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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骄妻夜行-第70章

小说: 骄妻夜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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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菱凤浅浅啜着茶,甜腻而香甜的味道在舌尖萦绕,好像是跟曾献羽说的事情毫不挨边,其实道理却是一样。他看到的跟自己所体味的东西恰恰相反,他们要的东西也不一样。就好像姑姑当初为了回护整个沈家一样,那时候还有父亲跟她一起分担,如今只有她一个人,势单力薄不成气候了。好像是这盏玫瑰露,让别人看来何等香甜美味,喝到嘴里才知道这种味道已经让人生腻。

“大人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有些事,大人不知道为上。”

“别的事倒也罢了,问了你也未必肯说。只是这件事,关系到我曾家数百条人命,岂能袖手旁观。株连九族的罪过,谁也担待不起。”曾献羽有意把这件事说得神乎其神,他知道沈菱凤不会做傻事的。

沈菱凤不置可否一笑:“似乎曾大人家并不算我沈家九族之列。”

曾献羽脸色顿时黯淡下来,瞬间又是忿怒不平却又无法说出来的那种隐忍:“嫁夫从夫,难道你不知道?”

沈菱凤看了他一眼,不是个迂腐的人就不要用这种借口,他们之间的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为什么还要苦苦纠结于此?遇到这种事,别人唯恐避之不及,不像是他非要凑上去问清楚,难道皇家的事情插一杠子就是好事?

☆、骄妻夜行 第二卷 相对 第七十五章 诊病

懒得跟曾献羽纠结这些话,她也实在没这个精神,每逢说话都会懒得多说几个字。何况在皇宫里从皇太后皇帝处听了许多话,已经耗费了不少精神,对着曾献羽说出的这些话,实在是不胜其烦。

手不由自主扶在后腰上,隐隐透着酸胀。她孕期的月份并不算很大,身体素来强健,除开是草长莺飞之时遇着百花盛开,免不了多咳嗽几声外伤风都极少,也就不太在乎这件事。头些时候,月份还早,正逢着害喜的症候,大呕大吐也是难免。最近这些时候却是吃得香睡得好,比之于未孕之时居然还要吃得多了。

小腹处一阵阵的酸胀,这种莫名的不适已经持续好些时候了。微微皱眉扶着腰,曾献羽很快捕捉到沈菱凤的不舒服:“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嗯。”答应了一声,眉头皱得很紧。曾献羽忘了方才要跟沈菱凤说的话,也忘了吩咐人,一径出来朝着小厮喝道:“快,快去请太医。”

沈菱凤心中也是忐忑,早先一直无孕先前也是自己吃了那些药的缘故。没想到太医某次诊脉的话,才真是叫人心烦。小姐若是再不备孕,恐怕日后再难有做母亲的机会。赵敏那句话说得很难听,这是她不得不上心的事情:不会下蛋的母鸡。

这也是她为何会拒绝服药,才会有孕在身。一直也不太上心,哪怕怀孕加上害喜,都跟平时没什么分别。

最让她觉得有妨碍的,便是不能夜间出去办她要办的事情。已经有好些封信笺送到手里,外头那么多事情,城外的流民又增加了不少,这样子看下去,恐怕不日又要惹事了。

依稀记得亮哥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典故。那是她第一次知道江山社稷在亮哥心中的分量,只是他这人不太喜欢把那些放浪形骸的事情遮遮掩掩。这就是皇太后恼他不成器的地方。倘或是收敛一些,今日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了。

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忘了自己腰腹间的酸胀不适。原来偶然间想起亮哥还有他们的过去,甚至是憧憬中。却永远不能到来的未来,已经是回忆式的消遣了。

太医匆匆赶来,飞奔去太医院找他的是曾献羽的贴身侍卫,品轶是四品带刀护卫。为人轻易支使不得,换个人谁敢说要他去太医院请人。

“给曾大人请安,给夫人请安。”上次在曾献羽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就因为按照从前的规矩,称呼了沈菱凤一声大小姐,结果曾献羽当场翻脸,说什么曾献羽都是皇帝面前首屈一指的大臣。现领着一品骠骑大将军的品轶,虽说沈菱凤身份非比寻常,却不是从前的沈家了,还是小心些好。

“夫人忽然不适,你看看。”曾献羽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打官腔。说这些话就显得很有官样了。

本来是要垂下珠帘,来个悬丝诊脉的。看到曾献羽也在就能省了这道劳什子规矩,太医身后早就放了个厚实的紫檀锦墩:“请夫人容老臣诊脉。”从损失带来的医箱里取出脉枕放在沈菱凤手边。

很谨慎地给沈菱凤摸着脉息,捻着胡须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还是那个老毛病,心血耗费太多必然伤神。沈菱凤平日又是个惜福养身的人,吃得不多。孕期的妇人,一直都是这样的话。必然对母子不利。

“怎么样?要紧不要紧?”曾献羽语气急切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心,他对沈菱凤的心还有未出世的孩子,一样都看得很重。只是旁人不知道,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至于沈菱凤,未必会懂得这份心。她要的东西跟别人不一样,只怕是曾献羽也给不起她要的东西。

太医抬头看了眼沈菱凤的脸色。除开腮边泛起的一点潮红,最应该有的唇红都看不到。额头上还有点点白汗,从前倒是看不到她的这种情形。怀孕以后耗费精力甚多,恐怕自己也受不得,何谈是怎么供养给腹中的孩子?

“夫人自觉如何?”太医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问沈菱凤自己。如今皇太后回宫,比之于皇帝皇后,恐怕皇太后关心沈菱凤更甚于那对人中龙凤。亲生子妇居然比不过自家内侄女,若是当初没有那件事,只怕天底下最得意的人还是归于皇太后了。

“就是腰间酸软,提不上劲儿。说话多些,都觉得喘气不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儿劳烦你来,实在是酸胀得难受,一阵阵往下坠。”沈菱凤没说谎,这全是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这个气喘不匀是什么缘故。

太医闻言,眉头皱得益发紧了,要是再不仔细保养,只怕安胎都难。沈菱凤身怀有孕,干系重大。不说是皇太后关心,就是那位远在边塞的小爷对她怀孕一事都甚为关心。那日命人送来的安胎丸,全是贵重药材制成。至于新婚的宜王妃都赶不上这位早已为人妇的沈大小姐。

“有话尽管说,用不着忌讳。”沈菱凤怎会没看到他的神色异常:“纵有不妥,也有个医治的法子。”

“是。”太医手里捏了一把汗,收回自己的手指:“夫人禀赋尚好,平日也就罢了只是如今夫人有妊在身,纵然是惜福养身也不能用在这时。常有人开玩笑说,这时候吃东西,原是一人吃两人补。”

沈菱凤眉头微蹙,他说的话好像恰恰说到了病根儿,其实是似是而非。想来,只要是太医就能给她瞧出症候来了。

边塞的小爷命人送回的安胎丸才是她最需要的,信中也说得清楚,不叫她知道是自己送来的:“微臣正巧配制了一味安胎丸,正和夫人的症候。恰好带了来,夫人按时服用,必然能消了这些症候,让夫人和腹中孩子母子均安。”

雨过天青的织锦缎制成的药匣子,一看就不是太医院的手笔。曾献羽要接在手里,太医都在犹疑着,大有不给他架势。

只是这个脸色,沈菱凤已经看出其中有异:“拿来我瞧瞧。”

☆、骄妻夜行 第二卷 相对 第七十六章 安胎药

太医略微迟疑了一下,手里的锦盒微不可见地抖动了一下。沈菱凤隔得好远看着,心中默默念叨着,是他的颜色,是他的。是他给我的。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事情,就连自己怀孕他都记在心里,他甚至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借着太医院的名头给自己准备了安胎丸药。

念及此,心却是五味杂陈。倘或这是他们的孩子,该有多好。太医已经把锦匣恭恭敬敬放到手边,沈菱凤看到那个熟悉的机括,摁了一下,匣子应声而开。馥郁的香气一点点沁出,好像是专门为她而来。

“这丸药用什么配的?”曾献羽扭头在沈菱凤手里看了一眼,沈菱凤的脸色比之于之前看起来好多了。

太医偷觑着沈菱凤,沈菱凤低垂着眼帘没说话。眼中只有这匣丸药,想了想,安胎丸药不过是那几味药材。即使再加了几味药材,也不会太过。

“菟丝子、砂仁、熟地黄、人参、桑寄生、阿胶(炒)、首乌、艾叶、巴戟天、白术、党参、鹿角霜、枸杞子、续断、杜仲。”太医像是掉书袋似的,将他熟知的一味滋肾育胎丸说出来

曾献羽扳着指头数了一遍:“十五味,怎么不是传说中的十三太保?”

“这个滋肾育胎丸,最是补肾健脾,益气培元,养血安胎,强壮身体。”太医看了眼沈菱凤:“夫人脾肾虚弱,此时服用这个最好。”

“有什么禁忌?”曾献羽不厌其烦问道。

这根本就不是太医配的药,他如何知道里头君臣配伍如何。只是安胎的药不过是那几味,也不过是那些需要小心翼翼事情。小心驶得万年船,怎样都不会错:“夫人若是伤风了,必然是不能服药的。服药时忌食萝卜、薏苡仁、绿豆芽。每日三次,每次一丸,用蜜水和着服下。”

沈菱凤笑笑:“有心了。”不知道这个有心是说的谁,太医看沈菱凤的那个神情。就是个糊涂脂油蒙了心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何况原本是七窍玲珑心的宫中太医:“这方子倒也别致,真是难为你。”

“下官不敢,小姐取笑了。”太医不知不觉又称呼到以前的身份上,想起沈菱凤原本是东宫之主的嫡妃。又是未来皇后的人选,如今却落得这样一个身份,纵然是一品夫人,总比不得凤仪天下。

“太医忙得慌,手里事儿也多。”沈菱凤拈起一张薛涛笺,上面是他的字迹。就是担心自己不知该怎么吃,才将配药的方子全都写在上面:“却将这丸药的方子全都记下了,真是难为太医了。”

太医吁了口气,自己还真是蒙对了。难道宜王身边还有不出世的高人,这道方子可是不示人的。宜王远隔千里怎么会知道这味难得的好药?

不过这都是自己为太医所想,世人不是说不为良相便是良医,巴望着世人少生病,才是为医者最大心愿。

“小姐夸奖。”太医恭恭敬敬答应了,沈菱凤笑笑。指着身边的澜惠:“去把前儿皇上御赐的貂皮筒子给太医取来,这天气渐渐往凉了走。太医奔波劳碌甚是辛苦,一份薄礼万勿推辞。”

“多谢小姐厚赏。”太医诚惶诚恐,沈菱凤出手大方是出了名的。只是给请脉太医打赏两卷貂皮,可就是少有的荣耀了。简直是堪比宫中赏赐,皇家的东西出于沈家本不为异,那是最亲的故旧至亲。

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在说话。曾献羽好像是旁观者一般,对他们所说的话置若罔闻。太医侧脸看到曾献羽阴郁的脸,他应该知道这件事的,独独对这件事不置一词,是他有意回避,还是当做自己不知道?

“吃这药还要仔细哪些?”曾献羽闷闷开口。看向沈菱凤的时候,目光中多的是眷恋,他们的话中满是机锋,不叫人听懂才真是叫人觉得难熬。

“微臣方才已然说过,只要是寒凉之物皆不可用。夫人体质虚弱。最忌讳这些。若有丝毫不妥,可遣人去太医院宣召下官。”开头是微臣,马上想到不妥。固然这话在沈菱凤面前并不为过,但是曾献羽这儿却不能这么说,宫中朝中的禁忌不在少数。

“有事自然是不会不麻烦你的。”曾献羽有意让自己心中的种种波涛翻腾平静下来,沈菱凤看到那个匣子眉目生辉的样子全都看在眼里,显然这药丸不应当是出自太医院,而是幕后有人将这匣药交给了他,最后必然是落在沈菱凤手里。他们之间的事情必然需要这样子私相授受才行,即使是这样,都不能叫人抓到把柄,他们真的视旁人为无物吗?

“送太医回去。”曾献羽冷冰冰地吩咐道,这与沈菱凤笑逐颜开却又努力隐忍的脸成了对比。

沈菱凤拿到这个锦匣,已是心满意足。他命人送来的东西,自然是十二分的用了心。

曾献羽伸手拿过那个匣子,看向沈菱凤的眼神里透着隐隐恨意,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得这种事,何况他堂堂一品将军,外头谁见了他不是小心翼翼,奉迎有加。只是这在沈菱凤眼里却是视若无物的,她的那个人别人说什么都比不上的。

“这药匣子精细得很,恐怕这里头的药也是精细难得。倒是这位太医用心,知道用心巴结差事。”曾献羽看也不看她,目光只是定在药匣外的雨过天青色织锦缎上:“夫人用药一向谨慎,难道太医送来的丸药就不要去验验,看看是不是能够平安服下?”

“我自然会去。”沈菱凤伸手去夺她的锦匣,却拿不过来。她不能在他手里露出一丝一毫自己有武功的底子,曾献羽的小擒拿手派上了用场,沈菱凤不能不有所忌讳:“难得大人青目,只是一盒安胎药而已,用不着大人费心思停留至此。”

曾献羽冷冷一笑:“夫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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