这份恩情而被抵消的。在他看来,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和邢家的血仇挂钩,更谈何抵消?
听闻邢净羽之话,那半蹲在地上的身影又再度震颤了一下,行径委实奇怪。正自邢净羽心灰意冷,准备离去的时候,那个半蹲的身子忽然站了起来,双手趴在牢门上,手掌长长的伸了出来,然后嘶声喊道:
“上官雨虹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亲生女儿。。。。。。。”猝然间,邢净羽身心震荡,陡然转过身来,望着那个可恨的身影,冰冷的脸上几有毁灭天牢的冲动。
上官云声音有些沙哑,但他决没有听错。那个声音还是那般喊着,带着几分哽咽,像是一个垂老的百岁老人,难道他要欺骗别人对他的同情么?
那绝望的眼神,悲戚的声音,不满皱纹的脸庞,更有花白的头发,但这决不是人所能装出来的。身躯震颤了许久,脸上露出几分狠毒,单手指着被禁锢在天牢中的上官云,邢净羽吼道:
“如果你再敢乱说一句,我立马打烂你的头。”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个事情,他觉他他无法原谅,甚至不顾昔日之情,强行撕破一切面具。
但他的恐吓或者危言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上官云还在嘶声的喊道:“她真的是我的女儿,我昔年不慎走失的亲生女儿上官雨啊!”
“啊。。。,”邢净羽暴吼一声,陡然之间祭起神雷印,狠狠的一拳打响上官云,他的生死便在须臾之间。仿佛在这一刻再也无法顾及什么,什么皇朝律例,什么青龙之情,或者父辈故交,他再也不管了。
“嗖。。。,”一声犀利的劲风响起,无情的拂过上官云的脸颊,将那满头花白地头发吹得向后飘去。他的瞳孔开始有些收紧,但又猛然闭上了眼睛,似承认罪责之后的死囚然后准备一死的释然神色。
但就在他的左拳即将接触到他的头颅的时候,他猛然停了下来。应该说一切都停了下来,四周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回过身来的时候,邢净羽转身待看,其它牢房里关押的人都趴在了牢门上,神色怪异的看着这里。
任是他们平时有多么稳重和沉积的心情,此刻却是被这奇怪的声响和举动吸引了过来,怔怔的望着这边,不知可有同是一般的遭遇?
这?怎么可能,邢净羽心中陡然否决上官云的说法。上官云,上官雨虹,不对,他乃有化血修为,这再是坚固的铁牢门也决计无法拦住他,可他为什么不逃。
还有,他刚刚准备打出去的一拳,他为什么不躲闪,更有俯首认栽的释然模样么,这绝非一般人等可以佯装出来的。无数可能与不可能瞬间便在邢净羽脑中响起,最终到底是可能还是不可能?
可能是发觉自己真的还没有死,缓缓的颤抖着睁开眼睛,那个面前的男子依旧在愤怒,难道他现在还能对他提出什么要求么?
“你去看一下,她的左腿之上有一块蝴蝶刺青,那是我当年亲手刺上去的。。。。。。哈哈。。。哈哈,”这一刻,邢净羽终于沉默了,双手无力的垂在两侧,神情极度萎靡,认可了什么,却又否决了什么?
“她已经死了。。。。。。,”声音有些轻微,似有些难以说出口来。接着漠然转过身去,迈动无比沉重的脚步,开始一步步的往外走去。
邢净羽的声音虽小,但好像仍然被上官云尽数捕捉道。陡然收紧瞳孔,身躯如遭电击,恍若在片刻须臾之间,心中的一切终于倒塌下来。
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